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藏經閣內的預言唐卡（3）

那是一幅橫幅形唐卡，長度約三尺稍多，寬為一尺。藏經閣里的帷幕還沒打開，光線稍暗，我只能大概看到唐卡繪製的內容是幾個人聚集在一間大屋子裏，並非平時所見的佛像和反映藏族歷史、民族風情的畫面。唐卡的下方，寫着十幾行極小的藏文，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果然是「預言」二字。

「大師，那是什麼？為什麼之前沒有聽你提起過？」何右使問。

「這是拉卜楞寺第一代嘉木樣活佛從拉薩布達拉宮帶回來的聖物，多年以來，雖經千百智者觀瞻研究，始終無人明白它的含義。今天，我終於窺到了一絲天光。」扎木登傑側着臉，專註地凝視着那些藏文，清了清嗓子，慢慢地誦讀起來，「某年某月某日某時，預言的法輪開始轉動，所有人的智慧都交給一個人，讓他成為最強大的世間之王，他的出現，就是為了達成那項別人無法完成的使命。交給他，把心和靈魂都給他，他是至高無上的王，他的光將會照徹宇宙，平息一切動蕩災難，讓佛光重新普照拉卜楞寺。信他的，得永生；追隨他的，得善果。因為，他是維繫這巨大世界轉動的唯一樞紐，無法超越，無可替代。當你醒悟，就將從此刻開始，讓那寶塔的佛光照在鶴的身上，讓蓮花開放，讓能量流淌。」

扎木登傑的手指微微顫抖地撫摸著唐卡上的文字，他每念一句藏語，我就在心裏默默地翻譯，直到他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雙掌合十，輕輕閉嘴。

「大師。」我最先聽懂了那些話，也領悟了他的心意，向他鞠躬行禮。

「那些預言，你覺得對嗎？」他望着我，笑容燦爛若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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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只能直言相告。

唐卡的預言中指出一個救世主即將出現，然後融合了多人的力量，去完成最終的使命。扎木登傑的意思是，我就是救世主，需要在此刻挺身而出，拯救天下。我希望自己能有那樣的力量，但——「我是救世主嗎？預言中的王，是我嗎？」

雙修者一起走到了唐卡前，低頭凝視，久久不曾開口。

畫面上共有八個人，七人圍在一張正方形沙盤前面，指手畫腳，似乎在熱烈地討論問題。另有一人站在一排書架後面，踮着腳尖，伸長脖子偷窺。此人的身上纏着一條長蛇，蛇頭從他的左肩後面探出來，高高地挺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