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公主。」奴奴站在營帳外等得都要打瞌睡,好不容易才看到主子回來,見她一直轉頭向後著,於是她頑皮的出聲人叫。

「死奴奴,你想嚇死我啊!」拉維爾撫著胸口輕拍,不忘斥責婢女。

「公主,你怎麼一直對着後頭口裏念念有詞的?」奴奴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坐下的拉維爾。

「你管得還真多。」拉維爾白了她一眼。

「人家這是關心你嘛!」奴奴沒大沒小的言行不是今天才有的事,是故她不等主子同意就大刺刺的坐了下來。

「說得好聽。」拉維爾才不信她這般好心。「我看是想聽消息吧。」最嘴碎的婢女非奴奴莫屬。

「怎麼樣?那個鮮卑公主沒事吧?」奴奴輕推下她的手問。

「沒事,怎麼會有事呢!」拉維爾酸不溜丟的說着。

「你好象不太高興見着她沒事,下午你不還替她擔心個半死,怎麼這會兒又說這話?」奴奴記得主子下午還關心地四處替拓跋恪求神問卜,怎麼現在她反倒一副巴不得拓跋恪還昏迷不醒的樣子。

「哼!」拉維爾一五一十的將剛才的情形說給奴奴聽,就連她心中的懷疑都一併說出來。

「你說氣不氣人嘛!」拉維爾鼓著腮幫子氣憤不已,「她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拚命往旭克圖的身上靠,那個二愣子居然也不推開,就這麼坐擁著送上門的軟玉溫香。」

「那你怎麼不開口說說他?」以她的性子應當是有話就說的,怎麼可能坐視不管?

「我……我也是在回來的路上才愈想愈覺得不對。」那時就算有氣也不好當面發作,讓人覺得她太小家子氣。

「公主,你真覺得她是裝的嗎?」奴奴不禁替主子擔優。好不容易公主總算打消了逃婚的念頭,也幸運的和旭克圖兩情相悅,偏偏有人存心搞破壞。

「誰教拓跋恪誰不好記得,偏就只記住旭克圖。」拉維爾認真的回想着方才發生的事。」而且她像是刻意的將我擠開,說話時有幾次眼神閃爍不定。」這些小動作都顯示她有鬼。

奴奴激動地跳起身,「那你得趕緊告訴他們啊!」「不,我倒要看看她想玩什麼把戲。」拉維爾不急着拆穿拓跋恪的假面具,想乘機觀察旭克圖對她的情意有多深。

「她還能玩什麼把戲,不過就是想搶走你的旭克圖罷了。」奴奴比她還要緊張。

「我當然知道。」「那你還任她胡來?」奴奴真不懂主子的心思。

「這樣才能知道旭克圖到底是不是我的。」她還有心情笑呢!

奴奴著着她的笑容百思不解,什麼叫這樣才能知道旭克圖到底是不是她的?」公主,你不怕被醋給淹沒嗎?」以她主子的醋勁看來,這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我也怕會這樣。」拉維爾挺有自知之明的。

「你好些了嗎?」旭克圖接過拓跋恪喝光的葯碗,遞了條帕子給她拭嘴。

此時偌大的營帳中只剩兩個人尷尬的對視,郎瑪早就借口一把老骨頭不堪煎熬而離去。

「嗯。」拓跋恪拭去唇角的葯漬,嬌羞地點點頭。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看你。」旭克圖老早就想要脫身,但礙於他是拓跋恪目前唯一信任的對象,而且他多少因御風的過失而心存愧疚,不敢隨意拋下她。

「你這麼快就要走啦?」她依依不捨地拉着他的衣角。

「明天我一早就來着你。」旭克圖臉上掛着和煦的笑,似是真心又似敷衍。

「真的?不可以黃牛喔!」拓跋恪勉強放他離去。

待旭克圖走遠后,拓跋恪這才喚來繭繭服侍她。

「公主?」繭繭不大敢靠近她,在一旁細聲喊道。

「過來。」拓跋恪方才的溫馴消逝無蹤,變回她往常的晚娘臉孔:卸下假裝後果真輕鬆許多。

「公主找我有事?」一想起早先主子的駭人神色,至今仍教繭繭心有懼意。

「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拓跋恪一把將她拉到眼前。

「是……公主。」繭繭仍舊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次惹主子不悅而遭殃。

「是不是哪兒摔疼了?」拓跋恪拉着她轉來轉去的瞧著。

「公主,你沒事吧?」繭繭看着難得對她露出關心笑容的主子,有點遲疑的問道。

「沒事,我哪有什麼事。」拓跋恪心中盈滿勝利感,沒想到拉維爾竟被喀爾趕走,而旭克圖也不同以往的對她露出善意的笑容。

「原來公主還記得我?」繭繭剛才還不大敢相信公主直接喚她的名字,這下看到她露出陰險的笑容馬上會意過來。

「廢話!」拓跋恪睨了她一眼。

「公主為什麼要假裝忘了我?」她實在難以理解。

「笨哪!」抗跋恪敲了她一記后解釋道:「我這麼做當然有我的道理,你沒瞧見剛才旭克圖對我的友善態度嗎?」「嗯!」繭繭用力的點點頭。」他從沒這麼注意過你呢!」「這就對啦!」拓跋恪嘴角難抑的往上揚,「這麼一來,我不但不會被送回鮮卑,搞不好還能贏得一個駙馬回去。」「公主英明,我對公主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有加巍巍高山仰之彌高;有如——」繭繭豎起大拇指諂媚道。

「夠了。」拓跋恪阻止她繼續無止境的諂媚下去,雖然這些話挺受用的。

「是的,公主。」她連忙住嘴。

「你要見機行事,配合我的計劃,千萬不要露出馬腳。」拓跋恪又是叮嚀、又是交代的,就怕一個不小心壞了大計。

「繭繭明白。」她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弄持公主的計劃,怕就怕被人從中搞鬼,那她可就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明幾個一大早你就去找旭克圖,就說……說我沒見着熟人又開始鬧起來。」拓跋恪深信這是唯一可以挽回旭克圖的機會,她一定要好好的把握。

「是。」繭繭領了命就準備退下去。

「我准你走了嗎?」拓跋恪不悅地看着自作主張的婢女。

「沒……沒有。」忘了主子陰晴不定的脾性,繭繭連忙停下腳步。

「沒事,你下去休息吧。」茄跋恪揮揮手要她退下。

「是,公主也早點休息。」繭繭一刻也不敢多停留的離開,生怕又被叫回去。

拉維爾著着眼前一對相摟的男女不由得妒火中燒。

她只不過幾天沒去打擾拓跋恪的」休養」,旭克圖倒是好啊!竟然對她也是不聞不問的。

「真是氣死我了!」他居然還有閒情逸緻陪拓跋恪出來散心。拉維爾心裏頗不是滋味的氣悶着。

「公主,你不是說先別拆穿她的詭計嗎?」奴奴趕緊捉住亟欲衝出去興師問罪的主子,提醒她。

「我是說過,但我可沒說不生氣。」拉維爾真想衝過去拉開死巴着她男人的拓跋恪。

「公主,你先別急着發火嘛!」妓奴好言勸慰,但拉維爾根本聽不進任何話。

她忿忿地踩着帶怒的步伐走向他們,但還沒等她發飆,旭克圖倒是先開口。

「拉維爾,怎麼好幾天都沒看到你?」他語氣中的熱切任誰都聽得出來。

「我沒找你,難道你就不會來看看我嗎?」拉維爾口氣可沖得很。

「這位姐姐,你先別生旭克圖的氣嘛!」拓跋恪裝出柔弱的模樣,「他都是為了我才忽略你。」「為了你?」就是這樣她才氣呀!拉維爾真想一巴出打掉拓跋恪沾沾自喜的嘴臉。

「人家身上的傷還沒痊癒,況且腦子也……唉!」拓跋恪裝模作樣的更加偎近旭克圖。

「別說這種喪氣話,你再努力一點必定能恢復記憶的。」旭克圖怕她又開始流眼淚,那他可消受不了。

但是這番溫言安慰的話聽在拉維爾的耳里就是不受用,她立刻聯想到兩人之間有曖昧。

「我還真懷疑她怎麼沒給嚇傻了。」她開口就是不客氣的一句。

「拉維爾,你……」旭克圖難以置信的看着出言惡毒的她,就算再怎麼不喜歡拓跋恪也沒必要咒她吧!

「嗚……」拓跋恪有一聲沒一聲的抽噎,她捂著臉,肩頭一聳一聳的抖動個不停。

「你別聽她的。」旭克圖輕輕拍撫著掩面靠在他胸口啜泣的拓跋恪,柔聲地說。

「我就知道我討人厭,你們都巴不得我腦子傻掉。」拓跋恪偷偷瞄了臉色難看的拉維爾一眼,看到情敵受挫真是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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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奪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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