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節 朝局

第二百五十八節 朝局

沒想到如此順利,楊潮心中也頗為高興,就在余承武這裏多喝了幾杯,聽余承武講了他過去的風采,跟張獻忠作戰是他最大的功勞,但是在此之前他也建功頗多,竟然在幾十年前還去過朝鮮,那是抗倭援朝的事了。

不過那時候余承武還是小兵一個,摸爬滾打了許多年,到了張獻忠攻江南的時候,他才是一個把總,而升為副將,正是用張獻忠手下的血染紅的官帽。

余承武講解的廝殺戰陣等等,也不出奇,但是有一句話很合楊潮的胃口,他告訴楊潮,什麼陣法都是虛的,最重要的是敢拚命,這點楊潮是深有體會,不想文官們一個個對兵書上描述的神奇陣法崇尚有加,但根本目的卻是希望藉助陣法減少上陣廝殺的機會,就跟他們希望憑堅城用大炮就能解決戰爭一樣。

這從出發點上就是錯的,戰爭說到底打的就是血勇之氣,連短兵相接,刺刀見紅都不敢,這仗是打不贏的。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反正楊潮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的自己的軍營,是余繼業送他回來的,而且就待在他身邊伺候着。

余繼業說他爹讓他以後就跟着楊潮。

說起來這個余繼業也是個把總呢,如果他爹繼續當副將,過兩年余繼業升一個千總是沒問題的,大概余承武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這幾年他是玩命賴在這個位置上,可沒想到他更看重楊潮,寧願用未來換取兒子跟着楊潮,得到楊潮的照顧。

「繼業啊,昨天跟余大人也說過了,你跟着我可不是讓你安享富貴的。該廝殺拚命的時候。我不會對你區別對待的。你大概不知道,這次我去海州,傷亡最慘的就是我的親兵隊。三十個人去了,只有十八個人回來。」

余繼業熱烈的道:「爹。你放心。孩兒不是孬種。爹你大概不知道,孩兒可是武舉人,手上的功夫,別的不敢說,這水營中,哼哼,孩兒要說第二。哦,當然跟爹您比。那就差了十萬八千里了。」

楊潮很不舒服,是那一聲爹叫的,但也只能忍着。

不過他真沒聽余承武說起過他兒子還是一個武舉人,不過就看余承武那種品性,他兒子自小練武應該是沒問題的,大概也不是投機取巧的料子,就是這馬屁嗎,拍的也是馬馬虎虎。

「好了,以後跟着我,多學多做。還有這馬屁就少怕了。老子的本事還不值得拿出來說。」

楊潮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本事,跟一個武舉人肯定不夠看。

「對了。爹,您睡着的時候,有人來發帖子。是一個錦衣衛的大人,請您去金釵樓赴宴!」

楊潮嗯了一聲,錦衣衛的,莫非是馮可宗,不得不說自己還真得找這個馮可宗算算賬。

楊潮沒走以前,交代過馮可宗,讓他幫忙收拾了許仲孝。可沒想到不但沒有收拾掉,據說現在許仲孝儼然已經是馮可宗的親信。在南京城南一帶十分囂張,氣焰比過去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還沒有敢欺負到楊家頭上,但總是一個隱患。

「好,那就去!」

確實是馮可宗,請柬上就寫了。

金釵樓可是楊潮自己的地盤,也帶上新收的乾兒子余繼業,讓他長長見識,據說這小子以前也是一直跟他爹在軍營中,不是練武就是種地,純土包子一個。

不過軍中現在大放假,也只能帶他了。

馮可宗見到楊潮后,恨不能把頭點到地上去。

楊潮笑着就跟他進了包間,說起來這是楊潮回來后第一次來金釵樓,也就把康悔叫來陪坐,一會順便問問金釵樓的情況。

「馮大人,別來無恙啊。」

楊潮說話有些陰陽怪氣,讓馮可宗立刻就出了一身冷汗。

馮可宗忙道:「楊大人您可別這麼說,小人這身上發虛啊。」

楊潮笑道:「是馮大人太抬舉了,下官現在自身難保,以後還得仰仗馮大人啊。」

馮可宗媚笑:「楊大人說笑了,說笑了。」

楊潮突然冷哼:「說笑!本官沒有閒情逸緻跟你說笑。我聽說你跟許仲孝可是打的火熱啊。」

馮可宗毫不掩飾的擦了擦冷汗,咽了口唾沫道:「楊大人一定是誤聽讒言了,下官確實跟那許仲孝多有接觸,不過卻是為了找他的罪證,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楊潮哦了一聲:「那馮大人可找到罪證了。」

馮可宗點頭道:「差不多了,就看楊大人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楊潮隨口道:「隨你吧。」

今時今日,楊潮已經不用把許仲孝這樣的角色放在心上了,隨手打發了就是,只是除去一個隱患,犯不着太上心,太關心到顯得自己沒有底氣了。

馮可宗道:「那楊大人容下官部署兩天,後天定然拿下那許仲孝,這賊子,本官早就想除掉他了,只是楊大人一直不在南京,沒有跟大人您請示,也不敢擅自做主。」

楊潮心裏不由好笑,這個馮可宗分明就是在觀望,去年的時候,本來有一陣子他已經準備好了,許仲孝是靠着田畹的,田畹雖然被罷免了錦衣衛指揮使,可他是皇親,只要他女兒一日得寵,他地位就沒人撼動,所以那時候馮可宗才沒有立刻收拾許仲孝。

第一次讓他打算動手的是,下半年田貴妃病死的時候,意味着田畹倒台,本來馮可宗都已經打算收拾許仲孝了,可是楊潮突然背上勤王去了。

馮可宗不看好楊潮能平安回來,結果就跟許仲孝和解了,畢竟許仲孝是南京地頭蛇,那時候馮可宗才剛剛做了鎮撫使,位子還沒有坐穩。

現在楊潮回來了,馮可宗覺得自己必須的立刻選邊站好,他打死是不敢跟楊潮站對立面的,因此他就很果斷的要收拾許仲孝了,至於坑已經給許仲孝埋好了,隨時可以填土。

楊潮突然道:「馮大人怎麼不多觀望幾天?」

楊潮的話嚇了馮可宗一跳:「楊大人說哪裏話,下官着實聽不懂啊。」

他其實知道楊潮被彈劾的事情,但是馮可宗書生哄鬧的時候,就已經養成了對楊潮刻骨銘心的畏懼,現在楊潮就在他面前,他是絕對不會懷疑楊潮還能有事情擺不平的,就連海州那樣的死地,楊潮都能闖出來,不但闖出來,還能將一萬虜兵一個個都砍了,就這種手段,馮可宗就沒理由的要相信楊潮了,哪怕皇帝要殺楊潮,馮可宗都願意把寶壓在楊潮身上。

就在楊潮在南京活動的時候,此時朝堂上也是風起雲湧。

史可法果然很夠意思,他履行了對楊潮的承諾,上書皇帝將海州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講明白了,同時直白的說,是他調楊潮去海州救援的,楊潮所有的過他願意一起承擔,同時向皇帝辭官,表示承擔責任。

史可法這一招玩的太狠了,他等於是赤膊上陣,跟楊潮綁在一塊了。

但是他這樣做的一個好處是,楊潮的功勞就必須綁在他名下了,這樣周延儒反而沾不上了。

結果如此一來,周派和倒周派同時都不提此事了,好像海州大捷沒有發生過一樣,大家同時默契的將此事壓了下去。

人家堂堂漕運總督都赤膊上陣了,別人也不好說什麼了不是,不然把史可法逼到任何一方去,對另一方都是很大的打擊,因為史可法這個人不但身居高位,而且官聲實在是好,雖然政績平平,但是這做人的德行確實是楷模,朝中包括皇帝都是這麼個看法,因此有時候他的分量還是很重的。

而這時候倒周派也改變了策略不在攻擊周延儒了,轉而攻擊兵部尚書吳牲,罪名是吳牲坐鎮通州觀望,任由韃虜掠奪百姓。

集中火力打一個兵部尚書,吳牲很快就給解職了。

反倒是周延儒在韃子出關后,高調入朝,彈劾他的幾個御史都被皇帝罷免,還賜給了他白金、玉服等物以示恩寵。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周延儒已經失敗了,吳牲是跟他一起在通州坐鎮的,吳牲的罪名就是以前彈劾周延儒的罪名,吳牲被罷免了,周延儒還能逍遙多久?

果然接下來一個接一個的周延儒黨派官員落馬,隨着羽翼被一個個剪除,朝臣的火力終於開始集中在周延儒身上。

給事中王都劾周延儒狡詐欺君,喪師辱國!

給事中袁彭年以封疆耗敝督撫罪入告。

給事中郝絅彈劾周延儒結黨!

結黨,這一條就夠了,隨着周黨多人落馬,皇帝心中已經清楚,延儒結黨把持朝政,或者他一直都清楚,但是周延儒一直能夠壓得住場面,現在看到大家對周延儒群起而攻之,知道周延儒已經無法幫他穩定朝政了,那也就不用留着了。

顯然將把罷官,最後勒令自盡。

作為周延儒的狗崽子的吳昌時,崇禎皇帝竟然親自審訊他,並且要親自嚴刑逼供,被牢頭勸說從未有天子親自審訊的,崇禎則反詰,也從未有之奸賊,結果一棍子將吳昌時的烏紗帽打裂。

最後下令則吳昌時直接千刀萬剮,家產全部抄沒,也算是讓張溥可以瞑目了。

此時在遼東,經過一個多月的跋涉,阿巴泰終於率軍返回遼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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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末當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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