第一百零一章 不孝

第一百零一章 不孝

馬車一路前行,不多時,就到了城東的一處街道內。

見到了地方,四皇子扶著徐纖雲步下馬車。在辨清方向後,兩人相攜步入街道。

城東地處繁華區,而此處街道專賣古玩等物,算是難得的僻靜了。

這兩年攻打寧國,四皇子着實撈了一大把。而他及冠之後,就是要搬出皇宮居住了。這府里的擺設,自然不能太差。

跳過前幾日逛過的店鋪,兩人順着店鋪逛去。剛要進入一家專賣陶瓷的鋪子,就被一聲驚呼喊住。

「徐纖雲!」

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徐纖雲下意識地轉向聲音處。就見對面的巷子裏走出一個長相陰柔的男子,她眯起眼睛仔細打量。這人,有些面熟啊。

直到那人走近,徐纖雲終於看出了端倪。不可思議道:「玉溪?」

來人見徐纖雲認出自己,激動道:「纖雲,我終於找到你了!」

說罷,看向她身旁的四皇子,咬牙道:「你不是死了么?真是禍害遺千年。刺客都殺不死你。」

本來見到她就不痛快的四皇子,聽她這麼一說,立時拉了徐纖雲就走。「我們走,別理這個瘋婆子。」

徐纖雲無語,這兩人還是真是天生犯沖。都這麼久沒見了,還這麼互相不待見。只得將他拉了回來安撫道:「來者是客,你就不能讓著人家姑娘家么?」

誰料她這話一出口,四皇子就擺出一副委屈樣道:「纖雲。你居然幫着外人說話。」

她有么?徐纖雲無語。自己明明只是勸了他一句而已。

「小屁孩,你居然還有臉委屈?」徐纖雲這邊還沒反應,玉溪卻炸毛了。

只見玉溪攥著摺扇。點着四皇子道:「你說,我做了什麼了?讓你我。若不是我見機得快,這會兒還被困在胭脂樓當擺設呢?」

聽玉溪說出這番話,徐纖雲頓時震驚得瞪大眼睛看向四皇子。然後又轉向滿臉怒火的玉溪,遲疑道:「玉溪,這裏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誤會個屁!你讓他說他都做了些什麼。」玉溪是真的怒。好端端的在胭脂樓裏面混吃混喝,卻被他給攪合了。她能不氣么?

相對於玉溪的氣急敗壞,四皇子卻是極為無辜地回道:「我什麼都沒做。」

「你還想抵賴?」見四皇子不肯交代實情。玉溪拉着徐纖雲大吐苦水道:「你可要好好管教管教你家這小子。也不知他在臨走前跟那朱厚祥說了什麼。發瘋似地在太平城宣佈我是他的人,搞得我在胭脂樓里半點生意也無。就連幾個店鋪,也被他給隔離了。若不是我機靈,發現不對連夜逃了出來。只怕現在就被軟禁在胭脂樓了。」

說完之後。不忘拿眼睛挖四皇子。似要挖出他一塊肉來泄恨。

聽完玉溪的解說。徐纖雲額頭直跳,實在是不敢相信她所說的,會是四皇子所做。但是想想這幾年在軍營里發生的事,又覺得很有可能。不禁狐疑地看向一臉詫異的四皇子。

「你怎麼解釋?」

四皇子自然不會承認,嗤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吃定了玉溪沒有證據,徐纖雲也不會拿他怎樣。

見他這副反應,徐纖雲就知必然是他無疑了。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角。徐纖雲只能對着玉溪歉意地笑笑。安撫道:「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不知你現下住在何處?」

「自然是將軍府了。」玉溪回答的理直氣壯。被四皇子逼得在太平城混不下去了,到京城又找不到人。她自然是住到他家了。

將軍府?徐纖雲立時一呆。

未免消息走露。自從回到京城后,幾人就沒有跟將軍府聯繫過。想不到玉溪竟是住到了那裏。不禁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

「你是如何住進去的?」將軍府里可是不招外人的。

聽她問起,玉溪一掃之前的氣憤,露出一抹狡狤道:「難不成你忘記了,我們可是合作夥伴。」

徐纖雲頓時醒悟,之前為了方便行事。她曾將自己的手令給了玉溪,想必玉溪就是憑着此入住的將軍府吧。

「投機取巧,將軍府可不收留不清不楚之人。」聽聞玉溪居然住進了自己的老巢。四皇子不陰不陽地冒出一句。暗下決心,此間事了,定要回將軍府一趟將她攆出去。

聽出了四皇子話里的不善,玉溪以同樣的語氣回道:「纖雲跟我可是老鄉,你這般說辭,就是不准她入將軍府了?」

「你跟她什麼能一樣?」見玉溪歪曲他的話,四皇子直想扭斷她的脖子。當初就不應該手軟的只斷了她的財路。若是知曉她還會跑來京城,就應該將她直接給嫁了。

不過她的話,倒也給四皇子提了個醒。對於徐纖雲的來歷,四皇子的心裏一直存着不安。深怕某天一覺醒來,身旁的人,就換了個靈魂。

之前他年幼看不出來,可隨着年歲的增長,他還是漸漸感覺出了不同。依稀記得徐纖雲在進入浣衣局之前,也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小宮女。可自從浣衣局出來之後,就完全變了一副性子。

而見到玉溪那次,她的反應更是詭異。明明就是不相識的人,唱了一首曲子之後,居然就似相識多年的友人般。讓他嫉妒莫名的同時,心底也湧出強烈的不安。這也是他那麼不待見玉溪的原因。深怕徐纖雲身體里的靈魂找到同伴后,就離開他。

「怎麼就不一樣?小鬼,信不信我明天就帶着你的纖雲姐姐遠走高飛?」

「你敢!」見她說起他最怕之事,四皇子立時瞪圓了雙眸。眼底閃過殺意。

「停。」見兩人又要爭執起來。徐纖雲不得不出面調節。看四皇子情緒似有不穩,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道:「當了這麼久的將領。怎的還這般容易生氣?既是你做下的錯事,她住到將軍府理所應當。」

說罷轉向玉溪道:「想必你也看到告示了,將軍府那邊還望幫忙隱瞞一二。」

「這是自然。」在看到兩人的時候,玉溪就知曉此事定然有問題。雖然這四皇子不咋地,她跟徐纖雲是「老鄉」,自然要互相幫助了。只是被四皇子逼出的這口怨氣,卻是不吐不快。明知道四皇子不喜她跟徐纖雲親近。她就故意纏着徐纖雲。

跟在太平城時一般,在碰到玉溪之後,四皇子就再也甩不掉她了。

恨恨地看着突然多出來的障礙物。四皇子滿心的鬱悶。礙於徐纖雲對玉溪的態度,只能呆在一旁生悶氣。

白天逛逛古玩街,跟玉溪鬥鬥嘴。夜裏躲在房內跟徐纖雲互訴衷腸,順便偷偷香。日子一晃。就過去一月有餘。

這一天。從遠處來了一支軍隊。軍隊的中間,是一輛囚車。

早早便聽到動靜的徐纖雲跟四皇子二人,趴在二樓客房的窗戶往下看。將近一旅的士兵,押送著囚車緩緩從面前走過。

囚車中的,赫然是楊智。此時的他渾身是血,從囚車的縫隙看去,他的身上,應是受了不輕的傷。

「他下手可真狠。」看着昏迷的楊智。四皇子恨聲道。

楊智是他的手下,這般被人抓來。他自然是不爽。為了讓京城裏想要四皇子命的幕後之人上鈎,楊智可算是卯足了勁地表現。今日受的這些苦,日後定會補償給他。

隨着軍隊進入皇城,四皇子也找了輛馬車。去了二皇子的晉王府。

兩年前從太平城回京不久,二皇子就已查出了一些眉目。直到去年找到倖存的邵世勛,才得以確定。無奈那人勢大,證據又不全,只能忍下,暗暗圖謀。

而這一次四皇子回京,那人怕二皇子來了幫手,又有了動靜。四皇子這才跟二皇子商議誘敵之策。那日在碼頭邊,早有二皇子暗中派來的高手潛伏,即便沒有那塊浮木,兩人也不會遇到真的危險。

到了晉王府的大門,早有侍衛立在那裏等候,見兩人到來,連忙迎了進去。

兩人步下馬車,就見到了整裝待發的二皇子。看到他們到來,笑得一雙鳳眸眯成了直線。

「我的小寶貝們,你們可算是來了。」

徐纖雲默,對於二皇子對兩人的稱呼無力吐槽。

四皇子自動忽略頭一句,同樣對着二皇子笑眯了一雙眸子。「多日未見,二哥越發可愛了。」

「本王一向如此,四皇弟你才發現么?」相對於兩人對他稱呼的嫌棄,二皇子倒是對四皇子的誇獎極為滿意。

徐纖雲暗暗唾棄,論臉皮厚,四皇子總算是有一個比不過的了。

相互抬舉一番,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四皇子便跟着已經是晉王的二皇子進了宮。徐纖雲則留在晉王府內等候消息。

此時的皇宮內,宣德帝正一臉悲憤地站在大殿前,看着下方跪着之人。

「四皇兒饒你性命,給你官職。你為何還要加害於他?」

四皇子遇害一事,不僅僅是一場刺殺。敵國投降的官員變節,這不得不讓宣德帝考慮到其他因素。若是其他人也如他這般,那招降之人還有何用?

想到這裏,宣德帝的心裏就升起一股寒意。悄悄做了清洗寧國歸降官員的決定。

「皇上,微臣冤枉。」面對着怒極的宣德帝。楊智在被抓之後第一次喊冤。

握着手裏大皇子遞來的供詞,宣德帝將它扔到楊智臉上,怒極道:「證據確鑿,你還要如何狡辯?」

不去看掉落地面的供詞。楊智戴着枷鎖的身子,重重叩到地上,大喊道:「微臣冤枉啊,皇上。那供詞是他們逼我畫押的。」說到這裏,楊智看向站在宣德帝身旁的大皇子恨聲道:「若是我不畫押,恐怕今日就見不到皇上了。也就不能將他的罪行公佈於眾。」

說罷,楊智半抬起被鎖住的一隻手,指向大皇子。

這突來的變化,着實令宣德帝震驚。看向被楊智指著的大皇子,心思電轉。自從一年前大病一場之後,他的身體漸漸不如從前。三不五時的重病,讓朝臣們紛紛上書,望他早日立下太子,以防萬一。

鑒於其他皇子尚幼,這呼聲最高的,自然是大皇子跟二皇子兩人。四皇子跟二皇子交好,宮裏大多數人都知曉。未免二皇子多了個助力,大皇子加害四皇子,也就順理成章了。

「兒臣冤枉。」被楊智指責。大皇子立時跪倒宣德帝腳下。悲道:「請父皇明鑒,兒臣一直敬佩於四皇弟在邊境的功績。又會做出此等加害於他的事?這楊智太過惡毒,害了四皇弟不說,還要挑撥兒臣跟您之間的關係。他這是想要為寧國的百姓報仇啊!」

說罷,跪在宣德帝身前挺直了腰脊。那模樣,端的一副正氣凜然。

看着面前的大皇子,宣德帝眼裏的疑慮消去。對於自己的第一個兒子,總是有些偏愛的。自然也更信任些。

又看向依然在那裏喊冤的楊智,宣德帝冷道:「大膽刁民,殺害了四皇兒不說,還想挑撥朕跟安王的父子之情,其心可誅。來人!」

宣德帝喚來身旁的侍衛上前。「將這刁民打入天牢,仔細審問。朕倒要看看,寧國如他這般假降的官員有多少。」

侍衛喏了一聲,就要上前。

「慢著!父皇,兒臣有話要說。」這趕來的,自然是晉王二皇子了。身後跟着一身侍衛打扮,面罩頭盔的四皇子。

見是晉王,宣德帝示意他說下去。

晉王跪在地上,看着宣德帝沉聲道:「兒臣不孝,恐怕要讓父皇傷心了。」

宣德帝不知他為何有此一言,疑惑道:「睿兒何出此言?」

看向宣德帝,晉王讓扮作侍衛的四皇子上前。道:「父皇,你看看這是何人?」

早在晉王出現的時候,安王大皇子就覺不妥。此時聽他這麼一說,不禁轉頭看向他身旁之人。

只見那人在晉王說完這句話后,也跪在了宣德帝面前。伸手除去頭上的頭盔。叩首道:「父皇,兒臣不孝。讓您擔心了。」

安王的身子瞬間僵住,身子由上到下,串起一陣寒意。這跪在地上的,不是四皇子又是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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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萌夫養成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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