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笑意

第18章 :笑意

第18章:笑意

他這模樣,反倒讓何碧哭不下去了,吸了吸鼻子,她帶有點小孩子脾性,「我困了,你走吧。」

鄭蕭息坐着動也不動,只是嘴角不免抽了抽,這個……貌似是他的房間吧?

「我困了。」這次的聲音何碧又大了一些,以為他沒聽到似的。

鄭蕭息咳了一聲,帶着不解的眼神看她,「那睡吧。」

他坐在那,她怎麼睡啊?何碧眉頭皺了皺,「你在,我睡不着。」

鄭蕭息無語,敢情這會他成了失眠良藥了,一見他就不用睡覺啊。若不是瞧着她臉上的淚痕未乾,他還真的想跟她評說一下,這個房間的歸屬問題。

「好,那我走。」今晚就在書房裏睡一下吧。

看着他出去了,何碧反倒是真的睡不着了,突地,關閉的門又打了開來,鄭蕭息去而復返。把她嚇了一跳,趕緊閉上眼睛。

顫動着的睫毛,這是睡着的姿態嗎?鄭蕭息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明天出發南下,要早一點起來。」

門關上了。

走了吧?何碧緩緩睜開眼,卻沒想到對上的是鄭蕭息那含有笑意的臉。

她趕緊又將眼閉上,不過一切都有些遲了。

鄭蕭息輕咳一聲,忍住笑意,解釋,「我只是想你在未睡的情況聽到我剛才說的話。」

何碧糗大了,拉上被子蓋過頭,悶悶地聲音從被窩裏傳了出來,「知道了。」

鄭蕭息關上門,這次是真的走了,不過何碧沒有急於探出頭,直到好一會,才探出頭,發現房裏沒了蹤影,才不再找尋。

這樣算是合解了?

也許生活中充滿的就是這樣的小事?

天未亮,何碧就被素雅從被窩裏挖了出來,閉着眼睛讓她給自己收拾著。

這丫頭倒利落,老三下就把何碧給收拾得乾乾淨淨,妥妥噹噹的。

待她一睜眼,她就又成了那個高貴大方的七王妃了,而天……仍舊沒亮。

「這麼早嗎?天都還沒亮就要出門了?」

素雅輕笑一聲,「王妃,下雨了,天色暗而已,已經是天亮時間了。」

何碧頓了頓,「下雨了啊?」怪不得覺得比平日冷了一些。

「給王妃請安。」鄭蕭息的近侍在屋外恭敬的道。

何碧看向門外,「是要起行了嗎?」下雨天,說實話,她還真的不想動呢,又這麼冷。

「是的,王妃。」

何碧走向門口,侍衛已經不在門口了,她總覺得此次南下,不是很簡單的事啊。

鄭蕭息手裏拿着件白色的狐裘大衣,與已準備好的何碧迎面而遇,他臉色有些差,可能是睡眠不足的原因,「天冷,怎麼穿得這麼少?」

何碧怔了一下,他這帶着責備卻又關懷的語氣,讓她懷疑,這個是不是她所認識的鄭蕭息。

難道他真的需要她用冷臉來對,才會表現出他那潛在的溫柔?

想想,貌似是這樣啊,她越是不理他,不在乎他,他就越貼上來,相反,她越理他,越在乎他,他就將她拋棄在遙遠的身後。

凝視着鄭蕭息,何碧不由得不解了,男人都有這種「犯賤」劣根性?

瞧着他手上的白色狐裘,明顯是女版衣裳,呃,這是給她的么?

不待她問,鄭蕭息已體貼地將狐裘披在她的身上,讓她着實受寵若驚了一跳。

「咳咳。」鄭蕭息喉嚨一陣不適,輕咳嗽出兩聲。

何碧手有些不自在的抓緊著狐裘,他突來的咳嗽引起她的關注,瞧他臉色,沒有猶豫就已關問出口,「你病了?」

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是不相信他這突然間的病。

鄭蕭息不怎麼在意的嗯了一聲,「可能是昨晚着涼了吧。」

他不說還說,一說就引得何碧陣陣的愧疚,可是……她也沒想到這天會突然下雨嘛。

「請大夫了沒?」

「一點風寒,不需要請大夫。」鄭蕭息不甚在意,說着便吩咐下去,要起程了。

何碧眉頭微斂,以不容置疑的語氣道:「病了就要看大夫。」

鄭蕭息搖頭,「沒時間,出了京城再說吧。」

「不行。」何碧的態度比鄭蕭息強硬多了,拉住他,不讓他走,對上他的眼,再次重申,「現在雨天,有病不看,會變成大病的。」

說完,擅作主張的讓素雅快去請大夫。

鄭蕭息不語,眼神睨了一下被她緊抓住的手。

何碧這會才察覺到什麼,有些急迫的鬆開他的手,卻被他反抓住。

手裏傳來怪異的酥麻感,「你別誤會……」她純粹不想在路上照顧一個病人。

鄭蕭息眼裏閃過揶揄,「誤會什麼,嗯?」帶有挑逗性的語調微揚。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說了不要再自作多情,之前已經付出了,他不珍惜,現在?哼哼。

「哪樣?」

果然,無賴是男人的天性么?

何碧白他一眼,想解釋,卻突聽他道:「你是我的王妃,有權這樣做。」眼裏,語氣里都是再正經不過的。

何碧再次被雷到了,他這樣的意思是……

「通常情況下,有王爺在,王妃是不能擅作主張的,但是我允你這樣。」鄭蕭息接下來的話讓何碧差點抽飛他。

這人……欠揍。

抽出手,她將臉撇向一邊,他還是學不會平等這個詞。

大夫很快就來了,為鄭蕭息開了幾劑葯,因為鄭蕭息堅持要走,只得拿了葯就走人。

天色已是大亮,雨清晰地從天上落了下來,何碧搓了搓手,呼著氣,「好冷。」

素雅趕緊將暖爐遞給她,而另一手則撐起雨傘為她遮雨。

不明白她剛才為什麼又生氣,鄭蕭息接過素雅的傘,輕攬上何碧的肩,向府門走去。

何碧只是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見他攬得穩,便不再做無畏的抗爭。

馬車很華麗,華麗得讓人一看就是想打劫的那種。貌似平時的那輛專用馬車也沒這樣的高調的裝扮吧?

何碧抬頭睨向鄭蕭息,敢情他是想告訴全天下的人,他是堂堂的王爺?

然後等著山賊山賊自動送上門來?

可是……沒有看到強而有力的保鏢隨從啊。除去她與素雅,包括他在內的男丁也只有七個而已。

只是九個人,他敢這麼器張的南下?

何碧有點擔憂自己的性命安危了。

「怎麼了?」見她那一臉,『我跟在你身邊很危險的』表情,鄭蕭息問。

何碧輕聲問了句,「這是我們南下的代步工具?」

鄭蕭息點頭,「有什麼不妥嗎?」

黑線開始從何碧的額際冒出,「只有這些人……嗎?」不要告訴她肯定的答案啊。

「是啊。」

果然如她所猜么?

她有些站不穩了,勉強定住自己,試圖跟他說明一下,「這樣……會不會太高調了些?」

「這樣才顯得我寵你。」

什麼邏輯?何碧不明白,腦子正為他的那三個『我寵你』而暈眩中。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只會寵六王妃吧?

沒錯,雖然她力挽狂瀾,但是他的確已丟臉丟到全天下了,這是沒法改變的事實。

「上車吧,起風了。」

真是要命啊,下雨的冷天,還颳風,這真不是出行的好日子。

坐上華麗讓她倍感壓力的馬車,何碧想着,也許,她可能在將來的日子恢復遊俠的身份了。

扯了扯身上行動不便的王妃裝,也許,她該穿些簡單沒有累贅,這樣,她到時跑起來,應該才不會慢。

「衣裳有問題嗎?」鄭蕭息也鑽進馬車。

「跑起來會不方便。」她誠實以告。

鄭蕭息不解,「為什麼要跑?」

哀怨的看着他,「這麼高調,又沒有隨從保護,遇到山賊,我不跑,難道站着不動,等被人抓么?」

聽到她這話,鄭蕭息臉色慢慢地黑了起來。

何碧趕緊閉嘴,才出門就咒遇山賊,多不吉利啊,難道他黑臉。

可是沒想到他卻說:「你不信任我會保護好你?」他才是她的相公,不是嗎?慕小寒她就那麼沒條件的信任,為什麼他不行?

「什麼?」

「跟着我很安全。」鄭蕭息試圖以王者的氣勢壓倒膽小的何碧,在她的心底建立起強有力的保護屏障。

可是何碧那一臉懷疑的神色,讓他差點破功。

「還是算了吧。」雖然他功夫了得,但是山賊打劫都是以多勝少的啊,她還是自已到時跑吧。

也不管鄭蕭息說什麼,反正她是這樣認定了。

馬車動了起來,何碧卻發覺這偌大的馬車裏卻沒有素雅的身影,「素雅不坐這麼?」

鄭蕭息坐好,挑了一本兵書看着,「嗯。」

「這麼大的馬車,只有我們兩個人坐?」

「嗯。」

好奢侈啊。

馬車走得很穩,車廂內又安靜得很,何碧本來就沒睡飽,天時地利之下磕睡蟲很爽地找上了她。

做着釣魚狀的她,很快便閉目睡着。

一直裝作認真看書的鄭蕭息這會終於抬起頭,看着她的睡顏,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這也能睡着?

上前去,體貼的做着人工靠枕,繼續看他的書。

何碧舔了舔了嘴角,懵懂地醒來,分不清東南西北的。眨了眨眼,才意識到眼前貌似是某人的肩膀。

抬眼對上的正是某人的下巴……

呃,那個她怎麼會在他的肩膀上睡着?察看地形,貌似剛才他是坐在對面的吧,那這麼說,不是她夢遊粘上他,而是他自動送上門的?!

認知到這個可能,何碧鬆了一口氣,真怕做夢的時候,她也會粘着他,這樣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可是……

「你是夢到好吃的嗎?」鄭蕭息帶着揶揄的口氣是那麼那麼的明顯。

果然,他是在介意他肩膀上的那『液體』么。

「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何碧打算做個不講道理之人。

鄭蕭息挑了挑眉,她這話可說得真欠揍啊。

正想說什麼的時候,馬車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王爺,不好了,遇上打劫的了。」外頭的侍衛稟報。

何碧的嘴角沒法控制的抽了抽,黑線掛滿額頭,靠,才走多遠啊,就遇上打劫的了。

興奮是多餘害怕的,她正想挑了挑門簾,卻被鄭蕭息按住手,只見他臉上有着認真而執著的表情,「在車裏等我,不要出來。」

交待完畢,都沒有第二句話,人就掀簾走了出去。

那恰擋住何碧視線的身子,讓何碧認為,他丫的是故意的。

談判聲在外頭響起。

只見山賊大人很有經驗的大喊著,「銀子女人留下。」

粗鄺的聲音,就算沒見其人,也感覺他就是吃這口飯的。

……安靜,不適宜的安靜。

鄭蕭息就站在馬車上,天然的王者氣勢帶給眾人一股壓力感。

山賊頭頭吞了吞口水,這人是誰啊,感覺不像是敗家子型的公子哥啊。

他一手下上前在他耳邊嘀咕,「老大,他好像是皇族啊。」

山賊頭頭眼睛睜大,看向鄭蕭息,不是吧,他才出來打劫沒多久啊,就遇上皇族了?不待眾人反應過來,他先自圓其說,大聲笑道:「哈哈,哈哈,公子不要被嚇著了哈,這……我們是在玩遊戲呢。」

何碧的嘴角抽了抽,打劫遊戲么?

好奇的掀起門簾的一角,卻發現鄭蕭息那高大的身影給人無比的安全感。

因為背對着,她也看不出他臉上是什麼表情,想必應該是有些冷的。只見他用沒什麼感情的語調道:「那我們可以走了吧?」

山賊頭頭繼續笑,「可以,可以,謝謝合作,你慢走。」

馬車繼續前行,鄭蕭息鑽進馬車,何碧早已坐回原位。

他淡淡地開口,「我說過我能保護你。」不過他倒真的沒想到,才剛出京城就遇上山賊,這一帶沒聽說有山賊出沒啊。

「是人家放你一馬好不好。」根本都沒有出手撒。

京城郊外某樹林

「老大,我們被圍剿了。」

「靠,你慌什麼,我們是良民。」山賊頭頭鄙視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自己的手卻也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是誰走露風聲了?」他們在這裏做據點,今天才第一天工作好不好,好不容易等了個金龜,卻是個皇族,可是他讓人家安全通過了啊,所以是半分收入也沒有。

為什麼才下午,就有人來圍剿了?

「老大,我們自首吧。」腿顫著,果然,做這一行就是走在刀口上啊。

……

一行人跟在官府的後頭,規距的走着。

「大人,我們真的是良民啊,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后仍舊試圖辯解。

負責此次的官兵,直屬七王爺屬下的某一人,臉上擺着酷酷的表情,坐在駿馬上鄙視地看着山賊老大,「你說你們搶劫誰不好,非要搶劫七王爺呢?」

這不是擺明了找死嘛。

「我們沒有啊。」山賊眾人齊聲否認。果然上午那個是皇族啊!!

「沒有?哼哼。」沒有,那他接到的密令是假的?!不知悔改。官頭頭不再理他們,順便喑咒一聲,下雨天還害他出來公幹,罪加一等。

「老大,我說了,七王爺看起來不是很好欺負的啊。」可憐的手下有點想哭了,上午放他們通行時,就勸說老大要撤啊,可是老大偏不聽,還說七王爺看起來應該很親民,再說解釋了是開玩笑的嘛。

親個P啊,轉手就來這招了。

玩笑哦,真當人家王爺是笨蛋啊。

「阿切。」馬車上,鄭蕭息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何碧眉頭皺了皺,「你的葯還沒吃。」

抬頭看她一眼,「沒事,晚上到達驛站再吃。」說完,又是連兩個噴嚏而出。

「你這噴嚏感覺是被人說的那種耶。」何碧怪異的看着鄭蕭息,這貌似不是感冒型噴嚏啊。

黑線從鄭蕭息的額際冒出,「你想太多了。」

「我猜的啊,呃,那山賊你是不是處理了?」雖然他看來很無害,可是她覺得他不是那種無害之人啊。

鄭蕭息沒想到何碧竟然會知道,他以為他處理很神不知鬼不覺了。

「別誤會,我絕對沒有窺探軍情,純粹是猜測而已。」看他沉默,何碧趕緊劃清界限的解釋,真是給她猜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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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王爺別想逃:嫁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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