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蘭韞篇一

番外 蘭韞篇一

我叫蘭韞,神女國祭司。

年紀最小、模樣最好、身材最好、水平最高,總之有各種最的祭司。

我剛剛六歲那年,便被族長選出,鄭而重之地送到了神女國京城——長安城之中。

當我站在好象得有整個寨子那麼大的、美麗得讓人眼花繚亂的宮殿裏時,我其實是不願來的。

因為我擔心這一切會被duang、duang地加了特效。

好吧,其實我很高興,也很忐忑。

我還記得,當初那張高高的漂亮椅子上坐着一位仙女姐姐。

她聽着族長跟她介紹着我出色的天賦,一雙好看的眸子一直落在我身上,就算她帶着溫柔的笑意,我還是變得局促起來,悄悄挪了幾步,躲到了族長身後。

很快我就知道,原來這位仙女姐姐,便是神女國的國主。

而我,以後會是她的臣子,專門為她所執掌的王國效力。

我緊緊拽著族長的衣角,探出頭悄悄打量着她:她看起來年紀並不大,可她卻有子女緣,也就是說,她膝下肯定有一個女兒。

我一時興起,悄然一算,發現她與女兒居然還有十多年的離劫。

雖然我那時還小,對人世間的生離死別之苦感受不深,可那位仙女姐姐的眼裏,有着當初阿娘得知我要被送走時,難過的樣子。

當然,國主藏得比較深,但還是被我發現了。

為此,我還得意了好久。

就這樣。我在王宮裏住了下來,每天去師父那裏學習各種東西。包括識字、測術、星相等等。

十六歲正式入職王宮,十八歲成為最年輕的祭司。

其實做為一國國主。鳳國主好象並不開心,也並不像我想像的那樣威風。

她的周圍,多得是居心叵測之人,總在暗處覬覦着她的尊位。

比如大祭司。

大祭司人長得很美,但我並不喜歡她。沒有原因,單純就是不喜歡。

大祭司的徒弟、神女國新任聖女拂風,她一年得有大半年的時間不在神女國,聽說她喜歡美男,各種各樣的美男。

可我知道。她並不是表面看起來那樣放浪形骸。

有一回我路過拂風所居的塔樓,恰好看到她站在陽光下,仰望着碧藍的天空怔怔出神,神情那麼寂寥,眼中的痛那麼明顯。

我聽說,拂風曾經深深愛過一個人,而那個人,喜歡得卻是她的姑母——已逝的前任聖女青鸞。

其實我很好奇他們之間的情感糾葛,是怎樣的狗血劇情。

可當拂風用那種蔑視、譏諷的眼神看向我時。我該死的自尊心又開始作祟。我挺直腰背,矜持而從容向她輕輕點頭,邁著優雅的步伐,越過她向國主所居的長樂宮走去。

哦對了。忘了介紹:長樂宮,不知諸位親愛的讀者有沒有注意到,在月國。有一座同樣用長樂宮命名的宮殿。

其實,鳳菲兒當年的戀人。就是月國的高祖皇帝。

鳳菲兒雖然殺死戀人,另立其弟為帝。心裏卻一直鬱郁。她建了與月國相似的宮殿,為它題了同樣的宮名,不過是在漫漫寂廖歲月中,藉此聊以自慰罷了。

國主正在看書。優雅美麗如她,歲月在她身上並未留下太多痕迹。

她看到我,忙笑着放下手中書,將手伸向我:「韞兒來啦?今兒倒是早了。」

我行過禮,摒退了侍從,確認周圍再無人以後輕聲說道:「陛下,丞相最近與大祭司來往頻頻,從其他城傳來的消息,他們已經將城中護衛力量控制了十之七八。或許,他們很快就會有下一步的動作。」

「孤知。」國主接過我斟得茶,輕輕抿了一口道:「有沒有靈魅的消息?」

我搖搖頭,道:「還沒有。靈魅在未得到靈力之前,與普通人無異。不過臣在近日的星相觀測中,發現紫薇星動,想來,時間也已經差不多了。」

國主點點頭,斜着眼瞥了我一眼,笑謔道:「韞兒也已經十八歲了呢,不知道有沒有可意的人?若有,孤倒要做一回冰人,討一杯謝媒酒喝得。」

雖然我臉皮夠厚,到底是姑娘家,聽了國主這話,便感覺臉火辣辣的熱了起來。

我故作鎮靜,大喇喇說道:「我是誰?我是神女國最年輕的祭司啊,當然不是一般人能配得上的,要仔細挑才行。」

國主笑得眉眼彎彎,纖細白皙的手擋住秀氣的櫻唇,笑了半晌方道:「要不要孤給你賜幾個夫侍?」

神女國的規矩,國主、聖女和祭司,是允許有夫君和夫侍的。

可是國主也僅只主君一人而已。

我連連搖頭,故作抖落一地寒慄的樣子道:「謝國主恩典,韞兒願得一心人足矣。」

國主笑笑,也就不再說,唯臉上露出一抹失落之色。

我知她肯定又想起那失散已久、生死不明的女兒,而且,國主的身體,在生小公主的時候受了損,這些年也再未有過孕息。

雖然這些皇家秘事我知道得不多,可也能從一些蛛絲馬跡中得出:無論是國主的身體,還是小公主的失蹤決非偶然,這背後,定然隱藏着一個天大的陰謀!

而這個陰謀,與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有關。

國主高高在上,可她卻看起來並不快樂。

我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人,為了權勢和金錢,不惜淪喪自己的道德和良知,心甘情願變成權力的奴隸。

看着國主興緻缺缺的樣子,我輕聲告辭,緩緩退了出去。

出了宮門,我再一次看到了拂風。

我突然想起,前段時間因為古墓的關係。神女國出面調停了江湖紛爭,決定在明年協助開啟古墓。是以拂風聖女才會在神女國呆了這麼久。

我沖她一曲膝,她不屑地翻了翻白眼。冷哼一聲頭也不回進了塔樓。

轎輦已經在等,我提着裙袂,登上轎輦,向自己居處走去。

十六歲時,國主為我賜了一座宅子,我在正式成為祭司之後,才搬了過去。

路上不斷有人對我行禮,恭恭敬敬稱一聲蘭祭司,只是不知這份恭敬里。有幾分誠意。

到了府邸,轎輦被拉進二門,我才走了下來。

誰曾想,我剛下轎輦,身後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接着我感覺脖子一緊,身後傳來一個低低的男子聲音:「別動!」

我目瞪口呆立在原地:這個人,是從哪冒出來的?

轎子裏?

轎輦下面?

還是原本藏在府里的?

「喂!你說話!」男子聲音帶着十分的不耐,兩指緊緊扼住我的咽喉。

我不知道我是否有受虐傾向。可我心裏在這種危機時刻感受到的不是緊張、不是恐懼,而是一種莫名的興奮和躍躍欲試!

我回過神,才發現府里僕從正虎視眈眈地逼近過來,手中拿着。呃,有人拿着掃帚,有人拿着鍋鏟。將我和劫持我的人圍在中間。

我連忙抬手,用極盡「和藹」的聲音道:「他。是我朋友,總喜歡時不時給我製造驚喜。誤會。全是誤會!」

我連忙沖那人使眼色,那人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手下總算稍微鬆了松。

我頓時怒了:你**這是什麼眼神?

然後,那人極盡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鬆開了手。

我一挑滑落的衣衫,沖圍觀的眾人揮揮手:「散了吧,都散了吧。」

眾人剛要走,我眼尖的發現那人深色玄衣的肩頭好象有片潤濕:他受傷了?

這是第一個念頭。

第二個念頭:他是個有故事的人!耶耶耶!

我連忙喚道:「等等。」那人連忙用兇狠的眼神瞪向我。我沖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伸手指着他對僕從們說道:「他,是個低調的人,不喜歡被人議論。」

眾僕人皆是一副恍然大悟、你知我知大家知就是不讓外人知的樣子,互相擠擠眼,你挨我蹭意味深長的散開了。

瞧,我就是一個脾氣太好的主子,這滿府的下人都愛拿我打趣兒。

不過,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我回過頭,看看身邊那個長著一張冰山臉的年輕、英俊的男子,沖他的傷處挑挑下巴:「你受傷了,不打算包紮一下嗎?」

那人冷著一張臉,拽拽地說道:「不必。」

我臉一揚,不屑地沖他撇撇嘴:「那我去休息了,你自便。」

我剛要走,手腕再次被他抓住。他眼神遊移著,期期艾艾說道:「不必你來幫我,不過,能不能麻煩姑娘給在下準備一些乾淨的棉布和熱水?」

我忍不住咧嘴一笑,接着繃緊臉冷冷說道:「那好,跟我來吧。」

雖然府里的人都還不錯,可也要防止人多嘴雜、人心隔肚皮,那人要的東西還是我親自來準備比較好。

我示意他解開外衫,看着他瞬間通紅的臉色,心情莫名變得飛揚起來。

我用力一拍他的肩膀,喝道:「脫了!」

話一說完,我自己也意識到了不對。不過,我心理素質夠硬、臉皮又足夠厚,只是稍稍有些不自在,接着又想到我這是在為他療傷,無論我說什麼,他都不能有非份之想才對!

那男子像個害羞的孩子,羞嗒嗒地解開衣衫。

想我神女國祭司,什麼樣的美男沒見過?至於這樣一副待宰小白羊的樣子嗎?

我很快為他上過葯,又包紮好傷口,在他腋下靠前的地方打了一個漂亮的結,用力一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啦!」

他身子一歪,「噝」地痛吸一口冷氣,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不好意思地沖他吐吐舌頭,問道:「我看你很面生,你是哪裏人?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

他沉默著,對我的問話置之不理。

我也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但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哎。作為救命恩人,知道自己所救何人,有錯嗎?有錯嗎?!

我一生氣,剛要轉身離開。

「我叫雲陌。」他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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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水一瓢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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