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節 匯合

第三百零九節 匯合

史可法不由不顧慮。

當楊潮的親兵千總趙康帶着楊潮的飛鴿傳書來兵部找他的時候,他第一眼看到之後,自然是大驚失色,可是回過神來卻不由奇怪,楊潮的一系列舉動似乎都是沖着北方去的。

似乎早就猜到李自成會攻到北京一樣,一個手握重兵的將領,想方設法想要進京城,作為文官如果沒有一點點危機意識,那就太失職了。

於是對這個傳書,史可法第一時間是不信,這也太巧了,楊潮護送王承恩回北京正常,就當是武官巴結太監吧,可是為什麼要帶着鴿子?為什麼要賴在淮安不走,為什麼堅持派手下去北京,一系列的懷疑,讓史可法對楊潮產生了某種憂慮。

要說楊潮居心叵測,史可法不願意相信,可是這種一心進京的舉動,他卻看了出來。

趙康代表楊潮,要求史可法立刻下發行文,調遣楊潮軍隊北上勤王,而且順便說了一句要帶那兩萬民夫北上。

兩萬民夫,加上五千精兵,楊潮手下就有了兩萬多人,雖說民夫從來不算士兵,可是史可法收到的信息表示,在浙江的時候,這些民夫一個個可都是拿着武器的,顯然他們也可以作戰。

帶着兩萬五千人進京,哪怕史可法多麼不願相信楊潮有不良的居心,可卻不得不防。

所以第一時間,他優越了,沒有下發行文。

因為一切都只是楊潮的一面之詞,史可法既沒有收到北京的詔書,也沒有從其他方向收到任何消息,最近的消息表明,李自成還在山西跟周遇吉激戰呢,勝負未分誰敢說李自成衝出了山西打到了北京城下。

他不能聽信楊潮一面之詞就下達命令。

於是王璞遲遲收不到出兵的命令。知道消息接二連三的傳來,尤其是那封以崇禎的名義發出的密旨,才讓史可法不得不顧慮。

或許皇帝真的遇險了。

哪怕是謠言。說三遍都讓人不得不信,更何況是真實。完全符合邏輯推測的事情。

這時候史可法才着急了,如果皇帝真的遇險了,而他坐鎮江南卻無所作為,那豈不是千古罪人了,作為一個忠臣,這是史可法不能接受的。

這時候他才鬆動,下達了出兵文書,但是卻拒絕了調遣民夫北上。王璞只能帶着五千精兵北上,沒有民夫運輸補給,顯然拖慢了他的行軍速度,他有不像楊潮,可以得到王家的全力自持,他自己出馬沒法說動王家,而且以王璞的性格,也沒有去求任何人。

他一路上就不斷的苛嚴自己的士兵,勒令急行軍,可一路上各種問題讓他難以應付。各種補給供應完全不能從當地城池中得到,又不敢搶掠,在揚州時候就不得不停了一天。等待揚州給與補給。

大明朝的規定,客軍必須第二日才能領到補給,簡直就沒有給急行軍做過考慮。

結果楊潮已經從通州南返的時候,王璞還沒有到淮安,手下的士兵卻累的不行。

看到一個個怨聲載道,王璞干生氣沒辦法,尤其是李五六陰陽怪氣的話,更讓他鬱悶,卻毫無辦法。

王璞打仗是一個勇將。卻沒想到這行軍比打仗還要難。

離開淮安之後,路上接二連三的潰兵。又讓王璞厭煩無比,依然沒有好辦法解決他們。這些潰兵戰鬥力不行,跑的卻非常快,別說騎兵了,就是步兵,王璞發現身披重甲的士兵都追不上。

一路上簡直是煎熬,行軍速度跟楊潮在的時候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徒惹別人嘲笑而已,王璞打定主意,下次這種任務,他是絕對不做了,誰愛做誰做去,他王璞就是玩命衝鋒的,弄不來精細的活。

好容易終於熬到了臨清,過了臨清就快到京畿地面了,王璞終於鬆了一口氣。

而此時已經是五月,距離王璞三月底從南京出發,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時間。

讓王璞更送了一口氣的是,剛到臨清,就收到了楊潮的消息,快馬來報,楊潮已經到了德州,並且在德州休整,讓王璞派先遣部隊去接應。

王璞二話不說,也別先遣了,他親自帶了一個千總部飛奔德州。

終於見到了楊潮的面,一番交談之後,楊潮突然奇怪起來。

「你一路上怎麼如此困窘。後勤之事不是應該有黃鳳府幫你嗎?」

老實說楊潮比王璞也沒有多少特殊的地方,楊潮帶兵之所以順暢,一方面是人手充足,一方面是有各方給面子,還有一方面就是隨時帶着一個精幹的後勤部門。

楊潮記得黃鳳府本來是跟着自己的,自己離開淮安后,留黃鳳府在哪裏坐鎮,目的就是接應王璞後援,可是王璞一路北上后,黃鳳府竟然沒有跟隨,這讓楊潮好生奇怪。

「那個姓黃的,這段時間變壞了,整天就跟着淮安一幫子人喝酒取樂。」

王璞對黃鳳府頗有怨言。

楊潮極為好奇,黃鳳府這個人楊潮一直看不太透,出身寒微,但是為人不貪,做事勤謹認真,從不畏難,也不叫苦,兢兢業業,堪稱模範,平時在軍中形象也很不錯,士兵們都覺得他這個讀書人很正派。

怎麼到了淮安就變了?變得貪圖享樂了?

楊潮不由疑問道:「黃鳳府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王璞想了想道:「沒有。我走之前,他還說會馬上跟上的。後來卻沒有了影子,估計是貪圖淮安享樂,不肯吃苦了。」

楊潮更是奇怪了。

突然想到了什麼,忙問:「黃鳳府在淮安都跟什麼人交往?」

王璞道:「還能有什麼人,不就是那些酸腐文人嗎。對了還有一個太監。」

「一個太監?」

楊潮更是疑惑。

「哪裏的太監?」

王璞想了想,搖了搖頭,這傢伙根本提供不了足夠的證據,楊潮心想可能問題就出自哪個太監身上了。

這個太監叫做盧九德,絕對是一個厲害人物。

凡是魏忠賢倒台後,沒有被打倒的太監,都有兩把刷子。

這個盧九德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不但沒有被牽連,還一路高升,原因是他確實有真本事,常年做的都是實事,作為一個太監,要做實事,只有一個位置,那就是監軍。

盧九德常年在軍伍中監軍,他沒有惹得其他軍隊那樣,文官武將跟太監不和,而是很能團結武將,監軍過程中屢立功勞,一路升遷到了鳳陽監軍的位置,跟馬士英搭伴。

結果北方傳來京城失陷,皇帝身死,皇子不知所終的消息后,盧九德就立刻趕去了淮安,為什麼去淮安呢,因為淮安有幾個藩王,距離南京最近。

尤其是其中一個藩王,名叫朱由菘,藩爵福王,是萬曆皇帝的親孫子,崇禎皇帝的堂兄弟,血緣關係最近,如果皇帝和皇子都沒了,這個福王是最有資格繼位的任選。

巧合的是,過去在皇宮當差的時候,盧九德伺候過朱由菘的老子老福王朱常洵,跟福王府一向關係密切,當年萬曆皇帝是想立福王為儲君的,可是東林黨文官們死活不答應,堅持讓長子朱常洛繼位,為此事萬曆皇帝跟文臣鬧得很僵,三十年不上朝也與此有一定關係。

所以北方的壞消息,一下子就讓盧九德想到了福王繼位的問題,既全了他跟老福王的一番交情,也給自己未來爭取到一個最為有利的位置。

於是他立刻去淮安,找到了福王,訴說了原委,開始幫福王運作起來。

此時南京也已經知道了北方的消息,史可法愧疚不已,暗罵自己不該懷疑楊潮,壞了國家大事,一時心灰意冷,險些生出辭官的心思,可是此時皇帝都沒有了,他一個兵部尚書找誰辭官去,而且一桿東林黨人都找上了他,慫恿他立刻擁立新君,在江南登基。

但是擁立誰呢?

東林黨給出的答案是潞王朱常淓,按照親疏遠近,福王朱由菘是當之無愧的,另一個有競爭對手的,同是萬曆皇帝孫子的藩王是桂王朱由榔,只可惜桂王遠在廣西。

所以福王朱由菘是不二人選,但是東林黨偏偏不敢立他。

原因很簡單,萬曆時期,正是東林黨的死命抗爭,才讓福王沒做成太子,現在風水輪流轉,福王當之無愧有繼承權了,他們卻不敢讓福王當皇帝了。

所以選擇立潞王朱常淓,而朱常淓此時恰好也在淮安,他是跟朱由菘一起逃到淮安的,確切的說是朱由菘是跟他一起逃來的。

李自成在河南打來打去,福王這些藩王們的城市被攻破,老福王被李自成烹飪吃了,朱由菘輾轉逃到了朱常淓處,可是之後朱常淓所在的衛輝,可是衛輝也遭到農民軍攻打,他們又逃往江南,一路上還有同是逃難藩王的周王和崇王,後來周王旅途中死於船上。

朱由菘和朱常淓逃到淮安,終於安穩了下來。

但很快他就又坐卧不寧了,北京失陷、崇禎殉國,皇子不知所終,江南文官們商議擁立新君,可是文官們怕擁立福王會遭到報復,而福王同樣害怕新帝會對他不利,因為朱常淓如果登基,顯然沒有他合法,那麼新君會不會斬草除根呢。

這時候盧九德找上門來,幫朱由菘出謀劃策,朱由菘當即就是言聽計從。(未完待續)回到明末當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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