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節 過血續命

第一百四十三節 過血續命

86_86568「走,快走!想死老子馬上成全你。」

新江口碼頭,一艘大戰場上,一個狼狽的漢子被人推搡著走下船。

那漢子真不敢多嘴,只得在後面拿着兵器的士兵喝罵下快步走着。

士兵卻仍不肯放過他,時不時的踢上他一腳。

「要不是老張護着你,老子早一槍扎死你了。」

「是是,多謝兄弟饒命,都是自己人,都是誤會!」

漢子討饒,滿臉堆笑。

士兵冷哼一聲:「少羅嗦,快走!」

這個漢子是從水裏被撈上來的,當時王璞讓一些熟悉水性的士兵下水打撈屍體,他們跳下戰船,拿着繩子,綁住一個個屍體,船上的人則將屍體一個個拉上船,然後砍腦袋。

誰想一個飄在水裏的屍體,突然活了,嚇了大家一跳,很多士兵當即就要殺了這個人。

舵手張大桅跳出來阻止,說也許楊大人想要問話,才保住了這個人的性命。

漢子當時是被撞暈了,本來他站在小船上,吆喝着那些死士登船,豈料突然那大船開動了。

他們的兩艘小船當時都已經拋錨,結果在前面的一艘跟大船撞了個結結實實,一連撞了兩下后,小船就解體了,後面那艘船也被撞到,卻幸運的撞斷了船錨,船反倒沒事了。

漢子就是在第一次撞擊的時候猝不及防被撞到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撞暈過去跌落水裏,醒來后就已經被抓了。

想他這樣被撞暈后,最後被俘的還有兩個人,也只是因為被撞暈了才能被俘,那些掉進水裏沒有暈倒的。江匪臨走的時候,都被救走了,江匪不是傻子。絕對不可能留下活口給人俘虜。

當士兵回到軍營的時候,楊潮自己都嚇到了。

受傷的有十多個。將近一半人,而且被人背回來,扶回來,許多都失去行動力了。

這次可比上次慘多了。

楊潮來不及問到底怎麼回事。

立刻命令:「呂末,趙康你們先別訓練了,帶人將他們扶回營房。」

「李富、陳寬,讓他們的老婆幫忙找些乾淨的布,沒有。沒有立刻去買去。」

「胡全我的馬車就在營外,先請一個大夫回來看看,順路買些烈酒。」

楊潮張羅好這些后,才去看自己的士兵,到底受傷程度如何。

一共十八個受傷的,重傷不能動的,有七個。

其中三個傷到了腿部,兩個傷到了胸腹,兩個傷到了脖子。

楊潮看過,傷到腿的看起來嚴重。流了很多血,但是卻沒有傷到骨頭,也就是說是皮肉傷。

傷到胸腹的也沒有傷到臟腑。其中有一個較嚴重,被砍出了三道一寸深的口子,衣服全被血浸透了。

傷到脖子的,最為嚴重,人已經昏迷了,顯然失血過多,楊潮都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至於其他人,有的是刀傷,有的是槍傷。最多的是箭傷,受傷不重。都不影響行動,應該無礙。

很快胡全的酒買回來了。還請了一個刀傷大夫。

大夫看過後,直搖頭,表示失血太多,能不能救活就看造化了。

開了幾劑補血的葯,讓胡全跟着去抓藥。

楊潮則帶人開始給這些士兵處理傷口。

包括哪些受輕傷的,楊潮讓人將他們按到在地,自己動手用烈酒潑他們的傷口,將血污洗凈后,再用乾淨的棉布包起來。

這些士兵疼的齜牙咧嘴,有的開口懇求說他們只是皮外傷不用治,但是楊潮更擔心感染,這年頭可沒有抗生素,一旦感染就是大事。

處理完輕傷員,楊潮才動手處理重傷員。

對這些傷員,楊潮也沒有好辦法,同樣用酒洗,有三個人當場就痛的昏死過去,楊潮給他們包紮了傷口,放他們平躺在床上,讓士兵一直照看。

最要命的是兩個傷了脖子的,楊潮看他們臉色煞白,心知是失血過多,也不知道傷到動脈沒有,仔細看過,洗過脖子后發現,傷口已經止血,這身體素質讓人驚嘆,但是流失的血該怎麼給他們補?明朝人的辦法只是用草藥,激發他們身體的造血能力。

可是失血如果太多,造血是跟不上的,身體剩餘的血液根本不足以支撐身體技能的運轉,器官臟器很快就會衰竭,等不到骨髓造出新血來,人就死了。

得想辦法給他們輸血。

要輸血,就要先分別他們的血型出來,楊潮想了想也沒有好辦法分辨,突然想到自己是o型血,o型血號稱是萬能血型,雖然不可能完美的替代所有的血型,但是在緊急情況下用來救濟,卻也可以給其他血型的人輸血。

可是沒有輸液管,沒有輸液瓶,如何給人輸血。

楊潮廢了一番腦子,進城找最好的手藝人,要他連夜趕工,做一個針管,儘可能的細,但是要保證中間必須是通透的。

針頭好解決,楊潮相信明朝的精工巧匠能做出來,問題是輸液管。

楊潮最先想到的是用牛筋這類東西,最後發現很難做出來,即便將來能做出來,可是時間也來不及了,最後找到細竹枝,用長長的金針童穿,當做臨時的輸液管。

第二天一個銀匠做出了楊潮要的針管,細細的通透針管,雖然比後世的吊瓶針頭要粗一些,但是也已經不錯了。

將針管跟竹管連起來,用膠密封,用的膠楊潮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明瓦廊劉家作坊的明瓦膠,這種膠是用羊角熬出來的,應該沒有毒性。

穩妥起見,楊潮還將鏈接好的針管,放在蒸籠中干蒸了一個時辰。

兩個重傷員臉色慘白,出得起多進的氣少,葯都喝不下去。

楊潮等不及,只得立刻操作。

將傷員平放在地面上。地上鋪上被褥。

楊潮則躺在床上,這樣兩人間有將近兩尺的高差,就能讓楊潮血壓在壓力下流進傷員體內。而不會倒流。

楊潮先將針管插進傷員的血管中,然後插進自己胳膊上的血管。這才平躺在床上,似乎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正在流失,而且流速不慢。

楊潮覺得自己大概想的太多了,完全不需要高差,因為傷員血液流失嚴重,自己的血壓恐怕遠高於傷員了。

輸血輸了一刻鐘之久,周圍只留着幾個人,多餘的人都被趕出去了。因為傷員需要通暢的呼吸。

楊潮看到傷員的臉色慢慢紅潤,最後竟然咳嗽了起來,楊潮這才拔出針管,讓人用棉花按住針孔,現在一滴血對他們都很重要,血是救命的,一點都不能浪費了。

楊潮試圖站起來,突然感到一陣眩暈,自己到底也流失了不少血。

周圍的人此時完全愣住了,驚呆了。大氣都不敢出,他們親眼看到這個快死的兵,在楊潮的救治下臉色紅潤起來。雖然還沒有醒過來,可是咳嗽了兩聲,而且明顯的有了呼吸,胸膛起複起來。

「把他抬上床吧。」

楊潮自己頭暈,讓人將傷員抬上了床。

王璞等幾個隊正都在,連忙動手將人抬上床,接着在楊潮的命令下,又將另一個人放在地上。

楊潮如法炮製,給第二個人輸血。

楊潮心裏也擔心。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輸血量,他知道一個常識。人失血超過身體的四成,就會有生命危險。楊潮不知道自己輸了多少,但是心想應該不會超過四成,咬着牙給第二個人輸血。

第二個人,輸的時間略短,就已經面色紅潤,呼吸平穩下來,而楊潮感覺到自己頭暈的厲害,提前終止輸血,自己躺在床上不敢動。

「讓陳寬殺頭豬,給老子熬一晚豬肝湯。還有大夫開的補血藥給我也來一晚。」

楊潮覺得自己也得補血了。

幾個隊正此時已經完全不敢反對楊潮的命令了,不是因為軍法軍紀,而是眼前看到的他們完全理解不了的神跡,讓他們對楊潮充滿了一種帶有神秘感的敬畏。

楊潮暈暈乎乎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楊潮不知道的是,這兩天很多人都極壞了。

不說馮可宗,自從二立社成立后,書生氣勢重新上來了,再次圍攻各大衙門后,馮可宗就沒見過楊潮了,幾次求見都進不了楊潮的軍營,馮可宗已經把楊潮罵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馮可宗已經認定,楊潮坑了他,而他也因此把鎮撫使得罪了,鎮撫使也不在見他,只是放出話來,讓馮可宗自己處理,看來他背上了錦衣衛所有的黑鍋。

馮可宗已經在收拾金銀細軟,打算一旦風聲不好,他就得逃匿了。也派人去北京活動,希望能調到北鎮撫司去。

跟馮可宗一樣着急的還有禮部,書生現在沒有以前那麼亂了,但是鬥爭的態度更加堅決,每天都有至少五百的書生分別在各個衙門口哄鬧,讓南京六部已經無法正常運轉了。

讓禮部着急的是兵部始終不肯派兵,黃錦已經放棄了跟熊明遇溝通,直接上書天子彈劾熊明遇,說熊明遇尸位素餐,同時他也自參請罪,希望天子允許他辭官。

天子既沒有允許黃錦辭官,也沒有懲治熊明遇,只是下了一封中指,派了一個小太監來,斥責了熊明遇一通。

天子的斥責不是那麼簡單的,中指也是聖旨,口氣等還是很講究的,但是派來的太監就不同了,太監被人鄙視,自身也不講求什麼臉面,手持中指可以張口罵人的。

尤其是大官,他們罵起來更狠。

明初的時候,朱元璋常常派小太監去斥責大臣,那時候的大臣還是很講究體面的,有的人被太監堵門口罵了后,自認為奇恥大辱,直接就上吊了。

熊明遇的自尊心沒有那麼強,所以他沒有上吊,但是他總算行動了,派兵是不可能的,他宴請了顧肇跡,希望解決楊潮的軍功問題。

這就是熊明遇為什麼那天派人來說他打算宴請顧肇跡,打算幫楊潮解決軍功的原因,並不是熊明遇性子改了,願意介入官場糾紛,尤其是軍隊內部的糾紛。

可是巧合的是,楊潮的兵遇到了江匪,有許多人受傷,楊潮完全顧及不到城裏的事情。

當天好幾個來找他的人,他都沒見,包括熊三。

結果今天熊三又來了,又沒有見過楊潮,等了一天後,就找到幾個正討論的熱鬧的軍官。

軍官告訴熊三,他們的把總睡著了,見不了人。

熊三想硬闖,被軍官攔住了,熊三一番詢問后,才發現,楊潮不是故意躲著不見客,而是因為楊潮救人後睡著了。

而楊潮救人的方法被軍官們傳的神乎其神,他們說那是什麼『過血續命』,讓熊三摸不著頭腦,也震驚莫名,問清楚后,立刻就回去彙報給熊明遇知道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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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末當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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