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節 拉鋸

第二百二十節 拉鋸

「虎蹲炮!我見到海州城上也有不少虎蹲炮,全都調到東南二面,先轟后陣騎兵,后轟盾車!」

楊潮巡查城防的時候,看到海州城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虎蹲炮,還有大將軍炮,紅衣大炮那種重炮倒是沒有,但是打虜兵綽綽有餘了。------------------------

於是讓李五六去調集起來。

此時楊潮還處在整合海州守衛力量的階段,宋濂權力支持楊潮,但是宋濂本人的精力只能放在城內民事上,因此城上就是楊潮說了算。

李瑞立刻抱拳:「下官隨李大人一起去吧。」

有李瑞這個地頭蛇和名義上海州最高武官出面,自然最好不過,楊潮點點頭。

「有勞李千戶了。」

海州城上有上百門大炮,威力大的大將軍炮不足三十,剩下的都是虎蹲炮這樣的小炮,重量從三十斤到八十斤不等。

很快就都佈置到了東南兩面,加上楊潮的二十門虎蹲炮,每面城牆上就有五十門,可惜城牆太寬廣了,海州城九里多,平均每面城牆二里多,五十門炮平均下來好幾丈才一門,相當於後世的二十米才能擺一門炮。

幸好此時虜兵正在填河,因此他們聚集在狹窄的範圍內,給了楊潮聚集大炮轟擊的機會。

讓楊潮不滿意的是,一個時辰后,才聽到炮聲響起來。

對海州的力量掌握還是太寬鬆了,剛剛組織起來顯然很沒有效率,至於楊潮自己的炮隊,倒是隨時可以發炮,但楊潮要追求火力的密集,因此要大炮全都到齊后。才肯放炮。

而此時虜兵已經將城南的護城河填出了十丈長,深入河中三丈的一段了,在有兩丈多就能填平。而這時候大炮終於響了起來。

虜兵騎兵在河對岸,一百步以外。鳥銃威脅不到的距離,說他們是給填河的虜兵壓陣,不如說他們在監督,防止這些包衣逃跑,突然他們就遇到了五十門虎蹲炮的密集打擊。

一時間人吼馬嘶,場面就混亂起來了。

不過這些虜兵卻在試圖控制,而不是立刻逃走。

其中一輛盾車后,正在張弓搭箭的一個虜兵。手立刻顫抖了一下,弓箭毫無準頭的落到了地面上,連城牆都沒有射中,更不用說城牆上面的人了。

這人身披重甲,顯然不是一般的虜兵,但是卻只能躲在盾車后射箭,還要被身後的騎兵監視。

炮擊讓這個虜兵非常驚慌,手都顫抖起來,腿忍不住就想往回跑,可是顧忌到後面的騎兵。他還是忍住了,只是眼光緊緊的看着城頭,看着冒着的股股白煙。他知道每一道白煙下面,都有一門吞吐死亡的炮口,只是被城牆擋住,他看不到,只有在發炮的時候,那輕盈的小炮才會被抬上來。

這個虜兵之所以這麼熟悉,是因為他吃過虧了。

此人正是墩拜,正紅旗一個甲喇章京,以他的地位不至於被驅趕到這裏掩護包衣。而應該騎着馬站在後陣,倨傲的監視着前面的包衣。可誰讓失陷了旗中貝子,讓他來掩護包衣。其實是一種處罰。

墩拜雖然無怨無悔,但是他着實恐懼。

他不是沒見過大炮,在遼東他也是血戰過來的,明軍的紅衣大炮都沒有少見識過,以前他以為守城也就是紅衣大炮有用,可是沒想到在海州城碰到的虎蹲小炮更讓他恐懼,因為這種小炮可是在短距離發射的,無論是準頭還是殺傷的血腥,都不是紅衣大炮在幾裏外發射能比的,死亡就發生在眼前,怎麼能不恐懼。

他不知道的是,虎蹲炮其實也沒什麼準頭,可是楊潮一直都在密集使用,虜兵又密集站位,打過去能不死人才是怪事了,一死一片很複合概率。

楊潮從南城城樓的箭孔看出去,看到第一波炮擊,至少造成了十多個虜兵的傷亡,馬則打死了三十多匹,對這個效果還是很滿意的。

虜兵在河對岸佈置了數百騎兵,都是密集隊形,一顆炮彈打過去,只要不打歪,炮彈就只能在騎兵和戰馬身上釋放,動能都被這些人馬吸收了,造成的殺傷自然就大。

不過虜兵卻沒跑,因為虎蹲炮裝填需要時間,可比弗朗機慢多了,比鳥銃都要慢很多。

但是弗朗機楊潮沒打算拿過來用,因為炮彈不多了,弗朗機射速確實快,但確實吃炮彈的機器,上次用來轟擊過虜兵之後,炮彈消耗了不少,海州城暫時還沒有生產能力,因此得留着關鍵時候用。

因此就只用虎蹲炮來轟擊,這些虎蹲炮海州城能鑄造,就不用擔心消耗。

楊潮還看到自己這邊,城牆后堆起了到垛口的沙包,沙包旁邊一群炮手正在清理炮膛重新裝填,一旦填好立刻就架到沙袋上等待其他火炮,然後一起開火。

虜兵被第一波打擊后,沒有應對經驗的他們,不但不跑,還很快就恢復了陣型,但是也有些驚恐的看着城頭,不知道該跑還是該留,只能向主子去報告了。

墩拜則趴在盾車上,露出一雙眼睛,查看城頭,不是回頭看一看后陣騎兵。

他很想告訴上面的主子,不應該在大炮下堅持,這股明軍跟遼東那些人不一樣,他們的速度十分驚人,可是他不能,因為他敢後退一步,就會被後面的騎兵斬殺,這些可不是他們正紅旗的人,而是鑲白旗的,殺他的頭不會有絲毫猶豫。

裝填速度不慢,可是裝填好后,還要將大炮固定起來,用石頭粗細的麻繩捆綁在沙袋上,防止后大炮往後蹦出去,而這些炮手又害怕城下射箭,因此都貓著腰不敢露頭,影響了速度。

但總算是開炮了,而對面是依然恢復陣型許久的騎兵,他們突然再次遭到了轟擊,再一次重複上一次的控制恢復。

看起來非常愚蠢,但是楊潮卻看出了虜兵的紀律性,難怪他們能贏明軍,單論紀律,虜兵完勝。

墩拜卻已經看清楚了,明軍會一蹲蹲炮架起來,然後才會開火。

期間明軍很少露頭,即便露頭也是偶爾一兩個人,並不會一起露出頭來,因此讓他想狙擊都沒辦法,但是墩拜發現,明軍開火的那一瞬間,會一起聚在後面點火,雖然他們在大炮後面,並沒有露出頭來,但是如果能夠吊射,那一瞬間肯定可以影響到對方點火。

想到這裏,墩拜立刻招呼附近射箭掩護的甲兵,其中他帶回去的五十多個人都在這裏,他告訴其他人,等明軍所有炮口都架起來后,聽他口令大家一起拋射城頭,肯定能殺死炮手。

終於第三次炮擊的時候,墩拜突然大喊一聲,早以準備好重箭的數十虜兵射手,突然冒險從盾車後站了起來,朝着城頭拋射出去。

與此同時,李五六也大喊著:「開炮!」

幾十根燃燒的火繩同時伸向火藥池,五十門火炮響起,重箭落地,同時有人-大聲哀嚎起來。

李五六難以置信的看到十多個炮手竟然重箭了,當場就有三個被射穿了脖子,還有七八個肩膀胸膛重箭,還有一些則是擦傷。

李五六不由咽了口氣,虜兵的射手確實比他訓練出來的更精銳,這他早就發現了,可沒想到他們竟然能在看不到的地方,拋射射中這麼多人,這也太神了。

但是很快他就怒了,敢殺老子的人,找死!

李五六命令將傷病抬下去,然後繼續裝填,同時看了一眼外面,發現虜兵騎兵再次受到炮擊后,已經有些不穩,但依舊沒有跑,盾車也依然在,手推車還在填河,已經又向前推進了一丈,眼看只差一丈多就能過河了。

「繼續給老子裝炮,鳥銃手都給我上來!」

李五六將自己的鳥銃手調集了過來,全部都裝填待命,因為殺不到人,炮擊開火后,都在一旁。

李五六靜靜的等着火炮裝填,然後架上沙袋,然後用繩子扎進的時候,突然大喊一聲。

「鳥銃給老子射盾車!」

說完,他自己都拎着一根鳥銃爬上垛口,開了一槍。

一排排鳥銃響起,打的盾車木屑四濺,一時間墩拜抬不起頭來,鳥銃剛剛響過,他就聽到了大炮的炮聲,心中暗嘆一聲,感覺這次明軍贏了。

此時更遠的地方,一處高地上,幾個虜將在護衛簇擁下正在觀察。

「嗯,那個墩拜看來不錯,他說的恐怕不假,這股明軍跟以前的都不一樣。可惜如此強軍明廷竟然不調往遼東,此前不能交手,也是一大憾事!」

虜酋圖爾格不無遺憾的說道。

但是隨即下令:「告訴果科,繼續堅守,督促包衣加快填河。」

果科是一個巴雅喇章京,正是負責在河邊督戰的騎兵頭領,還是愛新覺羅家族的遠親。

屬正白旗,是圖爾格的心腹,但是眼看着河就要填到對岸了,不可能前功盡棄,因此哪怕心腹手下正承受傷亡,圖爾格還是必須讓他堅持。

一個手下立刻騎馬趕去傳令。

圖爾格又道:「傳令希爾根,要他準備好,一旦填好,立刻衝過河去,重箭壓制城頭。」

希爾根是滿洲正黃旗巴雅喇纛章京,帶着一千精騎,是圖爾格手裏此時最強的一隻戰力。

雙方圍着護城河,拉鋸了兩天了,終於要填好,該讓手裏的最強戰力沖一次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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