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節 偷聽

第一百四十五節 偷聽

86_86568問完這些話后,就足夠了。

楊潮先後兩次得知鎮遠侯針對自己,第一次是審訊出來的,第二次也就是剛才從熊明遇的信中得知的。

楊潮第一次得知這次壓制自己軍功的,是操江提督衙門的時候很震驚,因為這件事情十分蹊蹺,自己立下的功勞最後是要算到鎮遠侯頭上的,鎮遠侯沒理由扣住自己的軍功啊,除非是故意整自己,可是自己跟鎮遠侯無冤無仇,鎮遠侯為什麼憑空打壓自己。

第二次得知鎮遠侯不止壓下了自己的軍功,更要制自己於死地,楊潮已經毫不奇怪了,因為信件已經晚了,鎮遠侯已經派人攻擊過楊潮的船了,只不過楊潮不在船上,而且鎮遠侯的人還被打敗了,被殺了幾十個后,灰溜溜的跑了。

不過一經審判真相大白,楊潮不是得罪了鎮遠侯,而是得罪了鎮遠侯小妾的弟弟。

而之所以得罪這個崔嵬,則是因為自己遇到江匪,而且剿殺了幾個江匪。

水營把總殺江匪,竟然殺出了這麼大的麻煩,這還真是無端橫禍。

如果不是這次熊明遇突然急了,挺身而出,楊潮還真可能被顧肇跡陰死。

不過手裏有這麼個俘虜,那就好辦了,當堂對峙輸不了。

雖說楊潮知道自己輸不了,可是依然感到一陣陣后怕,因為這次禍事太無端了,沒有任何的跡象,突然就招來了。

但是同時不由一陣的悲憤,自己殺賊是對老百姓好,對百姓好,對國家立功,可是竟然惹到了別人。可氣的是,那人竟然也是水營中人,還是水營副將。

水營副將扮江匪!

大明朝的軍隊確實敗壞。可總也有個底線吧,堂堂水軍。假扮江匪,這是一丁點節操都不要了。

楊潮心中冷笑,一股悲憤湧起。

「熊三爺,告辭!」

將熊三送出營門口,楊潮心中依然沒有平靜。

再次回到禁閉室內,那個俘虜還綁在椅子上,正在吃飯,楊潮讓人給他準備了飯食。此時這俘虜吃的是痛哭流涕,彷彿再世為人一樣。

「記住,晚上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如果膽敢胡言亂語,就不要怪本官對你不客氣了。」

楊潮冷冷威脅道。

俘虜大叫道:「小人全聽大人的,全聽大人的。」

楊潮這才轉身出去。

兵部後堂。

熊明遇聽完熊三的彙報,頓時身體僵硬,完全是氣的,他沒想到水軍敗壞到了這種程度。

難怪他過去要求顧肇跡剿匪,操江提督總是推三阻四。不是要求兵部補發軍餉,就是要兵部補充軍備,最後只答應了保證漕糧運輸。

江南最重要的。就是每年那幾百萬擔漕糧,因此只要漕糧能保證運到北京,就不會有什麼大錯,熊明遇也就容忍了顧肇跡的推諉。

熊明遇當初以為這種推諉,是因為水軍缺額太多,且兵丁疲弱不堪實戰,因此操江提督是有苦難言,才找借口推諉。

現在想來這江匪竟然是水軍假扮,這豈不是說操江提督是最大的匪頭。難怪他不肯剿匪了。

「混賬東西!朝局敗壞至此,可恨這些勛貴。世受國恩,不思報效朝廷。尸位素餐也就罷了,竟縱兵作匪,殘害百姓,真是該死!」

熊明遇猛地一拍椅子,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胸口劇烈的起伏。

「老爺息怒啊,當心氣壞了身子。」

熊三不是傻子,當在軍營中聽到了俘虜所言之後,他也感覺到事態嚴重了,軍隊作匪徒這簡直匪夷所思,簡直是醜聞啊,所以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報告,果然自家主人氣壞了。

熊明遇喘了一會兒,慢慢冷靜下來,他剛才恨不能立刻寫奏章彈劾顧肇跡,現在冷靜了,卻只剩下了深深的悲涼,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只是苦笑連連。

鎮遠侯假扮江匪搶掠過往商戶又算的了什麼呢,天下到了現在,這些手握兵權的實權人物哪一個是乾乾淨淨的,那因軍功升遷到掛平賊將軍的左良玉殺良冒功更是天下皆知,可有能如何,朝廷非但不能把他怎麼樣,反而只能不斷的加官進爵籠絡。

顧肇跡掌管江南水軍,權勢熏天,就算自己上書彈劾,也未必能夠打倒他。

罷了,天下的事情,那是天下人的事,不是他熊明遇一個人的事。

只要顧肇跡能讓一步,熊明遇也不想追究到底了。

有這麼一個俘虜,熊明遇相信顧肇跡就是不想讓也得讓了。

楊潮早早的到了青雲樓。

這是四牌樓附近一座酒樓,很純粹的酒樓,但是生意卻不差,因為這裏附近有多個衙門,教坊司、行人司、會同館、府軍衛、府軍前衛、通政司、錦衣衛、旗手衛、欽天監、五軍都督府、太常寺、翰林院、詹事府太醫院,以及南京六部,可以說南京最要害的官府,九成以上都在這裏。

跟後世一樣,附近也是財富中心,官員的消費實力是相當驚人的,因此青雲樓不用經營紅色產業,同樣生意紅火,而且他們的名氣取得極好,青雲青雲平步青雲,是很好的兆頭,因此當官的也喜歡來這裏。

當然要在這種地方開辦酒樓,還能得到官員的喜歡,青雲樓東家的背景也是深不可測,據說跟南京城某個勛貴有很深的關係。

熊明遇和顧肇跡選在這裏私下會面,也是無奈之舉,因為這裏距離衙門近,弄不好會被別人看到,兵部尚書私會掌兵權貴,傳出去了不好聽,但是也就只有四牌樓這一片的酒樓還比較清靜了。

如果是平時,他們就去媚香樓那樣的青-樓了,可是現如今書生哄鬧的厲害,晚上那些青-樓都被書生霸佔了,熊明遇也好,顧肇跡也罷。沒人願意跟那些書生照面,因此兩人就定下在青雲樓私談,被同僚看到總好過被書生看到要好。

「掌柜的。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相信你心裏是有數的。」

楊潮一塊十兩的銀錠擺在桌上,掌柜的身子微躬站在一旁,但是臉上卻看不出絲毫恭敬。

楊潮也不在乎,知道青雲樓背景深,他只希望能給他提供丁點方便而已。

「左右隔壁三間以內,我都不想見到有人,錢我會照付,影想不了你們的生意。」

楊潮繼續說着。

掌柜的這才道:「那好。就賣楊公子一個方便,不過下不為例,來青雲樓的可都是大人,怠慢了哪一個,小人都吃罪不起,還望楊公子見諒。」

楊潮道:「自然不會有下回了。」

掌柜的這才道:「那就好。楊公子請了,小可前台還有些瑣事,這就告退。」

說完很自然的從桌上擼走那錠銀子。

楊潮看着他將門關起來,才對老張打了個眼色,老張快步走過去。悄悄打開門縫看了看。

老張看完后回頭道:「大人,沒人。」

楊潮點點頭,這才回頭對旁邊一個人說起話來。

「記住。我今天問你的話,待會我還會在問一遍,你什麼都不用管,只管實話實說,如果本官滿意了,保你平安,如果本官不滿意了,我怕你會求着讓人殺你而不可得。」

楊潮口氣陰冷的對旁邊那人說道。

那人正在埋頭對付桌上的佳肴,經此一嚇。再也吃不下去了,站起來退到一邊跪倒在地。

「大人饒命。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大人放心好了。」

楊潮點點頭:「我相信你!坐着吧。」

這時候那人才敢坐下。但是再也沒有了胃口。

這個人正是被抓的俘虜,崔嵬的家丁頭子,名字叫做崔四。

這裏是青雲樓二樓一間雅間,二樓一共十來間房間,都是同樣的雅間,楊潮許諾了重金,也才得到青雲樓左右三間內不會有人的保證,要他們將整個二樓都騰出來,他們死活不答應,無論你出多少錢都不行。

突然隔壁有聲音響起,是開門聲,看來該來的人來了。

楊潮瞪了崔四一眼,崔四打了個寒顫,張大桅已經給他遞過去兩團棉花,崔四老實的自己塞進耳朵,張大桅還不放心的自己又塞了塞確認塞緊后才點點頭。

崔四媚笑着朝楊潮點頭示好。

楊潮沒有搭理他,反而走到一邊,拿着一隻碗,輕輕的扣在牆上,偷聽隔壁的談話。

完全浪費了楊潮的準備,隔壁聲音很大,是熊明遇的聲音,好似刻意大聲說話生怕別人聽不見一樣。

兩人先是寒暄,但是很快就進入了正題,楊潮立刻更認真的聽着,生怕漏掉了一丁點消息。

「侯爺就不能放過那個把總嘛?」

這是熊明遇的聲音。

「熊大人失言了,怎麼是本侯跟一個把總過不去,實乃是國法難容。」

這是顧肇跡的聲音。

這是兩人第一次交鋒,熊明遇聲音格外大,楊潮心裏不由一笑,這是熊明遇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顧肇跡說話聲音倒是正常,沒白費楊潮弄來這麼一個大瓷碗。

熊明遇繼續道:「顧大人真的相信證據確鑿?」

顧肇跡笑道:「這還能有假,人頭是水軍右衛的人頭,家屬認領過,簽過字划畫過押。」

楊潮心中暗恨,這是已經把證據做死了啊,跟自己有這麼大仇?非要自己的命!

熊明遇道:「那還有其他的呢?」

熊明遇故意探話,依然是讓顧肇跡說給楊潮聽的。

顧肇跡不知有詐,信心十足說道:「熊大人何苦明知故問,此把總無兵部行文,未經提督衙門許可,擅自出兵,擅殺良民,有這兩樣足足死罪了。」

熊明遇呵呵一笑:「那損兵折將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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