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第九章 尋找港星
第二天，阿新朝楊陽精大發脾氣。這Q女郎錢沒賺進多少，麻煩卻惹一身。太上皇賽公明那兒是白乾，分文無取的，即使那些簽了合約的生意，上面文化局、工商局、城管局那些衙門秋風一打，利潤也所剩無幾了，而且他們緊箍咒隨時都攥著，什麼時候一**咒，你就得俯首貼耳。哼，還陪上了紅梅的身子，讓千人看萬人瞧的，阿新越想越窩囊，一拍桌子，說：
「甭幹了吧，這勞什子！」
楊陽精知道他在氣頭上，不敢頂撞他，只得慢慢開導他：
「董事長，不幹也好。我們把這合同退了，最多賠些錢給人家就是了。」
「賠……賠錢？」阿新一聽要賠錢，有些緊張，「要賠多少錢？」
「說多呢也不多，」楊陽精裝作輕描淡寫的樣子，「一張合同么大概要賠二萬，我們簽了大概有十來張合同吧，總計大概也就賠個二三十萬。」
「二三十萬？」阿新一聽慌了神。阿新是個做小生意出身的，聽到賠錢就有神經質的反應，以前小鋪子賠個一二百塊錢他也心痛不已，現在雖然做公司了，可是二三十萬不是個小數目，他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地，嘆口氣道：
「唉，那就只能做完這些再說吧。」
楊陽精見他軟了下來，就再進一步道：
「其實呢，無論做什麼生意，打通關節都是少不了的，我們這次無非是先做后付罷了，以後也可以先付后做么。衙門雖然可怕，但也不是不能對付的。」
「依你說，怎麼對付呢？」阿新開始謙虛起來。
「對付么，方法多多。原則卻只有一個。」楊陽精開始像給阿新上課似地講起來，「那就是：逮住他！」
「逮住他？」阿新嚇一跳。
「是的，換句話說就是掌控他，」楊陽精詭秘地笑笑，「他有權，我有誘餌，只怕你不上鈎，你一旦上鈎，對不起，什麼時候收緊繩索就由不得你啦。嘻嘻嘻！」
「那趕快把錢貴釣起來吧！」阿新急忙說。
「別急，董事長，我已放出長線，慢慢收，嘿嘿，讓他當個首席諮詢師，當然要花費銀子的。不過，光釣他一個還不行，必須釣一串，這樣我們才能進退自如。」
「釣一串？那要花好多錢呢。」阿新不由又心痛起錢來。
「是啊，董事長，不捨得花錢哪能賺錢？」楊陽精繼續道，「所以么，有生意就要做，多賺少賺，有錢賺就好。」
「靠這幾個姑娘光身子地跑場子，畢竟來錢太慢啊，可是成本又這麼大。」阿新又搖頭。
「當然，這只是權宜之計，我也在考慮下一步怎麼做。」楊陽精說。
「怎麼做？」阿新又有些急。
「廣告媒體中電視是最有影響力的，不過價格昂貴，一般公司是很難問津的。」楊陽精說。
「那又何必提它！」阿新掃興地說。
「但也不是不可試試的。」楊陽精若有所思地捋起他那尖嘴猴腮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總要冒些風險吧。」
兩人商量了一陣后，第二天阿新把阿根叫來了。阿根這次來得很快，因為上次阿新答應給他的好處費還未給他，他急着來要呢。但來了后阿新卻不提好處費，要他幫忙托李老闆找個港星來拍電視廣告。
「港星？」阿根沒好氣地回答阿新，「你請得起？張曼玉、林志玲，動輒百萬千萬哪！」
「不不不，」楊陽精連忙解釋，「那樣的大牌當然請不起，我們想請個二三流的，在小城市拍拍么，花費不會很大吧？」
「花費大不大，誰知道？」阿根一點也不起勁。
楊陽精示意一旁的陸嬌，將準備好的紅包遞給阿根，阿根這才有了些笑容，說道：
「當然啰，李老闆見多識廣，恐怕總能找到一二個合適的吧，我不妨試試。不過么…….」
「不要『不過』，『不過』的，」阿新一聽他這腔門又來氣了，就打斷他，「知道啦，去干吧！」
沒幾天，阿根先發來幾張港星玉照，並附上一些資料，說先讓阿新他們挑挑。楊陽精特意叫了海棠一起來做參謀。
港星雖說個個漂亮，但楊陽精總覺得缺少特色，一樣的大眼睛，一樣的雙眼皮，一樣的長睫毛，似乎模型鑄出來一般，他有點提不起勁來。阿新就說：
「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將就點吧。」
海棠捂著嘴笑。楊陽精只得強打起精神，一個一個篩選。先看三圍吧。阿新對此是毫無知識的，他只要看着舒服，管他什麼三圍四圍的。楊陽精雖然略知一點，但畢竟不如女人來得詳細。於是先讓海棠按三圍的標準，把這些港星排個隊。此後就是膚色了，照片上看可能有些誤差，但大抵可以分辨，也按皮膚的白皙度排了個隊。最後看年齡，這下可有些為難。這幾個港星年齡都相差不大，也就四五歲之間。大一些有大些的好處，可能技術成熟一點，小一些又有小一些的好處，畢竟嫩相一點。
怎麼辦？阿新說乾脆抓鬮吧，楊陽精與海棠都反對。後來還是按照年齡從小到大地排列，男人總喜歡嫩點的。就這樣折騰了半天，才算選出那麼一二個，阿新看看這些港星與眼前的海棠也無甚差異，恍然大悟似地一拍光頭說：
「我們為什麼要花這冤枉錢，誰知這是鋼（港）星還是鐵星？」
海棠也覺得不值，自己似乎並不比她們差。這時楊陽精教訓他們道：
「光論外表，當然可能不相上下，但真人比較一下的話，自然優劣自顯。」
「這怎麼可能？」阿新有些不信，海棠也不服帖。
「好吧，我先問你，」楊陽精對海棠說，「你能說港台腔的國語嗎？」
海棠搖頭。
「好啦，一開口你就先敗在人家手裏，」楊陽精繼續道，「俗話說：說話聽聲，鑼鼓聽音，人家只認港台腔，只要聽得這腔調，就認準是港星，就認準這廣告有實力，沒實力誰請得起？」
聽到這兒，阿新吃癟，海棠無語，楊陽精卻還意猶未盡：
「這是其一。其二，海棠，你有過演藝經歷嗎？沒有。你不要看人家是二三流的港星，下面資料都顯示得非常清楚，從藝多少多少時間。拍廣告不是即興表演，否則她開這個價誰願請她？其三…….」
阿新見他說個沒完，就突然**來問：
「那誰來買單做冤大頭？」
「哎？」楊陽精被他這突然一問窘住，一時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