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節 千戶相邀

第一百二十五節 千戶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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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我的吧!」

陳圓圓和董小宛尷尬了一番,她們就準備了兩個茶杯,突然董小宛下了很大決心一樣,將自己的杯子遞到楊潮面前。

楊潮一愣,也不能客氣,此時拒絕了傷感情,反正楊潮也沒有潔癖,如果是給胡茬大漢的杯子,楊潮鐵定嫌棄,但是董小宛這樣的大美女的茶杯,心裏自然不會有任何抵觸。

楊潮歉意道:「哈哈,那在下就不客氣了,剛好渴了。」

陳圓圓斟茶,說道:「楊公子將就,沒有露水,也沒有泉水,井水泡茶味道雜了些。」

明代人十分考究,泡茶的水都不同,什麼茶用泉水,什麼茶用雪水,什麼茶用露水很嚴格。

泉水必須是源頭泉眼的水,有人在山裏泉眼接了水,然後來城裏賣,是一門很好的生意。露水是早晨太陽升起前,讓侍女在花園中收集的,往往要荷葉露水,就是荷葉中間積存的一滴水。雪水則是收集起來,放在瓮中,埋在樹下,有時候會放一年後才喝。

此外還有用雨水的,河水的,用冰水的。

楊潮卻還分不清這些:「在下牛飲慣了,分不出好賴來。」

說着端起杯子一口飲盡,茶味道很淡,什麼茶楊潮都喝不出來。

陳圓圓再次斟茶。

楊潮連喝了三杯,才開始說話。

「兩位姑娘不用擔心,書生們這麼一鬧,田畹就算不完蛋,以後也不敢在這麼囂張了。他錦衣衛指揮使估計也做到頭了,否則皇上也就不是崇禎皇上了。」

崇禎皇帝在後世被評價為剛愎自用,眼裏揉不得沙子,但是現在卻被認為是好皇帝。

認為他有太祖、成祖之風範,做事確實跟朱元璋和朱棣一樣雷厲風行,不拖泥帶水。

崇禎皇帝一上台就清算閹黨,打到魏忠賢,懲治貪腐官員。

崇禎還勤政,十幾年如一日的上朝,比他爺爺萬曆三十年不上朝可要勤奮多了。

崇禎樸素儉省,常年穿舊衣服,將宮中的許多金銀器變賣充作軍餉,然後用瓷器代替。

這樣的皇帝如果放在盛世,有強大的國力支撐,也許能夠做出一番事業,因為他可能會好大喜功的發動戰爭開疆拓土,或者修建龐大建築,歌功-頌德,反正不會是一個平淡的皇帝。

如果放在亂世,卻極有可能舉措失當,急於求成反而欲速則不達,對痹症絕不容忍,又可能矯枉過正。

從他十幾年間換了二十多個首輔,換了十幾個兵部尚書,就可見一斑。

其實眼下大明朝最需要的不是改革痹症,不是懲治官員,而是維穩。

先將局勢穩定下來,然後徐徐圖之,改革往往比複雜,坐江山比打江山需要耐心。

以崇禎皇帝的性格,或許不能做到大義滅親,將鬧出事端的田畹繩之以法,但是罷免田畹錦衣衛指揮使之職,卻不會有任何猶豫,崇禎最見不得的就是官員貪腐,常常哀嘆官員不能用心任事。

見楊潮直呼『崇禎』二字,陳圓圓和董小宛感到一股不自在,但是一聽田畹完蛋了,又不由得欣喜。

田畹今年兩到蘇州,將蘇州禍害了個慘,青-樓是他禍害的主要對象,因為青-樓女子到底是弱勢群體,即便被侵害了,官府一般也不會站出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如果田畹是強搶民女,官府就不敢不制止了,肯定會彈劾上去,不但能打到田畹,還能博取一個不畏強權的官聲,如果他們不管不顧,傳到了皇帝耳朵里,田畹倒霉不倒霉兩說,這些不作為的官員肯定倒霉。

對青-樓女子,當官的沒有必要冒着得罪錦衣衛指揮使、皇親國戚田畹的風險去保護。

因此儘管陳圓圓和董小宛兩大名妓在蘇州名頭響噹噹,到了最後還是只有南京的楊潮肯庇護她們。

「所以你們儘管安心住下,現在沒人顧得上你們。眼前緊要的是怎麼平息士子的騷亂,這些書生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朝廷為難著呢。」

楊潮繼續分析著。

董小宛突然道:「那田畹會不會被問罪?」

她神色中露出一絲恨意,田畹可把她嚇壞了,第一次大搜青-樓后,她就被嚇的病倒了,後來柳如是來蘇州陪了她一段時間才緩了過來,可不想田畹又從杭州回到蘇州了,依然不離不棄的要找到她。

楊潮嘆道:「大概不會。」

董小宛道:「南京士子如果抓到他會怎麼辦?」

董小宛不但自己被嚇的病了一場,連她母親也受到牽連,驚嚇之下病更重了。

楊潮苦笑:「怎麼可能抓到,田畹又不是傻子,如果我猜的不錯,他現在恐怕都快到北京了。」

董小宛啊了一聲,陳圓圓也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書生現在每日都去包圍錦衣衛鎮撫司要人,卻想不到田畹已經跑了。

楊潮不由感嘆那些書生還真是天真,組織太鬆散,計劃太不嚴密了。

不過一想,侯方域那些風流才子,一個個白天在官府門前嚷嚷,到了晚上就溜去媚香樓瀟灑快活,哪裏有半點想要圍死衙門,想要抓住田畹的心思啊,大概只是為了借東風撈名聲而已。

楊潮嘆道:「只怕書生們晚上在秦淮河風流的時候,田畹早就坐上了北上的漕船了。」

聽到這個,陳圓圓不由可惜,董小宛則黯然神傷,她太不甘心了。

但是不甘心又能如何,自從進了青-樓圈子,她就見慣了不公之事。

「好了,兩位姑娘安心待着,在下去一趟金釵樓,看看怎麼樣了。」

楊潮告辭離開,很快就到了金釵樓。

書生就是書生,搞破壞有熱情,但是卻沒有能力,打砸搶的本事還不如街上的潑皮。

金釵樓的大門完好無損,金釵樓的建築完好無損,唯獨金釵樓的窗戶被捅破了,金釵樓中的瓷器陳設被打爛了,總體來說破壞只是表面的。

楊潮心中猜度,大概書生還算有理智,只不過是跟着群體發泄一下,還沒到真的拋開一切的程度,顧前顧后畏首畏尾,否則一把火什麼都有了,金釵樓燒個趕緊不說,整條街都會熱鬧起來。

可惜書生想鬧事,卻不敢鬧的太大,書生想要名聲,卻害怕承擔後果。

因此他們不敢放火,縱火罪是要殺頭的,因此只敢胡亂髮泄打砸一通。

書生打砸之後,金釵樓就關門了,姑娘們都送走了,只有幾個龜公打行留下來看門。

楊潮看了一圈之後,對老馬說道:「將完好的擺設清點一下,派人送到我家裏去。」

老馬連忙答應下來。

老馬本是南市樓的龜公,做事精明,為人也可靠,最關鍵的是跟康悔母親有一腿,在南市樓中的時候,老馬平素很照顧康大娘。

這次康悔要給他娘贖身的時候,康大娘要求連老馬一塊贖出來,康悔不答應,康大娘就不同意贖身走人,最後康悔無奈之下才將老馬也接到了金釵樓來。

因為這一層關係,楊潮可以完全信任老馬,因此這次當錦衣衛來搜查的時候,就讓老馬將陳圓圓和董小宛藏在船上保護起來,同時讓他駕船到媚香樓附近,看有沒有機會接應一下胡全。

見金釵樓只是損失了一些傢具,楊潮心中預算了一下,損失應該在千兩上下,還在楊潮的承受能力之下。

因為薦書已經送去,楊潮猜測着急的官府最遲明天就會有消息,因此就索性在金釵樓住下,耐心等消息。

楊潮的估計還是太保守了,還沒到晚上,媚香樓就派人來請楊潮。

「楊公子,可算找到你了,你怎麼敢在這裏住?」

來人先去軍營,又去了楊家家宅,最後轉了一圈才在金釵樓找到楊潮。

他實在想不到,金釵樓才被砸了,楊潮就敢回來住。

楊潮不置可否,只問道:「說,什麼事。」

媚香樓來人,肯定是有消息來了,這是正事。

龜公道:「回楊公子,南鎮撫司一個錦衣衛千戶請您商議。」

楊潮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就說我馬上到。」

楊潮口中說馬上就到,卻刻意拖了半個時辰后才出發。

一路上有些書生恣意放浪,似乎在進行着一場狂歡,肆無忌憚的釋放着年輕人的青春,不用顧忌禮教,不用考慮斯文。

「喝醉了?」

楊潮都不由懷疑起來。

到了媚香樓前,書生尤其多,在這裏他們也不鬧騰,就在外面醉態放浪。

這是一些貧窮的書生,有的還不是城裏的,又沒有錢住客棧,索性就在媚香樓前席地而卧將就一夜,第二日繼續去官府衙門前鬧事。

楊潮心中暗想,書生果然太多了,難不成蘇州的書生到了?

杭州路途遙遠,書生肯定還沒到,不過蘇州更近一些,也許有腳程快的到了也未可知。

這次可不光是生員,普通的讀書人跟着秀才、舉人一起鬧。

跟所有一切鬧劇一樣,當鬧到奔騰的時候,其實已經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鬧了,全憑着一股衝動的慣性往前沖,而這時候也是最危險的,因為沒有目的的舉動,已經失去了理性。

楊潮在一群窮書生的羨慕眼神中下了車,走進了媚香樓,龜公一路帶到一個偏房之中。

路過幾間雅間,不斷聽到裏面的書生恣意高歌。

「好一個『一腔熱血酬正義』,我輩讀書種子就該有這種胸襟,朝廷不懲治田畹,我等誓不甘休!」

又是一片叫好聲,幾個書生醉了,胡亂作詩,餘眾應和。

「在下錦衣衛千戶馮可宗見過楊兄!」

楊潮已經踏進了屋子,繞過屏風后是一個小廳,正中擺着一張圓桌,早就置辦了酒席,一個三十多不到四十模樣的中年,躬身相見。

這就是請自己的錦衣衛千戶,楊潮心中暗道,摸不準此人是好是壞。

同時回拜道:「在下新江口水營把總見過馮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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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末當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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