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 2 章

玲玉看着自家主子被左將軍陸佩寧送入了曾經是皇后的寢殿,如今是關押所有嬪妃的九華殿內的時候又是驚喜又是有些不知所措。

驚喜因為心心念念的人安然無恙,不知所措是因為不知道周清若會和陸佩寧在一起。

玲玉自然知道路陸佩寧這個人,和原太子李宸從小在宮裏一起讀書,是他的陪讀,他哥哥就非常崇尚他,說他雖然出身高門,但是並沒有那些紈絝之氣,有勇有謀,以後必然不俗,五年前原太子李宸在皇覺寺失蹤那晚陸佩寧也跟着消失了。

陸家人尋了許久,最後不得不對外宣佈說是病死了。

現在看來並不是走失了,而是跟隨原太子而去,興許從皇覺寺把人救出來是這個陸佩寧的手段也說不定。

玲玉雖然心思萬千,但是看到周清若也顧不得其他沖了過去,握住她的手問道,「主子,你是怎麼過來的?」

周清若原本還擔心玲玉,正如陸佩寧說的那般這會兒見她好好的呆在這邊,心裏很是高興,安撫的握住她的手,說道,「要多謝陸將軍。」說完便是回頭彎腰對陸佩寧行了福禮,很是真摯的說道,「謝過陸將軍。」

陸佩寧從容的受了禮,說道,「那末將就先行回去復命了,周昭儀要是有事可以叫人去御寶殿來找我。」如今原太子李宸就住在御寶殿裏,而周清若剛剛也是被陸佩寧從御寶殿裏送到這邊來的。

等着陸佩寧消失在門口玲玉迫不及待的問道,「主子,你怎麼會和那個陸將軍在一起?」

周清若到捏了捏因為宿酒而發疼的太陽穴,無奈的說道,「先進去吧。」陸佩寧走的時候特意吩咐安排周清若主僕住在九華殿內的一個廂房裏,如今宮內所有的嬪妃都在這九華殿裏,十分的擁擠,陸佩寧的做法倒是讓周清若少了和別人擠在一起的痛苦。

玲玉知道這事情不簡單也不多話,順從的去給周清若倒了一杯清水隨即又看她一副頭疼的樣子趕忙上前給她拿捏,隨即皺了皺眉眉頭擔憂的說道,「主子身上怎麼有酒味?」

周清若想起昨天的事兒就覺得就跟做夢一樣的,先是被困在柜子裏,然後突然間就發現了柜子裏有密道,在然後從洞裏爬出來然後遇到了個年輕男子,原本以為是哪位倒霉的皇子,結果竟然是原太子李宸!

事情巧的就跟老天爺特意安排的一般。

不過,也不能怪她認不出來,誰能想到原太子李宸會像一個醉漢一樣躺在地毯上喝酒,要知道他如今可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馬上就要稱帝了不是!再加上那屋子裏亂糟糟的像剛剛被洗劫過一樣的,她就更加認不出來了。

好在自己雖然因為喝醉的緣故多說了一些話,但總歸不是辱罵原太子李宸的,周清若想起元太子李宸帶着複雜眼神看着她的樣子心裏就一陣陣的心虛。

但是想着原太子李宸竟然還會派自己手下的將軍來送她,也算是一種表態吧?起碼自己並沒有得罪他不是?

玲玉聽着周清若的遭遇,驚愕的張著嘴,「主子,你的意思是咱們那柜子裏有個密道是通向御寶殿的?」隨即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狠狠的拍了拍腦袋,說道,「我想起來了,前朝的時候那御寶殿是皇帝的寢宮。」

這種事要是放到叛軍入宮之前知道了,周清若和玲玉兩個人總是要津津樂道的八卦一番,肯定是皇帝覺得挖個密道更容易見到佳人……,又或者是這位佳人有什麼隱疾不成?但是這會兒根本就沒心情說這個了。

玲玉說道,「主子都那麼說了,原太子殿下都沒有生氣?阿彌陀佛!」玲玉朝着外面拜了拜,眼角含淚的說道,「真是菩薩保佑!」

「別說我了,你這幾天是怎麼過的?」周清若問道。

玲玉就把這幾天的外面的發聲的事情給周清若說了一番,隨着她的話語,周清若的神情漸漸變得肅穆。

「第一個沖入皇宮的是匈奴的騎兵,見到漂亮的女子就……,但凡身上的金銀首飾,甚至是耳墜子都要搶下來,有個匈奴將領還看上了賢妃娘娘說是要帶回漠北去,當時奴婢把身上的飾品都摘了下來藏了起來,又用泥巴把臉塗黑了,只是跟着人潮跑到了正陽門又看到一對匈奴兵沖了進來,騎着馬,不管地上是不是躺着人直接騎着過去。」

「奴婢被驚嚇的人群擠壓倒在地上,身上壓着人,只覺得千斤重一般喘不過氣來,兩眼發黑就昏了過去。」

玲玉說道這裏的時候眼睛紅紅的,「奴婢想着自己死了不要緊,主子還等著奴婢去救呢。」

周清若握住了玲玉的手,很是自責的說道,「我當時應該跟你一起走。」

「不不,要是那樣還不知道怎麼樣呢,現在我們不都是活的好好的?」玲玉說道這裏露出一個笑臉來,「再後來有人就把奴婢叫醒了,原來是後面跟過來的遼兵,遼兵倒是要和善些,給我們吃飯,還找了個大夫看病,後來就把我送到了這裏來,但是不許我們出去,奴婢心裏火急火燎的……但是又出不去,後來聽到那遼兵說匈奴兵早就撤了出去,皇宮裏已經不讓搶東西了,奴婢這才安了心。」玲玉說道這裏目光閃爍。

周清若知道這事有事,問道,「怎麼回事?」

玲玉舔了舔唇,湊到周清若的耳邊說道,「奴婢被關進這裏第二天就看到皇後娘娘還有太後娘娘被送到了這裏來。」

周清若初聽有些詫異,不過回想起原太子李宸看似放蕩不羈,但是冷峻如刀的目光來,想着那樣一個人高深莫測的人,既然能幾個月就衝進京城來,那自然也不會放過仁宗帝,怎麼可能會在這時候放他逃走?「陛下也跟着一起被抓回來了嗎?」周清若雖然知道仁宗帝逃走肯定輪不到帶着她,可是當時聽后還是覺得挺難過的,要說原因只有一個,她夫君是這樣一個草包的皇帝,當然更多的是對自己以後命運的擔憂。

玲玉點頭,指了指正殿的方向,「皇後娘娘一直在哭。」

就像是印證玲玉的話一般,正殿內又想起若有似無的哭聲,周清若想起仁宗皇帝對這位有着傾城之貌的皇后評價來,牡丹花一般的姿容,大小珠玉落盤一樣的聲音,就是哭着也讓人無限憐惜,心裏想仁宗帝這會兒聽到皇后的哭聲是不是也會和以前一樣憐惜不已?

周清若想起皇后張氏數次給自己的難堪,心裏竟然有着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譏諷。

自從她入宮之後一直深居簡出的,皇后住的九華殿也只有每個月給請安的時候才過來,所以對這裏還是挺陌生。

當初她剛入宮,那些想討好仁宗帝的人就說她琴技無雙很是奉承了一番,周清若穿越到古代之後受到正統的淑女教育,對琴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又加上天賦出眾,十幾年下來到真是練就了十分出眾的琴藝。

仁宗皇帝是個十分推崇風雅的人,聽了很是感興趣讓人招了周清若進去獻藝,沒有想到這卻惹怒了皇后,誰都知道皇后號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個十足的才女,這會兒來了一個比她琴藝好的算是什麼事兒?拆她的台?

好在周清若知道藏拙,十分的功力只露出了五分,仁宗皇帝自然十分的失望,也就失了興趣,但周清若卻高估了皇后的心胸,就算是這樣皇后也不依不饒的把周清若看成了眼中釘,為難羞辱了好幾次。

如此就算是周清若不想惹是非,對皇后實在喜歡不起來。

陸佩寧回到了御寶殿,見原太子李辰正讓一旁王盛伺候着穿衣,膚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是目光清亮已經不復昨天犯狂躁症時候的瘋狂,心裏頓時放下心來。

太子李辰似乎還有些不習慣有人伺候穿衣,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了都是一個人弄,見王盛低頭費力的給他系腰帶擺了擺手說道,「你下去吧,我自己弄。」

王盛暗恨自己手上生硬,卻也無可奈何的退了下去。

「坐。」原太子李辰系好腰帶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指著一旁的座位對陸佩寧說道。

「殿下,昨天明成公主到微臣這裏來哭訴,說是匈奴兵不僅洗劫了她的公主府,還把駙馬的妾侍掠走,說是要帶回去當婆娘。」陸佩寧說起這些事兒還是很頭疼,他知道原太子對京城這些勛貴之家的反感,當初太子被人陷害誣告的時候,許多人都是牆倒眾人推,曾經極力巴結的人一轉眼就成了正義的使者,想要把太子踩的更慘一點,好在先帝面前露臉。

果然陸佩寧聽原太子李辰說道,「我記得明成公主的駙馬可是有十幾名小妾,當初明成公主還不是為這事哭到父皇面前?正好掠走了讓她省心。」

陸佩寧差點沒繃住笑出來,但也很是無奈,勸道,「殿下,雖然他們都罪有應得,但是總是也有許多無辜的人。」陸佩寧說道這裏,目光一閃,說道,「就比如昨天殿下遇到了那位周昭儀。」

原太子聽聞神色一頓,陸佩寧卻仔細的觀察著原太子李辰的反映,見他竟然沒有動怒,小心翼翼的問道,「殿下的病好了?」

陸佩寧知道自從幾年前當場被抓姦事件之後原太子李辰對女人很反感,近身都不行。

原太子卻答非所問,「送她回去了?」

「是。」陸佩寧緊張的盯着原太子李辰。

「行了,別看了,沒什麼事……,你說的對,匈奴人也該走了。」原太子李辰若有所思的說道,「那些人也應該受夠了驚嚇。」

陸佩寧見太子不在說起周清若雖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這些話對太子裏說已經是十分的難得了,又聽太子說起那些勛貴,想起昨天明成公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殿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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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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