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5.赴宴
不知在多情宮門早已等候多時.洛忘憂也早已顛的七葷八素.沒注意都來了哪些人.但還是感覺沒有想像中熱鬧.
按道理來說不會有比自己來得更晚的人.若是再晚上個一天半日就是不給武林盟主面子.
全身散架般的酸痛.洛忘憂來不及細想.在不聞不知的護衛下先到客房休息.
時間實在是太過於緊促.匆匆小睡片刻.不知便叫醒洛忘憂：「莊主.要開席了.」
洛忘憂抖擻起精神出現在水榭的長桌之上.細看才注意到確實是有些門派沒到.而在場的人數不過百人.完全跟請帖隨信上的盛況不相符.
意外的是莫念居然也來了.跟宋卿倆人道貌岸人的坐在華笑七夫婦身旁不遠的地方.形勢何其詭異.
想到莫念居然也來了的時候洛忘憂下意識的想找齊江湖三魔門.一眼望去.滿滿三大桌人.沒有發現半個齊家之人.連和尚尼姑都來了.
怪的是居然沒有凌雲峰的人.這比齊家沒來更加不對勁.因為怎麼說齊家也算是半隱退的樣子.跟身為武林七門的凌雲峰是不能比的.
跟往常洛忘憂出現大有不同的就是沒有人指指點點.洛忘憂原本打算硬著頭皮應對也絕不在華笑七的地盤黑臉.沒想到這次居然還有點其樂融融的意味.
酒過三巡.洛忘憂精神好了許多.朝坐在對面的華笑七舉杯笑道：「你這個武林盟主不得人心啊.才來這幾個人.」
多情宮的環境比逍遙谷不知道要好上多少.一池碧水之上.三張長桌.晚風習習.夕陽照得人臉上都泛著光輝.照得每個人似乎都變了一張臉.時不時還有粼粼水光映上.這樣的宴席好不閑適.座上客都不像是武林中人.
莫念吃了一口宋卿餵給她的桂花糕之後斜斜看着洛忘憂「他那個盟主要是認真的話你就不會坐在那了.」
她的話不明所以.洛忘憂始終帶着客套的笑意.怕是跟莫念來往會給華笑七夫婦帶來困擾.
華笑齊飲完那杯酒道：「人心我怕是得不了了.居心剖測之人不在我的客人名單之內.」
這次是宋卿.他起身朝華笑起拱手.有舉杯敬酒：「這一點我甘拜下風.總不及你想事情通透.」
一個比一個說的話玄乎.要不是不聞坐在身邊.幾乎要幾次體力不支歪倒.
這一頓下來當然算不上熱鬧.但洛忘憂跟紀恩這兩個從前都十分危險的人物都換了一副慈眉善目的臉孔卻是令人喜聞樂見的.
太過疲勞.洛忘憂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的下午.一睜眼就看到莫念坐在床邊.
休息過後腦袋已經清明.但依舊渾身散架般疼痛.「果然不能這麼趕路.」望着站在一旁的不聞自嘲.
不聞只是瞪了她一眼.又狐疑看着莫念.
莫念慢條斯理道：「你何苦那樣趕路.這下虛得厲害.可能還得再調養幾日才行.」
洛忘憂眼裏泛潮.笑對莫念道：「我本來身體就虛.一直在調養.再過幾日又得趕路回京呢.」
話里居然沒有自憐自哀.連她自己都驚訝.
莫念卻是笑起來聳聳肩：「你過幾天恐怕沒法回京.因為你還需要調養一個月.」
不聞暗地捏緊了拳頭.眼裏閃著精光.
洛忘憂不以為然：「要真的說調養.恐怕得一輩子.又不是會死……」
「因為解了七合法之後會有一個月的緩和期.為了能恢復如常.那一個月最好靜卧為主.」莫念打斷洛忘憂的話.站起來笑眯眯的看着她.
不聞的手終於鬆開.眼裏的精光似乎要變成喜極而泣的淚花.她在洛忘憂還未醒來的時候就對此事有所耳聞.隨莫念從落花灣來的不知也跟她提到過.
現在終於親耳得到驗證.怎麼還平靜得了.
洛忘憂猛的從床上立起.辛虧莫念退得快否則一定得撞上.那到時候可就好看極了.
激動過度的樣子就是失語.洛忘憂看莫念的臉色絲毫不是開玩笑的樣子.聯想起昨天看見的一個熟悉的身影.現在想起那個就是當年抓到宮裏的那個叫什麼的和尚.昨天還朝自己作揖說了一句玄乎的話.
由於昨天狀態十分不佳.再加上昨天每個人都玄乎.所以洛忘憂理所當然的忘記了那句話.
尼姑也有來.這個她昨天是看到的.
月初寺.靜心庵.莫須派肯定是宋卿.還有多情宮跟逍遙谷.……
那一瞬間洛忘憂就要確定此事真實性的時候.突然冷靜下來.
清風門跟凌雲峰是果然沒有的.
本來高漲無比去情緒瞬間降到冰點.比沒有聽說這件事的時候還要頹然.
凌雲峰的仇深似海.天下最不願意洛忘憂好的肯定是他們.李家哪怕是拚死也不會聽華笑七的話來干這件事.
最後還是淡淡開口「你開我玩笑吧.」
不聞也愕然.她是聽華笑七說的.他不是想莫念這樣會拿這事開玩笑的人.看起來無比可信.但也有不合理的地方.
莫念特地來宣佈這一個好消息.沒想到對上的確是這一副又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一時之間臉色沉下來.「我有這麼空閑來開你玩笑嗎.」
洛忘憂心說.你沒有這麼空閑么.不過還是試探性的問道：「凌雲峰的人你是知道的吧.還有那清風門白家是我親手滅門的.你說你是不是開玩笑.」
苦笑看向莫念.不曉得她會怎麼說.
莫念也才來一兩天.只是聽華笑七跟宋卿商量這件事情.至於那兩派的人確實是沒有關心過.但並不能否定這個事情的真實性.
「反正是真的.不過你也沒必要心急.因為你現在身體疲乏.需要調養才是用七合法的最佳時期.」覺得自己不受信任.莫念一邊挖苦.一邊扭著頭離開了房間.
隨後不聞才頂頂開口：「雖然我也不清楚.但應該不會有假.」
洛忘憂抬起頭盯着認真的不聞.歷經剛才的激動.其實她也不是完全不信.但也不會像那樣起大的波瀾.
「你去找華笑七問問看.」
「不知一直在那裏.」
這才注意到不知原來不在這裏.她甚少跟隨自己.以至於人早已去了別處還渾然不覺.
用完飯已經天黑.洛忘憂沒法再繼續睡下.於是出門溜達去.
滿腹疑問之際.在涼亭當中看到了正在和紙糖對月飲酒的華笑七.
迫不及待道：「華笑七.解七合法是怎麼回事.」實在是太過迫切.她朝紙糖報以歉意的笑.
他們夫婦相視一笑.紙糖說話.「洛莊主.我們決定在這裏為你解七合之法.」
跟紙糖不熟.洛忘憂點頭之後依舊看着華笑七.對於他始終是相信的.
他笑而不語.示意繼續聽紙糖說.
「你也看到了我們夫婦還有宋卿.跟瞭然大師.還有照極師太都來了.再就是凌雲峰.我有一位故友少年時期就入凌雲峰門下.一年前我們想辦法避開李樹潭的讓他潛來多情宮.」
洛忘憂驚了一下.原本最難解決的凌雲峰就這樣搞定了.興奮之餘好氣又好笑道：「怎麼不早點告訴說.害我等了這麼些年.」
這興奮來得也快去得也快.因為還有清風門白家更加難搞.因為都已經被滅門了.這件事的始末基本可以說明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洛忘憂等著聽下文.猜想是不是她還有什麼故人在白家.然後成了當時滅門的漏網之魚.雖然這個設想足夠離奇.但實在是沒有其他可能了.
等了一會也不見紙糖有繼續的意思.洛忘憂甚至要懷疑是不是剛才的那句話得罪她了.那還真是小心眼.按道理來說華笑七愛上的人不至於那個樣子啊.
皺着眉頭看了這對夫婦一眼.貌似沒什麼不對的.
紙糖端著茶杯朝洛忘憂挑眉：「洛莊主.還有一個人你也認識……」
立刻就猜想到了那個人.但隨又搖搖頭.「不可能.你是說朝上的白遇樓將軍.他的確是清風門白家的遺孤.也的確是練的正統白家武功.但是那個人只聽命於皇帝.我們是不肯能撼動的.」白遇樓的忠心她是早就見識過.哪怕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只要蕭墨不發話.他就算斷頭也不會皺一個眉頭.
白遇樓幾乎沒有弱點.他沒有親人.沒有妻子.幾乎是沒有他最重視的東西.本人也是硬漢一個.曾經洛忘憂還考慮過讓莫念給他下毒.后來一想恐怕下毒也未必奈何得了這樣一個人.
對於此人的了解.洛忘憂自信比紙糖他們夫妻更加清楚.所以在還她還沒說完的時候就開口否定了.實在沒法在白遇樓身上下功夫.
紙糖掩面大笑：「就是護國大將軍白遇樓.」
洛忘憂睜大眼睛望着她.看她要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辦法來.
「你也說白遇樓是軟硬不吃.只聽命於當今皇上.所以當然是要請皇上出面.」紙糖一字一句的說道.
洛忘憂失語.半天才楞出一句：「你說的是什麼意思.」蕭墨怎麼又會突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