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峰迴路轉

第42章 峰迴路轉

第42章峰迴路轉

軒鄰抬頭就看到東郎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是你?」

「你不該意外!」東郎邪魅的笑了,全身散發着一種詭異的氣息。

「你是要來殺我?」軒鄰陰狠的掃過東郎的臉,目光停留在他額心的刺青上。

「不,你一定會死,但是殺你的人不是我!」東郎森冷的看着軒鄰,「我只是警告你,她現在是我的女人,你離她遠點!別讓我再看見你!」

「不可能,她愛的人是我,不是你!」軒鄰咆哮著。

「找死!」東郎一掌拍在軒鄰的胸口上,軒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震飛到樹榦上,樹榦也倒了,可見東郎的武功有多強大,「不自量力!」東郎丟下這句話就走了,軒鄰倒在地上恨恨的看着東郎。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武功很厲害,沒想到東郎的武功這麼可怕,帶着強大的內勁。軒鄰掙扎著爬起來,看着東郎離去的方向,忽然已經意識到自己和母親即將到來的悲劇下場了。

昏暗的房間里,透出詭異的紅色光線,冰冷的牆壁上掛着一個披頭散髮的男子,他的兩隻手都被鐵鏈栓住吊在牆壁上,男子似乎蘇醒了,慢慢抬起頭。

這裏是哪裏?止之搖頭,動了動手臂,發現自己被禁錮了,他掙扎了幾下,終於使出內功將鐵鏈掙斷,剛獲得自由的他一陣頭疼,連忙扶住桌子,這裏是什麼地方?

止之看着周圍,他想起來,他和沐煙一起跟蹤軒鄰,結果掉進了軒鄰的陷進,然後他和軒鄰進行了一場廝殺,軒鄰招招都置他於死地,最後一根銀針刺入他的耳後根,就暈過去了。

想到這裏,止之就要逃跑,他要去通知邀月,軒鄰是叛徒,軒鄰是冷敏的兒子,剛走了幾步,猜到幾根線,發出清脆的鈴鐺聲,他一驚,就看見幾個侍衛衝進來,「她要逃跑了……」侍衛喊著,卻不敢向前靠近,誰都知道止之的厲害。

止之張開五指,一下子就解決了那些侍衛,抓住最後一個活口,扼住他的喉嚨,為什麼這個場面這麼熟悉,他好像也這樣扼住過誰的喉嚨?是誰?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侍衛求饒著。

「說,這裏是什麼地方?」止之陰狠的問。

「是……是皇宮……」

「皇宮?什麼皇宮?胡說,如果是皇宮,我怎麼會被關在這裏?」

侍衛被止之紅色的眼眸嚇得全身發抖,「因為……新帝登基……」

「新帝?」止之疑惑,「什麼新帝?不是冷邀月嗎?」

「現在的女皇是冷敏,冷邀月跑了……」

「冷敏真的做了女皇?」止之有些懵了,這是怎麼回事?他只是睡了一覺,為什麼邀月就失蹤了,冷敏做了帝王?「那其他人呢?」

「九皇子和容之公子在地牢裏……」侍衛剛說完,止之就殘忍的扭斷脖子,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止之跨國一個一個的實體走出門,一路上殺退了所有阻攔他的侍衛,跑向地牢,砰的一聲將牢門打開,衝進去,夜闌和容之在聽到這一聲巨響后都爬起來,接着就看到止之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紫紅色的頭髮,猩紅的眸子,好像一個魔鬼。

「止之……」夜闌驚恐的看着止之,「容之,他是不是要來殺我們?」

「不知道,不過他現在已經成魔了,又被冷敏控制了,我們這次怕是……」

「夜闌、容之!」容之的話沒說完,就聽見止之的聲音,兩人一愣,夜闌有些不確定的問,「你聽見沒有,他好像……認識我?」

「我聽見了!」容之點頭。

止之走到兩人的面前,拉了一下玄鐵牢籠,皇宮的地牢果然堅韌無比,不過比起玉王關容之的那個,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了,止之抓住鐵鎖,以內力將整個鎖都融化了,牢門哐當一聲打開了。

「止之……你沒事了?」容之走到止之的面前,看看止之,「可是為什麼你還是這樣……」

「我也不知道,我聽說冷敏做了女皇,這是怎麼回事?」止之緊張的問。

「你什麼都記不得了嗎?」夜闌皺眉,狐疑的看着止之。

「我應該記得什麼?」止之不解。

容之嘆了口氣,「止之,你是怎麼跑出來的?」

「我醒來的時候在一個屋子裏,我被鎖著,不過區區一把鎖,為難不了我,我抓住一個侍衛打聽的,邀月呢?你快告訴我!」

容之有些黯然,「我也不只奧,不過我知道,意之帶着她跑了,剩下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意之被關在這裏,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一概不知!」

夜闌恨得是咬牙切齒,「該死的軒鄰,沒想到他居然做到這麼絕,刺傷了邀月,希望邀月不會有事,還好意之的醫術高明,不過楚風說了,要去找她,不知道找到沒有。」

「刺傷了邀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止之還是一頭霧水。

容之看着他,開始講述那日發生的事情……

「什麼?你們這幫廢物!看個都看不住,他人呢?」書房裏,冷敏正在大發雷霆。

「回稟女皇,他去了地牢!」

「地牢……」冷敏立刻跑過去,侍衛們也跟上去。

止之在聽容之講述后,惱恨的看着自己的手指,難怪他剛才扼住那個侍衛的時候,覺得這一幕很熟悉,原來他差點掐死邀月,差點就殺了邀月……他居然被冷敏利用,差點殺了自己最愛的人。

看到止之痛苦的樣子,夜闌開口了:「別難過,這不是你的錯……」

「我居然差點殺了邀月……我居然差點殺了邀月……」止之低頭喃喃,顯然有些神志不清了,容之擔憂的喊了兩聲,「止之……止之……」

「難道他想要……」容之的眼神在顫抖,下一秒,就看見止之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冷敏也震住了……他,這個男人,為了冷邀月,居然犧牲到這個地步?

止之嘔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眼睛睜的大大的,最後慢慢閉上……

「止之……止之……」容之和夜闌都跑到止之的身邊看着他,冷敏愣了片刻,轉身走了,牢門再次被關上,她的手在顫抖,她在害怕……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邀月變得安靜了很多,每日都站在陽台上看着天空,東郎看着她的背,他們是驕傲的,而他為了獨佔她,斬斷了她的羽翼,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她並不開心,他知道。

一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五個月了,還有五個月他們就要分開了,想到這裏,東郎就不舍,他走到邀月的身後,輕輕的摟住她,「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只是無聊而已!」邀月輕笑,轉過身摟着東郎的要,抬起手指撫摸他的眼角,「你有黑眼圈了,好弄的黑眼圈。」

東郎伸手握住邀月的手指,「是嗎?睡個覺就好了!」

「這段時間,你每天都有黑眼圈,和我在一起很累嗎?」邀月心疼的問。

東郎搖頭,擁抱着邀月,即使累,他也願意,只要能每天看見她,每天晚上抱着她入睡,就夠了,和她在一起,他可以不用害怕,不用戒備,只是幸福太短暫,他們總是要分開的。

邀月踮起腳尖,親吻了東郎的唇,「對不起,和我在一起,讓你這麼辛苦!」邀月緊緊的抱着東郎,東郎也就這樣抱着邀月。

「可不可以陪我跳一支舞?」東郎在邀月的耳邊問。

邀月點頭,兩人就這樣擁抱着,走着舞步,一滴淚水滑落,她捨不得東郎,但是她知道他們必須分開,兩年前他們不能在一起,兩年後亦是如此,他們是驕傲的,誰都不願意為了誰折斷羽翼……

「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了,你還會愛我嗎?」邀月問。

「應該不會吧!」東郎冷冷的回答。

邀月笑了,「那就好,如果將來,你有機會回去,一定改掉你過去的壞脾氣,不要總是絕人千里之外,說不定你能找到一個更適合你的女人。」

東郎有些狐疑,「你為什麼這麼說?你知道我們回不去的?」

邀月搖頭,「回得去,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

東郎忽然想問一個問題:「你愛我嗎?」

邀月笑了,「愛,這輩子很愛你,所以下輩子,我絕對不會說愛你了!」東郎用力將邀月拉入懷中緊緊的抱着,邀月也緊緊的抱住東郎,眼淚如斷線的珍珠滑落。

烽火連天、硝煙瀰漫,千禧國真正的掀起了一場戰爭,滿意的軍隊一直攻入皇城,東郎儼然是一個霸主,叱吒風雲,他坐在馬上臨陣不亂的指揮着將士,冷敏慌了,因為這些年來,她只是想着策劃陰謀,卻忘記了一個帝王也需要懂得軍事,而今,軒鄰消失了,縱然她掌握兵權,也不過是一塊破石頭。

當邀月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懵了……皇宮裏又陷入了一場混亂,宮人們四處竄逃著,冷敏靜靜的站在大殿之上。

朝堂之上,跪着驚慌的文武百官,邀月和東郎出現在門口時,所有人都嚇得癱坐在地上,驚恐的看着邀月,在他們的心中,邀月就是惡魔,嗜血的惡魔,他們都想不到她居然這麼快就能捲土重來。

「好久不見了,冷敏,算起來……我們有一年六個月沒見了!」邀月帶着一臉邪魅的笑,走進朝堂,看着冷敏,一步一步的踏上階梯,走到冷敏的身邊,「這個鳳座……曾經也是我坐的,可惜你把我趕下來了……如今……該是我向你討回一切的時候了!」

「我果然不該小瞧你,你能殺了玉王,除掉二皇女,甚至連女皇都一樣不是你的對手,我到底是輸給你了!」冷敏不甘心的瞪着一傲月。

邀月俯瞰躺下的文武百官,「不,準確的說,你是第一個可以把我逼上死路的人,我鬥了這麼久,從未有一個可以向你這樣,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是你……讓我失去了太多……」

「可是你還是活下來了不是嗎?」

話剛落音,就被邀月扼住了喉嚨,冷敏看着邀月陰狠的眼眸,掙扎著,「是的,我活下來了,但是……所有背叛我的人都要死,今天在這裏的每一個人,看到這一切的人全部都要死!」

邀月的聲音回蕩在朝堂之上,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冷顫,冷敏笑了,「是嗎?就算你殺了我,殺了所有人,你這個女皇其實和我一樣,和前任女皇一樣,都不是名正言順的了,你應該聽說過女皇的權杖吧?」

邀月一頓,隨即一笑,「對我來說,有沒有那個權杖都一樣,大不了我不做女皇,但是你……必須死!」

「誰說沒有女皇的權杖的!」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邀月的心一顫,這個聲音是……她慢慢轉過頭,是意之……是他!她沒想到居然還能在看到意之,意之手裏拿着一個純金的權杖,她依舊是那麼飄渺。

「意之……」邀月的聲音都在顫抖,「你還活着……」東郎的心一沉,他看着意之,意之回來了,他和邀月也差不多要結束了。

「邀月,我沒死,而且我找到了女皇的權杖!」意之微笑的舉起權杖,大臣們都驚恐了,有了女皇的權杖,就可以號令天下沒有人敢不聽。

意之一步一步走到邀月的身邊,邀月鬆開冷敏,伸手抓住權杖,再看看意之眼淚刷的湧出來,「我以為……我以為你……」

意之微笑着將邀月輕輕擁入懷中,「別哭,我說過,我不想你為我流淚,我終於又可以回到你身邊保護你了。」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意之都不來找我……」

「我當日墜入懸崖,落入了水中被沖走了,到了一個幽谷里,在那裏我找不到出路,但是卻意外的找到了這個權杖……我便在那裏養傷,意之到身體恢復,就開始尋找出口,後來才發現出口在那個水潭裏面,但是要走出那個水潭也很難……這件事以後慢慢講給你聽!」

邀月點頭,冷敏趁著兩人不注意,飛出去,跑向大門口,她要逃跑,活着總比死了好,這是她所以為的。

「想跑……」邀月和意之同時追過去,冷敏早已經跑出大門,然後下一秒卻頓住了,邀月和意之也傻眼了,冷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着眼前的人,軒鄰。

「皇兒……你……」

「其實活着比死還要痛苦,你已經得到了你的皇位,你所不甘心的也該過去了,而我卻失去了我的一切,娘,我已經幫不了你了,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你死的不要那麼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冷敏看着腹部的劍,血不停的流淌著,軒鄰的表情依舊是冰冷的,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冷敏哭了,「我對你那麼好,你是我的兒子,小時候……你哭,我就把你抱在懷裏哄,你生病了,我四處為你求醫,我抱着你在醫館門口跪了一夜,你肚子餓,我就是被打死,也要為你槍一塊餅……你現在卻……」

兩行清淚的從軒鄰的眼角滑落,他只是看着冷敏,冷敏說的這些他當然記得,也是因為如此,邀月要求他殺了冷敏的時候他懦弱的選擇了逃避,他下不了手,但是今天……他不是為了邀月,是為了他的母親,因為他知道她跑不了了,他不想再背叛邀月一次,也不想自己的母親太痛苦,唯一能做的,就是親手結束了她的生命。

「娘,皇兒馬上就來陪你!」軒鄰的聲音聽起來很冷,冷到了人心裏。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傻……就為了這個女人……你要這樣做?」冷敏不甘心,捂住肚子,口中湧出鮮血,「也罷,死了也罷,這些夜晚,我一個人……我也好累……」

冷敏慢慢的跪倒在地上,「冷邀月,我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冷敏說完最後一句話,就倒下了。

邀月震驚了,她看着軒鄰手中滴血的劍刃,她朕的不知道,一切結束的這麼快,「軒鄰……」邀月的聲音哽咽了。

軒鄰看着邀月,嘴角上揚,咧出一個笑容,從來都很冷漠的他竟然笑了,「我知道你很恨我,不過現在,你所有的敵人都沒了,你放心,我也不會成為的障礙!」

「不是的……」邀月搖頭,她忽然意識到軒鄰要做什麼了。

「哈哈……哈哈哈哈……」軒鄰笑着,「邀月,對不起……真的是對不起,我知道,我對你犯下的罪,不是一刀就可以解決的,你說只要我死,你就會原諒我不是嗎?」

「不是的……不是的……」邀月喃喃,忽然瞳孔瞪大,驚恐的看着軒鄰。

一把匕首刺入了軒鄰的心口,鮮血噴涌而出,軒鄰依舊是平靜的,他看着邀月,又一刀刺入自己的肋,「我和我娘從小相依為命,我說過,你如果不在了,我亦不會獨活,但是今天,我殺了我娘,我也一樣會去陪她……」

軒鄰又是一刀刺在自己的肉體上,靜靜的看着邀月,眼淚滑落了,「對不起,我以為我可以給你幸福的……但是我錯了,我太自作聰明了,你要的愛,我給不起……就好像東郎給你的那個婚禮……」

鮮血沿着軒鄰的嘴角流淌著,軒鄰努力的支撐著,「我也曾經想過要給你那麼漂亮的一個婚禮,我們兩個過着屬於自己的生活……雖然我不知道你那個世界是什麼樣子的,但是我很努力的想要為你創造……是你告訴我,那裏的男人女人都是平等,是一夫一妻……所以我也很努力想要給你那種生活……但是我錯了,你終究是女皇,我只是一個是狼,是我太天真了……」

「軒鄰……」邀月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故事同時也誤導了軒鄰,她不知道軒鄰小時候的生活是這麼悲慘,她以為他只是冷冷的,對什麼都不關心,都無所謂。

「軒鄰……」邀月走向軒鄰,伸出手,「如果我說,我原諒你了……你……」

軒鄰看着伸向自己的手,慢慢抬起手,就在兩手指尖接觸的那一刻,軒鄰的身子後仰著,就在邀月的眼前倒下去了,好像一片枯葉,飄落在地面上。

「軒鄰……軒鄰……」邀月歇斯底里的哭出來,所有的愛與恨都在這一瞬間化為烏有,「軒鄰……」邀月撲過去抱住軒鄰,緊緊的抱在懷裏,「軒鄰……」

風吹着,軒鄰安靜的閉上眼睛,躺在邀月的懷裏,任由邀月怎麼呼喚,他都沒有再醒過來……

邀月,其實……我真的很愛你,我絕對不是故意要背叛的,只是我沒得選擇,我不想讓我娘失望,我看着她過的那麼辛苦,我不忍心,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我只是想要和你兩個人,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我知道和你自私,但是……對不起,我愛你……所以如果我的愛傷害了你,也請你忘記我,忘記這個世界上曾經有個人叫軒鄰,我的名字叫冷之,這些年來,我意之都沒有能用過自己的名字,我其實並不喜歡軒鄰這個名字……

因為這個名字讓我害怕,我害怕我最後的命運也會枯萎……

還記得那年桃花飛舞的季節,你拉着我的手,教我跳着舞,我喜歡那種溫馨的感覺,我那時候常常想,如果有一天,我們可以這樣過一輩子多好!我喜歡聽你唱歌,喜歡看你跳舞,喜歡你窩在我懷裏撒嬌,但是……對不起,也許毀掉這一切的人是我……

邀月緊緊的摟着軒鄰,到了此刻,誰也說不清楚,這一切是誰的錯,只知道,錯誤已經形成了……

當一切都評定后,一個將領走過來詢問裏面的朝臣該如何處置,東郎看着邀月,那些嚇壞了膽的朝臣都磕頭求饒著,邀月絲毫不理會,陰冷的聲音丟出三個字,「殺無赦!」

將士一愣,看了一眼東郎,東郎點頭,接着就是一陣哀號聲,血濺朝堂,不出片刻,大殿裏橫屍一片,東郎看着這些屍體,再看看邀月,她不僅僅是間諜交際花慕容春兒,也是詭計多端的冷邀月,更是一個殘暴的女皇。

牢門打開了,夜闌和容之眯起眼睛,迎著刺眼的陽光看去,「邀月?」

邀月看到兩人也驚喜的跑過去,同時被兩人摟在懷裏,「邀月,你沒事朕是太好了,我們兩個天天都在這裏算日子……」

「是我看到你們沒事才對,我一直都擔心你們是不是……」邀月的眼淚湧出來。

「喂,寶貝……你很厲害……」夜闌掛起了招牌笑容,給了邀月一個大大的吻,邀月不好意思的笑了,不經意的瞥見坐在牆角玩耍的止之。

邀月驚訝的看着止之,再看看兩人,為什麼止之看見她不高興,止之的頭髮已經恢復了黑色,也就是說,他恢復正常了,可是為什麼他好像不認識她?夜闌和容之的臉上也沒有了笑容,只是看着止之……

邀月回頭看看意之,意之也發覺了止之的不對勁,邀月走到止之的身邊,小心的喊了一聲,「止之……」

止之好像沒聽見一樣,繼續在地上畫畫,「止之……」邀月又喊了一聲,止之依舊沒有回應,邀月的全身開始顫抖,她捧起止之的臉,讓他正視自己,「止之……你看我,我是邀月……我是邀月……」

止之的目光很渙散,只是茫然的看着邀月,然後又低頭畫畫,「他是怎麼了?」邀月回頭看着夜闌,夜闌沉默了片刻,「他為了不受冷敏的控制,自毀武功,醒來的時候就變得痴痴獃呆了,容之說,可能是他心脈斷裂的原因。」

「止之那時候已經成魔了,如果強行自拍心脈,毀掉武功,他的心智也跟着降低,所以……」容之很遺憾的說。

「止之……」邀月心疼的輕輕抱住止之,這場宮斗,她到底是失去了太多,「沒關係,以前是你照顧我,以後我照顧你……」邀月抱住止之,平靜的說。

東郎看着邀月和止之,再看看這幾個男人,心境和在邊境的時候一樣:其實她適合更多的男人去愛,因為她是冷邀月。

而他……他們都太驕傲,誰會為了誰這段翅膀呢?

想到這裏,東郎靜靜的離開了,一年的時間足夠了……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他們都曾為愛奮鬥過,努力過,他們真的相愛過,默契的跳着華爾茲,可能也許……他們還能相見的……

清晨的陽光灑在山間,晨露在陽光下閃爍著,一個白髮男子打開門,抬頭看着門前的大樹,微微一笑,「棗子都熟了,可以摘下來吃了!」

「真的嗎?真的嗎?」一個人風風火火的跑出來,「哇,朕的熟了,我吃一個……」跳了一下,就摘下幾個棗子,塞進口中,「嗯,真甜……楚風,給你一個……」

楚風結果棗子,嘗了嘗,「嗯,很甜!」

「你們兩個……好過分……」軒之走出來,「饞貓一個!」

「你才是饞貓,警告你,不許說本少爺饞了!不然本少爺打你!」沐煙很不爽的恐嚇軒之。

楚風無奈的笑了,這兩個人自從見到的那一刻起就總是吵架,好像當年的夜闌和沐煙那樣,不過兩人吵歸吵,到底沒有什麼大矛盾。

一年前,他獨自一人回到了這裏,過着安逸的生活,每天都喜歡坐在這棵大樹下看着,他回來的那一天,棗樹上結果了,他才知道這是一棵棗樹,他吃到了最甜的棗子,剛巧遇到了途徑這裏的沐煙,沐煙見到他也很驚訝,那一天兩人聊了很久,沐煙看着楚風供起的肚子,眼中很是羨慕……

後來,沐煙沒有再走,他選擇了留下來和楚風住在一起,楚風還記得當時沐煙大言不慚的說,「我是邀月的駙馬,你有她的孩子,我當然要留下來看着,萬一有個好歹怎麼辦?」

於是,那一年……沐煙也吃到了最甜的棗子……他們一起在這裏等邀月回來……

「楚風!」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楚風和沐煙一愣,同時轉身,看到邀月出現在眼前,「邀月……你回來了……」

「沐煙……你怎麼也在這裏?」邀月很驚訝。

「很驚訝,告訴你,邀月,別想拋棄本少爺,否則不管你跑到哪裏,本少爺都會把你找出來,哪怕是挖地三尺!」

聽着沐煙的威脅,邀月笑了,笑的很開心,楚風也笑了……楚風的父親剛好抱着一個孩子走出來,楚風微笑着接過孩子,「邀月,這時我們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邀月一頓,小心的抱起那個嬰兒,很可愛的嬰兒,襁褓中的孩子剛好也睜開眼睛,看着邀月,「好可愛噢……」邀月忍不住低頭親親,「叫什麼名字?」

「還沒有想到,你給他想一個名字吧!」楚風微笑着說。

「男孩女孩啊?」邀月一邊逗著孩子一邊問。

「當然是男孩了,一看就知道了,和楚風是不是很像?」沐煙搶著回答。

「是個男孩……」邀月想了想,「那叫楓之吧,冷楓……楓之……」

「冷楓……這個名字不錯!」楚風點頭同意,沐煙也湊過來逗孩子,軒之在一邊酸酸的說,「有本事你也生一個!」沐煙的臉一下子紅了:「笨蛋,你想挨揍是不是?」隨即兩人就追打着。

楚風簡單的介紹著:「這位是我的父親,那個是我的弟弟軒之!」

邀月微微一笑,軒之和軒鄰……他們……,「好了,我們回家吧,也把你的父親和弟弟一起帶回去,我為他們安排一個宅子!」

「不用了,謝謝陛下的好意,奴家心領了,奴家還是決定留在這裏,這裏很美,離皇城也不遠,如果楚風想回來,或者想我們去看他都是很方便的。」楚風的父親回答。

邀月看了看楚風,楚風微笑着,點頭,「好吧,那麼我就不強人所難了!」邀月做了一個深呼吸,對着沐煙大喊,「笨蛋,回家了!」這一喊把孩子弄哭了,大家笑做一團。

後來,大家一切都很好。

「啟稟陛下,如今天下安定,但國不可一日無父,自打先皇后仙逝,后位懸空已久,臣以為陛下應當冊立一位德仁兼備的皇后以安定民心。」啟奏陛下的是人為了討好沐夫人,誰都知道這沐夫人的兒子是駙馬,自然會順理成章的做皇后。

有一個大臣走出來,「臣以為,冊封盛世國皇子容之為皇后是最適合不過的,我國與盛世國交戰以來,素無來往,如今為了兩國的邦交,陛下理當冊封容之皇子為皇后。

邀月聽着下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著,忽然覺得有些頭疼,現在搞定了一切,終於了沒有頭疼的敵人,是不是該是她的後宮開始一片爭鬥了?仔細想想,容之、意之、楚風、夜闌都不是那種愛爭風吃醋的人,除非是那個愛闖禍的沐煙。

邀月緩緩的開口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待朕和太皇商量一下再做決定,退朝!「邀月站起身,徑自離開了朝堂,大臣們都面面相覷,沐夫人陷入沉思,她的心有些擔憂了,她很清楚,爭奪后位,她的兒子沒有一點優勢,就連貴族出身這一點都已經變得微不足道。

邀月站在東宮裏,她又回來了,「裏面都打掃乾淨了嗎?」

嬤嬤上前,小心的回答,「依照陛下的吩咐,里裏外外的都重新換了新的。」

邀月點頭,走進門,這裏朕的都煥然一新,不僅傢具換掉了,連擺設的位置也都換了,完全看不出來原來的一絲痕迹,邀月走到書桌前,緩緩坐下。

才坐下不久,當今的太皇……也就是六皇女的母親,國不可一日無君,邀月坐上了女皇的位置后,必須找人填上太皇、皇后、貴君的位置,所有的皇女的母親中,只有六皇女的母親為人最正直有本事。按照千禧國的規矩,六皇女的母親有這個責任輔助邀月管政。

「六姨母!」邀月站起身,走到太皇的身邊,兩人同坐在茶几旁,「六姨母找朕有事?」

「嗯,其實這本是你自己的事情,但哀家還是不放心,來問問你對你未來皇后的人選。」

邀月笑了,笑的很天真無邪,「六姨母以為誰最合適?」

邀月看着邀月,「本宮覺得容之的確是合適的人選,身份尊貴、才貌雙全、心思細膩,若是立他為後,也可以和盛世國友好邦交!」

邀月笑了笑,「六姨母說的沒錯,這是政治目的,沒有其他人選了嗎?」

「其他?夜闌?不行,不行,雖說現在你收了他,但他畢竟是你的皇弟,這實在是不妥公開出來,若說意之……的確,意之各方面都很不錯,很優秀,只是可惜他的出身實在是勉強……」

邀月冷笑,「六姨母似乎忘掉了一個人,沐煙!」

「什麼?你要立沐煙做皇后?不可能,雖然他是駙馬,未來的准皇后,但這一日為立后,就一日算不得,絕對不行!」太皇一口就否決了。

「為什麼不行?他可是駙馬!」

「做事沒頭沒腦,只會闖禍,脾氣也是刁蠻任性,這樣的人如果做了皇后,成了後宮之首,那後宮得要亂成什麼樣子?」

「後宮自然是不會亂,後宮是朕的後宮,如今你是太皇,無論誰做皇后,這後宮的事都不是你做得了主不是嗎?」邀月一句話說的太皇無言以對,「朕也明白和你說了,後宮的皇后,朕已經有人選了,毋須你參考,這後宮的事自然也不是皇后說了算了,朕的男人,朕清楚,不會是爭風吃醋的人,你也不需要刁難他們。」

「你這是在和本宮說話啊?」

「邀月不敢,朕今日也是和六姨母把話放到枱面上說明白了,朕對朝政之事也沒有什麼興趣,如果您有興趣,朕可以讓您垂簾聽政。」邀月說的很直白,讓太皇整個人都震驚。

邀月坐在庭院裏跟着容之練琴,良久,邀月停止了琴弦的炫音,看着容之,「容之,我已經派人去了盛世國,邀請你的家人來看你!」

「呃?是嗎?」容之底下頭,十年了,如今忽然要見自己的家人,還真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們:「謝謝你!」

邀月低頭繼續擺弄琴弦,容之想了想,「邀月,關於皇后的位置……按照你心裏想的去做吧!我對皇后這個沒有什麼興趣,我之是單純想要做你的男人,在後宮,你已經給了我曾經沒有的,雖不是皇后,卻也掌管着後宮的職務。」

邀月淺笑:「會不會累?」

「有什麼累的,意之是侍郎、我也是侍郎,還有夜闌和楚風,我們都是侍郎,其實這樣很好,相處也很好!」沐煙沒說夜闌,他清楚,這個皇后的位置,毋須去爭奪。

邀月笑着抱住容之的胳膊,靠着容之的肩膀,撒嬌著,「還是容之你最懂我的心,從過去,就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謝謝你……」

「我要是不照顧你,照顧誰?」容之笑着說,「你是我的女人,我以後是要和你生活一輩子的。」

「等你的家人來了,我陪你一起招待他們,我要他們知道,你生活的很好,我們很幸福。」

容之笑了,「你怎麼也跟孩子一樣,女皇陛下!」

邀月頭疼的倒在容之的懷裏,「唉,朕是女皇了,都忘記了,以後有得麻煩的事情看。」

「還練不練琴了?」容之梳理著邀月的長發,邀月舒服的閉上眼睛,「我已經得到天下了,不着急練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這日下了早朝,邀月就和她的幾個侍郎坐在御花園裏喝茶,意之和楚風兩人琴瑟和鳴,意之天籟般的歌聲傳出。這歌聲回蕩在皇宮裏,傳出宮牆外,連街道上的百姓都隱約能聽見這歌聲,琴聲波動了人心。

這時一個宮人走過來,跪在地上,「奴才叩見女皇陛下,叩見各位主子!」

所有的美好在這一刻被打斷,邀月看了宮人一眼,「說。」

宮人擦擦汗水,「不敢打擾各位主子,是沐夫人求見……沐煙主子……」宮人不知道如何稱呼沐煙了,駙馬……這不好喊,碟子都么下來。

邀月看了看沐煙,沐煙納悶的站起來,「找我?」

「沐煙,你去一下吧!興許是找你有事,對了,不要說你和我在一起的,不好!」邀月交代著,沐煙點頭,起身就離開了御花園。

邀月微微一笑,「我們繼續吧!」御花園裏再次傳出意之天籟般的歌聲,每個人都知道,沐夫人找沐煙是為了皇后的事情,很明顯,沐夫人清楚沐煙沒有任何有利條件做皇后。

華陽宮裏,沐煙打斷了還在唉聲嘆氣、喋喋不休的沐夫人,「行了,不要說了,我已經聽明白你說的話了!」

「這件事我會親自去找邀月說!我絕對不會就這樣把事情搞的不明不白!」沐煙的臉上帶着慍怒。

沐夫人有些放心,「為娘的一直擔心你這與世無爭的性子不能在後宮裏生存,現在看你這個樣子,有些皇后的氣勢了,也就放心了,你一定要爭取啊!」

「娘,我要一個人好好想想,你先回去吧!」

「是,那臣告退了!」沐夫人小心的離開,留下沐煙一個人。

沐煙坐在椅子上回憶和邀月的點點滴滴,他們第一次見面在大街上,誰也不知道誰的身份,就那樣杠上了,好像他們註定要是冤家,一輩子都要吵吵鬧鬧的,卻越吵越幸福,在沐家的宅院,他揮鞭,邀月也揮鞭,兩個鞭子纏繞在一起,他們從此結成冤家,見面就吵。

他受傷的時候,是她在床邊照顧他,他永遠不會忘記的是邀月的那句話,全世界沐煙只有你一個……

「來人!」沐煙開口了,一個宮人走過來,「你去見女皇陛下,就說本宮邀請她今晚用膳!」看來他必須要主動出擊了。

邀月在聽到這個消息后,也頓了一下,和一旁的意之互相看看。

夜幕降臨,邀月應邀來到華陽宮,剛踏進門的邀月就笑着說,「喂,沐煙,看不出來你也會主動要求侍寢啊……」

話剛落音,沐煙就一鞭子揮過來,邀月連忙躲開,「你幹嘛?發神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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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夫臨門:娘子,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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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峰迴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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