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喪子

第一章 喪子

「洛丹查瑪斯真的預言1999年人類會滅亡嗎?」

「恩,在他的諸世紀中,把1999年8月18日稱為人類的審判日,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對之前歷史的預言一一應驗!」

「爸爸!你看呢,這個石頭這樣的白呢!」

「你又檢到了什麼東西,小心別劃到手了,拿來給我看。」

「這個石頭的樣子好奇怪的,爸爸這是什麼東西呀?」

「」

「這個東西不是石頭,它應該是一塊被漆成白色的斷磚。」

「白色?好好的為什麼要把這塊磚頭弄白呀?」

「那是因為——」語氣停頓了一下,一如那種立於墓地前**頌墓誌銘,為了表示對亡者逝去那種沉痛哀悼的那種停頓,語氣中竟還含着一股哀傷與無奈:「它本身是屬於一個建築物的——二十年前還極其有名的建築物。那座建築物的名字,叫做——白宮。

「可是?」

「別說了,明天還有好遠的路要走。來,閉上眼睛,休息一會,等東西煮好了我叫你。」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人和一個小孩子。四圍深沉的黑暗牢牢的裹着這個他們處身的這個山洞,火苗安靜的舔著行軍鍋底並把年輕人的臉映得忽明忽暗。在這濃重的黑暗中火光僅透出數米遠便無能為力。洞外的灌木也將自己的影子投射在洞壁之上,隨着火光的耀動而張牙舞抓。這年輕人看來二十五六歲。長相併不算英俊,皮膚略黑,一雙濃眉下的眸子耀着精光。令人一看便知其是心志極堅定的那種人。他身上僅著一件襯衣,雙手的衣袖卻已被齊肩撕下——正裹在他的左臂上——外面還隱約可見滲出的斑斑血跡。孩子已經趴在一個小小的包裹上發出了均勻的鼻息。青年也輕輕的倚在了洞壁之上,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看似放鬆的他,偶爾一轉的目光中卻由冷靜里透出一絲警惕,轉過那孩子身體之上又露出幾分溫暖之意。他伸手揭開行軍鍋,看着裏面幾乎是清水一樣的湯,又看了看小孩子憔悴的臉色,搖了搖頭,拿出一個如同噴霧器的小瓶對着孩子小小的身軀噴出幾股霧氣。順手拿起一件舊衣服蓋在孩子的身上,側耳傾聽了一下周圍的動靜,便弓著身子,一下沒入了洞外的黑暗中。不知怎的,他舉手投足間總令人聯想到豹子。

洛丹查瑪斯在諸世紀中的關於審判日的預言於1999年如期而至,也正如許許多多人猜測的,甚至在故事,影片中虛擬的那樣,一顆小行星從巨蟹座方向呼嘯撞來,經過科學家模擬實驗后,其威力足可在地球上形成一個印度洋大小的凹痕。在那樣猛烈的撞擊下,就連地球也不能保留下他長達46億年的生命,人類的命運可想而知。無數人驚慌失措,恐慌萬狀。昔日的那些書籍的作者與科幻片的編劇只猜到了故事的開始,卻猜不對故事的結局,站出來拯救地球的各個超人,英雄終究沒有出現。但是諸世紀中洛丹查瑪斯這位偉大的預言家終究給人類留下了一線希望。因為在諸世紀的手稿的最末,曾經提到過他與兩名妃子的對話,一位妃子曾試圖證實一下人類的滅亡是否確實,洛丹的回答是肯定的。但是他卻在後面加上了兩個字,

兩個極其耐人尋味的字眼:

「除非。」

很遺憾的是他並沒有接着說下去。於是萬千人便寄希望於這兩個字。然而經過地球上3776名科學家重複224次的再三模擬實驗后——其實這個實驗一個人都能完成——他們選出了一個意志最堅強的人向公眾宣佈:這突然而至的災難定會來臨,絕沒有僥倖!地球與小行星的軌道在8月18日那天必然會有一個死亡的交點。而後那人就與其餘科學家一起吞槍自殺!

8月18日!

宇宙將在這一天失掉一個渺小的星球——在它浩瀚的領域裏每秒種都會發生無數次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

而人類,將要失掉的,是他們的整個——

世界!

人類真的滅亡了嗎?

小行星撞上地球了嗎?

那為何還有那父子的存在?

年輕人貓著腰敏捷的奔行於茂密的灌木從之中,僅僅發出極微細的擦過枝葉的聲音。他手上提着幾隻皮毛灰白色的鼠類動物,這幾隻動物顯然已死,但鋒利的長牙即使在這暗夜裏也隨着年輕人的奔行隱約在它們的嘴裏顯現。年輕人注視眼前黑色的無盡在他面前蔓延開來,只在較近處才隱約出一些樹木或者廢墟的輪廓。正是這黑暗予他以保護,卻也給他潛藏的危險。此時正是佔全年大部分時間的風季。風與樹木發出的聲音毫無疑問會掩蓋去許多可以令他警惕的響動。在而今這個半廢墟半叢林的地域中,他置身的環境無疑也很危險。突然他迅速的一躍!躲開了來自落葉下的一位偷襲者。這毫無紳士風度的不速之客一擊不中,便於落葉紛飛中迅速縮回地面下的洞穴。年輕人也無視於它的存在,彷彿襲擊從未發生過,繼續向小孩存身的洞穴奔去。洞穴很快的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火堆的光線業已沒入他的瞳孔刺激着他的視神經。他伏下身子,隱在陰影中。確認了四周沒有危險,正要進洞。矯健如豹的身體卻忽然僵硬——他的目光落在了洞口的一攤血跡上。很快的,他在洞中找到了小孩子殘留的部分——半個胃,1/4條手臂,和一個被剝去表皮殘留下大部分軟組織的顱骨。

高速而來的小行星旋轉着攜帶死亡與絕望迅速縮短著與地球的距離。難道真的沒有東西能阻擋它了嗎?天文望遠鏡里小行星慢慢逼近,似慢實快。觀測的科學家頹然攤倒在地,嘴裏喃喃自語」沒可能的,沒希望了。」

是的,隨着小行星的漸遠而近,連肉眼都能看到它的直衝而至!那慘白的光線業已充斥了整個天際!

地面上,千百萬人一起閉上了眼,在因為這帶來滅絕的流星而瑰麗壯美的夜空下,等待着那一刻的來臨!

一道眩目的閃光瞬間耀滿了天空,看見這一刻的人都把它留在了終身的回憶中——如果他們還有回憶的話。接着是巨響,隕石雨,致命的輻射,可怕的瘟疫和長達整年的黑暗,劫後餘生的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月亮從此永遠的消失了,天空中卻多了三顆較大的新星,隨着月亮的消失,潮汐也不再出現,隨之是南北極冰川的融化,四季的不再,只能將一年劃為風季和雨季。殘餘人類過少的數量與失去文明的無助已不能抵禦為適應環境或經歷大爆炸放射線變異的生物的進攻,日趨減少。在資源的極其匱乏下,熱兵器的製造與使用業已很不現實。萬般無奈之下只得集合科技和能源,克隆人類,開發生物兵器!然而,小行星為什麼會奇迹般的撞上月球,卻仍然是個謎。

年輕人站了起來,經歷了太多的殺戮與血腥,生離和死別。他早已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感情。但是他挺得筆直的身影,卻在微微的顫抖,顯然那孩子的死予他非比尋常的悲傷。行兇的絕非野獸!在這個以生存為第一目標的世界上,沒有什麼生物會浪費掉食物。只有——

「他們,一定是他們。」年輕人喃喃自語着。「我知道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石平,可是他竟然派出這種東西來追殺我!你好狠!」

原來這個年輕人叫做石平,那麼他口中的他又是誰?這些傢伙又是什麼?竟然能對一個幼童做出如此令人髮指的獸行?那小孩子為什麼會死得如此凄慘?

一張僅剩小半部分的大面額美鈔貼在了一塊銹得不成樣子的鐵板上在風中搖晃。殘垣廢墟中,可隱約讓人聯想到這座城市昔日的繁榮輝煌。風呼嘯著,一塊廢渣終在風中落下。「吧嚓」一聲,驚動了一隻蜥蜴,這隻蜥蜴忙迅速爬行,在地面尋求一個安全的躲藏之處。突然,它眼前一黑,一隻皮鞋底便覆上了它的頭頂,它僅來得及分泌出毒液還未噴射便一命嗚呼。皮靴的主人俯下頭,注視着這已成肉泥的小東西,臉上露出一種殘忍的滿足。而後他走到一處快要坍塌的建築物面前。立定后,地面便緩緩下沉。

數十分鐘后,他已經置身於一個地下大廳中,周圍儀錶,電腦屏幕數不勝數,令人眼花繚亂。周圍眾多的工作人員見他均屏息快速從他身邊走過,個別離他近的已是臉色蒼白。宛如靠近了惡魔。他對於這一切均視若無睹,徑直走入一個單間。坐下后按了面前一個按紐,面前的電腦顯示出如下資料:

石平,男,二十六歲,身高176公分,體重67KG,出生日期:公元1997年7月10日,個人簡歷:17歲加入獵食隊,19歲完成難度A級任務升為小隊長(註:其人為任務唯一生還者),21歲完成S及任務后成功升為副大隊長(註:其人為任務唯一生還者),於十日前攜其子與最高機密外逃。最後加上了一句紅色閃光小字,已派出實驗體獵食者進行追捕。

那人看到這裏,冷酷的臉上露出一個惡毒的笑容,注視着電腦上石平的頭像的目光無疑像在看着一個死人

石平加大了火堆,孩子的遺骨已被他放入包裹好背在自己身上。喪子之痛並沒有讓他被憤怒蒙蔽住頭腦衝動的為子復仇,他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那是克隆人類帶來的副產物,克隆者刻意偏重於克隆人的戰鬥力和生存力無視於其他方面。被克隆者便以生存,戰鬥為第一目的被產生出來。克隆技術在經過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的推動,研究和改良后,克隆人便變成了為其滿足野心與征服欲的工具。而10年之前人類聯盟的實驗間的一個極其微小的操作失誤,大量克隆人逃離了人類的控制,在野外以驚人的速度繁殖!成為了現在人類生存的最大威脅。昔日他所指揮的獵食隊伍的主要任務就是捕殺野生的克隆人。所以他也很清楚這些類人野獸那異於常人的生理結構與弱點。值得諷刺的是,他現在由捕獵者變成了獵物,捕獵他的卻是聯盟內新研發出來的那些怪物!它們業已追上了他更成功的完成了附屬任務:殺掉,極有可能是吃掉了他唯一的兒子。

"瓦蒙。」他喃喃自語道。這個名字在聯盟中業已達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這個帶有法國血統的高大男人以鐵血與殘酷著稱。在他高顴骨的上面有着一雙鷹隼般冷酷眼神的褐色眼睛,當他注視你的時候你會有一種**裸的感覺,彷彿你的任何秘密在他面前也無所遁形。在他的極力推動之下,崇尚武力,熱愛暴力差不多已經灌輸入大多數人的心中。他的身邊永遠影子一般地跟隨着2個人,一名是他的女秘書。另外一名是他的副手,有着倭國血統的矮小老人龜三四郎——據說大部分關於屠殺的文件都是由他擬定后執行的,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你會聯想到老鼠,第二次是蟑螂,第3次是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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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侵腦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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