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押運鑽石

第18章 :押運鑽石

第18章:押運鑽石

艾申自衛隊姆班達卡分隊第三小隊隊長,一個腆著個大肚子的剛果人,看到我和馬巴有說有笑,走到我面前哇啦哇啦沖我嚷了一通。

我心中暗叫不好,忙練練點頭,生怕露出馬腳。在小木屋時我已經找了些碳灰將自己的皮膚都塗成了黑色,我又一直低着頭,那個隊長也沒有認出來我就是通緝令里那個懸賞三萬美金的傢伙。他哇啦哇啦訓了一陣,見我認錯態度誠懇,點頭如搗蒜,也就不再計較,接着向全體隊員訓話,其實我心裏把他八輩祖宗都問候了個遍。訓到最後又說了一串,馬巴聽見立刻眼睛就亮了起來。

解散后我小聲問馬巴:「剛才那大肚子最後說什麼?」

馬巴微笑着說:「他說明天有艘船要押運一批鑽石去首都金沙薩,問有沒有人想自願去當守衛。這是個機會啊,金沙薩有國際機場,可以輕鬆逃去埃及。」

「那趕快報名啊。」說罷拉着馬巴去找那個大肚子。

大肚子一看我又來了,也挺納悶,馬巴趕緊接過話頭,說我們自願報名去押運鑽石。大肚子很高興,給我們放了一天假讓我們明天去河港報道。

我們都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剛混進來就有機會跑到首都去了,晚上倆人就跑到酒吧乾杯慶祝。

馬巴一口氣灌下一杯啤酒,說道:「李,我可以幫助你逃到埃及,不過你也得幫我個忙。」

我也有了幾分醉意,問道:「什麼忙?」

馬巴湊近我,小聲說道:「殺掉艾申,為我媽報仇!」

我眯着眼看着他,問道:「你認為我殺的掉這個非洲的土皇帝嗎?」

馬巴晃了晃手中的酒,老實的說道:「不知道……不過你是我認識的人里最有能力殺掉他的……我一定要殺掉他,從現在開始我的生命只為了報我媽的仇!」

我嘿嘿一笑,不再說話。

馬巴的生命只為了他媽,我的生命呢,兩個愛我愛的深切的女人該何去何從。愁助酒興酒消愁,酒不醉人人不休。

「紫姐,我現在用雙手端槍射得蠻準的,可是用單手端槍總會晃,瞄不準,這怎麼辦啊?」周舟氣喘吁吁的問著紫衣,身旁是幾個被打得七零八落的稻草人。

紫衣笑呵呵的從周舟手裏拿過那把沙漠之鷹,看着最遠處的一個稻草人,猛然間拿槍的手從下到上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啪!那個稻草人臉上的靶子紅心處多了一個眼。

紫衣將槍還給周舟說道:「女生用這麼重的槍,單手水平端槍一定會不準。假如手在運動,運動的方向以及速度都是你自己可以控制的,所以相比不穩定的水平端槍,不如在穩定的運動中抓到時機開槍。你要做的就是算好子彈的出膛速度,阻力重力造成的加速度以及運動造成的慣性,當這些你都把握好了的時候,即使單手出槍也能百發百中,這就是暗殺中的基本技能之一,閃槍。」

周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依樣畫葫蘆的開了一槍,結果子彈直接飛到了另一個靶子上。

胖子從窗戶中看着外面練的不亦樂乎的紫衣和周舟兩人,滿臉不爽的說道:「紫衣就是個叛徒,每次我和別人比賽她都幫別人,我是不是該考慮把她賣到非洲去。」

旁邊的綠衣紅衣狠狠掐了胖子一下說道:「你要敢把紫衣姐姐趕走,我們姐妹也都走!」

胖子趕緊求饒:「別別,你們三星座一走,我這十二金天平就真不剩什麼人了……」

第二天起來后我和馬巴的頭都疼的不行,一看錶已經快到開船的時間了,我們趕緊抓起衣服從酒吧直奔剛果河港口。

單從港口上來說,姆班達卡的港口比金沙薩的還要發達,姆班達卡是好幾條河的匯聚地,水路四通八達。

到了港口好不容易找到了我們的那艘船,船說不上豪華也不算簡陋,但是比我想像中的要小了不少,大致也就是兩輛公共汽車那麼大。馬巴笑我說:「鑽石又不是大象,要那麼大的船幹嘛?」

我們過去跟岸上一個專管鑽石貿易的自衛隊幹部報道,我繼續裝啞巴,一切都由馬巴來應對,看他點頭我也點頭,看他搖頭我還點頭,嚇的馬巴暗地裏使勁踩了我一腳。好在一切順利,很輕鬆的就上了船,船上連我們在內一共十二個警衛,八個水手,一個船長。

馬巴和那十個警衛攀談了一陣,回來告訴我說:「白天六個人執勤,晚上六個人執勤,船要航行三天兩夜,我們負責第一個白天和第二個晚上。」

這些瑣事我也懶得過問,反正讓我執勤就執勤,第一個白天是我當班,我根本也懶得去好好執勤,找了個靠近船艙的地方,無聊的看舵手開船。

其實這開船也不難,看了會就摸出點門道來了,跟開車差不多,無非就是剎車油門全在手上了。開船一會就看膩了,我又坐在地上欣賞景色。

剛開始兩邊還都是城市的水泥磚牆,一點意思都沒有,但當我們順河而下,駛出市區時,豁然開朗。兩岸綠樹成蔭,鳥鳴不斷,都是那種熱帶雨林式的高大茂密的喬木植物,長得洶湧澎湃。高大的樹木垂下萬千絲絛。各種蘑菇苔蘚附着其上,色彩斑斕。無數昆蟲鳥類趴伏林間,鳴聲不絕。

地勢也是千奇百怪,複雜多樣。既有岩石的小山也有低地平原,不時還有幾條小溪匯入大河,河岸上各種動物警惕的喝着水,因為在我的腳下就能看見一條條鱷魚露出水面的背。

總之一句話,你看過動物世界嗎,沒看也別看了,帶着dvd來剛果吧,用dvd在這看片絕對是最原始的感覺,動物世界加小澤瑪麗亞,太原生態了!

馬巴溜達到我身邊,跟我說:「執勤期間你得來回溜達啊,好歹做個樣子,別太另類了。」

我無奈拍拍衣服上的土,站起來跟着馬巴一起溜達,聽他給我講非洲這邊的風土人情。我們倆溜達着又碰見了另一個看守,這個看守很健談,看見我們主動的打招呼,馬巴就和他靠在欄桿上聊了起來。

我在一旁無聊的看着水面,船劃過的地方驚醒了一條條鱷魚,大多數只是睜眼看了船一眼又接着睡,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總之就是一動不動。但是什麼東西都有另類,有一隻大概是恨我們驚擾了他的春夢,嘩嘩追了上來。

我樂呵呵的看着這條鱷魚,怎麼着,你還想咬這條鐵皮船不成。鱷魚自然咬不動船,但它倒是鍥而不捨,不停的跟着我們。我覺得好玩,剛開始先朝他拽東西,什麼煙頭瓶蓋,我有的一股腦往它身上砸,這孫子皮還真厚,砸上去都是噹噹的響,一點事都沒有。後來我又往它身上撒尿,旁邊的馬巴和那個看守看見了都無語。可是這隻鱷魚真的是不畏艱險,一直向前,我也來勁了,非要把它趕跑不可,拿出ak47從柵欄里探出身子,用槍托使勁砸它,砸了幾下覺得好像有點效果,就更努力的砸。

就在這時,這隻鱷魚忽然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槍托,然後使勁往下一拽。我本來想鬆手的,可是偏偏槍帶掛在了手上,鱷魚的力氣實在太大,我身子又探出去太多,竟然一下子被拽進了河裏。

剛掉進河裏就被灌了幾口水,腦袋一下子就懵了,在船上我還能沖鱷魚尿個尿,在水裏我還不乖乖被它尿啊。當時眼睛又被水眯住,四周一片漆黑,完全搞不清什麼狀況,情況萬分危急。

我知道這種險境只有一種解決方法,猛的睜開被水眯住的眼,世界染上了一片淡潢色,眼前是一張比臉盆都大的嘴,顆顆尖牙猙獰的豎立在口中,發出令人心寒的光芒。我調整姿態,用腳猛的一踹那張嘴,藉助著反作用力飛快的向後劃去。

船離我還有一段距離,我顧不上許多,拚命向前游,背後的鱷魚慢悠悠的追着我。瞬間我已追上了船,抬頭一看只見馬巴和那個看守正手忙腳亂的找東西救我,那個看守還算明白找來了繩子,馬巴竟然搞笑的找來了一個魚叉,這麼亂的場面你是射鱷魚啊還是射我啊,而且你對着我和鱷魚都能射出來你也太不了吧。

好在馬巴即使認識到了他的錯誤,手忙腳亂的和另一個看守一起放繩子,我一把抓住了垂下來的繩子,回頭一看鱷魚竟然已經追到了腳邊,我使勁一拉,抬腳在鱷魚正要張開的大嘴上使勁一蹬,身子趁勢而起,上面馬巴和那個看守一起使勁把我往上拉。

鱷魚看着我一點點往上移,忽然從水裏躍起半米高張開大嘴狠狠一咬,幸好被我的雪豹眼看穿,我一個大劈叉,鱷魚的牙齒堪堪劃過我的腿,但還是劃出了一個口子,登時流血不止。

我好不容易爬上船,躺在甲板上呼呼穿着粗氣,旁邊的馬巴靠在柵欄上不停。唯獨那個看守表情驚疑的看着我,我心想,非洲這麼剛猛的地方也有玻璃,這人帥真是鬱悶。

忽然那個看守大喊起來,手裏同時打開槍的保險,馬巴大驚失色,一腳踹到他手上,把他和他的槍一起踹到了河裏。

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我弄懵了,怎麼了,哥們也算我的救命恩人之一啊,怎麼給人家踹了啊。

「你的臉!被他們發現了!」馬巴沖我大喊道。

我的臉?我隨手一摸,心裏立時一驚,冷汗刷刷就冒了出來。我臉上的碳灰被河水洗掉了!我們暴露了!

這時四周已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馬巴把子彈夾往槍里一扣,問道:「現在怎麼辦?」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痛聲說道:「殺!全殺!」

馬巴看了我兩三秒,猛然轉頭朝着腳步聲趕來的方向一通掃射,一時間槍聲大作,馬巴雖然打死了兩個,可是對方人數太多,火力忒猛,馬巴很快就被壓制到了船艙後邊,連頭都不敢露。

此刻由於剛在水裏與鱷魚一番周旋,還開了眼,掛了彩,我的身體狀況十分差。且不說剛才開眼給身體帶來的負擔,光是腿上的傷就讓我無法劇烈活動,一旦劇烈活動起來,血液流速勢必加快,一旦失血過多在這個前沒有醫院后沒有護士的鬼地方我必死無疑。

但是敵人通過火力壓制正慢慢的向我們靠近,如果不阻止等他們壓過來我和馬巴一定會死的更慘。

但是琛哥曾經明確的說過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辦,琛哥的原話是:「雖然進退兩難,但是你只要敢進,能進,並且使勁進,最後一定會到達大濕的境界,這時候你就進退自如了!」

以琛哥的指示為最高指導思想,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太陽穴一跳,猛的睜開眼。熟悉的淡潢色再次流進了我的視野,我從藏身的船艙後面蹭的跳了出來,只見眼前是幾十顆子彈在滿吞吞的飛行。我隨手從腰間抽出了匕首,在子彈的縫隙疾奔向面前七個端著ak47的看守。

刀鋒閃過之處,鮮血飛濺,叫聲不絕,如切瓜砍菜般劃過敵人的咽喉。當我殺向最後一個守衛時,他正端著槍對着我,可是我的速度太快他的槍還沒端穩我的刀鋒已經貼上了他的脖子,可是就在這一瞬,我清楚的瞟到一顆子彈從槍口飛了出來,而我的身體離槍口不到一厘米!我猛的一扭身子,狼狽的摔在了地上,那顆子彈擦着我的肚皮飛過,在上衣上留下一道痕迹。

我剛倒下,打出幾近要了我命那槍的守衛也轟然倒下,臉正對着我的臉,死不瞑目。在淡黃的世界中,那雙永不閉上的眼睛彷彿訴說着無盡的悲傷。我閉上眼,用手也拂上了他的雙眼。等我再睜開眼的時候,世界已經恢復正常,甲板東倒西歪的全是我殺的人,處處都是鮮血,在陽光照射下發出恐怖的光芒。

我的傷口開始麻木,感覺不到什麼疼痛了,我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癥狀,得趕緊止血,不然我的小命就交代在這了。

馬巴不敢相信的看着倒在甲板上的十個人,走到我身邊,問道:「這些……都是你殺的。」

「有兩個是你殺的,別推脫責任。」我虛弱的說道,「必須馬上給我止血,不然我就去上帝那報到了。」

馬巴脫下上衣,使勁一扯,扯下一塊布條,在我的腿上纏了又纏。雖然纏的很緊,可是血還是在慢慢往外溢。他把上衣疊成枕頭墊在我頭下,自己跑去船艙里找葯和繃帶。

馬巴跑進船艙不久,只聽幾聲槍響和撲通撲通的落水聲,他很快又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手裏還拎着一個急救箱。

「怎麼了?槍走火了?」

馬巴飛快的從急救箱中掏出生理鹽水和繃帶,說道:「我們沒有時間了。那些船員剛才把船上的情況通過無線電報告給了姆班達卡的分部,很快就會有人追上來了!」

他解開繃帶用生理鹽水嘩嘩的沖洗傷口,疼的我不禁輕呼了一聲,問道:「那些船員呢?」

馬巴又掏出一個針管,裏面已經裝好了液體,他直接將針管粗暴的往我腿肚子上一紮,立刻一股收縮感從腿部傳來。馬巴又將繃帶一層一層嚴嚴實實的裹在了傷口處,說道:「被我打死了一個,其他的都跳河逃跑了,連開船的也跑了,我們必須棄船了。」

「為啥?」

馬巴使勁在我腿上的紗布上打了個結,說道:「廢話,你會開船啊?不會開船不就等著被人抓了嗎。」

我扶著馬巴慢悠悠的站起來,沖他伸了伸大拇指,驕傲的說道:「廢話,我當然會開船。」

馬巴不屑的笑了一聲,扶我走進船艙。這時忽然一陣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從我們頭上呼嘯而過,我和馬巴探頭一看,只見一架黑色的直升機在我們上空盤旋,機身上印着一隻兇惡的鷹頭。

剛看見直升機馬巴就一把我拉進了船艙,只聽啾的一聲,剛才我探頭的地方已經多了一個槍眼。

我都看傻了,怎麼直升飛機都來了,拍了拍馬巴問道:「怎麼回事啊,你們這電視台的直升機都帶槍啊?」

馬巴大聲喊道:「不是電視台的飛機,是艾申自衛隊的飛機!上面有狙擊手!」

這時我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我以為艾申要追過來至少要一兩個小時,沒想到我們的船走的太慢,走了這麼長時間其實才剛出城。本來我還想打個飛機等血徹底止住再走,現在看來必須馬上啟航,不然飛機沒打了再被飛機給打了。

我丟給馬巴一把槍,說道:「馬巴連長!你現在開始死守這條船,不聽見號響你就是打到最後一個人也得給我打下去!」

馬巴白了我一眼,罵道:「你滾!我一共就一個人想不打都不成!」說罷把手槍伸到船艙外對着天上就是一陣瞎掃射。

我趕緊握住船的方向舵,回憶著剛才看水手開船的樣子,把左邊的控制速度的操縱桿推到頭,引擎發出嚇人的轟鳴聲,船身在微微的晃動中快速的前進起來。

直升機見我和馬巴躲在船艙里不出來,也無可奈何,只能緊緊跟着我們。就在我們的船乘風破浪之時,忽然四艘快艇拖着潔白的水浪猛的衝到了我們兩側。

每隻快艇上都配備了兩名拿槍的自衛隊員,對着我們的船艙就是一陣狂射。我和馬巴趕緊趴在地上,只聽兩聲爆響,船艙兩側的玻璃全部碎裂,撒了我們一身。我猛地一打輪舵,船慢慢偏向一側的快艇,眼看就要把高速行進的快艇撞翻。可是對方實在太靈活,衝刺中的快艇忽然一個三百六十度掉頭,輕鬆的繞到我們後邊,等我們擺正船舵又迂迴到兩側對我進行射擊。

馬巴抱着頭趴在地上顫聲問我:「李!現在怎麼辦?」

我一邊艱難的控制着船舵,一邊四處尋找船艙里可用的東西,問他道:「怎麼讓快艇停下來?」

「打爆他們的油箱,他們的油箱是外置的!」

「怎麼打?」

「用槍打!」

「那你打啊!」

馬巴聽了我的話,抓起一把ak47趴在窗口旁瞄著一艘快艇瞄了半天,最後終於沉穩的扣下了扳機。

三秒鐘之後,什麼事都沒發生,窗外的火力反而更猛了。

馬巴把ak47拽到一邊,喊道:「這槍不行!油箱目標太小,得用狙擊槍!」

馬巴話音剛落我就在身後的柜子上看見一把長的很像cs裏面匪42的槍,我一把把槍抄在手裏,這是一把由瑞士生產的sg550突擊步槍,自帶四倍光學瞄準鏡,在這個距離當狙擊槍使足富裕。

我把槍拽給馬巴,說道:「幹掉他們!」

馬巴再次蹲在窗口,死瞄了一艘快艇足有一分鐘,當的一聲,又是什麼事都沒發生。

「你在搞笑嗎?」我實在忍不住了,有點狙擊手的職業精神好不好,你看人家集結號裏面的傻根,拿個破鐵管都是一槍一個,你這拿個這麼高科技的玩意啥也打不了,也太給非洲人民臉上抹黑了,雖然說抹了也看不出來……

「靠,他們的快艇太快了!我瞄不準!」馬巴把狙擊槍拽給我,一把接過輪舵,說道,「你去打!」

我打就我打。我端起狙擊槍趴倒床邊,悄悄瞄準著一艘正囂張的朝我們開槍的快艇,確實如馬巴所說,快艇一直處在劇烈的晃動中,油箱的體積又小,很難瞄的准。我瞄了半天,瞄準鏡中的十字一直對不上油箱,總是一閃就閃過去了。

他們的船要是不動的話我一定能打到!忽然腦中閃過一陣靈光,讓快艇不動的方法我是沒有,可是讓我看快艇不動的方法倒是有一個。

我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手指輕輕扣住扳機,心裏默數三個數。一,二,三……猛的睜開瞄著快艇的右眼,一瞬間視野中的淡潢色快艇彷彿停滯,等待許久的手指輕鬆扣下扳機。

當!

當!

隨着這聲槍響過後是一聲劇烈的爆炸聲。被我射中的那艘快艇尾部起火爆炸,將船體炸破,慢慢向水裏沉去,船上的自衛隊員被迫跳水逃生,可是河裏的只只鱷魚又很不友善的過來湊熱鬧,一時間對方陣營大亂。我只在射擊的一瞬間開了眼然後又馬上恢復了常態,所以體力並沒有什麼消耗,眼看一擊得手,我興奮的大叫起來。

馬巴看我幸災樂禍,喊道:「別叫了,快射!」

我白了他一眼,在心裏罵道:你們家一點情趣都沒有。

再次架槍瞄準,開眼,射擊,閉眼。動作一氣呵成,頃刻間又是一艘快艇尾巴冒煙,停在湖面無法動彈。

另外一側的兩艘快艇眼看自己的同伴被一一幹掉,也長了心眼,不再追擊,船速漸漸慢了下去。我和馬巴以為他們撤退了,高興的擊掌慶祝,忽然船身一陣不規律的哆嗦。

我一愣,問道:「怎麼了?你幹什麼了?這船怎麼哆嗦的這麼壞壞?」

馬巴沒說話,仔細的感受着腳底下的哆嗦,忽然間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把推開我從門口扒頭一看。

嗖的一顆子彈從馬巴耳邊飛過,幸虧我見機的早,把馬巴一把拉了回來。我沖他說道:「你幹什麼啊?外面還有直升機呢。」

馬巴說道:「那兩艘快艇在咱們船尾,在打咱們的螺旋槳。」

「螺旋槳?那玩意打的動嗎?」

「大船當然靠槍是打不了的,可是咱們這只是一艘小船,只要多打幾槍,咱們的船就會徹底癱瘓的!」

我猛的一拍腦門,罵道:「可是我也不可能去船尾打啊,外面有直升機一直瞄準着我的頭呢!」

馬巴看着頭上的天花板說道:「所以咱們先得把飛機打了。」

要是琛哥在這就好了,這活沒人比他更熟悉。雖然這事我也不是沒幹過,可是這麼大的飛機,我擔心自己彈藥不足啊。

馬巴拍了一下我說道:「干吧,夥計,不然一會後面那兩艘快艇能把咱們的船拆了。」

我嘆了口氣,發誓這趟回去不把周舟降伏誓不為人,都是為了救這個小妮子才惹出來這麼多事。現在竟然連打飛機都這麼兇險。

我靠螺旋槳的聲音估算了一下直升機的位置,交給馬巴一個酒瓶,讓他在我閃身出去的一瞬間扔到外面的甲板上。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猛的竄了出去,仰躺在地上,這時馬巴的酒瓶在離我一米遠的地方碎裂開來,緊跟着一顆子彈射到了酒瓶上,我瞬間開眼,對準直升機上那個狙擊手臉上的墨鏡,當的一槍。

我本來就要慶祝勝利了,怎奈何那子彈打在狙擊手的墨鏡上竟然被彈了開來!我心裏暗呼一聲不好,就地一滾滾進船艙,一顆子彈嗖的鑽進了我剛才躺在的地面上。

我驚魂未定的對馬巴說道:「靠,外面那個破飛機上的破狙擊手的破墨鏡竟然是防彈的!」

馬巴一邊來迴旋轉輪舵一邊說道:「我曾經聽一個工友說過,艾申自衛隊最精銳的成員叫四雛鷹,他們都是擁有全身防彈措施的,說不定外面那個就是雛鷹之一!」

雛鷹不雛鷹的我根本不關心,不就是只鳥嗎,關鍵是他身上那身皮,要真是如馬巴所說的刀槍不入那可不好辦了。那個狙擊手的動作非常快,可以在瞬間瞄準,並且精度相當高。我必須靠開眼才能跟他打個平手,他現在又佔據了有利地形,想幹掉他實在是很困難。

忽然我看見馬巴拿過來了兩套潛水裝備,納悶的問他:「你這是想幹嘛?」

「我估計咱們守不住這艘船了,不行就帶着氧氣筒躲到水下,好歹能躲過子彈。」

「那鱷魚呢?」

「只能聽天由命了。」

我一把搶過馬巴手裏的潛水氧氣瓶,說道:「去你的吧。老子在非洲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末了快回家了被鱷魚給吃了。我捨得起這條命,我丟不起這個人!」

「那你說怎麼辦?」馬巴不耐煩的說道。

「拿着!」我把氧氣筒拽給了馬巴「一會我出去,你就把這個往直升機上扔!」

馬巴明白了我想幹什麼,說道:「可你會被狙擊手幹掉的!」

「想幹掉我?」我猛的眨了下眼,視野變成了淡潢色,「他們還早的很。」

說着我一步邁出了船艙,往上一看,只見一顆子彈離我還有不到一米遠的距離在慢吞吞的下降,這小子動作還真快。我向後一閃躲過這顆子彈,緊跟着下一顆子彈又襲到面前,我向前一竄又避過這顆子彈。終於在第三顆子彈向我飛來時,我看見一個圓柱體慢慢的飛向了直升機,我舉起槍瞄準那個氧氣瓶,當它剛好撞上直升機時我果斷的扣下了扳機。

轟!一聲巨響!直升機就在我的頭頂爆炸!

我一個縱身跳進了船艙,身後直升機的碎片砸了一甲板。主體機身墜向我們船前方的河面,撞擊形成了一個小海嘯,我們的大船還好,後邊有一艘小快艇直接被波浪打翻。

我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雖然剛才開眼還不到十秒鐘,可是已經給我的身體帶來了很大的負擔。馬巴拚命轉着輪舵來躲開水面上飛機的殘骸。

「都幹掉了嗎?」我虛弱的問道。

馬巴從窗口扒頭看了一眼,說道:「那艘快艇還在跟着咱們!」我掙扎著站起身,拎起槍,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馬巴喊道:「你幹什麼!危險!」

那艘快艇上的人看見我慢悠悠的走了出去也都是一愣,我沖他們一笑,飛快的端起槍,瞬間開眼。

當!

周舟揚着手,手中握著一把銀光閃閃的大手槍,槍口還冒着青煙。離她五百米處的一個標靶紅心被打的慘不忍睹。

周舟回過頭,微笑着向一個紫衣女子問道:「紫衣姐姐,還可以吧?」

紫衣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笑着說道:「真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把閃槍學會了,看來可以教你最後一課了。」說罷有意無意的向遠處的一棟別墅看了一眼。

就在那棟別墅二樓的窗旁,一個滿身肥肉的大胖子微微一笑,兩把紅色的大手槍在他腰間靜靜的閃爍著妖異的金屬光芒。

艾申正在金沙薩市郊的高爾夫球場揮桿打球,他技術高超,一桿下去球飛得又高又遠。

球場環境清幽,格調清新,在非洲這片炙熱的土地上有這麼一塊高爾夫球場實在是難能可貴。更為奢侈的是這片球場乃是艾申個人所有,並不對外開放,自始至終只有他一個人不時來這裏打球。

艾申揮了數桿,微覺疲乏,從腰間摸出一隻渾圓雪茄,旁邊的助手立刻趨步上前,為雪茄點火。

「主上,姆班達卡傳來緊急通知。」助手點完火,恭敬的說道。

「哦,說什麼?」

「說您本來要送給狼眼大人的那批貨被人給劫了,三雛鷹隊長前去攔截……被劫匪殺掉了。」

「什麼?」艾申面色大變,嘴中雪茄都落到了地上,「老三被殺了?」

助手低着頭顫聲道:「……是的,劫匪將三雛鷹隊長所乘直升機炸毀,隊長未能倖免於難。」

艾申渾身顫抖,兩隻眼睛陡現殺機,喝聲道:「誰幹的?」

「……是正在通緝中的那個中國人,李瀟。」

艾申青筋暴露,面目猙獰,握在手中的一個高爾夫球竟被他生生捏碎:「好你個李瀟,不親手剮了你,我誓不為人!」

我和馬巴疲倦的躺在船艙的甲板上,四周都是碎裂的玻璃碴子和我傷口中滲出的滴滴鮮血。經過那樣一場生死圍殺,我和馬巴都已身心俱疲,懶得再去駕船,任由船隻隨波而下。

馬巴看了看我,說道:「李瀟,從你回來那天起我就知道你變了,變得比以前更厲害了。但我實在沒想到,你變得竟然如此厲害。面對數十名艾申自衛隊隊員的圍殺,甚至還包括一個雛鷹,都能殺出重圍,安然無恙……」

我微微笑道:「安然無恙?我是被打得沒人樣了。」

「現在的你讓我相信,跟着你也許真的可以殺掉艾申,為我無辜死去的母親報仇。」

「哦?那你認為,我比之艾申,如何?」

馬巴誠實的說道:「不如。」

「那我如何殺掉艾申,為你報仇?」

「你一人當然不行,可是非洲百萬生靈全生活在艾申水深火熱的統治之下,大家早有反心,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有能力揭竿而起。而你,擁有這種能力。」

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馬巴也未接話頭,寂靜下來,我倆都覺眼皮沉重,精神恍惚,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胖子在北海道的別墅休假已有一段日子,天天不是閉門讀書便是圍着北海道清幽的海邊小徑散步,身邊一直有綠衣紅衣二女相陪,日子倒是過得很是逍遙。

這天紅衣外出辦事,他便攜著綠衣去海邊釣魚。穿食甩桿,緊線松漂,幾桿下去卻有幾條小魚上鈎。綠衣悄然站立一旁,看着胖子桶里的儘是小魚,說道:「你有心事?」

「哈哈哈哈哈,何以見得?」

「釣魚全在一個靜字,你身雖安靜,心卻亂的很。」

胖子笑着丟掉魚竿,摟着綠衣坐在海角旁一塊大礁石上說道:「你們三姐妹中,紫衣聰慧沉穩,紅衣熱情幹練,若說道善解人意,卻是你這個最小的妹妹。不錯,我確實有點心事。」

胖子臉上一副滄桑表情,手卻一點都不老實,綠衣剛開始還扭幾下以示抗議,後來也任由他去。

「可是為了周舟姑娘要去非洲這件事?聽姐姐說她於槍械一道頗具天賦,進境迅速,逼得你出槍已不是遙遠之事。」

胖子沉思道:「倒不是這件事,周舟要去非洲救那個小白臉我早就料到,而且也請了澳大利亞的公主克里斯多從旁協助,想來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為何你不親自去幫助周舟,反而麻煩澳洲霸主呢?」綠衣在胖子懷中問道。

胖子凝視着眼前一望無際的海面,喃喃說道:「我不去幫她的原因,也就是我現在苦惱的原因……」

「什麼原因?」綠衣睜圓了大大的眼睛,好奇的問道。

「我要做一件事,一件大事,很大很大,就和這海一樣大……」

我和馬巴醒來已是半夜,船還在靜靜的隨着水流飄蕩,四周除了偶爾傳來的動物叫聲再無聲息。我暗暗慶幸在我們睡着之際竟然沒有第二批追兵趕到,馬巴把船艙的燈開啟,揉着眼睛問我道:「李,現在怎麼辦?」

我從船上找到一份剛果地圖,看了半晌,說道:「本來我們去首都金沙薩是首選,既順風路近,還有國際機場,很容易就可以逃到埃及。可如今搞出了這麼大動靜,金沙薩的艾申總部一定嚴防死堵,我們去金。」

馬巴說道:「那怎麼辦?」

「你可知道還有什麼地方還有機場嗎?」

馬巴撓撓頭說道:「過了首都金沙薩沿途經過幾個小城,也有機場,不過大多做農業或私人之用,想靠其出境不太現實。」

我點了點地圖上的金沙薩,說道:「那這裏就是唯一選擇了。」

「可是剛才你不是說我嗎?」

我沉思一會,說道:「沒錯,但倘若我們假裝繞過金沙薩,繼續沿河而行,並故意讓艾申看見,再偷偷繞回金沙薩呢?」

馬巴恍然大悟道:「你是說讓他們以為我們不屈金沙薩,但其實我們就去金沙薩?」

我微笑道:「嘿嘿,想當年紅軍四渡赤水把蔣介石搞的暈頭轉向,今天我也四入金沙薩,將那隻黑鷹活活玩死!」

狼眼正在巴黎參加一場時裝表演,t台上風情萬種的巴黎美女穿着奔放的服裝搖曳而行,讓人陷入其中不能自拔。狼眼正看的興起,忽然旁邊的小弟跟他耳語道:「老大,有電話找你。」

「無論是誰,讓他表演結束再打來!」

「是黑鷹艾申的。」

「哦,是他的?」狼煙一愣,無奈的走出會場,罵道,「這孫子總打擾我的好興緻,等鑽石產業被我摸透了,先做了這小子!」

狼眼走出會場,鑽進自己的防彈平治,說道:「艾申,你小子又來事了?白白打擾了我大好的興緻。」

「哼,聽了我的消息我保證你再沒有興緻跟我談什麼興緻這類廢話。你知道上次南京一行,最後被你帶出來的那個中國人吧。」

「哦,是那個年輕的學生吧,他怎樣了?」

「他從我的礦區逃了出來,還殺了我手下一隻雛鷹。」

狼眼聽着心裏不怒反喜,嘴上卻說道:「他這麼囂張?那你得好好管教。」

「嘿嘿,狼眼,我知道你以為事不關己,正幸災樂禍。但是他也劫去了我要給你的那批貨。」

狼煙眉頭皺了皺,說道:「這樣啊,倒真是挺可恨……」

「怎麼,覺得可恨了,那就過來幫弟弟一把。」

「這個,就不用了吧,非洲還有你擺不平的事?」

「嘿嘿,我知道你想推脫。我告訴你,據我手下的報告,據說這小子的眼睛很奇怪……嘿嘿,彷彿能突然將時間看慢。來不來你自己決定吧。」

狼眼一聽這話,心裏大急,剛想詢問細緻情況,艾申卻掛了電話。狼眼氣的一把把手機摔到了地上,嚷道:「快!準備去非洲的飛機!」

那場圍殺過後,我和馬巴確立了智取金沙薩的戰略目標,因料到到了金沙薩會有一場惡戰,而我渾身傷痕纍纍。所以馬巴依地圖將船開進了剛果河的一條支流,這條支流沒有來往商船,較為隱蔽,我便在船上養傷,馬巴也趁機在船上搜刮武器裝備。

這天傍晚,我和馬巴圍在一起吃完飯。飯菜均是馬巴所燒,雖不能說是極品美味,但尚能下肚。

馬巴說道:「這三天來我一直在船艙里翻來倒去的找東西,能用的大概就是這些ak47和那把sg550了。」

「匕首和手槍呢?」

「匕首倒是不少,手槍卻只有兩把。」

「還有其他東西嗎?」

「有……很多的鑽石。」馬巴說着在身後的袋子裏摸索不已,「鑽石在後艙隨意堆積,幾乎成了一座小山,唯獨這個被單獨安置在一個水晶盒子裏,看着與眾不同。」

說罷馬巴掏出來一個水晶盒子,盒子裏一顆綠色的卵狀鑽石正閃閃發光。

我看着那鑽石半晌,情不自禁淚流滿面,狂笑道:「我一直納悶當時為何冷老頭的朋友會突然出賣於他,原來是為了這顆鑽石,可笑冷老頭還妄想拿它來救我的命,卻白白送了自己的命。這世間之事,當真可笑!」

馬巴看我神情怪異,舉止瘋癲,聲似大笑,眼卻流淚,也知道我必是想起了以前的某件傷心事,嘆了口氣,獨自睡覺去了。

我獨自捧著那顆鑽石,走到艙外,迎著漫天星光席地而坐。星月之光與鑽石之芒,交輝相映,美輪美奐。我喃喃嘆道:「當真是人世間極美的東西……只是,這美卻是會殺人的。」說罷隨手一揮,一陣璀璨劃過星空,只聽咕咚一聲,這塊比非洲之星更為珍貴的鑽石便永遠的沉沒於這條鮮為人知的剛果河支流了。

胖子饒有興緻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笑道:「啊哈哈哈哈,你說你已經可以逼我出槍了,周舟大美女?」

周舟一笑,說道:「也許是我驕傲自滿,不過我想一試。」

身旁的紫衣拍了拍周舟的肩膀,說道:「周舟妹妹的功夫是我一手調教的,打你個胖子實在是輕而易舉。」

紅衣也隨聲附和,拚命給周舟加油大氣。

胖子滿臉哀怨的看着綠衣說道:「嗚嗚嗚嗚……綠衣,你的兩個姐姐都叛變到周舟那裏去了,你是不是也要拋棄我了……」

胖子神情哀婉可憐,綠衣本來也想追隨她兩個姐姐,這時倒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出言安慰道:「我不過去,我站在你這邊。」

胖子忽然哈哈大笑,把頭埋在綠衣前使勁磨蹭,蹭的綠衣滿臉通紅,想推又推不開那個碩大的頭顱。

周舟對這種情景早已見怪不怪,知道紅綠紫三人看似與胖子行為不知羞恥,其實卻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只不知胖子如何讓這三姐妹都心甘情願與他相守。

胖子鬧了一陣,正色道:「既然你已有必勝的把握,那北海道之行任務也算完成,咱們返回中國,找個地方公平比賽。」

周舟奇道:「為何要回中國,就在這裏比不行嗎?」

胖子呵呵笑道:「這場比賽只能在中國進行,所以必須回國。」

周舟雖然奇怪,但看胖子堅持,也不再爭辯什麼。而且胖子權勢熏天,富可敵國,離別墅不遠處便有他的私人機場。三個小時后,一行人已經踏上中國大陸。

周舟下機頓足,說道:「這裏是西安?」

胖子一邊引領眾人向機場角落前行,一邊笑道:「沒錯,正是歷史古都,西安。」

不多時,只見一架直升機停於機場角落,駕駛員見胖子走來,躬身說道:「老大,歡迎來到西安。」

胖子笑着將眾人讓上飛機,自己爬上副駕駛席,說道:「都妥了嗎?」

駕駛員熟練的啟動飛機,說道:「這麼大的事哪敢怠慢,您放心吧。」

飛機騰雲而上,行駛平穩。周舟雖然坐過不少次飛機,坐這直升機倒是頭一次,不覺頗感新奇,探頭四望,只見大好風光盡收眼底,令人心曠神怡。

開了有一個小時,眼前忽然出現一座氣勢磅礴的山脈,山有五峰,合為蓮花狀。山間林木蔥蘢,飛石湍流,屢見不鮮,環境清幽。但山勢險峻,絕壁四立,讓人一眼看上去不覺驚心不已。

周舟恍然道:「這是……」胖子接過話頭,說道:「這就是號稱五嶽之險的西嶽,華山。」

直升機繞山而行,時有雲霧繚繞山間,讓人不辨方向。但那駕駛員鎮定自若,彷彿早已摸透這附近的情況,平穩的在雲間穿行,不多時眼前景色豁然開朗。只見在一片群山環繞之中,有一片開闊平原,幾處樓台挺拔的立於其上,彷彿人間仙境。

胖子呵呵笑道:「周舟小姐,歡迎來到我們的鬥技場,華山論劍。」

柳璃薇此刻正站在紐約中央公園臨時搭建的舞台上,台上燈光四射,氣氛火熱。伴舞的美國女子均是短衣短裙,身材姣好,跳起熱舞來煞是誘人。然而與台正中的柳璃薇相比,她們就如一群黯淡的路人。柳璃薇像個攝人魂魄的妖精一般,典雅中帶着妖媚,明艷中又透著端莊,當真是叫人慾罷不能。

台下觀眾掌聲頻頻響起,喝彩聲不絕於耳。這是柳璃薇來到美國的第三場演唱會,也是規模最大的一場。經過前兩場演唱會的人氣積累,紐約沒有一家劇院或著音樂廳能容納來看演唱會的觀眾,於是便臨時在紐約中央公園搭建了一個巨大的舞台。即使能容納將近10萬人的中央公園此刻也顯得擁擠不堪,一樣望去,人頭攢動,摩肩接踵,實在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盛況。

演唱會最後在柳璃薇一首深情的中圓滿結束,柳璃薇款款謝幕,盈盈下台,引得台下轟然雷動。

剛下台,便看見林聞音領着一個身着灰衣的黑人走來,說道:「姐,這個人一定要見你。」

柳璃薇看着那黑人說道:「哦?請問你是?」

黑人微微躬身,說道:「柳璃薇小姐,您好。我的老闆對您的歌聲痴迷不已,特所以想邀您一起共享晚餐。」

柳璃薇笑道:「你的老闆是誰?」

「尼格歐。奧普」黑人恭敬的說道。

周舟看着眼前一片廣闊的正方形青石磚地,驚訝的說道:「這,這就是你所謂的鬥技場?」

胖子哈哈笑道:「佔地四萬平米,全部用漢白玉鋪設。而且地處傳說中高手比武的聖地,華山,豈不是全天下最名副其實的鬥技場?」

周舟面帶難色道:「可是這個鬥技場沒有牆壁……」

胖子看了眼紫衣,更加猖狂的笑道:「啊哈哈哈,我又沒說一定要在有牆壁的屋子裏比試,我知道紫衣教了你她那兩招三腳貓的功夫,所以故意選在這個沒有牆壁的鬥技場比賽,哈哈哈啊哈哈,小樣跟我斗!」

周舟雖然明知胖子耍滑頭,可是也沒有什麼辦法,微微一笑,說道:「算了,我倒是無所謂,開始吧。」

胖子抱着雙手慢悠悠的走上漢白玉鋪設的比武台,說道:「我不出槍,就靠兩隻肉手和你打,你要能逼得我出槍就算你贏,反之你要被我這一雙肉手擒住,算我贏。」

周舟一身白衣白褲,腰間斜挎著一條腰帶,一把閃閃發光的銀白手槍插在其中。周舟跳上比武台的另一角,說道:「那開始嘍?」

胖子神色帶着些許興奮,笑道:「開始!」話音未落,胖子身體已然搶出,將近二百米的距離眨眼胖子竟已竄到眼前。

周舟不慌不忙,右手一閃,胖子身體猛的一滯,說道:「好一記閃槍!」

「還沒完呢!」周舟嬌喝一聲,閃身後撤,閃身的一瞬間又是當的一槍。

這一槍的火光被周舟身體擋住,當胖子聽見槍響時已慢了一步,子彈剎那間飛到眼前,說時遲那時快,胖子圓滾滾的身體竟然平地施展了一個鐵板橋,子彈在他眼前嗖的擦過。

「小妮子,技術不錯,詭計更是多端!」胖子拍拍兩手的塵土,不滿的說道。

周舟笑道:「兵不厭詐嘛。」

胖子撩開自己的褲腿,說道:「既然如此,也得拿出點真功夫了。」

周舟好奇的看着胖子,說道:「難不成你在腿上綁了沙袋?」

胖子笑道:「沒有,這身肥肉就是負重,哪還用得着什麼沙袋當負重。現在這個時代,都講究創新……」說罷敲了敲自己的腳踝,竟然傳出金屬作響的聲音。

周舟驚訝的看着胖子從自己的腳踝上取下兩隻類似鐵環的東西,胖子將它們扔到一邊,罵道:「帶着這倆勞什子老不爽了,踝關節一動都動不了。」

周舟恍然大悟,心中一驚,說道:「難道你用那兩隻鐵環來限制自己踝關節的運動?」

胖子沒有回答,只是活動了一下腳踝,壞笑道:「來吧,美女,我們接着玩。」

說罷足下一點,飛也似的想周舟奔去。周舟不假思索,抬手一槍,胖子的身體竟然詭異的一扭,躲過那顆子彈,速度卻絲毫未減。周舟心知胖子用上腳踝,速度不見得有多大改變,靈活卻遠勝於前,再想靠子彈攔截胖子已不現實。

電轉之間,胖子已欺到周舟身旁,伸出肉掌便照周舟手臂抓去,眼看就要握住,忽然當的一響,胖子手猛的一縮,身子也順勢倒退兩步。

胖子抬手一看,只見中指指尖出血,指甲也被磨掉一塊,說道:「這倒真是出乎意料了,沒想到連繞身槍你也學會了?」

周舟一笑,說道:「略懂。」

紅衣在旁看着納悶,問紫衣道:「姐姐,這是什麼槍法,怎的連我也不會?」

紫衣笑道:「這叫繞身槍,指的是用槍射擊離自己身體極近的目標,子彈往往貼在身上射出而不傷自己分毫。因最早是作為一種表演出現,演員將槍圍繞自己身體不停射擊,所以叫繞身槍。其實這種技巧並無大用,罕有人學,我當年也是覺得好玩才略學了些,不過在這場特別的比賽中卻有大用,所以我粗粗教給了周舟,沒想到她憑悟性之高,竟然運用的如此熟練。」

胖子吐了口口水,說道:「看來我是小覷了你,不過你可知你的繞身槍有一最大的缺點嗎?」

周舟淡然一笑,說道:「是因為我只有一把槍嗎?」

「聰明!哈哈哈哈!只有一把槍的話,我抓你握槍那隻手你就得束手就擒了!」話音未落,人已消失。

周舟看到胖子向自己衝來,足尖連點,也飛快的向後退去,不過終究比不上胖子的速度,眼看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忽然周舟身子猛的一轉,槍順勢揮出。

當!

怎奈這槍卻打的太偏,眼看着子彈向另一處飛去,完全打不到胖子。然而胖子看見這槍卻心裏一緊,面色凝重,如臨大敵。

周舟的子彈斜斜射出,看似完全沒有準頭。但胖子卻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馬虎。

只見子彈啪的彈到了漢白玉做成的石磚上,驀然間竟然藉助反彈與自身旋轉之力改變軌跡,而軌跡的終點正是飛奔中的胖子。胖子沒有狼眼,難以看清子彈軌跡,只聽啪的一聲,看到不遠處地上留下一道子彈的擦痕,心知不好,一股陰風已然襲到自己的左邊臉頰,胖子當真是反應敏捷,隨即猛的向右一撲,雖然狠狠摔在地上還打了個滾,姿勢丟人至極,但是好歹是避過了這驚人的一槍。

胖子拍拍身上的塵土,苦笑道:「紫衣的這點玩意果真都傳授給你了,這跳彈竟被你掌握的如此熟練。」

紅衣驚異的問道:「姐姐,你的絕技跳彈,周舟竟然在短短的兩個月就學會了?」

紫衣帶着些許深意的笑道:「周舟於槍械這途,真的是潛力無限,不遜於當年的胖子……」

胖子緊了緊鞋帶,說道:「跳彈要求射手在瞬間必須準確的判斷齣子彈彈射的軌跡,以及所需的力道,再精確的控制手的運動,說白了,是一個技術活,費腦子。而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掌握,可見你大腦發達,相對的……」

蹭,胖子猛然起身,飛快的向周舟竄去,接道:「你的四肢一定簡單!」

周舟看見胖子再次朝自己衝來,也趕忙閃身後退,並在後退時計算跳彈的軌跡。

就在周舟計算好軌跡,剛要揮手開槍之時,胖子忽然腳踝連點,胖墩墩的身子在急速的衝刺中竟然忽左忽右,讓人難辨方向。

周舟心中一驚,實在沒有料到這個胖子竟然如此靈活,眼看胖子已近在眼前,銀牙一咬,玉手連揮,只聽噹噹兩聲,竟是兩彈連發!

這下紫衣也不禁驚嘆道:「難道她能使用雙跳?」

啪啪兩聲,正是兩顆子彈射到地面,胖子立時感到兩股陰風分別向自己雙腮襲來,猛的一聲大喝,響若奔雷!雙足狠狠一踏,身子竟然騰空而起,跳起約有半米多高。

只聽又是啪的一聲,胖子身後兩顆鋼製彈頭居然撞在一起,不差分毫。這一躍當真是又高又遠又急,眼看着胖子的雙手已向自己襲來,而槍中子彈只餘一發,周舟眉頭一皺,電閃間心中已轉過無數念頭。

險中當求險中勝,周舟心中算定,猛然間雙眸精光爆射,使勁平生力氣向上一躍,身子暴然竄起,而此時胖子一跳已盡,正落於地面,周舟居高臨下,瞄好胖子的腦袋,雙手握槍,使出全身力氣向下一甩。

當!

胖子知道這居高臨下的一槍實在是鋒芒畢露,氣勢過剩,所以早有準備,聽見槍響頭已偏開,饒是如此,子彈還是擦著耳邊飛過。胖子知道這是最後一顆子彈,自己已然勝利,心中不勝欣喜,伸手就要抓住周舟的手腕。忽然看到被自己比如絕境的周舟輕輕一笑,心中猛然一跳,一道勁風竟從背後襲來。躲閃已是不及,胖子伸手如電,猛的將腰間的鳳怨掏出來,向後一擋。

當!

一顆彈頭砸上鳳怨被無情的彈到了一邊,胖子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拿着槍的手,眼神又往下一瞟,發現自己的腳下赫然是一道子彈的擦痕。

「這最後一槍也是跳彈?」胖子驚疑問道。

周舟嘴角含笑,緩緩說道:「既然你不給我牆壁施展跳彈,那就只好以地為牆了。」

胖子怔了半晌,繼而哈哈大笑道:「哇哈哈哈哈,今天輸的心服口服!沒想到你只練習了短短兩個月就可逼我出槍,以此進境,兩年後你當可堂堂正正站在這個場地上。」

「兩年後?」周舟聽胖子話裏有話,不覺問道。

胖子神色一正,嘿嘿笑道:「兩年後爭奪霸君名號的無上會武就在此間舉行!」

周舟全然沒想到決定世界權力頂峰的會戰戰場竟然就是自己腳下所踏這片青磚,剛想表示自己並沒有意願參加這場會武,胖子已然大手一揮,喊道:「正事已完,回家嘍!」時機之巧,分明是想堵住周舟的嘴。周舟知道胖子必有深意,當下也不在深究,和紅綠紫三姐妹一起說笑而行,把胖子晾在一邊。

男子殷勤的給女子倒了杯紅酒,說道:「柳璃薇小姐,我們西方人向來直言快語,你找我有什麼事?」

紅衣女子淺淺一笑,說道:「分明是先生您派手下來邀我共進晚餐,怎說是我找您呢?」

男子也笑道:「柳璃薇小姐蒞臨美國,三場演唱會不挑別處,偏偏在我勢力最大的三處城市舉行,而且這三場演唱會主打歌分別為。不是找我是找誰?」

柳璃薇輕輕飲口杯中紅酒,兩頰紅暈,與紅酒映襯當真是說不出來的可愛。

「奧普先生好聰明,我確實有些私事想找奧普先生幫忙。」

「哦?可否讓我猜猜?」

柳璃薇詫道:「您已經知道是什麼事了?」

尼格歐。奧普笑道:「我只是瞎猜,不對之處還請柳璃薇小姐不要嘲笑。柳璃薇小姐雖不從政,也不經商,但畢竟是世界明星,家財萬貫,富可敵國。而且,據我的調查,好像還和中國某些政府官員是親戚……」

柳璃薇微微一笑:「奧普先生查我的底細查的很全面。」

「不周之處,還請見諒,我們出來混的總要防一手。按理說柳璃薇小姐已經算是權財兩備,基本上很少有事需求人來辦。唯有一件事,就是惹上了四君級別的人物……四君之中,公主為人善良,胖子從不跟女人翻臉,那麼想必是惹上了狼眼,所以求同為四君的我來幫忙。可是如此?」

柳璃薇笑道:「奧普先生邏輯縝密,令人佩服,不過這次卻只猜對了一半,或者說一小半。」

「哦?這我倒有興趣了,說來聽聽。」

「我來是想請您去救一個人?」

「什麼人?」

「一個被狼眼沃爾夫和黑鷹艾申追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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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主播拼房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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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押運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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