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祥的預感(8)
葉天明想到這裏，說道：「不會，他一定在這裏。」
剛說完，趙建龍喊道：「明哥！他出來了。」
葉天明猛地睜開眼睛，身上散發出驚天銳氣。只見10多個人從停車場入口走出來，走在前面的是一名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留着寸發，個子不算太高，1米75左右，渾身肌肉結實。顯然這個傢伙身體素質很好，身手一定不錯。只不過他的眼神不時閃過戾氣，顯示着他的性格充滿暴虐。
後面的十幾人全都穿着黑色西裝，戴着墨鏡，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這個傢伙的排場不小。」葉天明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他注意到，其中有一個人雙手提着兩個黑色手提箱，「媽的！又有好戲看了。趙建龍，跟上他們，不要讓他們跑了。」趙建龍有些緊張，不過更多的還是興奮。
在葉天明的指引下，他們若即若離地跟着洪明等人出了市區，上了公路直奔東南方向而去。「明哥！這麼晚了，他們這是要去哪兒？」
「呵呵……小子，敢殺人嗎？」
「呃！」趙建龍一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葉天明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去殺人，把你搭進去的。」
趙建龍臉一紅，「明哥……」
「行了！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殺人可不是什麼好事。」葉天明打斷趙建龍要說的話。
「明哥！你殺過人嗎？」
「殺過！」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趙建龍又是一縮脖子。
趙建龍不可思議地看了葉天明一眼，「明哥！你真的上過戰場？」
「對！只有在戰場上殺人才是合法的。」趙建龍沒有再問，想着葉天明身上不時出現的讓他感到害怕的氣息，也許那就是傳說中的殺氣吧。
「他們好像要去港口，這麼晚了去那裏幹什麼？」趙建龍突然說道。
車速很快，20多分鐘后就進入港區。順着渤海大道又走了10多分鐘，車突然下了鄉級公路，在一個叫朱口的小村停了下來。
葉天明拍了拍趙建龍的肩膀，「停車不要離得太近，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老老實實地等在這裏，不要亂動。」趙建龍點點頭。
走向天堂的路
葉天明下了車，並沒有立刻跟上去，而是靠在車邊點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抬頭望向夜空，眼神有些深邃，彷彿整個宇宙要刻進永恆。「靈靈！我知道你一定在天上看着呢，今天晚上我就用這些人的血，為你鋪一條走上天堂的路。」葉天明扔掉煙頭，踏着軍人特有的步伐，向停在百米外的四輛車走去。
遠處四點亮光明滅不定，隱隱約約傳來說話的聲音。葉天明又把煙拿了出來，叼在嘴裏一支，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眼裏卻閃著冰冷的寒芒，晃晃悠悠地走了過去。
「二魁，我聽說明天你要去省里，跟着成少了。」一個人嘴裏叼著煙，靠在車邊說道。
「哈哈……也不是跟着成少，只是過幾天有一批硬貨從蘇國過來。這次的交易很大，那裏的人手不夠，成少讓我帶點人過去。」二魁話說得很謙虛，但卻掩飾不住眼裏的一絲得意。
站在他身邊的另一個人說道：「行了！二魁，以後兄弟有什麼事找到你，不要忘了哥兒幾個就行了。」
「唉！說真的，要不是成哥非得讓我過去，我還真的不想去。」
就在這時，始終沒有說話的那個人突然低聲說道：「媽的！有人過來了。」
「幾位大哥，有火嗎？借一下。」十幾米外一個身影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說道。
「你是什麼人？這麼晚了來這裏幹什麼？」二魁問道。
「哦！我是前面村兒里的，今天出去辦點事，回來晚了。幾位大哥怎麼會在這裏？是不是找人的，不如我帶你們去吧。不是我二狗吹牛，整個朱口上到80歲的老頭兒老太太，下到三歲的小孩，沒有我不認識的。」
說着，葉天明已經到了他們面前，二魁對着旁邊那個人使了個眼色，那個人不著痕迹地轉到葉天明身後。二魁笑呵呵地拿出火機，「我們是來找人的，一會兒還真要麻煩二狗兄弟幫忙。」
葉天明低頭點煙的瞬間，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順着袖口滑落到手中。而這時他身後傳來一陣風聲，直奔他的後腦勺而去。
葉天明沒有任何猶豫，左手猛地扣住二魁的咽喉，五指一用力，「咔嚓」一聲，二魁還帶着笑容的臉一剎那失去了血色，腦袋軟軟地歪向一邊。
葉天明沒有回頭，彎下腰抬起右腳狠狠地向後踹去。緊接着「啊」的一聲慘叫，身後那個人飛出去三米多遠，胸口深深陷了下去。那人瞪着恐懼的眼神，看着這個猶如魔鬼般的身影，使盡渾身力量舉起手指著葉天明想要說話，可喉嚨里只傳來「咕！咕！」的聲音，大口大口的血從口中湧出。
葉天明藉著那一踹的力量，身體猛地躥到車邊。速度太快了，連殺兩人，只用了短短不到兩秒時間。站在車邊的那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下顎一涼，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狠狠地從他下顎灌了進去。
葉天明左手抓着屍體的肩膀，右手用力拔出匕首，「嗤」的一聲，鮮血流了出來。葉天明猛然轉身，將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扔了出去，「噗！」最後一個人左手捂著插在他咽喉處的匕首，右手舉着手槍對着葉天明，瞪着不甘的眼神，「撲通」一聲，直挺挺倒在地上。
葉天明眼中的紅芒一閃而逝，看着四具屍體罵道：「真是垃圾。」他說完走過去，拔出匕首，右手一動，匕首從在他手中消失了。
「小子！看夠沒有？」
「哇！」劇烈的嘔吐聲，一聲接着一聲傳來，過了好一會兒，趙建龍蒼白著臉從不遠處路旁的一個小溝里爬了出來。「明哥！我……」他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呵呵！感覺怎麼樣？」
趙建龍搖搖頭，沒有說話。
「小子！只是死了幾個人，幹什麼吐得這麼厲害？」
剛說完，趙建龍又是「哇」的一聲一陣狂吐，最後實在是吐不出什麼東西來了，才直起腰，沙啞著嗓音說道：「明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人家暈血都是昏倒，而我卻是見到血就吐。」說着他喘了一口氣，「明哥！你殺了這麼多人，要是被警察查出來怎麼辦？」
葉天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森然地說道：「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不要怕這怕那。就是我死了，也要讓他們一想起『葉天明』這三個字，就渾身發抖。」
趙建龍茫然地點點頭，他明白葉天明話里的意思，但他不明白葉天明生活的世界。看着地上躺着的四具屍體，現在他心裏對葉天明感到了一絲陌生和敬畏，可很快，這兩種感覺，就被對葉天明的崇拜所覆蓋。
葉天明看着他無奈地搖搖頭，「小子！我真後悔把你帶出來。回去吧，老老實實地待在車上，不要再跟來，我的世界不適合你。」
趙建龍咬着牙，堅定地說道：「明哥！剛才我真的害怕，但是現在我不怕了。真的！我現在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去，殺了洪明那個渾蛋為靈姐報仇。」
「小子！回到車上老老實實地待着，為你靈姐報仇的事情我一個人就行了。如果你真的插手，就永遠都沒有回頭路了。我的身份一旦暴露，一定會被通緝。你要是被卷進來，和我一起亡命天涯，我真的不能保證你會一直活下去。」
「明哥！我說過我不怕死。」趙建龍急切地喊道。
「這和怕不怕死沒有任何關係，明知道是條死路，何必非要走呢？」
「那你呢？明哥，難道你走的這不是一條死路嗎？」趙建龍嘶啞著嗓音問道。
「哈哈……」葉天明仰天狂笑，一股驚天銳氣猛然迸射，「小子！我可以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對我葉天明來說沒有一條路是死路。就算是有，我也會用敵人的屍體鋪出一條活路，踏着他們的屍體走出來。」
毒品交易
趙建龍看着葉天明消失在夜色里，喃喃地說道：「明哥！我真的很想像你一樣，做一個真正有血性的男人，快意恩仇，為靈姐報仇。但是我知道，那樣一來，我會成為你的累贅，還會害了你。」他說完轉身向來時的路走去。
葉天明並沒有走出多遠，就看見前面有一個廢棄的倉庫，裏面的燈光從破損的窗戶處透了出來。不用想，他們就在這裏交易。倉庫大門前，隱隱約約看見兩個身影在來回晃悠。葉天明也沒有隱藏身形，大大咧咧地走了過去。
「誰？」兩個身影同時喊道。
「我！」
「你是誰？」
「二魁！」嗓音有些沙啞。
「媽的！你的聲音怎麼啞了？」一個人問道。
「煙抽多了，嗓子有些發緊。」葉天明壓着嗓音繼續向前走。
「你小子不在前面待着，到這裏來幹什麼？」另一個人問道。
「那裏又沒有什麼事情，過來看看。」這時葉天明已經走到兩個人的面前。
「媽的！你不是……呃！」葉天明眼裏閃著紅芒，雙手死死扣著兩個人的咽喉，森冷地說道：「我不是二魁對吧，他已經先你們一步上路，現在我就送你們去見他。」
兩個人拚命掙扎，張大著嘴想要呼吸，可是葉天明的雙手就像兩把鐵鉗，死死地掐着他們的咽喉。他的雙腳好像釘在了地上，無論兩個人怎麼掙扎都紋絲不動。
兩個人的臉色越來越紅，最後變成了紫色，眼睛凸出眼眶，瞳孔慢慢放大，但卻掩飾不住恐懼的神色。兩個人掙扎的力量越來越小，漸漸地歸於平靜。
葉天明雙手一松，把兩具屍體扔到一邊，「身體素質這麼差，居然還學人家混黑社會。」他說完走到一個破損的窗戶前，雙腿用力跳到窗台上坐在那裏，點上一支煙向裏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