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消逝

第七十六章 消逝

落難的詩人,恆古不變的雕像,落淚的黃昏,燃燒着世人的生命,塵埃落定的時光悄然的拉着遷徙的夜的幕廉一點一點的背着厚重的黑色降臨在大地上的每一個被光所覆蓋着的角落,這個海港城市也不例外,夜風吹來,涼意襲人,夜很黑,不到十九點的時間總是這樣蹉跎,無奈的老人嘆息的坐在他的老屋旁邊看着逐漸散去的人群,似乎一天的時光就要這樣結束,憑他的經驗,他知道,晚上這個城市最熱鬧的場景就要在這個城市的入夜時分開始上場,這樣年輕的生命的活力已經逐漸遠離了他逐漸老去的生命,花樣的年華斑斕的色彩已經從他人生的舞台中褪色了,留下的只是無盡的回憶,斑駁的掌紋交織在歲月的旅程中漸漸擴散開來,一如凋零的花,掉落在泥土中漸漸腐爛。

無限擴展的天空層層疊起的雲彩厚實的搭拉在那個港口的上空,我抱着懷裏的伊人看着逐漸破雲而出的明月心中的那種異鄉感在那一秒強烈的湧上心頭,琴島的天空比這裏的乾淨透明多了,於是這樣的感覺不自覺的傳染到了她的心裏,她很自然的拉了拉我的衣服,我用力的抱了抱她,似乎兩個生命體在彼此的懷中尋找著最原始的溫暖。

高聳的懸崖邊已經聚集了很多觀賞跳崖表演的人群,在這樣的高度往下看,確實有種高處不勝寒的味道,懸崖邊的風吹得獵獵作響,似乎在催促着表演的開始,過來觀看錶演的人們大部分都是很年輕的,只有這樣的年紀才會尋求這樣拿生命做為賭注的比賽,似乎對他們而言,生命就是追求如煙花般閃亮的瞬間,而就在那幾秒,在夜空中消逝不見的黯然神傷,似乎對於他們而言沒有多餘的考慮。

身邊的伊人這個時候忽然站了起來,眺望着遠方,那暗涌的雲彩似乎逐漸的擴散開來,她回頭朝我笑了笑,「親愛的,該是我們約會的時候了。」她輕輕的拉着我的手,一股很溫柔的力道把我拉了起來,我笑了笑回應着她的溫柔,「恩,似乎,他們已經來了。」

擁擠的人群中,一一獨自一人走着,也許是因為她的低調,所以人們並沒有注意到她,她戴着一個鴨舌帽,她把帽子壓得很低很低,她的心情不知道為何,在這樣的熱鬧的人群中總是覺得萬分的孤獨,她知道自己是一個很容易動情的女子,於是由於這樣的個性才會招來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眼前那個男子,從遙遠的那個地方趕來,雖然說是為了參加比賽,實際上呢?她心裏很是清楚,她可以把自己關閉着,在很久很久的時間不和外界接觸,這是她逃避的方式,她清楚她渴望有個溫暖的身軀來溫暖她,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不斷的拒絕和逃避,這樣的矛盾,有時候讓她想抓狂,低落的潮汐刺激著涌動的暗流,形成一個個的漩渦,隨時都有可能溺死在這樣的暗流中。

拉遠的鏡頭,放縱的夜色肆意的扭曲著城市的色彩,拿在手中的數碼相機的照相屏幕上留下的是沒有溫度的景色,他拉着鏡頭的遠近看着遠方的那個女人,他的眼裏只有這個女子,擁擠的人群中,他很輕易的就抓到了她的背影,低調的樣子走着她獨有的腳步,他跟着她已經很久很久了,每次都可以這樣輕易的找到她,雖然這次她身邊似乎多了幾個人,這是很少出現的情況,還好她身邊的那個男子已經有了他親密的愛人,他心緊著的心放鬆了不少,他鎖著的眉頭看着她日漸消瘦的身體,心疼的感覺一點點的像嗜血的螞蟻一樣啃食着他的神經,沙灘溫柔的承受着人們所走過的每一個腳步,印下的痕迹很快就被另外一個人所覆蓋,就像時間一樣,原本以為,這樣的感覺會被身邊的另外個女子所替代,但是唯獨她是例外的,久久不能平息的心跳,讓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呼吸著帶有濕度又有點鹹的海水的味道,夜濃厚的像鼓手一樣敲打出一個男子的心跳的節奏。

流動的光線,扭曲的光圈,諾大的沙灘這個晚上前一秒的時候人流如潮水般聚集,這一秒人流就像海水潮汐般退流散去,也許是月亮的緣故,這個時候,感覺地球離那天空的距離有點近,雖然那是肉眼的錯覺,但是她執著的相信着人和月亮是有關係的,月亮總是可以這樣輕易的影響着一個人的心緒,煩躁不安的感覺悄然的在她的心裏蔓延開來,也許是因為那個男子的注視,讓她感到一點點的心悸,心臟不斷的跳動着,跟她的心緒一般亂無節奏,她想找個讓自己心安的男子,眼前這個男子顯然不是她所想要的,只是,跟隨了這麼久,難免有點感情,當愛情離自己很遠的時候,曾經有個錯覺,以為自己可以愛上任何一個陌生人,當真的邂逅一個陌生人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笑容卻又是那樣的虛偽,那樣的笑容,自己卻可以這樣自然的笑着,也許自己真的是很適合這樣的虛偽吧?

只有那次,遇見那個男人的時候,自己忽然很想知道,吻,到底是怎樣一個味道,雖然很多次的吻已經告訴自己那是什麼樣的味道,當遇到他的時候,卻有着那樣的問題想知道答案,也許,可以告訴自己不一樣的答案?

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躊躇的心惶惶的在人群中穿梭著,直到人群逐漸散去,時間滴答的流逝著,冷淡的月光不小心的灑在懸崖上,幾個人的約會,不小心到了時間。

懸崖很高,大概有三十層樓那麼高,站着上面只要是人都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如果這個時候你就站在那懸崖的邊緣,不知道你會做何感想,也許你會裝鎮定的笑一笑,只是這個時候站在上面的他們卻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不是因為他們對着懸崖的高度沒感覺,只是因為注意力都不在這個高度上,他們所面對的人的壓力遠遠超過這個懸崖給他們的壓迫感,眼前這個男人,他們第二次接觸,有種很陌生的壓力感,那是一種從某個地方回來的人才會有這樣的壓迫感,他們真的需要和這樣的男人對戰嗎?在他們的心裏已經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當這個問號逐漸擴大的時候,他笑了一下說道:「請問,這個遊戲怎麼玩?」

「遊戲?也許真的只是一個遊戲。」天天苦笑了一下,習慣性的她拿了一個泡泡糖放在嘴裏嚼了起來,她拉了拉鏡子的衣袖示意他要說話。可是那個木頭人現在的視線都在那個女人的身上根本對她的動作毫無知覺。

「我來告訴你怎麼玩,沒有任何的規則,只有一個人倒下就是勝利。」一個男子的聲音很低沉,沒有任何的感**彩,他的臉色一直是這樣的蒼白,蒼白得有點像是病得很嚴重的一個男子,上次的邂逅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只是,這次他知道,他不會在錯過這樣的好的機會。

似乎精彩都是最後才出現,但是他似乎有點迫不及待的感覺,血的味道誘惑着他,他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那種有點帶着血腥的戰鬥的快感了,來到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無聊了一點。

我輕輕的放開緊握著的手,她眼裏有絲絲的擔憂,不過很快的她對着我笑了一下,那樣的笑容總是這樣的陽光,就算在這樣的夜裏,還是感覺得到她陽光般的笑容燦爛着我的心情。

月色的暴走的顏色單純而又透明的,如洗的光芒安靜的灑在沙灘上,無色的火焰也在悄然的燃燒着,在空氣中無聲的流動着,我移動的腳步,視線從他的身上一點點的移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空氣消失了,不是完全的消失,在沙灘上還有他留下的味道,不期望他被妖狐之火給燃燒,飛舞的焰火落在四周閃爍着我的領域的範圍,橫衝直撞的氣流在諾大的空間中形成一道急速旋轉的旋渦,就像海水的波濤一樣洶湧而又端急,剛一交手,就知道兩個人的實力在伯仲之間,提升的力量在不斷的旅行中成長,看不到,聽不到,感覺不到,一個人從空氣中徹底的消失,這是觀看着著的感覺,**的器官往往就是這麼容易的欺騙一個人的想法,劃過的傷痕在不斷的增加,他的手就像可以似裂所有物體的武器在空氣中肆意的破壞著,無論是觀看着的他們,還是我安靜的顫慄著的身軀,他就像以前一樣是個可以隱藏自己所有氣息的怪物,沒有形似的,所有都是無,但是攻擊起來,卻可以準確的攻擊到獵物的要害並一擊致命,我也跟着動了,在逆流中上奔襲,我旋轉着,伸手畫着圓圈,雙手如抓弓在虛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拋物線,轟鳴的聲音傳自九天之外,月色狂舞著,放肆的雷聲響動着雲層中央,那是我的弓,我的箭術,九天落雷的時候,劃過的妖焰,無色有聲,落以大地中瞬間找准目標,追擊消失在空間中的那個男人。

他出現了,嘴巴里沁著血絲,蒼白的臉上有了稍息的紅暈,他喃喃的說着什麼,「月狂落雷弓——妖焰暗殺箭?沒想到還是一樣中了,原本以為第二次可以躲得過的,還是來不及,不過這種程度的攻擊,還不及異度的三分之一,果然在這個世間還是有差別的,夢,這一擊很漂亮,暗殺之箭確實很厲害,不過,該我了。」話音剛落,或許,話還沒說完他就動了,整個空間瞬間在他的話落空擋傾斜了,整片整片的空間裂開了,他瘋狂的速度在月色中卻不知蹤影,殺人於無形,血,不斷的從身上流逝,死亡只是一個腳步的距離,我反身一個惻步,死亡也許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離別總是這樣的傷人,伊人等待的眼神讓我心傷,交換靈魂的承諾,影響着兩個人的生命,牽掛着的情感遷絆著生命消逝的時間,磁場的影響,交替著月蝕的流轉,我的生命跟着月亮的腐蝕一點點的流回,那是她的禱告,妖狐的迷惑,我笑了,在接近死亡的那一秒,我微笑的表情對上了他麻木的眼神,可以從他的眼中找到了一絲迷惘的錯愕,終於接近他了,就在被空間倒塌時所分離的身體忽然奇迹般的移動了一下,我揮動了下雙手,月色再度狂舞了起來,我的身影從月亮的影子中劃過,轟鳴的聲音再度迎接着月亮的軌道落下,嘶啦的聲音是妖焰箭的低吟聲,他啞然的表情知道自己的再次中箭的時候他忽然笑了,當一個原本毫無感情的生命體面臨死亡的威脅的時候,也許回光中可以留下些許的紀**,錯過的生命的顏色,斑斕多彩的天空忽然少了一個黑色的素材,他從火焰中噼里啪啦的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彷彿從一開始就沒有出現過一樣,空氣中少了窒息的風,多了一絲溫柔的眼神。

我站在沙灘上看着懸崖邊上的她,對她笑了笑,滿身的傷痕在瞬間爆發開來,衣服只是襯托這次戰鬥的劇烈程度,時間僅僅只是過了三十分鐘,不長的時間,我卻像過了一個世紀這麼久遠,在人世間的戰鬥,這個是我第一次的個人勝利,無情的毀滅了一個生命,某種程度來說,感到一種悲哀與無奈,無法控制的妖力是我致命的弱點,能勝利完全是一個奇迹,雖然失敗固然是很可怕,不逃避失敗的可能,唯有繼續前進的旅程,他們的比賽還在繼續,我只是離目的地又靠近了一點,只是這個過程兇險又少了一點點,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我身邊,我無力的躺在她的懷裏,用力的喘著氣,大口的呼吸著,「親愛的,我似乎已經贏了,好像沒有死就很慶幸了。」「恩,能活着,原本就是一個很快樂的事情。」她溫柔的笑了笑,「好像下一個就是我,這個比賽還是要繼續,親愛的,你等我。」秋秋站了起來,等待她的對手已經在懸崖邊緣等待着她,她長長的頭髮在風中吹得有點凌亂,可愛的女人笑了笑「馬上就好,親愛的。」「恩,等你,一起回家。」我笑了笑無力的躺在沙灘上看着天上的夜空,月亮是彎的,剛才那一秒有一種錯覺,還以為,是圓月呢,今天,不是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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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之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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