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破而後立
「不要.」沐寒驚恐地看着曜日手中的兩片殘魂.他不敢想像.如果風徹的兩片殘魂就這麼在他的面前被毀掉了而自己卻是無能為力的話.自己會怎麼樣.
曜日殘忍的笑着.仿若沒有聽到沐寒的祈求也沒有看到沐寒臉上的驚恐一般.動作緩慢地先是將一片殘魂舉到眼前.然後手中漸漸地加力.他笑看着手中的殘魂在自己的力道作用下破碎而去.化成晶瑩的碎片飄落在殷紅的血液上.
「你看.這晶瑩的碎片多好看啊.」仿若嫌沐寒的痛苦還不夠似的.曜日故意指著那些由風徹殘魂破碎而形成的碎片發出感嘆.提醒著沐寒.風徹的殘魂已經毀掉了一片了.
看着那些晶瑩的碎片.沐寒的眸子漸漸地變得空洞了起來.毀了.風徹的殘魂被帝君輕而易舉地毀掉了.只剩下一片又有什麼用.風徹的靈魂再也不可能完整了.
說到底都是他太沒用了.連風徹的殘魂都保護不了.風徹自從遇上了他就一直受到傷害.他到底是在愛風徹呢還是在害風徹.
「啊.」沐寒痛苦地抱頭順着防護罩滑了下來.口中發出痛苦而悲哀的長嘯.就如同那時風徹的靈魂被帝君抽出來打碎一般.心中的痛苦難以自抑.
君漠冷眼望向軒轅台上的曜日.看着曜日臉上那抹猙獰的笑容.心中不由得微寒.他不明白帝君到底在堅持着什麼.兩個人相愛本就沒有錯.就因為是同一個性別的人相愛着.所以才這麼的容不下嗎.
曜日如今已經當着沐寒的面將風徹的一片殘魂毀掉了.沐寒意識到殘魂被毀.風徹的靈魂再也沒有可能完整了.沐寒會崩潰的.聽方才沐寒口中的長嘯就能夠聽得出來了.
難道曜日還沒有感覺出來嗎.沐寒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了.他相信只要曜日再動手將風徹最後的一片殘魂毀掉的話.沐寒立馬會崩潰掉.
到那時一切就都將無法挽回了.思及此.君漠很想衝破眼前擋着他的防護罩.進去將裏面的人拎出來暴打一頓一泄心頭之恨.可是不管他怎麼想.橫亘在他面前的防護罩還是紋絲不動.就連他最具有腐蝕性的魔族之血都無法將這層防護罩給腐蝕掉.
沐寒痛苦的長嘯.曜日並不是沒有聽到.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他就要放棄.他相信沐寒會挺過來的.只要他將風徹的殘魂全部都毀掉之後再將沐寒腦海中屬於風徹的記憶封印起來.沐寒就一定會沒事的.
當初他之所以沒有那般做就是想給沐寒一個悔悟的機會.可誰知道他卻是執迷不悟.堅持與風徹糾纏不清.這次他不會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雖然沒有了一部分記憶的沐寒並不是完整的沐寒.但是總好過心中一直惦記着風徹的沐寒好.沐寒心中若是還有風徹的存在.那麼他就永遠不可能再次為他效力.
「沐寒.本君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本君的.」曜日語重深長地說着的同時將手中風徹最後的一片殘魂給捏碎了.晶瑩的碎片一樣飄落在殷紅的血液上.
沐寒抬眸看到這一切.他已經無話可說.風徹剩下的兩片殘魂就這樣在他的面前毀掉了.他還能說什麼呢.風徹若死.那他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
「沐寒.雖然風徹的殘魂已經被毀掉了.已經失去了靈魂完整的可能.但是你現在還需要振作.否則風徹的仇.誰來報.」看出沐寒的萬念俱灰.君漠趕忙冷聲激勵.沐寒不能就這樣隨着風徹而去.
現在唯一能夠讓正處於萬念俱灰中的沐寒振作起來的辦法就只能是風徹殘魂被毀的仇了.只要沐寒想要為風徹報仇.那麼沐寒在短時間內就一定不會追隨風徹而去.
果不其然.原本眸子已經蒙上了死灰之色的沐寒在君漠的冷聲下升起了一絲仇恨.君漠說的沒有錯.風徹的仇還沒有報.他怎麼可以.怎麼有那個臉面追隨風徹而去.
「帝君.你已經當着我的面將風徹的殘魂毀掉了.我再說什麼都是徒勞的了.但是我沐寒從此與你還有你身後的神域不共戴天.有你沒我.」沐寒緩緩站起來.冰冷的眸光膠着在曜日的身上.這個人毀掉了他和風徹的一切希望.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在這個世界上要麼有他.要麼沒他.風徹.你等著.我一定可以將曜日殺了來為你祭奠的.
「哈哈哈.」曜日迎著沐寒冰冷的眸光卻是大笑出聲.如今風徹的殘魂已經毀掉了.接下來只要利用風徹的血液讓風徹從此無法再入六道輪迴.那麼這個世間就再也沒有風徹的存在了.
沐寒的臉色一沉.他不明白他方才的話到底有哪裏好笑.為什麼帝君聽到了他的話反應卻是大笑起來呢.莫非帝君還有后招不成.
事實證明.沐寒真相了.只見曜日止住了笑聲.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之後居然抬手撤掉了軒轅台的防護罩.就在君漠和沐寒疑惑間.軒轅台上布著的血色瞬間爆發出來.緊接着.風徹原本躺在地上的身體居然自己漂浮了起來.向著軒轅台而去.
沐寒來不及思考什麼.連忙飛身想要將風徹飄向軒轅台的身體攔截下來.可明明風徹的身體近在眼前.但是不論他如何使力都無法摸到風徹的一片衣角.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風徹的身體飄向了軒轅台的正中央.也就是所謂的陣眼處.
「帝君.你還想做什麼.難道你連風徹的肉身也要毀掉嗎..」沐寒撲到軒轅台上.明明軒轅台已經撤掉了防護罩.可是他卻還是無法登上軒轅台中..
帝君到底還想做什麼.沐寒的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安.君漠望着漂浮在軒轅台上的風徹.眸光微閃.身為魔域的魔君.他懂的要比沐寒要多幾分.這帝君恐怕是想要風徹從此消失在六道輪迴中.一絲痕迹都不想讓風徹留下啊.
「沐寒.帝君是想讓風徹從此消失在六道輪迴中.一絲痕迹都不再留在世間.」君漠悠悠將曜日的目的道來.雖然這對沐寒來說有些殘忍.但是沐寒還是知道的好.
「你說什麼.」沐寒不敢置信地望向風徹漂浮在軒轅台上的風徹.帝君毀掉了風徹的殘魂還不算.還想讓風徹從此消失在六道輪迴中.這怎麼可以.
一旦風徹消失在六道輪迴中.那就相當於風徹這個人從此就不存在了.所有關於風徹的記憶都將會被抹殺.就連他也一樣.怪不得.怪不得帝君在聽到他那般說與他不共戴天的時候會大笑出聲.
原來他早就已經佈局好了.而他和風徹卻是傻傻地走進了帝君佈下的局裏面.他不甘心.他也不要忘記所有關於風徹記憶.「帝君.你不能那麼做.」
曜日淡淡地瞥了一眼沐寒.對於沐寒的焦急無動於衷.手中的動作絲毫不減.血色光芒一層層地向著風徹籠罩而去.軒轅台加上風徹的血液.足夠讓風徹消失在六道輪迴中了.
當初他取到風徹的血液之時就已經是有這樣的打算了.只是可惜啊.赫沒有親眼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否則的話.赫會很開心的.畢竟她是為數不多裏面最希望風徹消失的人啊
只見風徹懸浮在軒轅台上的身體在血色光芒的洗禮之下.逐漸變得虛幻了起來.讓人看着就好像下一秒.風徹就會像那絢爛的煙火一般瞬間消失而去.
「嘭.嘭.嘭.」沐寒的手發了狠一般砸在血紅光芒上.好像不知道疼痛了一般.眼中看到的就只有風徹越來越虛幻的身體.這個陣法再不停下來.風徹就真的會消失在他的眼前.而他關於風徹的記憶也會被抹殺而去.
「帝君.你給我停下來.」停下來啊.他不要風徹消失.也不要失去關於風徹的記憶.
曜日的眸中倒映着風徹已經虛幻得快要看不清了得身體.唇角揚起一抹笑容.「本君不會停下來的.也來不及停下來了.沐寒.你就死心吧.」
話落.沐寒眼前一陣發黑.因為他看到風徹虛幻的身體在帝君的話音落下的剎那消失了去.他的風徹消失了.真的如帝君所願.消失在六道輪迴中了.
沐寒頹然坐下.氣氛頓時沉寂了下來.正處於悲傷中的人是無法思考任何事情的.但君漠不一樣.他雖然惋惜沐寒和風徹之間的感情.但是對於風徹並沒有和沐寒一樣那麼深厚的感情.所以此刻他還是保持着清醒的頭腦.
在風徹的身體消失的剎那.他有些怔愣.但與此同時.他還感到他記憶中關於風徹的記憶一點都沒有少.原本消失在六道輪迴中的人.這世間關於那個人的一切都將會被抹殺.而此刻.他腦海中關於風徹的記憶還是那麼清晰.這也就是說風徹只是消失了.但是並沒有任何事情.
意識到這一點.君漠的眼中不由得升騰起一股喜悅.「沐寒.風徹只是消失了而已.他並沒有事.你看看你的記憶有沒有少就知道了.」
聞言.沐寒驀地回神.眉頭微皺.可是他眼中的喜悅卻是不假.的確就如君漠所說.他的記憶分毫未少.這也就是說.風徹沒有事.可如果風徹沒有事的話.現如今又在哪裏呢.
「這不可能.」曜日不敢置信地瞪着軒轅台上仍舊未散去的血色.風徹明明已經被軒轅台上的陣法從六道輪迴中抹去了.可是為什麼他的記憶中還有風徹的記憶.
怎麼會這樣.軒轅台不會出錯的.到底是哪裏出了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