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節 對質

第一百四十六節 對質

86_86568顧肇跡此時突然重重一哼:「即便沒有損兵折將又如何?私自調兵,擅殺良民,殺良冒功,同樣是三條重罪,罪不容恕,熊大人莫非要徇私?還是要本官上書皇上?」

熊明遇呵呵輕笑:「私自調兵也未必啊,要是兵部有行文呢?」

顧肇跡冷哼一聲:「熊大人當真要徇私?」

楊潮在那邊心中輕嘆,熊明遇終於硬氣了一回,這是真替自己壓陣了,他是兵部尚書強說有越過操江提督的行文直接下發到楊潮手上,雖說能說過去,但總是程序上的違規,是要承擔一些責任的,但是卻能保下楊潮來。

不過楊潮可不相信熊明遇會突然良心發現,站在公義的一邊,替自己這個剿匪的說話,不讓惡賊戕害自己。

熊明遇沒有這麼爆棚的正義感,肯定另有隱情,楊潮來之前已經通知黃鳳府留心了,肯定是書生哪裏又出了什麼大問題,否則熊明遇不會這麼拼的。

心中想着,楊潮繼續偷聽。

只聽熊明遇沉吟了片刻,好像在喝茶,半晌后才再次開口說話。

「不是本官徇私,事實如何本官想侯爺心中是清楚的,本官就不用說那麼多了。」

熊明遇算是挑明他們知道真相,這時候如果顧肇跡死硬,就等於撕破臉了。

但是顧肇跡沒那麼容易妥協,冷笑起來:「看來熊大人當真是要徇私情了。那我們就讓皇上定奪吧。」

誰都知道崇禎皇帝上台後慢慢對無能的文官失去了信心,所以顧肇跡才當上了操江都御使一職,原本這個位置一直都是文官擔任的,萬曆、天啟年間,哪怕東林和閹黨斗的多麼凶,這個位置始終是文臣。勛貴根本插不上手。

因為皇帝對文臣的操守沒有信心,因此一旦打官司,顧肇跡有信心贏。

熊明遇呵呵一笑:「徇私情啊?本官想顧侯爺最好問問你那個小舅子。」

顧肇跡冷哼一聲:「熊大人這話什麼意思?本侯怎麼聽不懂呢。」

提到顧肇跡的小舅子。顧肇跡才確信熊明遇是真的知情,但是顧肇跡依然不怕。他不認為熊明遇有證據,因此還在掙扎著。

熊明遇卻信心十足,有楊潮手裏的俘虜,他就輸不了,打官司未必能扳倒顧肇跡,但是足夠壓顧肇跡讓步了,因此熊明遇根本就沒打算打官司。

熊明遇笑道:「侯爺稍安勿躁,本官已經派人去請崔副將和楊把總了。待會我們當堂對質即可。何須驚動皇上呢。」

顧肇跡頓時感覺到不妙:「熊大人,你要當堂對質,竟然不提前知會本侯,你這是什麼意思?」

熊明遇的突然出招,讓顧肇跡有些不安了。

熊明遇卻繼續壓迫:「莫非侯爺不敢對質了?」

顧肇跡冷哼:「本侯有何不敢?本侯堂堂正正,一心為公,對質就對質。要是對不出個子丑寅卯來,熊大人還有什麼話說?」

顧肇跡還是不太相信熊明遇能有什麼確鑿的證據,崔嵬可是向他保證過了,雖然這次沒能收拾掉楊潮。可是也沒有留下尾巴,一切後事都料理的乾淨。

熊明遇笑道:「侯爺稍安勿躁,人-大概也快來了。」

接着是一陣等待。沒等多久,楊潮就再次聽到聲音,果然隔壁房間中多了一個人,那人先後向顧肇跡額熊明遇問好。

接着楊潮聽見熊明遇盤問崔嵬的聲音:「崔副將,你說那楊潮私自調兵,殺良冒功,可有此事?」

崔嵬道:「回熊大人話,確實如此。下官出身水軍右衛,有幾戶人家下官還認識。上有耄耋老人,下有懷中乳嬰。下官看着是着實不忍。下官懇請熊大人秉持公義,奉公執法嚴懲此惡賊!」

「惡賊!你說誰是惡賊?」

突然一聲冷喝響起。

崔嵬嚇了一跳。回頭一看,之間一個人正怒視他。

來人-大步走進房間,不是楊潮還有誰。

「你,你是何人?」

崔嵬一看,來人他根本不認識,一副厭惡表情,但是不知底細的情況下,也沒囂張。有熊明遇和顧肇跡在這裏,輪不到他囂張。

楊潮卻沒有搭理崔嵬,而是向熊明遇拱手:「下官楊潮見過熊大人。」

又向顧肇跡拱拱手:「見過顧侯爺。」

熊明遇輕輕點頭,微笑了一下。

顧肇跡卻一副冷臉,冷哼一聲:「你就是那個楊潮。見到本侯如何不跪拜?」

官場私下回見,作揖即可,用不着行大禮。

但是顧肇跡挑刺,也能挑的出來,很顯然此時就是在挑刺。

楊潮雖然知道明朝的禮節自己改不過來,一直以來見大官該跪拜的時候,也跪拜,可今天他不想跪,顧肇跡這種下作的公侯,不值得自己跪拜。

楊潮不但不跪,還冷冷道:「侯爺倒是知書達理啊,不過侯爺還是先別挑在下的禮了,還是先把公道辨明吧。」

顧肇跡突然猛拍桌子站了起來:「大膽!區區一個把總,竟然如此囂張,目無本侯。還說不是惡賊?」

楊潮得理不讓,冷笑道:「侯爺好大的威風。侯爺還是先見一個人再在下官跟前抖威風吧。」

說完楊潮向外面大喝一聲:「來人,把證人本官帶上來!」

熊明遇在一旁暗自驚異,楊潮面見王侯,不跪拜說得過去,但是被顧肇跡挑出來了,一般人恐怕不會較真,會老老實實行禮,而楊潮不但依然不行禮,反而敢跟鎮遠侯當場衝突。

但是真正讓熊明遇驚異的是,他從楊潮眼神中看不到一絲對王侯的敬畏,反而平靜無比,彷彿面對的不是一個王侯,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熊明遇覺得,就是自己都做不到這一點,當然現在因為自己已經位居尚書,可以跟王侯分庭抗禮了,當自己還是小官的時候,見到王侯心中也有一種低人一等的自覺,而楊潮似乎完全沒有這種自覺。

這時候證人帶進來了,熊明遇也停止了琢磨,專心起來。

只見證人是一個頭上套著黑色頭套的人,身上穿着一身嶄新的儒服,看不出什麼身份來。

證人被一個穿着軍法的兵士推搡著著走了進來,走到幾個大人前,兵士一腳將證人踢到。

那證人跪在地上也不說話,頭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楊潮笑道:「證人來了。各位大人都不要說話,本官問他話,各位請聽好了。」

說完,楊潮慢慢蹲在地上,這才拿出那人耳朵中的一個耳塞。

「聽着。我現在問你話,老老實實回答。不問你,什麼都不要說。」

那人果然沒說話,早就交代過了,他可不敢隨便亂說,此時頭上帶着頭套,又是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又讓他想起了關禁閉的恐懼,更是不管亂說。

楊潮這才滿意的笑了笑,站起來問起話來。

「是不是你帶人襲擊本官的戰船?」

「是!」

「是不是有人指使於你?」

「是!」

僅僅說了兩個字,崔嵬臉色頓時就不好了,可是卻不知道怎麼辦,心中慌亂一片。

卻聽到楊潮繼續問道:「是誰指使你的?」

「是崔大人!」

「崔大人是誰?」

「是燕子磯水營副將,都指揮僉事,世襲水軍右衛指揮使。」

「叫什麼?」

「崔嵬!」

「住口!」

說道這裏,崔嵬完全慌亂,顧肇跡突然大喝一聲,站了起來。

楊潮完全不給他機會,突然猛地一扯證人頭上的頭罩,露出證人的真容,正是崔四。

「你看看這是誰?」

楊潮一指旁邊的崔嵬。

崔四眼睛突然被光一刺,一時還看不清楚。

楊潮又問崔嵬道:「你說這人是誰?」

崔嵬慌亂,這時候卻突然清醒,連忙否認:「我不認識他,不認識他。」

崔嵬一出生,崔四聽清楚了,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喊起來:「老爺救命啊,救命啊。我是崔四啊。」

崔嵬面如死灰,他可以否認不認識崔四,但是經不住推敲,因為崔四是他的家丁頭子,知道大人太多了,根本不可能瞞得住,一打聽就全都知道了。

顧肇跡也突然沒有了主意,不知道楊潮怎麼弄出這麼個人,看小舅子的表情,還真是崔嵬的人,而且顧肇跡也感覺到有些面熟,可能他還見過此人。

但是顧肇跡比崔嵬強了不少,依然強辯道:「大膽奸賊,胡亂找一個賊人來嫁禍栽贓朝廷大員,你當朝廷法度是兒戲嗎?!」

顧肇跡雖然歷喝,但是已經有些色厲內荏了。

楊潮冷笑道:「是不是栽贓嫁禍,侯爺也太武斷了,還是聽下官說完吧。」

接着楊潮誇誇其談:「當日,下官聽聞江上有江匪出沒,未及上報,點兵馬出江。巧遇一隊商船正遭江匪襲擊,下官雖然船少兵少,可是下官是兵,當兵吃糧報效皇恩,見到賊見到匪就得殺,下官沒有遲疑立刻下令攻擊匪船。兵不懼死,幸不辱命,雖傷亡頗重,然毀匪船二,剿殺賊匪三十有六,俘匪人三。夜審,竟知此人乃是燕子磯水營副將家丁崔四,下官不敢擅專,奏明熊大人。今日熊大人命下官前來對質。」

顧肇跡臉色此時也是大變。

可是突然那已經絕望的崔嵬卻掙紮起來,指著楊潮大喝一聲:「你,你血口噴人,我認識此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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