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5.第805章 天仙出手，何以測之？

仙胎道果，火候圓滿，終成天仙業位。

但羽化仙君適才方有羽化天象，如何就一朝跨過這百日築基的火候？

雖說百日築基，可以縮短，未必須得百日。

然而，除了當初大德聖龍的方法之外，任何法門，都不能讓百日築基縮短到一瞬而成。

而昔年大德聖龍之法，一來，他是應皇山的真身，其次，他借用大陣以及百萬里一切生機氣運，而助益自身。

但秦先羽兩點都不曾有。

「怎麼可能？」

眾聖驚駭莫名。

秦先羽握著道劍，微微帶着笑意，目光逐個看去，說道：「我在十餘日前，就已開始嘗試羽化之事，你們真當我今時今日才開始羽化？」

「怎麼可能？」

東海那祖龍雙眸森然，龍鬚飛揚，它盤旋在高天之上，俯視下方，低沉道：「這裏不是燕地的護道閣……」

「這裏就是燕地的護道閣。」

秦先羽背負雙手，說道：「我修行至此，能夠看破許多東西，在太青符宗而言，便是庖丁解牛。我在燕地護道閣觀摩多年，你以為我在做什麼？我有道胎真玄悟真篇，可以衍化一切，不論諸般生靈死物……」

蓬萊仙聖說道：「護道閣不是尋常物事，怎是那般容易便被你窺透的？」

「確是如此。」

秦先羽淡淡說道：「我只悟得一部分，無法窺透一切玄妙，但我既然悟得，也就能夠衍化出來。大道之樹內，就已是一方護道閣，雖不能把羽化的天象徹底遮掩下去，但也能夠阻隔一段時候。」

禁地劍仙收劍而立，說道：「但總不會是百日之久罷？」

「自然不會……」

秦先羽笑道：「但是，這護道閣阻攔不了這麼長的時日，可我本身就是特異，並且……」

他看向大道之樹，露出幾許笑意。

他所學的，並不是正統的道學。

在當初金丹破碎時，歷經多次，變作了方士，又作了練氣之士，最後他的聖胎，也與尋常聖胎不同，乃是在練氣士的浩瀚汪洋中孕生而來，甚至不能算是聖胎。

加上道劍在內，更非凡俗。

他並非純正的道學之輩，故而羽化之狀，又有少許不同，百日築基的期限對他雖有限制，但卻並非那麼嚴重。

最重要的是，他背後乃是大道之樹。

此樹經過多年變化，無窮龍血灌溉，愈發壯大。

當年蠻荒鬼聖一事，也是燕地暗中推動了一下。

他救回來的傷者，其實大多是燕地的陣法高人，加上袁守風的佈置，定下風水大陣。以及他周遊各方，觀摩天地，遂而得成的九寶鎮世，於是這大道之樹，已經到了極為穩固的境地。

多年至今，大道之樹內中經脈魂魄，一切神智靈知，都與他本身近乎相同，宛如一體。

隨着他踏破天地乾坤的最後一步，這大道之樹也水漲船高。

而大道之樹汲取無窮氣息，補益秦先羽的仙胎道果，就如同打碎天仙遺蛻，補益自身一樣的效用。

故而，才能讓他有如今的變化。

「這大道之樹到了如今的境地，若非為了補益我這仙胎道果，而變得虛弱，又豈是諸位仙聖可以打破的？」

秦先羽笑道：「諸位是在想，拖延到此刻，我應當被天地排斥到了極致，無法停留了罷？」

當他這話一出，眾聖面色皆變。

「我得了燕地以及道德仙宗的天仙之法，又有當年大德聖龍的指點，故而能停留在世。」

秦先羽說道：「只要我不如大德聖龍那般撼動九鼎，那麼停駐人世的時候，會更長一些。」

說到這時，原有另類想法的幾位仙聖，俱生退意。

「大道之樹生於大地之上，與大地因果厚重，哪怕是仙樹，也難以脫離。尤其是……它如今已是紮根於九鼎之上。」

秦先羽看着臉色齊變的諸位仙聖，笑道：「幽州之中，這些龍虎真人，都不識地仙之威，只認為再厲害的人物，也可以集眾者之力而攻破。你等諸聖，俱是當世巔峰之輩，一併聯手，嘗試一下對付我這天仙，如何？」

諸聖沉默無言，各自對視，心有懼意。

天仙者，之所以不能停留，乃是因為超出了這方天地，使得乾坤都無法容納。

這等人物，再多的仙聖，又如何勝之？

「諸位乃是這天地間最為絕頂的人物，倘如隕落殆盡，對於今後的傳承，勢必不利，尤其是未來九鼎變故，九幽現世。若失了諸位，只怕後世都要被九幽邪物所侵……」

秦先羽悠悠說道：「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言語落下，他手上一放，立即便有一道白中泛金的光澤，從中迸發出去，遂而一分為二。

……

中州，燕地。

雖說道祖入天仙遺蛻，可敵仙聖，然而，卻也並非全然發揮出仙聖的本領，僅是可敵。

這裏是中州燕地，積累無數歲月的劍意雖然不能動用，但卻有所助益。

爭鬥至此，燕地掌教真人與八脈首座，原是抱着天仙遺蛻會有損傷的想法再爭鬥，卻未想到，藉助劍意相助，竟能勉強保持不敗。

二位聖佛被他二人拖住，不免惱怒。

爭鬥片刻，餘波盪動。

世尊喝聲佛號，佛掌朝前印去。

忽地，幽州地界，一道光芒沖霄而上，細如絲線，貫入天界。

仙胎道果，火候圓滿之狀？

天仙！

正當二佛驚駭之餘，便覺背後生疼。

天仙出手，不可知，不可測。

不見如何動手，只覺背後生疼，金身已被剖開。

傷勢永存。

……

東海。

冥空苦鬥那位仙聖，稍落下風。

那仙聖不能前往應皇山，心中急切，下手無情，但他也知曉，冥空執意攔住，他便走不了了。

哪怕能勝過冥空，但爭奪仙胎道果一事，只得作罷。

他心頭亦是無言，怎就如此巧合，不攔別人，偏偏攔住他。

這時，應皇山方向，一道細線，沖至天際。

「功德圓滿？」

冥空長長出了口氣。

那仙聖怔了一怔，然後慘叫一聲。

天仙傷之。

不見手段明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