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愛不愛我

第20章 :愛不愛我

第20章:愛不愛我

加拿大,婁特羅綜合醫院。

病房裏瀰漫着一股迷迭香及法國玫瑰的香氣,沖淡了醫院常有的藥水味,這是阿其頓特別命人弄的。

當安琪拉離開他后,他也在五分鐘后追了出去。

他訝然發現自己根本不想和她分開,即使五分鐘也不願意!

他像個衝動的少年,為了追回失去的愛人而不顧一切。

當他一路平治在路上時,不禁憶及當年追求前妻的情景,那時,他也不曾那麼費心。

他記得前妻耶風兒曾問他:「愛不愛我?」

他直覺地回答:「愛。」

她便要求他「如果你由這座橋頭跑到橋尾追求着我,我便相信你的真心。」

他只回了她一句:「那是十七、八歲少年才會做的事。」

耶風兒臉上滿是失望,久久之後對他說:「也許你不夠愛我,聽以無法像個少年郎那樣,為找瘋狂,為我做盡傻事,」

那時他不以為意,心想只要在榻上滿足她就好,再說他們在生活方面,一直配合得很好。

但他慢慢發現,耶風兒變了!

她常常一個人坐在花園,望着他特地令人為他們婚姻作見證的雕像

兩尊相愛的天使而失神。

起初,他並不以為意,直到某天他提前回家,看見風兒接起一通電話,不一會兒面露難色,最後妥協地對着話筒道:「也許我真該離開了。阿其頓愛琉璃甚過我,我會攜回你們要的東西。」

當時,他直覺她背叛他,他開始從監視器中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很快地,他看見風兒在他私人的研究室中,打開他的電腦,順利地以她的生日設定的密碼,進入他們哥羅家族機密的檔案中,準備竊取哥羅家族在琉璃世界歷久不衰的關鍵報告,

當她正要按下轉寄鍵時,他突然扯斷電腦的電線,既憤怒又痛苦地質問她:「原來之前一些燒制琉璃小技巧的流失和你有關!說,為什麼背叛我?」

她像是個沒事人般站了起來,「我本來就是一個商業間諜,而且還是你們哥羅家族死對頭的遠方親戚,我以婚姻換取你的信賴,以便取得琉璃的資料。」

他無法接受她的說詞,激動地甩了她一耳光。

那是他第一次打女人,他恨自己,也恨她,恨她讓他失去了原則。

風兒摸著臉,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幽幽地說:「如果你能多愛我一些,也許我就不會背叛你。」

「見鬼!」

風兒走到他的面前,準備輕撫他的臉頰,卻被他揮開。

她吸了口氣,喟嘆道:「如果有一天,你從橋頭追到橋尾,只為了追逐一個女人的身影,那麼你就擁有愛的能力,也證明那個女人是打開你自戀心門最重要的人。

我知道自己永遠沒有這個機會,但夫妻一場,我希望你能遇見她,讓她燃燒你冷漠的心,好好瘋狂的愛一場!那時你若還記得我,請捎一張喜帖給我,我會去參加你的喜宴。」

然後,她苦笑道:「我會在老家等你的傳票、離婚協議書。再見,阿其頓。」

風兒走後,他並沒有對她提出控訴,畢竟他們夫妻一場,路經窄處,不妨留一步予人行。

他雖放過她,卻從此不再相信女人,也不相信會再愛上任何女人,更不相信會為她們點燃早已死寂的熱情。

偏偏老天賜給他一個大考驗

他遇見了「天使」!

她就像涓滴之水,慢慢滲進他的心房,直到他從飯店追了出去,真的從橋頭的那一端,跑向橋尾的另一端……

而當安琪拉恍惚栽進河裏時,正巧讓他看到這一幕,他的心跳倏地停止,然後不顧一切地縱身往下跳。

後來,在兩名保鏢與他的搶救下,安琪拉被送進了現在所待的病房。

看着她蒼白的小臉,追憶著那段驚險的過程,他突然明白一件事

他的心已被重新點燃,而點燃他熱情的女子,正是現在仍未蘇醒的安琪拉。

阿其頓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安琪拉,醒醒。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照理說,你不該睡這麼久的,怎麼還不醒?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你快醒過來!」

然而安琪拉就像睡美人,安詳地沉睡着,沒有任何反應。

「該死!」他焦慮地按下急救鈴。

門外立刻走進兩名醫護人員,「哥羅先生,安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正是我要問你們的!她為什麼還沒蘇醒過來?」他失去耐心地追問。

「哥羅先生,請容我解釋,就安小姐的方面,她是處在平穩的狀況中,但腦的方面,也就是神經的部分,一直是醫學上很難理解與突破的關口。我們尚不清楚,在身體一切正常的情況下,她為何一直沉睡?但如果明天她仍未清醒,我們會試試別種方式,看看能不能喚醒她。」醫生答道。

「難道就不能現在試?」他追問。

對方搖頭,「很多治療都有一定的時間與療程,太慢或太快都不適當。

倒是我想勸您先回去休息,等安小姐醒來,我們會立即通知您。」

「我不放心!」他拒絕。

「我知道,但醫院不能留客過夜。這是院方的規定,所以請哥羅先生九點前一定要離院。」醫生冷靜地說道。

「一定?」阿其頓面不改色地問。

「很抱歉,這是醫院的規定,請您遵守。」醫生再次強調。

阿其頓沒吭氣。

晚上九點一到,阿其頓雖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病房,卻不忘叮囑醫護人員,安琪拉一有任何情況,必須立即通知他。

半小時后,一名身着護士服的女士,推著葯車進了病房。

關上房門后,她走近安琪拉,緩緩抽出事先備妥的針劑,往安琪拉的手背上打去。

五分鐘過後,安琪拉慢慢睜開雙瞳。

瞥著病房的四周,安琪拉憶起自己落水時的事

她可沒想過自殺,只是當時頭疼欲裂,一個踩滑,人就這麼掉進河中!

隱約中,她感覺有個熟悉的身影拚了命地救她,那人好像就是……阿其頓……

會是他嗎?

她依稀記得,在自己漸漸失去意識時,她的心好痛,因為她發現自己好愛這個飄泊不定、多情又風流的阿其頓。她不想死,她想再見到他,起碼要問問他,願不願為了她,不看別的女人,只看她?

想到這裏,她覺得自己真的好幼稚,可是她的世界從來就沒有別的男人,根本無從學習起。她只是單純想讓他屬於她,而她也屬於他,這麼簡單而己!

「還在神遊?」坐在安琪拉榻榻邊的醫護人員,氣定神間問道。

「你你」安琪拉一時接不上話。

「我曾是個護士,現在卻是個腦神經科的醫生,只是一般的病人見不到我。我只為世界腦神經科的一個特殊組織作些特殊的研究。」女子說。

「那你為什麼穿護士衣?為什麼……」安琪拉開始有點緊張。

「為了方便見你。」

「見我?」

「你的資料、病歷,我已調查得一清二楚,恐怕那個跳下橋墩去救你的阿其頓,都沒有我來得了解你。」女子又說。

「真的是他救我的?」她既興奮又感動。

女子長長地喟嘆道:「要是當年他對我,也有對你這般的一半就好了。」

「你……你跟他?他……對你?」安琪拉的胃開始冒酸泡泡。

「你不用嫉妒我,我才該嫉妒你呢!」

「為什麼?」

「我是她的前妻耶風兒。」

「你就是」米娜口中的那個女人?

「那個曾經背叛他的人。」耶風兒苦笑。

「你為什麼要背叛他?」她想知道。

「阿其頓從沒有真正愛過一個女人,包括我。我本以為他會多愛我一些,可惜是我痴心妄想了。」她並沒有回答安琪拉的問題。

「我很抱歉。」安琪拉真情流露地說。

「不!我該謝謝你才對。」耶風兒拍了拍安琪拉的小手。

「嗯?」安琪拉露出不解的神情。

「你是第一個讓他從橋頭追到橋尾的人,他甚至還為你縱身往下跳!他做了他這輩子最嗤之以鼻的事,只為了你。你開啟了他冰封的心。」

耶風兒緩緩道出他們結髮與離異的前因後果。

「所以,你認為他……愛我?」安琪拉的小臉紅了。

「不是認為,而是肯定。只有一件事我不確定,不知道如果你不會燒制琉璃,他對你的愛是否會遞減?」耶風兒的眼中有着計謀。

「你想說什麼?」她問。

「我們來玩一場試煉真情的遊戲。」耶風兒說。

「為什麼?」

耶風兒忽然苦笑,「你就是太單純,難怪這個心思複雜的阿其頓會拜倒在你的裙下。你知道嗎?阿其頓娶我時,我已經快取得腦神經博士的學位,可他竟然不知道,而你才離開他五分鐘,他就緊張得失去了神魂!」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因為他在加拿大聘請的一名保鏢,就是我們家族的人員,他好心地想再次撮合我和阿其頓,我本以為也許有機會的……」她努了努嘴,「可是當我聽到他不顧一切追逐你的身影時,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永遠不會再有機會。

尤其當我看到你的剎那,我更加確定,你就是他身上遺失的那根肋骨,我誠摯的祝福你。但是,我仍要奉勸你,不能讓他覺得得到你是這麼地容易。」

「那你要怎麼做?」安琪拉被打動了。

耶風兒於是說起她的計劃。

安琪拉的眼睛倏地睜得好大。

「願意試試看嗎?」耶風兒問。

「我……」

「賭一把,換一個一生真正愛你的男人,你不會有任何損失的。」耶風兒鼓吹道。

「好吧!」安琪拉終於點頭,臉上也有了血色。

耶風兒起身往外走,「祝你成功。」

「風兒姊姊,謝謝你!我不會忘記你的。」安琪拉的眼中倏然蓄滿了淚。

「也許到時寄張喜帖給我吧。耶風兒折回她的身邊,給了她張名片,同時遞上一隻大牛皮紙袋,「如果阿其頓為難你,或是有任何你應付不來的狀況,就將這大信封袋交給他,保證你們情定花開。」

安琪拉看着上方的法文名字及稱謂,忽然,驚叫,「原來你就是全球知名研究腦神經與血液的專家!」

她曾經為查過資料,正巧看到耶風兒多篇精闢的論文及發現。

「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崇拜你!」安琪拉再抬頭時,耶風兒早已離開了病房。

名片上的地址,竟然是在遙遠的北極的一個研究機構。

天啊,阿其頓竟然錯過了一個他想都想不到的「好妻子」,而來屈就她。

次日清晨,阿其頓一聽說安琪拉已經醒過來,便馬不停蹄地趕來醫院。

他打開病房時,正好看見特別護士在為安琪拉梳頭髮。

金色的光芒透過窗口,灑在坐在輪椅上的她,將她襯托得像個純凈的天使,讓他的心撼動不已。

但另一方面,她此刻那不為外界所動的沉默,卻也讓他感到驚惶、不安。

他緩緩走近安琪拉,接過護士手中的梳子,開始為她梳頭,這個動作他也不曾為任何女人做過。

他珍愛地撫着她的秀髮,就像捧著一件曠世的琉璃,一再流連,愛不釋手。

看着神情恍惚的她,他忍不住托起她的下顎,擔心地說:「為什麼我覺得你離我好遠、好遠?」

安琪拉只是眨著晶瑩、卻不含任何感情的雙眸睇著阿其頓。其實她心裏很掙扎,因為這是風兒要她扮演的角色—個失去記憶的人,以測驗在她不是「天使」、不是紅琉璃,只是一個沒有過去的「活死人」時,那高高在上的阿其頓是否依舊愛她。

她向來沒有演戲的天分,但她真的希望知道阿其頓的心意。就算不會表演,她也要完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

「安琪拉,你聽得到我說話嗎?」阿其頓看不到昔日生氣蓬勃的她,心裏很是着急。

她仍不語。

「不!你不會」

「失去記憶」這幾個字,他說不出口。

她見他如此焦慮,實在裝不下去,只好撇過臉,看向窗外。

這下子阿其頓再也不能忍受地大叫:「叫醫生過來!」

特別護士立刻按下求救鈕,不到兩分鐘,連主治大夫都趕來了。

「她為什麼失去記憶!?」他大吼道。

「哥羅先生,請不要激動!我們先為她再做一次詳細的檢查。」醫生連忙安撫他。

整個病房開始忙碌起來,阿其頓也撥着他的手機,「茱莉亞立刻請哥羅家的醫生找到最優秀的神經科醫生,馬上飛來加拿大。如果不可以,我們就飛回羅馬。一小時后給我消息。」

醫生在阿其頓收線后,立即向他解釋:「目前安小姐身體的各部分,都在正常值範圍內,不過,我們仍然會安排腦波、電腦斷層……等相關的檢查,最快二至三天就會知道結果。這段期間,您不妨和她多說話,讓她想起以前的事……」接着,他又說着各種可能的治療方式。

「還要等三天!?」阿其頓的聲量瞬間提高。

「這是流程。」醫生冷靜地說。

「我要辦出院!」他火大了。

醫生不作聲,只能尊重病患家屬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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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新娘不受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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