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結局

第25章 :大結局

第25章:大結局

周舟與雅克各失一手,周舟還真是骨折而已,並沒有開放性的傷口。而雅克的手在麥林子彈強大的衝擊力面前徹底爛成一堆血泥,不僅骨斷筋碎,而且鮮血直流,打持久戰絕對對周舟是有利的。周舟這小妮子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從左往右,從右往左,不停閃動,嘴裏也不停說些繞圈子的話分散雅克的注意力,以求拖延時間。

雅克倒是也沒有着急,自顧自的用單手換左輪槍的子彈,根本不理睬周舟。

「雅克,我很敬佩你斷手還戰的勇氣,不過我勸你還是放棄吧……以你失血的速度,你最多再打六發子彈,六發之後,即使你人不倒下,你的手也握不住槍了。」周舟很嚴肅的說道。

「六發子彈嗎……」雅克終於將子彈換好,慢悠悠的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麥林這種子彈嗎?」

這是雅克受傷后說得第一句話,周舟聽完不覺一怔,說道:「為什麼?」

「因為它一顆就可以結束戰鬥!」雅克的聲音冷冷傳來,周舟還沒回過味來,忽然一陣殺氣極速飛來,周舟大吃一驚,倉促之間往地上一趴,一陣金屬極速飛行摩擦空氣帶出的刺耳聲響鑽入周舟的耳朵,將周舟的腦袋震的嗡嗡響。

「這就是我自己研製的麥林子彈,相對於普通的子彈,我只是加大了火藥的劑量……」雅克帶着變態的笑容將左輪槍在自己的臉上摩挲,「造成的結果就是這種子彈的發射速度是麥林的三倍……」

「三倍?」周舟不敢相信的重複道,「那后坐力也是將近三倍?」

「是的。以人類的力量來說是不可能承受的……身體瘦弱的女生甚至會被直接沖飛……這也就是為什麼我會投靠海盜的理由……他的毒藥可以支撐我連續射出六發這種子彈……」

「六發之後呢?」周舟慢慢站起來,問道。

「毒藥也無法抵擋這恐怖的后坐力,即使我勉強發射,也絕對我手腕骨折……不過,對你,剩下的五發絕對足夠了……嘿嘿嘿」

「哼哼……你很有自信嗎……」周舟笑了笑,握緊了手中的鳳怨,「不過,你估計錯了一件事。」

「什麼?」

「你沒有機會再射出剩下的五發子彈了!」說罷周舟猛的舉槍,連珠炮似的連續射出十幾發子彈,直接射向雅克的,跳彈,以及漫無目的的子彈皆有,如一堆斷了線的珠子般直接灑到了地上。

雅克發現自己被子彈從四面八方一起包圍,無奈之下,只能移動身形躲避子彈,周舟卻不停手,飛速的換完彈夾,又是一串子彈!

「你難道認為這樣就可以逼得我沒有時間射出麥林嗎?」雅克大喝一聲,再向前的一撲中,舉起銀亮的左輪手槍,砰!強大的后坐力將處在半空中的雅克硬生生向後推了三米,接着雅克的身體像一隻憋了的皮球一樣無力的滾到了一邊。

但是那一刻超越光速的子彈確實是准準確確的向著周舟飛了過去,帶着刺耳的聲響,散發着無邊的殺氣!

但是周舟竟然不退反進,迎著那顆子彈向雅克衝去!手中的鳳怨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凰哀,我集中開眼想看清楚眼前發生的一切。只見雅克的那顆光速子彈飛快的向周舟飛去,而周舟根本躲開的意思,那顆子彈的速度即使是我集中開眼也無法阻攔的,然而周舟就那麼沖了過去。

嗡……子彈射穿了周舟的腹部,從周舟的背後,透骨而出!

周舟的身子被子彈射的一頓,但是身形依然沒有停下來,繼續向著雅克沖了過去,被后坐力擊倒在地的雅克無可奈何的看着周舟衝到他的身旁,舉起那把碩大的凰哀,將所有的麥林子彈傾斜到了他的身上……

片刻之後,噹啷一聲,凰哀落地,周舟左手握著腹部,右手高高舉起,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就在觀眾們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三道人影已經閃到了場上,雙目通紅的海盜怒氣沖沖的抬掌對着已經毫無還手之力的周舟拍了下去,一把銀劍從另一道人影手中刺向了海盜的脖頸,同時最後一道人影也推出一掌對上了海盜的那掌。

通!

海盜硬生生被我擊倒在地,臉上已經被憤怒和羞愧搞得青紫,我也倒退了三步,一口鮮血差點噴出,被我強壓了下去。

公主冷冷的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海盜,用劍一邊指着他一邊拉起周舟的手宣佈道:「第四位霸君誕生,是來自平衡者的周舟!」她剛說完,周舟沖着我微笑了一下,接着便倒在了我的身上。我抱起周舟就向急救室奔去,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周舟在那麼強大的麥林子彈面前還沒倒下,但是顯然她也受了極重的傷勢。

場下立刻有平衡者急救隊的人衝上場來,幾個人匆匆摸了一下雅克的鼻息,然後搖搖頭蓋上一張白布,匆匆跑到周舟身旁,一番檢查之後,大喊道:「馬上送急救室,有救!」

我眼看着周舟被擔架架走,直到消失到視野之外,心中的擔心之情無法言表。

「你不必擔心,她沒事。」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我身後傳來,我回身一看,竟然是一個矮小的老太婆,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她,難道是這山上的居民不成?

「為什麼這樣說?」我不解的問道。

「麥林這種子彈,之所以破壞力強大是因為子彈的飛速旋轉可在人體內造成衝擊波,破壞器官和組織,如果子彈射入體內,所有的旋轉都將轉變成衝擊波,但是雅克將子彈的火藥量加的太大,導致子彈速度太快,再加上周舟的相對速度,使得子彈透體而過,子彈只在體內停留了相當短的時間,所形成的衝擊波相當有限,並不會造成致命的傷害。」

老太婆很清楚的將我心中疑惑輕鬆解開,我不禁問道:「你到底是誰?」

這時,忽然狼眼的師父,本屆會武的主裁判,那個老頭,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拱手向老太婆敬了個禮,恭敬的說道:「王婆婆,不知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遠迎什麼?我老婆子早已不是黑道中人,不和你們趟這趟水,也不需要你們什麼遠迎……」老太婆言語淡泊,完全不把主裁判放在眼裏。

老頭倒是不惱,依然恭恭敬敬的說道:「您老隱居歸隱,我又何嘗不是金盆洗手之人,遠迎不是黑道規矩,完全是晚輩對您的敬仰。」

「敬仰什麼?都是黃土埋脖子的人了,仰也仰不起來了。」老太婆哼了一聲,冷冷說道。

「您當年力壓四君聯手的事情我現在還記憶猶新,當年雖然我還只是個剛出道的小混混,卻早已把您當成了心中的偶像……」老頭憶起了當年的往事,眼睛都亮了起來,眉飛色舞的嘮嘮叨叨個不停。

老太婆一揮手,止住了老頭的廢話,說道:「別說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我這次來只不過是來看看我那個不爭氣的徒兒,現在看完了,也就走了。」

「您的徒兒?莫非是霸君周舟小姐?」老頭皺眉問道。

「她只學到了本門六成功夫,本來有些不放心,過來看看,雖然不爭氣,倒也還說得過去……」老太婆說着拔腳就走,老頭在後面還想說些什麼,不知怎的,老太婆的身形卻越晃越遠,不久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老太婆消失的方向,抓住主裁判的手問道:「老哥,這老太婆是誰啊,怎麼身法如此詭異?」

「哦……你們這輩人可能不知道了,不過你知道上屆霸君的四個人被稱為是有史以來素質最高的一屆霸君吧?」老頭回過頭來,滿目深沉的說道。

「哦……好像聽說過,怎麼了?」

「最高這個詞語在以前的比賽中其實並沒有出現過,因為霸君比賽的素質本來就是一代比一代高,而唯獨的例外就是我們那屆霸君……我們的那屆四位霸君的水平全部比上一屆低……」

「哦?你們那麼菜?」我半開玩笑的說道。

老頭斜了我一眼說道:「不是我們菜……而是他們太強……我們的上一屆霸君實力強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雖然後來由胖子率領的年輕一代霸君有隱隱超越的勢頭,不過遠在三十年前的他們絕對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們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不敗神話,而他們四人之間的鬥爭只能以平手收場……」

「這麼牛?不敗神話?」

「是啊,不敗神話,四個人當上霸君之後都不禁有些驕傲自滿,其中三位霸君鼓動亞洲霸君對當年正處在建設階段的中國進行干涉,雖然本意是為了幫助中國發展,不過其中不可避免的有一些個人因素,因此中國政府極為抵制,但是當時的四大霸君太強大了,所有人都不認為中國政府能反抗到底……就在這個時候,從一座不起眼的古城裏走出來一個女孩,沒有人知道她叫什麼,只知道她姓王。這個女孩很不知天高地厚,直接放出話來要教訓四君,四君剛開始根本沒有當回事,直到他們深入中國的無數觸角全被解決了之後,他們才感覺到事情不對,於是亞洲霸君親自出馬……」

老頭說道這裏突然不說了,我聽得正來勁,不禁問道:「然後呢?」

「然後他死了……」

「死了?一個霸君就這麼死了?搞笑吧?」我大吃一驚。

「確實是死了,全死了……霸君連同他的親衛團共二十二人無一活口,在隨侍非戰鬥人員發回來的電報中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她是神……」

「也就是說霸君和他手下的精英,全部陣亡?」我不敢相信的問道。

「確實如此……隨即亞洲霸君留在俄羅斯的左膀右臂暫攝霸君之位,並且夥同其他三位霸君以為亞洲霸君報仇的名義共同進駐中國,人數在一千以上,當時中國政府曾經派一個團的特種兵去進行交涉,結果全滅……」

「特種兵?如果當時的霸君真有狼眼海盜這等實力,一個軍的特種兵也沒用啊……」

「正是如此,但就在這世界上最強的千餘人走到一個古鎮旁邊之時,他們不慎毀壞了一小段古鎮城牆,當時其他三位霸君倒是也知道歷史文化,當即表示願意修理賠償,不過出來交涉的一個女孩卻不要他們賠償,要他們滾回自己的老家,三大霸君自然不同意,言語之中竟然發生衝突,亞洲霸君的左膀右臂妄想殺掉那個女孩以示警戒,誰料女孩一出手就將那倆人制服……眾人這才知道眼前這個女孩不可易於,當下千餘人的隊伍不管江湖規矩,黑道道義,對女孩進行圍攻,三大霸君不禁不出言制止,甚至還抱手觀看,嘴上帶着微笑。然而看着看着,他們就再也笑不出來了……那個女孩的實力強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激戰打了將近兩個小時,最終以千餘人的全滅告終,而那女孩身上甚至連滴血都沒有佔到……

三位霸君這才意料到不好,同時出手,合三人之力圍攻那女孩一人,那女孩比他們還急,迎著三個人便沖了上來,其後的過程便沒有人知曉了,唯一知道的便是三大霸君全部身受重傷,這還是因為那女孩隔天大婚,不願殺人過多衝了喜氣,所以手下留情。三大霸君只能灰溜溜的逃回自己的領地,從此再也不敢打中國的主意。」

老頭悠悠道來的一段歷史聽得我極為神往,那樣乾巴巴不起眼的一個老太婆竟然有如此實力,實在讓人無法接受,更恐怖的是她竟然是周舟的師傅,周舟要是學全了她的功夫豈不是我都制不住他了?這還了得……

就在我滿腦子胡思亂想之時,老頭拍了拍我,說道:「故事講完了,該說說正事了……明天開始進行霸君之間的循環賽,以周舟小姐目前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出戰,你有什麼想法?」

「你是主裁判,我有什麼想法管用嗎?」

「那,這麼說吧,如果流浪狗的老三獲得霸君第一,並且選擇了亞洲作為他的領地,你們會服從他嗎?」

「嘿嘿……這還用問嗎,我直接把他的卵蛋打出來!」

老頭聽了我的話,默然嘆了口氣說道:「哎,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在你心裏,什麼黑道規矩,教條道義全是廢話吧……即使別人當了你的霸君,你也根本不會聽他的吧……」

我笑了笑,說道:「不一定,周舟當霸君我就一定聽。」

老頭苦笑一下,不作聲,說道:「明天的循環賽,周舟重傷,B組的那個傻子根本不成氣候,只有綠衣和流浪狗的老三可堪一戰,不過我擔心海盜他不會就此罷休的……」

「嗯?你是說海盜想使詐?他怎麼使詐?」

「這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知道海盜他苦心十幾年培養出來的十個徒弟,竟然在這次會武折了十個,他不可能認命的,海盜的實力遠超公主,如果真發起飆來,即使我豁上這把老骨頭和公主與他拚命,估計也是不敵……」

「所以呢?」

「雖然本屆選手中人才輩出,但是比賽至今還有能力與海盜再戰的只有你一人了……所以……」

「想讓我在海盜發飆時去幹掉他?」

「簡單的說就是這個意思,當然如果他沒有放肆舉動的話,你就不能找他麻煩。可以嗎?」

「你認為我的回答有意義嗎?」我沖着老頭眨了眨眼。老頭笑了笑,說道:「總之就拜託你了。」說罷甩甩袖子,扭頭走掉了。

我摸了摸手中的幻朧,長長吸了一口氣:「終於到最後了嗎?」

終於,無上會武迎來了最後一天,四君席位都已敲定,然而這場決定四君順序的比賽卻更為激烈,它不僅是榮譽的戰鬥,更是利益的爭奪。

比賽以循環賽的方式展開,每位霸君都與其他三人有一場戰鬥,最後以誰勝場數多來決定最後的排序,很令人遺憾的是這場比賽這麼重要的比賽竟然有兩位霸君缺席,重傷未愈的周舟以及自願當最後一位的B組那個中型組織的老大。

於是乎,本來四射的循環賽變成了如今綠衣與流浪狗老三的單打獨鬥,比賽雖然是少了幾場,但是氣氛卻更加的凝重起來。

公主與胖子私交極好,自然也知道胖子身邊這幾位不一般的寵妾,便用眼神給綠衣加油打氣,而一旁的海盜滿臉鐵青,一言不發,只是冷冷的注視着眼前的比賽場地,彷彿一尊雕像一般,但這雕像卻隱隱散發出凌厲的殺氣。

主裁判那個老頭一聲令下,比賽開始,這天不知道為什麼,可能老天也關注著這場曠世對決,空氣中的花香都彷彿比以往濃郁了些,沁人心脾,讓人聞上去精神大爽,綠衣雙手一撒,漫天的光華,正是綠衣的拿手好戲,天鱗。

流浪狗老三以前的戰鬥中並未使過兵刃,今天卻也是全副武裝,不過他的兵刃倒很是外門,竟然是一把電鋸!老三高大的身材配上嗡嗡作響的電鋸,倒真是有點電鋸殺人狂的味道。綠衣隨手散出幾把天鱗,都被老三用鋒利的電鋸絞成碎末,能看得出來這外門兵刃倒是相當的剋制綠衣。綠衣進攻幾次都是無功而返,反而折了數根天鱗,不禁有些焦躁。

終於在老三用電鋸將綠衣的天鱗砍到只剩兩根的時候,綠衣喘了口氣,跳到一旁,隨手從口袋中掏出一副亮晶晶的手套,慢慢套在手上,說道:「萬物分公母,天鱗亦有雌雄,雌之天鱗,柔軟綿長,雄之天鱗,剛硬威猛。以前我是用雌天鱗圍住雄天鱗,以防傷到我手,現在你既然把所有的雌鱗都破了,那就只好消受這兩條雄鱗了!」說罷驟然出手,天空中的漫天光華完全消失,老三一怔,忽然一聲輕響,老三鬼叫一聲,右耳鮮血橫流。

綠衣帶着銀絲手套,雙手曼妙的在空中舞來舞去,但是因為天鱗只剩兩根,根本看不清,老三隻能無奈的亂揮電鋸,忽然一陣金鐵相交的摩擦之聲傳來,老三手中的電鋸有了着力的地方,老三心中一喜,用了一劈,卻發現根本劈不斷纏在電鋸上的細線,正納悶間,忽然一股巧勁由電鋸上傳來,將他身子往前一送,又往後一拉,輕輕巧巧的就讓電鋸脫手而出,緊接着老三脖頸一涼,只覺一道涼涼的的東西繞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再看綠衣,只見俊俏的眉眼中蘊藏着無邊的殺意……

蹭!

場上一片寂靜,通,一個身影歪歪倒下。

綠衣不敢相信的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海盜,吃力的說道:「你,你下了毒……?」

海盜陰陰一笑:「你沒覺得今天的花香太濃烈了些嗎?」

場上情勢發生的實在太過出乎意料,綠意倒下我竟然沒有任何反應,直到看見海盜陰邪的微笑我才回過味來,拔起幻朧就想去幹掉那個可惡的海盜,誰料,噹啷一聲,以前輕若無物的幻朧今天竟有千斤之沉,我一個拿捏不住,幻朧摔到地上,插地半尺,斜斜而立。

我這才明白綠衣那句你下了毒是什麼意思,原來海盜這廝竟然藉助花香下毒,在場所有人員,選手和觀眾,甚至裁判,竟然全中了毒!

我這才意料到事情的嚴重性,海盜這個傢伙浪子野心,竟然早就計劃好了!

公主,主裁判,以及觀戰的尤雅紅衣紫衣等人都已感覺到身子的乏力,公主強打起精神說道:「尼格歐,你竟然真的想要胡來?」

「胡來?我海盜唯一的本事就是下毒,跟下毒有關係的事情怎麼是胡來……嘿嘿嘿嘿……這叫有備而來。」

主裁判老頭嚴肅的說道:「海盜,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這麼狼子野心……你現在立刻給我們解毒,以前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我的九個弟子慘死就不咎了?我不會讓他們的血白流!我會讓你們知道,誰才是這個世界的老大。」

說罷海盜一掌朝主裁判老頭拍了過去,虎虎生風,老頭的頭顱眼看就要被排成一灘肉泥,忽然一道人影閃到主裁判面前,一掌對上海盜的那一掌。

「你好像完全忘了我吧……我的朋友」斗篷怪人摘掉自己的斗篷,露出一雙綠色的眼睛。

「你有這毒的解藥?」海盜不可思議的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狼眼。

狼眼轉了轉那恐怖的綠色眼球,森然說道:「不中毒用得到解藥嗎?」

海盜聞言,閃電般將手伸向狼眼的斗篷,狼眼竟然沒有躲閃,任憑海盜將他披在身上的斗篷一把扯將下來。狼眼瘦高的身軀終於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中,還是那麼陰翳詭譎,唯一的不同點是臉上多了個呼吸面具。

「生化防護面具?」海盜微微吃了一驚。

「你的計劃我早就看穿,你能使用的無非就是毒之一字,我管不了你對自己下毒,還管不了你對我下毒嗎?」狼眼說着一掌劈向海盜,海盜運起雙掌,以空手奪白刃的姿勢擋住狼眼的攻擊,同時大喝道:「老三!依計劃行事!」

老三大喝一聲,掏出一個步話機,羅立八嗦的說了一堆,不一會,會場周圍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聲如雷震,人數着實不少。

海盜冷冷看了一眼狼眼,笑道:「死狼,就算你料到了我的計劃又能怎樣,你的部下都遠在歐洲,趕過來至少也要兩天,而我早在數月之前便部下這堆精兵,你也是他們刀下的肉泥之一!」

狼眼陰陰不答話,只顧一味搶攻,海盜沒有狼眼,也未對自己下毒,一時落了下風,只是周圍隆隆的腳步聲卻是越來越響,已可遠遠看見一片塵土飛揚中無數黑影匆匆跑來。

老三叫完增援也加入戰團,兩人合攻狼眼一人,立時便把局勢扳成了個平手。狼眼心中暗叫不好,自己敵他們兩人已是力不從心,不能速戰速決,如今海盜大批人手衝上華山,拖下去可就要全軍覆沒了。耳聽得背後腳步聲是越來越響,心中也是越來越焦急,情急之下,難免心亂。混戰中被老三抓住,挨了海盜一掌,立刻胸悶不已,一口氣血提不上來,湧出一口鮮血。

海盜見狀哈哈大笑:「狼眼,四年前你被我下毒陷害,四年後你走的還是同樣的老路,只不過這一次可就不是瘸腿那麼簡單了!我要你的命!」說罷,將雙掌淬上劇毒的毒藥,一掌按向狼眼的胸膛!

狼眼躲閃已是不及,轉瞬間心中轉過無數個念頭,最後無數個念頭都散去,留下的只有面對死亡的坦然,我不是個好人,死了……也就死了吧。

只見海盜的掌影越來越大,越來越近,眼看就要印在自己的身上,忽然海盜的身軀以極為詭異的勢頭停住了,掌影竟然越來越小,越來越遠。

狼眼定睛一看,只見一個瘦小枯乾的老太太一把抓住海盜的衣領,輕輕鬆鬆將他向後拖去,旁邊的老三一聲巨吼,掄起電鋸沖向那個老太婆。老太婆連眼皮都沒抬,只見右手閃電般一揮,如何揮的快到連狼眼都撲捉不到,接着就看見老三壯碩的身體狼狽的滾到地上。

海盜神色大驚,不知這老太婆是何方神聖,竟然一出手就制服了老三和自己,實在是出人意料的一隻騎兵,正想用計下毒除去此老,忽然又是一聲嬌喝響起在那邊正衝過來的海盜軍隊。只見一道黑色的人影配合著七八道金色的身影殺入了海盜的軍隊中,頃刻間軍隊中叫聲四起,斷肢四溢,正是傷勢未愈的月和未中毒的十二金天平!

金天平中的紫綠紅三人一個在場上比賽,兩個在場下觀戰皆中了毒,另有三位負責今天的比賽秩序,也中了海盜的道,剩下七位則掄到今天休息,聽見腳步聲便沖了出來,剛好碰上,掙扎著從病床上起來的月,於是一行八人一起殺將出來,剛好碰到海盜的大軍,一句話還沒說雙方便交起手來。

這八人都是武功高強之輩,剛開始衝上來的一批人身體疲乏,功夫也不是太強,瞬間便被殺的大敗,可是這次海盜的流浪狗精英盡出,很快便有實力強盜不次於金天平的高手將這八人截了下來,月雖然擁有霸君級別的實力,可是重傷未愈,只能勉力堅持,隨同八位金天平且戰且退。

這時已到晌午,山風漸起,海盜下的花毒被山風吹散,是以後來上山的月等八人以及海盜的軍隊都未中毒。海盜見自己的軍隊頃刻間將那八人吞沒,而對方卻又沒有其他援軍,不禁膽氣大增,如當日對戰胖子一般給自己下了劇毒,變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迎上王婆婆。王婆婆冷哼一聲,雖然很藐視眼前這個怪物,可是幾招下來竟也不能把他奈何,戰鬥漸漸拖入持久戰。受了傷的狼眼接下了嗷嗷亂叫的老三,雖然行動不是很靈便,但在狼眼的幫助下倒是也把老三打的節節敗退,只是想要分出勝負卻也不是一時之功。

我全身無力,只能軟綿綿的坐在地上,趁著混亂讓周舟等人各自呼喚援軍,其中離得最近的便是平衡者的部隊,但想要衝上山來還是需要幾個小時。月等八人很快便抵擋不住海盜的大軍,退到了會場之上。我沖着月大喊道:「奪海盜的解藥!解藥!」

月聞言掃了海盜一眼,果然看見海盜腰間掛着一個小瓶,必是解藥無疑。當下一刀劈死一個近身的流浪狗士兵,向海盜衝去。

「老太婆!幫我擋住海盜!」月沖着王婆婆大喊,飛快的向已經快變成惡魔的海盜沖了過去。王婆婆冷哼一聲,並不答話,可是手上的動作卻驟然加快,將海盜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月心中大喜,准瞬間已欺到海盜身旁,閃電般用月刃向海盜腰間劃去!

眼看就要得手之時,海盜忽然大喝一聲,王婆婆被這一聲巨喝震得一愣,就在這眨眼的功夫,海盜一把握住了暗月,另一掌狠狠的向月的額頭拍來!

月一手握著月刃,一手正要去接那藥瓶,竟然完全沒有招架之力,眼看這帶着劇毒的一掌就要將她的頭顱拍碎,而在場眾人竟然沒有一人可以前去營救。

撲!

死亡的聲音帶着無盡的寒冷響起……

月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狼眼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斜斜摔在地上,鮮血如妖異的花朵一般開遍了狼眼瘦長的身軀,紅的刺眼,紅的奪目。

「嘿!」王婆婆低喝一聲,重重在海盜胸前印下一掌,海盜雖然皮膚板結,硬如鋼鐵,但是這一掌的力量委實太大,海盜還是被拍出三四米遠。

月茫然的蹲下身去,湊到狼眼的身旁,眼神閃爍的看着滿臉鮮血的狼眼,嘴唇囁嚅了兩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趕緊再給我一刀,趁着我還有口氣的時候,把你父母的仇報了吧。」狼眼強憋出一個笑容,斷斷續續的說道。

月忽然哇的一聲埋頭趴在狼眼身上大哭起來,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在狼眼的身上,狼眼的手指動了動,似乎想輕拍幾下月的後背,卻最終沒有力氣抬起來,只能喘著粗氣說道:「丫頭,你再不殺可就沒機會了……」

「嗚嗚……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樣我就忍不下心來殺你了……」月的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凄慘,實在不敢讓人相信這是那個曾經如寒月一般清冷的女孩。

幾口鮮血又從狼眼的口中涌了出來,狼眼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丫頭,既然你不殺,我就先走一步了……保重……」在呼嘯的華山山風中,在留連婉轉的花香中,一代梟雄——歐洲霸君,狼眼,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啊…………………………」月抱着狼眼已經漸漸冰冷的屍體發出了一聲撼動華山的喊叫。

海盜被王婆婆一掌打懵了半天,直到月這一聲大喊才讓他醒過味來。眼看的解藥在月的手上,心中大急,衝上前去就要將解藥搶回來,但王婆婆又豈是易與之輩,攔住狼眼又和他戰成一團。

「月,給我解藥!」我沖月大喊道,月擦乾淚水,趁著王婆婆將狼眼纏住的功夫將解藥丟了過來。我一把抓住解藥,丟進了嘴裏,此刻海盜的軍隊已經沖了過來,看見地上橫七豎八中毒倒下的選手和觀眾就是一陣屠殺,月怒喝一聲,瞬間黑色光華順手而出,眾人還沒看清暗月的劍身,只聽卡卡兩聲,黑色光華有暴漲五米之長,月直接將雙刃暗月變成了鏈之雙刃——月缺。黑色的光華如兩道彎月般瘋狂收割著海盜軍隊的人頭,月的狼眼綠光大盛,即使是另一邊的正常眼睛彷彿也受到了狼眼的影響,散發着驚人的殺氣。

月的神勇雖然一時阻住了海盜的軍隊,可是無奈海盜的人數太多,如海浪一般一波一波的衝擊著會場,眼看的倒在地上的綠衣就要遭到一個彪形大漢的屠殺,我拼盡全力將幻朧甩了過去,誰料這一甩才發現力氣竟然已經全部恢復,彪形大漢根本沒有看到幻朧,只覺黃光一閃,自己的腰身一涼,便被攔腰劈成兩半。

我迅速的衝到了綠衣旁邊,喂她吃下了解藥,拔起幻朧,和月一起加入了戰團。我的加入立刻使月的壓力輕鬆了不少,本來月已經被海盜的軍隊團團圍住,她有大病初癒,體力不支,只要月缺的輪轉一停,便立刻要被撕成碎片。

誰料平地里忽然殺出一個我來,他們圍成一圈,我就繞着圈殺,黃光所到之處,斷肢四飛,鮮血橫流,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而給自己下了毒的狼眼和老三一起才和王婆婆戰了個平手,這老太婆當真是極為厲害,當年海盜就是憑這一招輕鬆擊殺涅槃之後的胖子,然而此刻加了個不亞於他的老三竟然才剛剛和此老站成了個平手,狼眼一時心急如焚。他騰不出手來,他的軍隊就要面對我和月的聯手阻攔,雖然他的軍隊此次精英盡出,但是和霸君級別的我和月來說還是差了幾個檔次,幾個回合下來便損傷不少,但是月也漸露疲態,慌神間已被劃了兩刀。

我見月受傷,立刻殺出一條血路衝到月的身旁,月新傷舊傷一起發作,竟然暈了過去,我抱起月才發現自己已被團團包圍,我自己自然可以在其中來去如風,無奈懷中多了個月便多有施展不開,正在尷尬之時,忽然漫天光華散開,擠在包圍圈最前面的一排人立時脖頸噴血,斜斜倒了下去。一個綠衣女子輕巧的落到了我身邊,雙手曼妙的輕輕揮舞,漫天光華隨着她的手展現出各種變化,每種變化的出現都伴隨着無數人命的逝去。

「綠衣!我們殺出去!」我左手抱着月,右手拎着幻朧,豪情萬丈的大喝一聲,在綠衣的天鱗掩護下硬生生在千人的圍殺中殺出一條血路,我們踏着屍體深一腳淺一腳的衝出了重圍,然而重圍之外仍然是重圍,放眼望去,黑壓壓的全是海盜的人,不知道誰曾經說過那麼一句狗屁話:人多力量大,本來我一直不想承認,但此刻事實明明白白的擺在我眼前,這人一多力量真的是太大了。即使如我和綠衣這種霸君級別的高手,在人海戰術面前仍然如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雖然不至於頃刻間便沉沒,但時刻都有被狂風撕裂的危險。

正在我們苦苦支撐之時,忽然一道銀光劃過,所到之處血流成河,公主一抖銀劍,護在了我和綠衣的身前。

「你們快衝下山去,讓平衡者在山下駐守的部隊迅速救援!」公主冷冷說出兩句話,仗劍闖進了敵陣。公主顯然已經服下解藥,動作迅捷,頃刻間便解決了一干海盜的爪牙,此時,場內很多選手都被十二金天平一一喂下解藥,海盜的部隊被我們殺了不少,而我們這邊的幫手也多了不少,情勢稍有好轉,但海盜的部隊確實實力太強,剛剛解毒的選手們多有不敵,我還是放心不下公主,於是用盡全身力量劈出一條血路,將月扔給綠衣,說道:「綠衣,你快下去求援,我和公主一起抵擋!」

綠衣愣了愣,顯然也是不想丟下我們獨自一人逃走,然而轉念一想,當下最穩妥的解決辦法莫過如此,於是銀牙一咬,沖我點了點頭,左手天鱗護身,右手天鱗殺敵,抱着月一路向山下跑去。

這時先前也被狼眼下毒,此時剛剛恢復的尤雅也加入了戰團,她跳到我身邊一邊將鞭子舞的如車輪一般,一邊問道:「為什麼不用電話求援?」

我苦笑一下,一劍削掉一個海盜狗腿子的腦袋說道:「你自己看看你的手機是不是還有信號,不知道海盜這小子哪來的這麼多高科技文藝,竟然將這一代的信號全屏蔽了!」

尤雅也是一聲嘆息,與我和月背靠背圍成一個圈,在海盜的人海大潮中拚命的翻滾求生。此刻海盜那邊的情形開始讓人擔憂,本來王婆婆一人獨戰海盜老三兩人尚有富裕,然而此時隨着海盜大軍的跟進,越來越多的高手與海盜聯手,一起攻擊王婆婆。王婆婆雖然年輕時曾經獨自單挑四大霸君,但那畢竟也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歲月不饒人,王婆婆瘦小枯乾的身體在這狂風暴雨中也漸漸渺小起來。

「這樣不行,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我們必須先將海盜幹掉,讓他們群龍無首,不攻自破,否則我們今天就交代在這華山之巔了!」我沖着公主和尤雅大叫道。

「可是我們現在想沖沖不過去啊!而且周圍黑壓壓的全是人,即使我們沖了過去,他們趁機從後麵包夾我們,我們還是一個死字!」公主一語道破了現在最艱難的情況。

我也明白公主所言不虛,但是眼看的王婆婆就要斃命於亂刀之下,她這棵大樹一倒,我們可都沒有遮蔽這場風雨的地方了。我心亂如麻,雙目通紅,集中開眼已經堅持了將近三十分鐘,快到極限,可是還是殺不完眼前密密麻麻如潮水般的人群。

正在我快發瘋之時,忽然幾聲嬌喝此起彼伏,由遠及近,紫紅兩道身影閃現在我們的身邊,正是被喂下解藥的紅衣紫衣!

「你們怎麼來了?快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這裏人太多了!」我沖她們大喊道。

「我們根本不是海盜的對手,但我們卻可以替你們爭取時間!你們快去集中全力殺掉海盜,這裏交給我們負責!」紫衣堅定不移的說道,雙眸中滿是決絕的目光。

我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沉聲說道:「你們真行?」

紫衣伸出一個巴掌,說道:「五分鐘,我們給你五分鐘,五分鐘內我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從這裏過去,五分鐘之後我要看見海盜的屍體!」

我伸手與紫衣狠狠擊了一掌,說道:「好!一言為定!」對着公主尤雅喊道:「我們走!」

尤雅說道:「我也不是海盜的對手,我和她倆留在這裏抵擋海盜的軍隊,你們快去,五分鐘一定要解決戰鬥!」

公主和我遲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沖着尤雅點了下頭,飛快的向海盜衝去,四周的人見我們要突圍,突然加緊了攻勢,但是突然聽見三聲嬌喝,所有想阻止我們的人頃刻間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片震天的喊殺聲……

王婆婆身邊除了海盜和老三外還圍着四五個海盜的爪牙,我一個集中開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們秒殺,沖着海盜大喊道:「海盜!我要你命!」

海盜見我赤眼衝來,氣勢洶洶,不禁一凜,但畢竟是最強的霸君,轉瞬間穩下心神,從兜里掏出一顆藥丸,張口吞下,罵道:「!來吧,老子一併收拾了你們!」說罷雙掌急揮,帶起呼呼風聲,竟然接下了我公主王婆婆三人的進攻。

我們都知道此刻時間就是生命,寶貴的五分鐘已經過了一分鐘,沒有時間可以浪費,要下就得下殺手!

「海盜,你知道人類相比其他動物最大的優勢在哪裏嗎?」我突然冷不丁的發問道。

海盜是戰場老將,嘴上一邊說道,手裏的動作卻絲毫不停:「是什麼?是不是沒有周期。哈哈哈哈……」

「是眼睛,準確的說,是眼睛的感光性!」我冷冷的說道。說罷將巨劍幻朧扔給了忽然從戰團中閃身退出的王婆婆。

王婆婆狡詐一笑:「天地萬物,皆隨我心,是為心學!」說罷將幻朧以準確的角度斜指天空,剛好將一縷強烈的陽光反射到海盜的眼中,海盜中毒之後身體處處被強化,這眼睛雖然比不上狼眼神奇,但也達到了人類視力的極限,被這陽光一晃,敏感的眼睛當即一陣昏花。

電光石火之間,我瞬間開眼。狼眼全身的皮膚板結,刀槍不入,即使我們晃了他的眼睛,尚需一個能刺入他身體要他命的弱點,否則還是殺不掉他,而這一點很清楚的就是人類最無法鍛煉的地方——咽喉,因為呼吸的特殊性,咽喉必須保證柔軟和彈性,而這裏也正是海盜最致命的弱點!

「公主!」我找准狼眼的咽喉,大叫一聲。公主會意,將銀劍向天空一拋,閃身轉到海盜的背後,熟練的運用關節技鎖住了海盜的四肢,於是他的咽喉要道便大敞四開的呈現在我面前……

我屏住呼吸,利用最後集中開眼的機會,接住公主扔上半空的銀劍,用盡全身的力氣準確的向海盜的咽喉刺去,這是我們三人完美配合換來的機會,是如演出般完美的行動,我不會失手,我不會失手……

我如此祈禱著,我也如此相信着……直到鮮血崩裂,哀號入耳。

公主的銀劍精準的插在老三的心臟上,沒有一分偏離。在最後時刻,我終於沒法將集中開眼貫徹到底,而老三竟然神奇的出現在海盜身前,以他和海盜喉嚨同等高度的心臟替海盜擋住了這必殺的一刀,代價是自己的生命。

一時間我們三人連同海盜都驚呆了,眼睜睜的看着老三慢慢跪倒在海盜身前,留下了他在人世的最後一句話:「師父,謝謝您對我的養育之恩……可我只能來世再報了……」

「啊!」在老三身軀倒下的最後一刻,海盜發出了滅天的呼喊,瞬間掙脫了公主對他的束縛,如瘋獸般一掌將公主嬌小的身軀拍出十數米遠!

「我要你們還債……十筆血債!」

狂怒之中的海盜一掌便將公主拍飛,公主口吐鮮血,倒地不起,肯定已經身受重傷。聯合當世三大高手的最默契的合擊竟然只殺死了海盜的一個徒弟,還折損了一個四君,情形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時間又過去了一分半鐘,而我和王婆婆只能招架,卻根本沒法將海盜至於死地,絕望在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中漸漸瀰漫開來。

「小子……想殺掉這混蛋,還是剛才的合擊最為可行。」王婆婆一邊應付海盜的拳腳,一邊說道,「剛才那次是有他那好心的徒弟救了他一命,如今可就只剩咱們三人了,只要出手就一定是殺手……」

「可是我們現在也少了個人啊!公主生死未卜,若無人鎖住他的四肢,憑他的速度是可以輕易擋下刺向喉嚨的那一劍啊……」

王婆婆默然一陣,忽然一聲嘆息,說道:「罷了,罷了,我這把老骨頭今天就交代在這裏吧,你可要好好照顧我徒弟周舟!」

我一愣:「王婆婆,你什麼意思?」

「這廝若不晃他眼睛,就沒有可能緊緊貼到他身上將他關節鎖住,但是我若拼着受他幾掌,強行貼到他的後背,哼哼……我自信還是有這點功夫的,到時你就用那把大劍把他的腦袋給我削下來!」

我聽罷大吃一驚,受他幾掌?王婆婆雖然說得輕鬆,可是我清楚的知道,硬生生挨上現在狂怒中的海盜一掌,還別說幾掌,就已經必死無疑了。王婆婆這招是同歸於盡的打法啊。

「萬萬不可啊!王婆婆!」我大聲喊道。

「什麼不可?難道你有其他辦法不成?」王婆婆眼睛一瞪,怒喝道,「五分鐘只剩下一分鐘了,此刻不決出勝負,那就是所有人一起死!與其那樣……還不如把我這把已經嫌活的太長的老骨頭捐了吧!」

「王婆婆……」忽然兩行清淚無聲無息的劃過我的臉頰,帶着心碎的痕迹。

「小子,上了!」王婆婆說罷猛地將幻朧向我擲來,而自己怒喝一聲,全身殺氣四射,如幽靈般竄到海盜近前,一個閃身就向海盜的背後繞去,海盜大喝中猛然拍出四掌,全部打在王婆婆瘦弱的背上,王婆婆一口鮮血噴出,但是腳尖一轉,不但沒有被這四掌拍飛,反而一個轉身閃到了海盜的背後,死死抓住了海盜的四肢,大喊道:「小子快上啊!勝敗在此一舉!」

五分鐘的時間已經剩下不到十秒了,海盜的咽喉再次大敞四開的呈現在我面前,我雙目赤紅,手中幻朧倏然舉起,向著視野中那唯一的一點狠狠砍了下去。

「啊!」我猛然大喝,聲似龍吟,震驚華山。

眼看幻朧巨大的劍身的就要將海盜那可憎的頭顱一擊斬飛,誰料海盜在強烈的求生下竟然拚命將肩膀一聳,幻朧竟然砍到了海盜的鎖骨上!

雖然幻朧也劈進去足有一尺之深,但是卻並沒有奪走海盜的姓名,而此刻十秒將到,王婆婆的束縛漸漸鬆了下去,海盜的雙臂就要抬起向我拍來,耳後紅衣紫衣尤雅的嬌喝聲也突然靜止,只剩下越來越近的喊殺聲……

難道……真的要輸了嗎……輸得一敗塗地,一塌糊塗……

我絕望了,真的絕望了,如果這是宿命,那這宿命中的歸宿和命運都太悲慘了一些,但我卻不得不接受……

砰!一股旋轉的氣流帶起的摩擦聲驟然擦過我的耳邊,彷彿妖精的低語,女神的呢喃。

啪!海盜不敢相信的愣了一下,然後拚命的想往下看,卻怎麼也看不到那個我看的清清楚楚的在他脖子上的洞,槍洞。

「唔…………」在最後一聲不知所謂的叫聲中,海盜倒了下去,鮮血從他的脖頸出歡快的噴涌。

就在我愣愣看着眼前這突然發生的一切時,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從我身邊閃過,撲向了倒在海盜身邊的王婆婆,抱着她的身體大哭道:「師父!……………………」

無數身着天平標誌黑衣的人湧上華山山頂,為首的正是一個綠衣女子,海盜的死訊迅速在他的爪牙中傳開,人心慌亂,希望破滅,美洲最強的高手在正義面前都變成一隻只疲於逃命的狗,被平衡者的支援部隊追趕着,屠殺着……

我最後看到的景象,是一片黑暗……

海盜事件發生后,黑道眾多閣老開始重新制定霸君的規則,並且將美洲分為南美北美,再加上新加入的大洲非洲,霸君的人數從原來的四君變成了六君。

新加入的兩君自然由被淘汰掉的我和月擔任,於是新一代的霸君漸漸浮出水面:亞洲霸君——綠衣,歐洲霸君——周舟,非洲霸君——李瀟,北美霸君——威斯克(淘汰月而晉級的黑幫老大),澳洲霸君——克里斯多塞瑟,南美霸君——月。其中月作為上屆霸君唯一的倖存者,在現任霸君月的強烈要求下繼續連任澳洲霸君,自己則選擇封地南美。六君中有五君是我們這一幫人,自然國與國,洲與洲密切合作,親密無間。世界形勢就此安定下來。

兩個月後——

我和周舟手挽手的站在華山之巔,一個墳丘靜靜的矗立在華山狂亂的山風中。

「將你師父葬在這裏,好嗎?」

周舟捋了捋耳鬢的髮絲,說道:「是師父自己選擇了這裏……師父曾經說過,恆山請神泰山封禪,嵩山歸隱,衡山求仙,而這華山……卻是論武,是故武者若能埋葬此地,也是幸事,既然是師父的意思,就讓她留在這裏吧……」

我嘆了口氣,環臂攬住了周舟,周舟依偎在我的胸前,默然不語。我胸前的衣裳卻已漸漸潮濕……

身後的紅紫綠,尤雅,月,公主,等人紛紛為王婆婆的墳丘獻上鮮花,這位影響三代被稱為武神的傳奇女子最終葬在這武聖之地,華山,讓人不禁唏噓命運的奇幻。

一行人祭奠完畢,轉路,是時華山之上,秋華遍野,黃金滿地,自是一派無限風光,眾人的心情漸好,談笑風生,陶醉於自然的無窮力量。

忽然遠遠聽得兩個稚嫩的聲音,只見兩個十四五歲的青年結伴走來,金髮碧眼,顯然是外國人。只聽長的高的一個說道:「古有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華山論劍,後有狼煙胖子公主海盜無上會武,這華山的確是成就霸業之地,早晚有一天,我也要笑傲華山,闖出自己的一番事業!」

稍矮的一個笑道:「東邪西毒有沒有不知道,這四君你可不能亂說,這可是機密,要是讓尋常人都知道了可要大事不好。」

高個的嘆氣說道:「雖然我爸爸也是霸君之一,可是實在是窩囊至極,據說其他五君串通一氣,我爸爸只能處處遷就他們,堂堂一個霸君,竟然不能隨心所欲,當真不爽啊……」

矮個青年說道:「其他五君治理的當今世界不是也挺好的嗎?你爸爸就因為尊崇他們的決定如今被美國政府認為是二百年來最好的一個霸君啊……」

高個青年忽然向著空氣劈出一掌,說道:「那五君倒是也算公義,不過等我長大之後定要將他們一一打敗,真正登頂這霸君之位!讓這華山所有高峰都記住我的名字!」說罷仰天大喊和那個矮個青年一道嬉笑着向山頂衝去,卻不料山路陡峭,摔了一跤。

一行人看着兩小語氣狂傲,但功夫卻稀鬆平常,不禁輕笑。周舟卻看着兩小的背影,輕輕說道:「人活世上,總會有生有死,但這世界卻是永恆的,以新換舊,周而復始,生生不息……我們只不過是這無盡循環中的一個片段……」

我拉着周舟的手,和她相視一笑,說道:「但是若沒有我們這個片段,這循環終將連接不起來,我們的使命就是讓這循環延續,做好自己的片段。」

周舟忽然調皮一笑,說道:「那我也是你的片段嗎?」

我注視她半晌,忽然擁住她,在她耳邊說道:「不,你是我的電影,一部看不完的電影。」

周舟忽然格格的笑了起來:「你是不是還忘記了一個人?那個大明星呢?」

我一愣,驟然想到還有一個我為之魂牽夢斷的女子,柳璃薇。正塘口結舌,不知如何表述之時,周舟忽然抱住了我,踮起腳尖,湊在我耳邊說道:「傻子,兩部電影難道不能一起看嗎?你最近一直在看我這部,把那部已經暫停了好久了吧?記住,以後兩部電影,你哪部也不許暫停,否則,我就退碟!」

周舟的話讓我簡直不敢相信,聽完半晌,還以為自己猶在夢中,張口剛想說些什麼,忽然周舟已經湊到了嘴邊,將我要說的話硬生生親了回去。我支吾一陣,終於順其自然,輕輕抱住周舟的腰,與周舟一起融化在這迷人的秋色中……

後來,以及後來的後來,便都是傳說了。有人說曾經的非洲霸君與兩位女子一同舉辦了婚禮之後便消失不見,不知所蹤。也有人傳說,北美霸君的兒子後來登頂霸君之位,文成武德,成就一世明君,總是,所有的傳說之後仍然都是傳說。

傳說,依舊在延續……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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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主播拼房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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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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