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終章

面對着原始天尊光芒四散飛溢的炮口，諸神的眼中都如同信奉他們的凡人般露出了絕望的神情，在那一刻，他們都回憶起了身為凡人或凡物的那一段記憶。

「超弦光子融合炮，發射倒數3秒，1,2,3，發射！」

賽博坦人的耳邊響起原始天尊冷靜的計時聲，在倒數完畢的那一刻，原始天尊發出了迄今為止最為強大的一擊。

光柱猶如穿越時間和空間的審判，將諸神再次撐起的防護罩淹沒在光芒之中。但神國被毀的諸神在也無力像第一次一樣倖存下來，光柱中不時傳出的慘叫聲印證著埃費爾德的想法。

防護罩在光芒之中一層層的消減，諸神一位位地神力耗盡而被拖入了星界之中，當護衛之神海姆的眼中出現光子融合炮那耀眼的光芒的時候，這位中等神力中的強者突然瘋狂的喊叫出了一個名字。

「艾歐！」

隨着他的吶喊，虛空中急速凝聚起一道光之箭矢，其中蘊含的力量足以與原始天尊的超弦光子融合炮相媲美。

艾歐，神上之神，整個費倫世界中最為強大的神祗，傳說中是他創造了整個費倫世界。護衛之神海姆，艾歐最忠心耿耿的手下，在這最後的時刻，他終於向自己的主子發出了求救的呼聲。

但與海姆所想的不一樣，艾歐的力量並沒有解救他，而是選擇第一時間向原始天尊發起了攻擊。

「不好！」

看着那一道光之箭矢用近乎突破時間與空間的速度從虛空之中落下，埃費爾德頓時感到一陣寒意。

艾歐的時機選擇得非常好，超弦光子融合炮作為隕石天尊最為強大的武器，在使用當中會消耗他大量的能量，而這就間接導致了原始天尊的表面防禦能力降到了最低。

或許，對於其他神祗這樣的防禦強度已經足夠，但是對於神上之神艾歐，這防禦就如同一層薄紙。

「不！」

朝弦光子融合炮並沒有因為艾歐的出現而停頓下來，持續的能量輸出立刻將剩下的神力耗盡，其中就包括海姆。晶壁系的規則是如此頑強，就算在光柱之中，它依然頑強地形成了一個細小的黑洞，將諸神拖入了星界。

而同時，艾歐力量所化的光之箭矢來到了原始天尊的胸口上。埃費爾德指揮着不斷進化的神國規則纏向這位神上之神，卻無力地發現，強大的神力所形成的規則卻自動在艾歐的力量下退縮，他只能祈禱原始天尊的本身的防禦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抵禦這位最強之神。

但祈禱是無效的，埃費爾德與原始天尊相連的中央數據處理裝置只感覺到一陣空虛從胸口傳來，然後原始天尊的聲音突然虛弱地響起。

「小傢伙，我失敗了，接下去就靠你了！」

虛空之中，原始天尊巨大的身軀突然失去了平衡，向前緩緩傾倒，靠近一些的話，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在他的胸口有一個直徑上百米的貫穿傷口直通前胸後背。

平時這樣的傷口連原始天尊的一根汗毛都算不上，此刻卻成為了致命的一擊。

穿過原始天尊的光之箭矢在虛空中停下，緩緩露出了本體。

那是一名衣着普通的神祗，沒有氣勢，沒有威壓，就這樣靜靜的停滯在空中，如果將他放入凡人世界之中，絕對無法區分他的身份。但此刻，他的存在，卻成為最為強大的震懾。

因為，在他的右手上，有着一團拳頭大小的不斷波動的純白光團，那是火種，原始天尊的火種。

「你做的很好，我早就對這幫神祗感到不滿，但又不能無理由地削去他們的神職與神格，現在你的任務完成了，安心去吧。」

艾歐低頭對手上原始天尊的火種露出微笑，讓火種劇烈的波動起來，然後他雙手一合，已經將火種壓在雙掌之間。

「給我碎！」

隨着他的用力，原始天尊的火種化為一片璀璨的光子飄散在虛空之中，於此相對的是原始天尊身軀上的雙眼也在火種消散的那一刻失去了光彩。

「一切都結束了，現在，都給我重新運轉起來！」

艾歐不再關注原始天尊的身軀，即使那上面還有數以百萬計的賽博坦人，在他的眼中，這些賽博坦人根本無法對他構成威脅。

轉過身軀，艾歐朝向被原始天尊吞噬一空的無底深淵還有分崩離析的自然之野等外位面大陸，無窮的神力從他渺小的身軀中散發而出，開始匯聚所有漂浮在虛空之中的位面碎片。

自然之野再次匯聚成一塊，死亡國度和戰爭王座同樣得到了恢復，只有無底深淵被吃得太徹底，暫時已經無法完全復原，只有深紅平原和一笑部分的位面重新連接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微型的無底深淵。

做完這一切，艾歐呼出一口氣，抬手拭去了額頭上發光的汗水。這樣的工作，即使身為神上之神的他依然消耗巨大。

「接下去就是重新選拔諸神了。」

在他的手中突然出現一塊厚重的泥板，在這泥板上，密密麻麻的刻印這無數無法閱讀的文字，這是命運泥板，上面記錄這所有神祗的神職與神格。

艾歐微微一笑，手上猛的用力，頓時這片泥板碎裂成無數的碎塊，然後在冥冥中未知力量的影響下，這些碎塊突然劃破虛空，落向整個晶壁系的所有位面，其中同樣包括了德拉諾與其他的小型位面。

艾歐默默地看着這些碎片消失的方向，再次呼出一口氣，正準備離去，卻突然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力量在自己的身後匯聚，他立刻轉身，卻已為時間已晚。

在他的身後，原始天尊那龐大身軀再次站立起來，他胸口上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那股龐大的能量正是超弦光子融合炮再次啟動引起的，而就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超弦光子融合炮所發出的光柱已經將他籠罩在內。

「這不可能，我已經毀滅了你的靈魂！」

艾歐的身邊立刻形成一道防護罩，抗衡著光柱狂暴的威力，他不解地大聲說出自己的疑惑，而從原始天尊體內傳來的卻是埃費爾德的聲音。

「是的，你確實消滅了原始天尊的火種，但是他臨死前將整個身軀的控制權交給了我。」

原來在光之箭矢穿過胸口的那一刻，原始天尊就明確地知道自己無法生還了。艾歐對賽博坦人相當的了解，他出奇不意的攻擊瞄準的正是原始天尊火種所在的位置，而他也成功地達成了自己的目標。

不過那一刻，埃費爾德與原始天尊的各項機能都處於連接狀態，在火種被奪的瞬間，原始天尊就將身體的控制權交給了埃費爾德，此刻埃費爾德的火種正跳動在矩陣之中。

在繼承了原始天尊的中央數據處理裝置以及身體所有部件的埃費爾德並沒有第一時間站起來，而是看着艾歐消耗大量的力量重新將晶壁系內的各個結構恢復，這才悄無聲息地轉身，發出了這樣的一擊。

「我能毀滅你一次，就能再一次毀滅你！」

埃費爾德冷酷的話語讓艾歐惱怒起來，他突然釋放全身的力量，將光子融合炮的光柱吸進了體內。下一秒，一個幾乎與原始天尊相同大小的光芒巨人出現在虛空之中。

「這個晶壁系是我的，沒有誰可以奪走，我要殺了你！」

而埃費爾德看着眼前的巨人，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撲了上去，同時，在原始天尊的體內要塞里，埃費爾德的頭像出現在光子屏幕上，他的聲音在要塞內回蕩。

「賽博坦的子民們，現在是種族最後的存亡關頭，請講你們的力量借給我，讓我們共同面對最後的戰鬥，最後的敵人。」

「讓我們一起為種族的存亡，賽博坦的榮耀而戰！」

隨着他的話，要塞的地面上突然冒出無數根觸鬚般的電纜，而所有的賽博坦人都沉默地伸手扯過電纜，然後狠狠地插在自己的火種上。

數百萬火種的力量通過這些電纜全部匯聚到埃費爾德的火種上，又流進原始天尊的軀殼中，讓他的身軀外部也覆蓋上了一層幽幽的光輝。

虛空中，面對埃費爾德的撲擊，艾歐也毫不示弱，他所化身的光之巨人也勇猛地撲向原始天尊的身軀，二位巨人在虛空中扭打成一團。

堪比一顆星球的拳頭互相毆打着，還附帶着神聖或是爆裂的能量，他們的每一翻滾都帶起晶壁系的一陣陣波動，讓整個晶壁系內的位面震蕩不已。

火山爆發，位面崩解，無數的位面在二位巨人的廝打中化為碎片，連剛剛修復的自然之野，戰爭王座都無法避免。

主物質位面上的智慧生物們甚至可以透過位面屏障看到他們戰鬥的場面，他們震驚地向自己所信奉的神祗祈禱，卻再也無法獲得一絲回應。

隨着時間的推移，二位巨人的動作都開始遲緩起來，艾歐化成的光之巨人身形暗淡，卻最終佔據了上風，他狂笑着壓在埃費爾德的身上。

「哈哈哈哈，我說過我殺你一次，就可以殺你第二次，現在去死吧！」

而在他的身下，埃費爾德卻露出了一絲微笑，他輕輕地挪動嘴唇，用細不可察的聲音吐出了幾個字。

「不**，毋寧死。」

他匯聚所有賽博坦力量火種在矩陣之中劇烈地跳動起來，同時能量物質入口下的能量爐的光芒也開始忽明忽暗。

艾歐的狂笑嘎然而止，他感受到身下的埃費爾德正匯聚著足以毀滅他的力量，他立刻站起身來，想要遠離，卻發現腳踝已經被牢牢地抓住，無法挪動分毫。

「一起死吧！」

埃費爾德微笑着吐出四個字，下一秒，他的身軀已經化成一團無比燦爛的光，將艾歐包裹在內，同時照耀着整個晶壁系。

沒有人注意到，在這巨大的爆炸中心，一個細小的黑洞悄然形成，將一個六邊形的小方塊吸了進去，至於飄散到哪裏，就再也無人知曉。

許多年過去了，命運泥板的碎片早就許許多多的神祗，他們重新在這個晶壁系繁盛起來，而在他們之中，有一位機關人之神，他的聖徽簡單而古樸，正是一顆六邊形，每面劃分成九個區域的金屬方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