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節 壯士盜馬

第二百一十節 壯士盜馬

86_86568打完這仗后,卞讓老頭又希望來勞軍,可是這次他底氣都弱了很多,因為看到楊潮公開大稱分金銀后,他自己勞軍那點金子就有點拿不出手了。

卞老頭還沒走,海州城也派人來了,此時天已經黑了,海州來人險些就被值夜的士兵當場斬殺。

來人是海州知州的家丁,帶來了海州知州的問候,海州知州表示,可以提供一些給養給楊潮,但是要楊潮的人自己去城下拿,海州的四門已經封住了,根本就出不來。

對於海州知州的人品,楊潮雖然不太看的上,但是這樣的文官是大明朝文官的絕大多數,膽小懦弱不說,反而看不上勇敢的人,哪怕偶爾遇到一個敢戰的武將請戰,他們立刻就批評說是匹夫之勇。

勇氣都是匹夫之勇,因此勇氣就沒有可取之處了,因此文官的懦弱就成了大局為重,容忍敵人一次又一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劫掠走自己的子民,也就成了忍一時之辱的大局觀了。

楊潮知道海州知州的意思,楊潮在海州城下打了這麼大一個仗,對海州知州來說,那也是一份不小的功勞,但要撈到這份功勞,首先就得楊潮配合。

對於文武來說,功勞計算是不一樣的,武官基本上靠殺敵,靠人頭來計算軍功,而文臣負責守城,負責指揮,因此這場勝利的守城之功和運籌帷幄之功,海州知州完全可以攬入懷中。

只要楊潮配合,海州知州可以寫一篇華麗的報功文書,然後就可以等著陞官了,細想一下,虜兵大兵壓境,不但沒有奈何自己坐鎮的海州城分毫。反而遺屍百具,這樣的戰績,海州知州不認為還有其他人碰的上。自己能碰上,完全是好運氣碰到了楊潮這麼個來救援的二愣子。

至於楊潮願不願意配合。海州知州倒是不太擔心,反正自己也不打算貪墨楊潮自己的功勞,那麼給他在給養上提供點方便,不按照慣例剋扣就是了,心想這種匹夫應該感激涕零的拜倒在自己膝下,感念自己的大恩大德了。

如果楊潮不配合,海州知州也有辦法治他,大不了始終不提供糧草。讓楊潮和他的人喝西北風,看這群莽夫能餓幾天!

不知道是在士兵哪裏受驚了,還是海州知州的交代,這個家丁十分倨傲,一副施捨給楊潮給養,一副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還明目張膽的管楊潮要辛苦費,語氣中透露出一副他是冒着生命危險來的,而且還被楊潮的士兵驚擾,這壓驚費少了都不行。

「滾!」

楊潮冷哼一聲。家丁愣住了,連自己的手下都愣住了。

他們顯然沒有感覺到家丁倨傲的態度有什麼不對,也不認為家丁索要好處的行為有什麼錯。

「你你!」

家丁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伸手指著楊潮,怒氣勃發。

楊潮冷哼一聲:「大膽!是不是想吃板子?」

家丁冷哼:「好好好,你給老子等著!」

家丁剛說完,楊潮已經站起來了,命令左右拿下。

「打十大板!扔出去。」

手下雖然不理解,但依然將家丁叉了出去,很快就傳來鬼哭狼嚎的叫聲。

知州家丁被打出去后,很快姜陽就來告辭。說他想回海州城探望一下家人。

楊潮告訴姜陽,他是海州的百戶。不歸自己節制,隨時都可以走。

夜裏黃鳳府不解的來求見楊潮。

「你不覺得我是犯傻嗎?」

面對一副請教口氣的黃鳳府。楊潮笑着反問道。

自己將海州知州的家丁打出去,顯然得罪了海州知州,其他人都以為楊潮是一時氣憤,但是黃鳳府卻不這樣認為。

黃鳳府道:「大人所作所為必有計較,只是小人猜不透。」

楊潮笑道:「我們都要走了。虜兵殺的差不多了,相信剩下的虜兵也不會對海州城造成威脅。這時候該回去復命了,留在海州的話,以海州知州這段時間給我的印象,恐怕就算本官拚命迎合他,也未必能夠得到什麼善待。反倒不如趁機離開,回淮安重歸史可法麾下,可比在這裏受氣強啊。」

黃鳳府點頭道:「可是大人也大可不必得罪海州知州啊。」

楊潮笑道:「不得罪他我怎麼走?這次出兵,軍中沒有監軍,到了海州我就應該受海州知州轄制,他不同意,我走了就是私自調兵,他萬一告我一個臨陣怯戰,那這段時間咱們立下的功勞可就瞎了。反不如跟他撕破臉,到時候大可以被說成是負氣而走,反正我們都是莽夫嗎,相信朝廷是能理解的。」

楊潮要的不過是一個離開海州的理由而已,至於會不會得罪海州知州這樣一個文官,楊潮根本就不在意。至於他走後,虜兵還會不會再來進犯,楊潮倒不是太擔心,因為就被自己殺剩下那幾十個虜兵,就是有膽子也沒能力,至於虜兵會不會派援兵,楊潮更不相信。

其實原本的歷史上,海州也就是虜兵兵鋒的底線,海州城也沒有受到什麼攻擊,只出現了零星搶掠的小部隊罷了,雖然不知道這個歷史,楊潮憑藉自己的經驗也判斷出,山東才是虜兵的主要目的,海州他們並不感興趣,兵鋒也難以抵達這裏。

黃鳳府還是擔心道:「若是海州知州依然彈劾大人呢?」

楊潮笑道:「那就讓他彈劾吧。」

黃鳳府依然一副憂心忡忡。

楊潮知道這是文人的弱點,總是患得患失,但是有些事情總是有得有失,不能兩全的。

楊潮根本不怕海州知州彈劾自己,自己手裏有一百多顆人頭,那就是鐵打的軍功,哪怕提前跑了,只要海州城沒有因此被虜兵攻破,楊潮救援海州的功勞就有數。

更重要的是,楊潮根本不想待在海州,他更願意跟史可法工事,他相信面對軍功問題的時候,史可法更能夠秉公處理,而且楊潮隱隱有一種期待,自己帶着跟海州知州的衝突回到淮安,不知道史可法會不會站在自己一邊,畢竟於情於禮楊潮都站在對的一方。

海州發現東虜進犯,是楊潮主動請纓來救援的,並且在海州城下眾目睽睽之中,斬殺了上百人,而海州知州卻始終沒有放楊潮入城,逼迫楊潮跟虜兵野戰,而史可法還給他寫了信,希望他放楊潮入城,顯然這一切都證明,楊潮在海州城下沒有得到公正的對待,就看史可法是念情理,還是徇私法。

因此這次跟海州知州鬧翻,也是楊潮的一次試探,看看史可法這樣的名留青史的人物會不會保留做人的底線。

如果史可法昧著良心,官官相護,站在海州知州一邊,那麼楊潮以後就再也不會相信文官集團,會將這個集團視為一個已經墮落到底的**集團,完全沒有合作的必要了。

剛剛徹底打敗了虜兵后,本來以為沒事了,夜裏只安排了少量士兵值夜,沒想到竟然出事了。

夜裏一匹馬突然從矮牆後面一層層遞增的鹽袋上踩踏了上去,接着跳下了鹽袋,一個人騎着戰馬飛奔向南。

很快就有士兵來報,卞老頭的家丁搶了一匹馬,從南邊跑了。

那個一直嚷嚷着要勞軍的卞老頭,他的勇敢的家丁搶馬跑了?

這件事讓楊潮有些好奇,找來卞老頭一問,老頭卻三緘其口,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一直到第二天大早,卞家家丁才回來,走的時候是騎着戰馬,回來的時候,卻套上了馬車。

馬車上拉了一車酒。

卞老頭非常激動的表示,他非要勞軍不可,這些酒就是他勞軍用的。

楊潮對此還真的沒有了辦法,懲治不行,不懲治害怕別人效仿,要是都來自己這裏搶馬,還不亂套了。

只有嚴令士兵,一定要看好馬,上次的事情如果在有發生,以瀆職罪論處,瀆職責打八十軍棍。

同時下令如果是上次那種情況,士兵應該毫不猶豫的攻擊,因為根本無從分辨卞家家丁的目的,在軍隊中搶馬,怎麼看都是歹意,因此軍隊有權力立刻反擊。

同時曉諭倉庫中的百姓,不得滋擾士兵,否則嚴懲不貸。

說回卞家的家丁。

這個家丁確實是一條好漢,自小練武,武藝堪稱高強。

但是他是卞家養大的,他是卞老頭的義子,排行老二。

所以他不能忘恩負義,他不能背棄卞老頭,儘管他很想跟着楊潮去殺賊,可是卻不能夠。

這次卞老頭很想勞軍,他主動請纓,起碼去搜羅一些酒水,他跑了很久,在板浦附近才找到了一個沒有被虜兵攻破的宅子,寨子是一家豪族的,他跟地主說了情況,那地主很痛快的給了大量酒水,還給他配了一輛車。

幸不辱命,卞二成功的拉回了一車酒,幫卞老頭送給了軍隊后,回到一間許多人同住的大屋子,卞二直挺挺跪倒在卞老頭面前。

「義父,讓小二去給小姐報仇吧!」

所有人都看着這個搶馬,找酒,勞軍的好漢,卞二確實是一條好漢,在虜兵環視之下,他敢於孤身一人出營,長途跋涉找到酒水還送了回來,光這份膽子,普通百姓就沒有。

卞老頭卻沉默了,沉默了良久,一聲長嘆。

「二子,我知道,你自小跟小姐親厚,可惜你到底是個下人。哎,都怪老夫瞎了狗眼!」

說完,卞老頭扇了自己一巴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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