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趁勢反擊

75、趁勢反擊

俞璟辭不動聲色的朝國公夫人點了點頭以示請安,正要越過她們出去就聽誰嘀咕了句,「見到長輩也不知道請安,俞公府的規矩還真是差強人意~」

俞璟辭知道有人找茬來了,步伐一頓,邁得更快了,走出院子聽着誰哼了聲,不屑一顧的說了通,語速快得她聽不真切。

一旁的禾宛抬眸,見俞璟辭側着耳朵,安慰,「主子何必與她們一般見識?嘴長在她們臉上,總歸要說話的!」

俞璟辭斜眼掃了禾宛一眼,不發一語的走了,下過雨,很多魚兒上了勾,俞璟辭心情舒暢,寺廟不得殺生,她讓夏蘇去寺廟借一個鍋,燉魚湯喝。

俞璟辭讓吳習把魚殺了,魚肚裏的東西全部扔掉,一切洗乾淨后小道上也沒見着夏蘇拿鍋來,禾宛也奇怪,「主子,是不是寺里的和尚知道我們殺生不肯借鍋?」

俞璟辭想想覺得也是,「也罷,不能喝魚湯,那就吃烤魚罷!」沒有帶調料,禾宛擔心夏蘇,自請回去拿調料。

很快,禾宛就出現在小道上,揮着手帕,一臉急切,「主子,夏蘇出事兒了,您要替她主持公道!」

禾宛去廚房找小和尚借了調料,找了一圈都沒見着夏蘇人影,問小和尚,小和尚有些糊塗,「施主問那位姑娘是不是穿着紫色衣衫,頭上綁了紅色的絲帶?」

禾宛點頭。

「剛才那位施主來借鍋,被沈施主身邊的丫鬟叫走了,您可以去外邊看看!」

一聽這個,禾宛就感到不妙,她悄悄躲到沈梓姝的房門下,聽裏邊夏蘇悶哼的聲音,心知壞了事兒,裏邊好像國公夫人動手打了夏蘇,只聽夏蘇倔強道「國公夫人,奴婢沒有做錯任何事,雖然奴婢身份低微,可您動手也得有根有據不是?」

禾宛沖沖跑到河邊,剛見着俞璟辭身影她就喊道。

一路上聽禾宛說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俞璟辭到沈梓姝的房間時,裏邊沒有吵鬧的聲音了,禾宛朝門口的丫鬟道,「麻煩進去稟明太子妃,我家主子求見!」

禾宛語聲平靜,手中絞緊的手帕透出她心中的不安,俞璟辭斂著眉,看丫鬟進屋出來神色古怪。

「娘娘說她乏了,有什麼事兒明日再說!」

禾宛瞪了丫鬟一眼,退到俞璟辭身後,不再說話。

「是嗎?」俞璟辭挑眉,真以為沈梓姝吃一塹長一智了,看來,不是呢!「太子妃,有人看到我手裏的丫鬟進了你的屋子,不知她犯了何事?」

俞璟辭的聲音擲地有聲,收起的眼神略帶清冷,丫鬟不自主的靠到了一邊。

這次,門很快從里打開了,是國公夫人,「這裏是清凈之地,侄女不怕大聲說話驚擾了佛祖嗎?」

俞璟辭連眼神都沒給國公夫人,雙眼只看着跪在地上了無生氣的夏蘇了,她頭髮散亂的撲倒在地,頭偏向一側,手攤在兩側,俞璟辭眯了眯眼,對禾宛道,「扶夏蘇回去,找寺里會醫術的和尚瞧瞧!」

禾宛徑直走進去,沒給裏邊的沈梓姝請安,叫了兩聲夏蘇,沒得到回答,她心裏不安,和另一個丫頭托起夏蘇,這才注意到夏蘇的手,上邊密密麻麻的血點。

許多主子都有懲罰人的法子,禾宛見宋氏用過這招數對付一位姨娘下邊的丫鬟,想到夏蘇竟會遭此手段,紅着眼,經過俞璟辭身邊時指了指夏蘇的手。

國公夫人被俞璟辭瞧得一動不動,她視線落在夏蘇身上,眼帶鄙夷,施恩的語氣對俞璟辭說,「侄女,你這丫鬟目中無人,不知仗着誰狗眼看人低,今日要不是遇着我幫你教訓了一通,還不知她以後會闖出什麼禍來呢!」

裏邊的沈梓姝也走了出來,她的語氣則平緩得多,「俞妹妹,夏蘇這丫頭平日瞧著不錯,怎知今日不知哪根筋不對,硬要跟母親對着干,母親管理偌大的沈國公府,強勢慣了,況且大戶人家總得依著規矩來,故而懲罰了夏蘇,你也別動怒,我跟母親說了夏蘇醫藥費你找暮煙!」

禾宛通紅着眼盯着沈梓姝,被俞璟辭一瞄,又收回了眼。

「柜子裏的灰色盒子裏有葯,你給夏蘇擦擦~」說完,讓禾宛帶着人先回去,等禾宛出了院子她才把視線收回來,看着沈梓姝,「不知夏蘇犯了什麼錯?要把她的雙手費了?平時殿下喜歡吃的糕點,餃子,菜肴都是夏蘇弄的,我不是怪太子妃胡亂懲罰我房裏的丫鬟,只是到了殿下跟前,我總要給殿下一個理由不是?」

趁沈梓姝咬牙之際,她又轉向國公夫人,眼含狠厲,「夏蘇隨我進了太子府就是太子府的人,國公夫人縱然再強勢,再管理偌大的后宅也不該把手伸到太子府,都知道國公夫人寵愛太子妃,可當母親的幫着教訓夫家的丫鬟倒還是頭一次聽說,俞公府家小業小,我祖父父親官職低微,母親性子軟好說話,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教過對一個心地善良的丫鬟下如此重手,當然,可能跟我家府邸清凈,一家和睦有關吧!」

國公夫人聽俞璟辭越說越重,她的臉也跟着紅黑紫白換著顏色,俞公府的勢力如日中天,早已超越了沈家,俞璟辭的話分明就是譏諷沈府家宅不寧,為後宅她才有此手段,嘴角一抽一抽,眸中帶刺,「侄女說的什麼話?那丫鬟借鍋就借鍋,竟把給梓姝熬的湯打翻了,我不過讓她重新熬一碗她都不肯,你說這種奴才該不該教訓一頓?」

俞璟辭不認為夏蘇會愚蠢的當面駁了她們的面子,嘴角一揚,「倒不知國公府隨便訓人一頓就是把人打得暈過去爬不起來,今日還真是漲姿勢了!」

國公夫人嘴角又是一抽,給沈梓姝遞了一個眼神,商量好一人唱紅臉一人唱白臉把這事揭過去。

沈梓姝還擔心着俞璟辭給蕭珂繕告狀,她心有不安,她母親問她肚子可有動靜,她便說了蕭珂繕留在榭水閣的時間最多,當時,國公夫人怒其不爭的說,「那丫頭長得有幾分姿色,太子殿下不是拎不清的人,長留那邊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沈梓姝還真沒往那方面想,思考了半晌才想出蕭珂繕貌似誇讚過夏蘇廚藝好,難不成為了果腹之欲,蕭珂繕才頻繁去榭水閣?

恰逢夏蘇拿着鍋出來,國公夫人把碗遞給丫鬟,嘀咕了兩句,便有後來的事兒。可惜的是不能把夏蘇殺了,在寺廟動手,有損陰德!

「俞妹妹誤會了,母親只是太注重規矩,由不得人忤逆才發怒的,也是那幫勢力的下人想討好母親下手重了!」沈梓姝的語氣含着一絲試探。

俞璟辭眼神一轉,見好幾個丫鬟夫人神色緊張,不由得笑了,「想必還真是如此,國公夫人高高在上,怎會跟一個丫鬟一般見識,沈國公府最是注重規矩,要是國公夫人對丫鬟動手,說出去不是讓沈公府名聲蕩然無存嗎?」

蕩然無存四個字俞璟辭咬得極重,前段時間沈公府才從風口浪尖下來,若再傳出什麼不好的,以後沈梓姝問鼎皇后之位怕會引來許多微詞。

國公府臉色一變,質問沈梓姝,「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既然是奴才丫鬟們動的手還請把人教出來,等殿下回來我也好給殿下一個交代!」俞璟辭瞥過國公夫人身後的老人,「能清楚體會到國公夫人喜樂,想必是國公夫人身邊的親近之人,身後的嬤嬤一看就是訓人的好手,有她在,殿下那裏好交差!」

「她是我的陪嫁,你敢對她動手試試?」國公夫人慌了,一出口就知壞了事兒。

俞璟辭仍淡淡的,「是嗎?那就再也說服力不過了!」之後俞璟辭又挑了幾名丫鬟婆子,她不管誰對夏蘇動手,因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夏蘇自小跟在她跟前,雖然是奴婢,在俞璟辭心裏更多時候把她當做姐姐,而且,今日她們敢胡亂給夏蘇安個名頭,明天後天也能隨意打壓她房裏的任何人。

國公夫人自然不會讓俞璟辭把人帶走,可俞璟辭眼神一泠,目光彷彿能看透人心似的,弄得國公夫人毛骨悚然,一時忘了讓她把人留下!

俞璟辭讓吳習把人看管起來,去屋子問了問夏蘇的傷勢,看病的是個老和尚,眉頭緊蹙,禾宛含淚的看着他。

「大夫,不知他怎麼樣了?」

大夫微微朝俞璟辭行了行禮,道,「手上的傷傷到了骨頭,怕得養段日子,如今,頭上的傷怕有些難?」

「可是傷著腦子了?」

大夫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頭上的傷是被人用力拽著頭髮磕到牆上所致,細看沒有傷口,可受傷的卻是裏邊,總之,還是靜養一段時間再看吧!」大夫開了方子,俞璟辭讓禾宛跟着去抓藥。

夏蘇臉色慘白,躺在床上毫無生機,她眼睛一眯,「來人,叫吳習進來!」

「主子!」吳習彎著身子,見禾宛跟在大夫身後哭紅了眼就知夏蘇傷得不輕。

俞璟辭順着夏蘇的頭髮,聲音卻是異常的緩慢,平穩,「把她們的頭髮剃了,送到另一山的尼姑庵去,記得帶她們給國公夫人辭行!若國公夫人要追究,你就這樣說......」

吳習應了聲是,給她們送飯時,在飯里加了迷-葯,心底對明天的事兒興奮不已......

他心裏清楚,她們肯跟着來不過以為俞璟辭不敢對她們動手罷了,可是,她們卻是想錯了!

第二天一早,整個山坳飄蕩著凄厲恐懼的吶喊,俞璟辭一聽,笑了笑,「禾宛,你跟着去,帶上幾個得力的婆子,誰要敢動手,你們回擊便是!」

禾宛興奮的點了點頭,出去叫了幾個婆子,去屋子把人拖了出來,帶到沈梓姝院子,沈梓姝差點沒認出她們來,國公夫人見着自己陪嫁嘴裏塞著布條,烏黑的頭髮如今光溜溜的,怒道,「誰做下的事兒,這不是造孽嗎?」

吳習得了俞璟辭的說辭,上前一步解釋,「夏蘇姑娘還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今早主子想清楚了,本要我放人,誰知打開門一看,竟成了這樣,昨日之事太過暴戾,可能佛祖見她們開了戒,故趁她們睡着之際剃去她們的頭髮,要她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家主子心慈,說既然佛祖都出手了她就不追究她們了,不過也得順了佛祖的意思,送她們去尼姑庵,長燈打坐,洗凈身上的戾氣才對得起佛祖對她們的栽培之恩!」

國公夫人哪會相信?分明是俞璟辭找人做的,說話時嘴唇顫抖,「把她們放了,她們是沈公府的人,什麼時候輪到你家主子說了算?」國公夫人打着顫,吞吞吐吐把俞璟辭昨日的話還了回去。

吳習卻沒動,仍彎著上身,埋着頭「我家主子說了,既然是佛祖的意思想必國公夫人和太子府不會拂逆,這不,就讓奴才帶着人過來跟你們說一聲嗎?國公夫人最是注重規矩,想必不會和佛祖對着幹才是!」,一句話,堵了國公夫人的嘴,順便給幾人拿了布條,讓那個她們開口說話。

「小姐,您要救救奴婢啊,奴婢是被人陷害的,是被人陷害的!」年紀稍長的嬤嬤跪在國公夫人跟前,哭得蕩氣迴腸!

其他人也是如此,都說是冤枉的,不要去尼姑庵!

禾宛暗暗對吳習按贊,她們狗仗人勢也有今天。

其中有兩名是沈梓姝身邊的人,見着腳邊光禿禿的腦袋,自然不可能留她們下來,國公夫人豈會想不到?狠心扶起嬤嬤,把人推了出去,「既是佛祖的意思,你們就好生在庵里,伴佛祖左右,什麼時候佛祖原諒你們了,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畢竟是自己的陪嫁,國公夫人對她的情誼不假,想等勢頭過了,嬤嬤頭髮重新長出來了就把人接回來,到時俞璟辭也沒話說,只要外邊不傳,嬤嬤的名聲在,她的名聲也不會受損。

吳習嘴角一揚,國公夫人的算盤怕要落空了,一陣鬼哭狼嚎后,吳習把她們送去了尼姑庵,尼姑庵不接待外男,進了庵里就是禾宛打理了,禾宛把人交給方丈,遞給方丈一封信后就走了,出來見吳習站在樹下,她上前問道,「主子真是未雨綢繆,國公夫人好些日子笑不出來了!」

吳習沒點頭也沒搖頭,回去說了庵里的情況,俞璟辭思忖片刻,撕破臉皮也好,沈三少的事兒她勸俞墨淵不要計較,她心裏一直膈應着,這次以後,她也不必裝着附和沈梓姝,樂得自在!

傍晚,沈梓姝和國公夫人來了,兩人臉色不太好,見着俞璟辭卻也溫和,「俞妹妹,母親說來瞧瞧夏蘇那丫頭,這次遭了難,想必其中有什麼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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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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