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君臣

接下來的時間，白清很是愜意的過了一段夜夜笙簫的生活。

無論是澹臺龍舞、狄笑白還是李師師，都是人間少有的尤物，哪怕是方金芝和李清照，也是質量上佳的女子。

若非是澹臺龍舞和狄笑白，都有些望夫成龍的堅持的話，白清都有些樂不思蜀的感覺了。

哪怕是回到了吏部衙門裏辦公，白清的臉上也始終都是洋溢着笑容，頗有幾分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樣子。

不過到底在這件事上，白清對於澹臺龍舞還是覺得很是虧欠，所以無形當中，對於自己的這位髮妻，白清更加寵愛了一些。

對於澹臺龍舞而言，這何嘗又不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呢。

偶爾上朝的時候，碰到自家岳父，顯然老頭兒對自己女兒做的這事，還是順不過心思，從來都沒有對白清有過好臉色，甚至就算是看到自己的女兒，都是一副吹鬍子瞪眼的樣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上朝之時，白清一家三口同乘馬車而來，同殿為臣，也算是一樁奇景了。

甚至好多次，白清在朝堂之上，還對着對面澹臺龍舞以及狄笑白，不斷的眉目傳情，引得高全燁呵斥多次卻全無效果，到最後也只能是無奈的聽之任之了，畢竟這********，本就是人生常事。

好在白清在處理公務的時候，依舊還是一絲不苟，從來都沒有任何的鬆懈。

「臣見過陛下！」

福寧宮外的御花園裏，白清遙遙的對着坐在涼亭當中的高全燁躬身行禮。

「白卿不必多禮！」高全燁對着白清沉聲說道。同時沖着他招了招手，示意白清過去。臉上還帶着和煦的笑容。

白清按照高全燁的吩咐，來到涼亭之中坐下之後。才看到涼亭中央的石桌之上，已經擺了八碟無比精緻的菜肴，有葷有素，旁邊還擱著一壺酒，兩隻杯子。

「爾等退下吧！」看到白清坐下之後，高全燁便沖着身邊侍候的那些內侍侍衛們揮了揮手，然後周圍的人全都退到遠遠之處，這方圓十丈之內，便只剩下了君臣二人。

「不知陛下召微臣前來。有何要事？」白清看着高全燁杯中空着，便起身去拿酒壺，準備給高全燁斟酒，同時對着高全燁輕聲的問道。

只是他剛剛起身，卻被高全燁給止住了，在白清的注視當中，高全燁拿過酒壺，先是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後又開始給白清倒了起來。

看到高全燁的舉動。白清趕緊有些惶恐的想要起身。

「子澈！」高全燁忽然開口，「此時此地，並無君臣，只有高全燁與白清這對摯友！」

一面說着。高全燁一面繼續斟著酒，直到斟滿之後，這才抬起頭來注視着白清。眼睛裏帶着幾分認真的神色：「你……懂嗎？」

「臣……」看到高全燁眼睛裏的真摯，白清猶豫了一下。張口就要回答，只是剛剛說了一個字。看到高全燁的眼神猛地銳利起來，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一副苦笑的神色，輕聲道：「我知道了！」

「許久都不曾如此和你坐在一起吃飯閑聊了！」高全燁端起酒杯，朝着白清微微示意，然後一飲而盡，臉上似乎帶着幾分感慨：「已經將近兩年的時間了啊！」

聽到高全燁的話，白清沒有作聲，只是同高全燁一樣，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然後臉上頓時帶着幾分緬懷的神色。

「那個時候，我也只是個皇子罷了，雖然同樣也是事務繁多，卻沒有現在這般的煩心，現在想想，那段日子，才是最為輕鬆的日子！」高全燁的目光看向湖中心，似乎也是在回憶著：「那個時候，雖然有着很多的管束，卻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宮外喝酒、打獵、閑聊甚至遊逛，而現在，雖然已經沒有人管束，但是這高高的宮牆，卻又好似是一個碩大的囚籠一般，將我困在裏面！」

白清抬起頭來，看了高全燁一眼，有心想要說些什麼，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而高全燁，也並沒有給白清說話的機會，他又給兩個人斟滿酒，接着自顧自的一飲而盡，好似接着酒意，在對着白清發泄著心中的那些牢騷一般。

「當初為皇子時，父皇他一直都是我所憧憬之人，曾經想着，若是有一天，能夠像父皇那般，成就一代聖君，那該多好，但是等我真正坐上那個位置，才深深體會到，父皇心中的那份酸甜苦辣！」

「就像那紫宸殿的龍椅，看似高高在上，但是時間久了，卻總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越發的看不清人心，甚至曾經的那些至交，受制於禮法綱常，也不得不變得疏遠，我的眼中，只能看到畏懼、討好和欺騙，沒有了真摯的眼神，我，已然成為孤家寡人一個！」

「王者孤高……」白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輕聲的說道，不知道是在感慨，還是在勸解。

「尤其是你，子澈！」高全燁在沉默片刻之後，忽然轉過身來，雙眼直視着白清，一臉認真的說道。

「你和我相識於仇怨，後來幾經坎坷引為至交，雖然我是皇子，但是在和你相識的日子裏，我從未看低過你，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成是自己的兄弟，自己的摯友，直到在你的相助之下，榮登大寶，然而從那之後，我卻覺得距離你越發的遙遠了！」

「我也知道，這皇權本就是讓人畏懼的事情，所謂伴君如伴虎，都說帝王無摯友，但是子澈，我不想承認這些，我願意和你做一對不一樣的君臣，就算我是一國之君，但是你記住，不管過去、現在還是將來，我還是當初的我，而你依舊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高全燁站起身來，幾乎是居高臨下的看着白清，一臉的認真：「你，相信嗎？願意嗎！」

白清看着高全燁的眼睛，沒有了平日裏那份讓人望而生畏的深沉，有的只有真誠，一時間，白清彷彿又看到了那個陽光般的四皇子的身影，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嘴角微微翹起，看着高全燁，輕聲道：「榮幸之至！」

「好，你我二人，精誠所至，將這大齊江山，打造的更加錦繡，而我，也會許你一世榮華……」高全燁勾住白清的肩膀，面朝著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臉的意氣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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