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道歉!
綠柳鎮,顧家!
偌大的後院,小橋流水,鳥語花香。亭子建的更是金碧輝煌,富麗奢華。
亭閣樓榭,瀑布飛泉圍繞,好一處怡人之地!
這就是顧老爺子顧牧養老之地。
中午剛過,炎熱煩躁的天氣,讓整個庭院顯得死氣沉沉。顧老爺子穿着一件青色龍紋華服,躺在一張藤椅之上,後面站着一個稚嫩的小婢,在幫他賣力的搖著扇子。
哪怕有寒冰符的滋潤,這老爺子也過得相當瀟灑自在。只不過此時臉上的表情,卻顯得有些不耐煩。配上他骨瘦如柴的身子骨,看上去有些瘮人!
「老爺,那食物都快涼了……我去幫您熱熱?」
聲音異常好聽的小婢,在老爺子耳邊吹着熱氣,但顧老爺子沒一絲興緻,擺了擺手道:「直接拿去前院喂狗,老爺我看着那食物倒胃口!」
頓了頓,又道:「湯賢那傢伙死哪去了,不是說出去給我打包一份吃食回來,過了這麼久了,也該回來了吧?」
「湯管事應該快了吧!」小婢有些無奈,老爺子最近情緒喜怒無常,伺候他得小心翼翼。
「給我去催催!」
老爺子拍了下小婢的手背,「昨天那小子帶回來的吃食不錯,吃了爽心!」
「好的,老爺,我這就去!」
小婢如臨大赦,踩着碎步趕忙朝外院奔去。
「哎喲!」
湯管事大汗淋漓氣喘吁吁的從前院狂奔而來,因為執著神行符,眼看前面突來了一人,但要止住腳步已來不及,頓時和剛踏出院門的小婢,撞了個滿懷。
「湯……湯管事,您沒事吧?」
小婢忍着痛,看見是湯管事,頓時花容失色。
湯管事瞪了她一眼,揉了下手臂,卻大踏步走進了後院,汗都沒來得及擦一下,將食盒放到了顧老太爺面前:「老太爺,餓了吧!」
「哼,去了這麼久,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顧老太爺冷哼了一聲,隨後破口大罵:「你這小子想餓死我啊……早晨到現在,滴水未進,饞蟲都要死掉了!」
「小菊快來,老爺我要吃飯!」
顧牧朝着那小婢招了招手,那小婢趕忙小跑了過來,拿起食盒,就準備喂老爺子吃飯。
「嗯?」
老太爺聞了聞眼前的吃食,眼神不由閃過一絲疑惑,問道:「這聞着的味兒,怎麼和昨兒個不同?」
說完,鷹聿的眼神直勾勾看着湯管事。
「啊?不會吧!」
湯管事剛剛擦拭的汗,又一下子冒了出來。隨後抬起頭,詫異的看了眼食盒道:「可能食物放久了,香味有點散了吧!」
「我就是昨天那家買的,老爺趕緊趁熱吃了吧,免得涼了,可就更沒法吃了!」
湯管事不住的擦著汗,心中十分忐忑。這吃食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會不會那王小子調包了?想起王羲冷冷地眼神,湯賢冷不丁打了個顫,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性。
「嘩——」
顧牧先是喝了口湯,湯汁甫一接觸舌頭,老爺子整張臉就像吃了苦瓜一樣,扭曲了起來。
噗!
直接一口吐了出來,在他旁邊蹲著的湯管事,頓時被噴了一臉。
「混賬東西!」
砰!
顧牧躺在藤椅上,直接伸出一腳,踢在了湯賢身上。後者一個趔趄,重心不穩,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但他卻沒搞清楚發生什麼情況,愣在那,好一會才反應了過來。
「你吃吃看,和昨天一樣的?」
顧牧一把抄起那湯盒,直接塞到了湯賢嘴邊。
「咕嚕咕嚕……」
湯管事被連灌了好幾口,臉色漲的通紅……差點氣轉不過來!
這味道,果然不對。
湯管事喝了第一口,就已經覺察出來了,沒有一絲美味,甚至還有淡淡地魚腥氣在裏面,和昨天那食物,簡直一個天一個地,根本沒法比!
「老爺……咳咳!」
湯管事哭着一張臉,趴在地上,內心無比憋屈:那福臨酒樓的小子果然沒安好心,自己預想的一點都沒錯,確實被調包了!
「滾!」
顧牧呵斥了一聲,隨後朝着身旁的小婢道:「去吧小陸喊來!」
不一會,一個頗為年輕的小夥子,走到了後院。看到身旁滿臉湯汁的湯賢,他嘴角浮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身子卻恭了恭,朝着顧牧道:「老太爺,喊小陸來什麼吩咐?」
小陸管事,就是顧家大總管陸青的兒子——陸光!
「小陸啊,這樣的……」
顧牧把事情對着陸光說了一遍,隨後有些焦急道:「你趕緊和這混賬東西一起去那酒樓,幫我問問情況,怎麼昨日的飯菜和今日的差別這麼多……我懷疑這東西給我隨便買了份,不然哪需要那麼長時間!」
「好的,老太爺,我馬上去辦!」
陸光恭謹的說了聲,隨後一把提起湯賢,就快速的踏出了後門。
等走出顧家院門,陸光看着湯賢,皮笑肉不笑道:「湯管事,現在可以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哼,上了那小子的當了!」
湯賢用手絹擦了下臉上的湯汁,眼神中有些冒火。
「上當,和我說說吧,既然老太爺讓我和你一起去,總得讓我知曉一下事情經過吧?」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我和你說,顧家去的人,那酒樓就不愛搭理!」
湯管事沒好氣地說了聲,陸光卻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你愛信不信,我現在和你一起去,看我怎麼收拾這傢伙!」湯賢有些氣急敗壞的怒吼了一句,隨後執起神行符,大踏步朝着福臨酒樓奔去。
王羲研究了一會符籙,正準備試試用簡體字看有什麼效果之時,就聽到了一聲振聾發聵的大吼:「王羲你小子給我出來!」
湯管事捏緊了拳頭,站在福臨酒樓的大門口,身子被擋在了冰罩符的外面。
陸光卻眉頭緊緊皺起,看了眼福臨酒樓,眼神不由得眯起,內心卻思索起了父親交代他打聽的一些事,看來這裏面,有不少文章啊!他沒管一旁的湯賢,雙眼看着酒樓熱鬧的堂間,嘴裏不住嘀咕:「有趣,這事情有趣!」
「喲,湯管事,哪陣風把您又吹回來了?那風跟你有仇吧?」
王羲慢慢踱著步,站到了福臨酒樓的大門口,看着眼前近在咫尺,卻怒不可遏的湯管事,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兩人之間隔着一層薄薄的冰罩符,大眼瞪小眼,湯管事就是破不開這層冰罩。
「夠了,湯賢!」
陸光朝着湯管事呵斥了一句,隨後對着王羲和顏悅色道:「這位小哥,我是顧家陸總管的兒子,可否行個方便,讓我們倆進去說話?」
王羲將陸光上下掃視了一遍,隨後示意尹微瀾接觸冰罩。
「請坐!」
陸光和處於爆發邊緣的湯賢剛走進酒樓,王羲就伸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小哥能否給我們上一份和他們一樣的菜?」
陸光坐定后,指著旁邊吃得狼吞虎咽食客的那桌菜,說道。
王羲聳了聳肩:「很貴哦……」
「哦?多貴?」陸光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一盆菜,2000碎晶!」
王羲還沒發話,一旁滿臉通紅的湯賢,卻狠狠的盯着王羲,直接說道。
「2000碎晶?」
陸光玩味的在王羲和湯賢身上掃視,卻看到王羲在那搖了搖頭,不緊不慢道:「不是2000碎晶了喲,現在要4000了!」「嗯?」陸光眉頭一皺,而湯賢,整個人直接毛了,怒吼一聲:「小子,老子廢了你!」
嘭!
他手重重的一拍桌子,霍的起身,一聲大吼,手如虎鉗一般,直插王羲咽喉,「給我死來!」王羲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剛想動手,眼角卻看到有一條手臂伸來,原本執符的手,一下子又縮了回去。
「老湯,住手!」
忽然之間,一隻十分稚嫩的手,閃電伸出,死死抓住湯賢前伸的手臂。
佈滿黑毛的大手,離王羲近在咫尺,呼吸都可聞到湯賢手上的湯汁味,但王羲卻連眼都沒眨一下。
「小哥,好膽!」
陸光讚賞的看了眼王羲,問道,「為何不躲?」
「有人出手,為何要躲!」
王羲朝着陸光微微一笑,「兩位,不好意思了,如果你們還要吃那盆菜,需要5000碎晶!」
「你耍老子!」
湯賢作勢又要起身,但陸光卻手一用力,他便臉色漲紅,死死坐在了椅子之上,紋絲不動。
「敢在顧家管事面前坐地起價的,你是第一個!」
陸光雖笑着對王羲說的,但笑容中卻帶着一絲警告的意味,眼角也在不住跳動。
王羲卻仿若不覺,笑了笑道:「但不會是最後一個!」
陸光玩味的咧嘴一笑:「呵呵……有趣的小子,你叫王羲是吧?」
「別管我是誰,這菜,還吃不吃,不吃,就走人,酒樓可不歡迎二位!」王羲臉色一正,下了逐客令。
湯賢聽了,冷冷一笑:「陸光,你也看到了,這小子絕對是塊難啃的骨頭,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你剛才就應該讓我一拳弄死他的——」
「閉嘴!」
陸光直接打斷了湯賢的話語,眼神朝他瞪了下:「老湯,趕緊給這位小哥道歉!」「什麼?」湯賢感覺自己聽錯了……道歉?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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