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森雪城,紫荊帝國緊鄰魔獸森林與大雪山交界處的一座邊境小城,扼守着大6南北的咽喉要道。

清晨朝陽初升,城內還保留着夜晚的餘韻,只是大小商店已經開門營業,沒有店面的商販也在擺弄着地攤。

太陽剛剛爬上城牆,在一個偏僻的小巷內,兩個少年帶領着一幫孩童,把一個孩子圍在裏面,被圍的孩子名叫高森,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的年紀,卻毫不畏懼。

小巷內的所有院門都緊閉着,誰也惹不起這幫紈絝子弟。

冷嘲熱諷、謾罵侮辱、吐口水等不堪入耳的聲音,充斥整個小巷。這幫孩子着裝華麗,一副貴族子弟的標準裝扮,而高森的穿着卻樸素得多,衣服雖然乾淨但卻掩不住歲月的痕迹。

紈絝子弟中為的迪貝突然開始吟唱咒語,竟然想用魔法解決高森。

「偉大的火神啊……啊!……你好卑鄙!」

高森見狀奮力揮棍前撲,竟然奇迹般的打斷迪貝施法,那根極為醜陋的棍子,落在了迪貝的腦門上,隨即就是毆群,一個人追打一群人。

……

……

晚上的時候,高森在後院裏,鼻青眼腫的拿着醜陋的黑棍前刺、上挑、橫掃、力劈一遍一遍重複著,彷彿永遠不知道累。

高森是極為罕見的魔法之體,並且還是地、火、風、雷、水五系的。一歲時被奉為天生的魔法師;三歲的時候已經成為一級魔法師,前途顯得無限光明;而在父母填鴨式教育下到了五歲,卻依然是一級魔法師,天才的光環就此暗淡下來;這一年的某一天,一群人來到家裏,父親眼睜睜的看着美麗的母親上吊自殺。事後父親告訴他,沒有實力就無法保護屬於自己的東西,即使是最愛的人!

經過四年的積累,體內不同顏色的魔法分子達到一個很濃郁的程度,但就是不明白體內的這些朋友為什麼不聽話,為什麼不按照父親教的那些釋放出更高級的魔法?

「是因為jing神力不足!」父親薩摩曾告訴他。

長期使用這些初級法術,他已經熟能生巧隨心所yu的瞬。其實不管是吟唱,默念,還是瞬,都是憑藉着jing神力,jing神力就是控制魔力的指揮官。

後院裏各色魔法光芒不停地閃爍著,火球術,冰刺,風刃,地突刺,掌心雷,交替射向面前的頑石。

如果有人在場,絕對會對高森的魔法掌控力嘆為觀止,如此快的瞬,就連中級魔法師也不一定能夠做到。

黑棍黑乎乎的毫無美感可言,卻對魔法的有一定的增幅效果,並且夠長。

黑棍其實很早就存在了,以前是作為頂門栓用的。後來,高森拿來練武技才引起了父親的注意,父親拿去研究了許久,只是得知此物非金非銀也不是木頭,並且堅固異常,更像是一根骨頭,又不像高級魔獸的骨頭,因為魔法增幅效果並不大,不過,至少可以當一個低級法杖供自己使用。

高森把這根骨頭命名為黑骨法棍——簡稱:黑棍。

磨盤大小的頑石一動不動的承受着轟擊,他已經轟擊頑石四年,卻連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頑石彷彿用無聲的沉默嘲笑他的不自量力,挑釁着他,讓他釋放更高級的魔法試試。

也許是高森的魔力已經不多,也許是讀懂了頑石的沉默,手中的黑棍攜帶着還在法棍上醞釀的火球突然刺向頑石。

『啪』一聲脆響,他看了看紋絲不動的頑石,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走,而此時如果燃起火球湊近觀看,就會現頑石表面留下一個白點,雖然可以忽略不計,但又的確存在。

他突然現父親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背後,立刻把頭壓的極低,以免被父親看到自己的形象,卻不知道這只是自欺欺人。

薩摩面色陰沉的問道:「你今天又跟人打架了?」

高森聞言突然仰起頭,不服與委屈爬在臉上,充滿全身。

薩摩冷聲說道:「你母親生生被人逼死,我們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全因我們是弱者。弱者註定要受欺凌,若不想被欺凌,那就強大起來,用絕對的實力去保護屬於自己的一切。」

高森雙拳緊握,yao牙切齒的點頭。

「不要一味的好勇鬥狠,贏了沒什麼好處,輸了卻可能失去一切,多動動腦筋效果會更好。再好的獵人也難逃群狼的圍攻,報復他們也要找到合適的時機。還是那句話:『只要為了活下去,無惡不作、卑鄙骯髒、陰險狡詐都沒有錯。』」

高森每次打架都要接受這樣的教育,唯一可以依靠的父親卻從未為自己出頭,疑惑與失望漸漸轉化為憤怒。

「我可以護你一時,卻不能護你一世,想改變現狀只能靠你自己!」薩摩盯着面露怨懟之色的高森,不知是在解釋還是在教導。

高森不懂這些,他才只有七歲。

薩摩抬頭看向天空,彷彿看到了妻子的面龐,聲音也變得溫柔了許多:「孩子,你要切記,活着要把家族的延續作為第一要務,即使死了也要在死之前留下後代,越多越好。」

同樣的話已經被灌輸了兩年,高森不知道所謂的家族是什麼,連姓氏都沒有,怎麼會有家族!?但經過兩年的洗腦,即使不懂也已經牢牢的把這些話記在心裏。

高森還是乖巧的回答:「好的,父親。」

……

……

天剛蒙蒙亮,高森就打開大門,像往常一樣狂奔而出。

跑到拐彎處,街角傳來了一陣調笑聲,有善意的關心、有惡意的嘲笑。小商販們看着高森一路狂奔,透出的是關心,而貴族階層則嘲笑不已。

高森飛奔到軍營,看到虎背熊腰身背巨劍的德林隊長正在訓練士兵,立刻從旁邊拿起一柄長槍入列訓練,他的到來就如巨人國里來了個小矮人。

德林突然大吼道:「你們這是怎麼了?有氣無力的像個娘們,都給我加把勁兒,想成為勇士就得努力訓練。」

「吼!」士兵們用怒吼證明自己是個男人。

「聲音太小,我聽不到!」

「吼!……」這次的吼聲估計全城的人都能聽見。

「很好!從聲音里我聽出你們想成為勇士的決心,但是光有決心是不夠的,你們必須從基礎做起,把身ti打磨的跟城外的魔獸一樣。只有建立功勛,才能像我一樣得到鬥氣法門,但是在這之前,你們只能死命的鍛煉自己的,以便能夠在戰鬥中活下去。」

「吼……!」這次出的聲音猶如野獸一般的咆哮,震得城門處過往的商旅都紛紛側目,也許士兵們的確喜歡這個調調。

德林聽到那個異常尖銳的吼聲,滿意的點點頭。隨着高森跟着成年人訓練的時間越來越長,堅持的越來越久,德林點頭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堅持、堅持、我要堅持。」隨着時間的推移,高森漸漸到了身ti的極限,但他曾聽德林說過,一個人在最累的時候,恰恰是最出成果的時候,戰士鍛煉的目的就是為了戰勝自己突破極限,直到把有限化為無限,就成為了聖域強者。他要變強,他就一直堅持。

德林並沒見過聖域強者,更不知道聖域強者的實力到底如何,但這番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至少士兵們和高森相信這句話。

德林笑着走到已經累撲下的高森身邊,並沒有上前拉他,而是坐在他跟前。

德林曾說過,男人如果跌倒就要自己站起來。高森記住了這句話,拒絕任何人去拉他。

「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來練習武技,而不在家好好修練魔法?要知道我這個六級狂戰士才是爵士爵位,而很多三四級的魔法師已經是男爵爵位,魔法師的地位可是很高的。」

高森笑了笑並沒有回答,他雖然年幼,但在心性上已經比同齡人成熟很多,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他跑到石鎖旁邊,雙手搬起並舉過頭頂然後放下,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著。

……

……

軍營內的訓練結束了,高森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德林,雖然很想讓德林護送回家,卻最終沒有開口,毅然獨自走出軍營,坦然面對即將生的一切。

他雙手緊握黑棍,萬分戒備的走在回家的路上,離家越來越近了!可是,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天堂與地獄的距離有時只差一步。

轉眼之間,十幾個貴族子弟把他圍了起來,有魔法師、有劍士、更多的是豬腦肥腸的敗家子,為的迪貝惡狠狠的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子,今天讓你好看。」

高森明白『卑鄙無恥』指的是什麼,全因昨天那一棍。

「哈哈……我再卑鄙也沒有你卑鄙,打不過就去搬救兵……你才是卑鄙無恥的廢物。」高森的笑聲響亮且尖銳。

「你父親是貴族中的敗類,魔法師的恥辱,更是個連自己妻子都無力保護的廢物,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迪貝怒極反笑道。

高森聽到迪貝提及父母,眼睛一下子變得猩紅,火球術瞬而出,揮棍撲向迪貝。

蹊蹺的是迪貝依然有恃無恐的站在那裏,根本就不閃不避。就在火球即將打倒他的那一剎那,一柄大劍突然擋在了迪貝身前。五級武士的鬥氣噴薄而出,連火球帶高森一併撞飛。

高森無力的倒在地上,剛才猶如撞在了牆上,全身疼痛無比,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圍觀的十幾個貴族子弟見狀,歡呼著蜂擁而上,拳打腳踢、出言嘲諷、辱罵、吐口水。

高森像個死人一樣一動不動,默默承受着這一切,心中默念著父親的教誨:弱者註定要被欺凌,若想不被欺凌就得強大起來,用絕對的實力去保護屬於自己的一切……

他的手攥的很緊很緊,雙眼變成了只有惡魔和狂戰士狂化后才出現的猩紅血瞳,心中的恨在肆虐,蔓延至皮膚、肌肉、血液皮膚乃至靈魂深處。

「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們全部踩在腳下,我誓!」這是高森此時唯一的意識。

……

……

高森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來到卧室卻看到一個人躺在著,頭一片焦糊,露在法袍之外皮膚也有大片灼傷,高森頓覺天塌地陷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薩摩有氣無力的微微側臉看向兒子,也突然愣在那裏,臉上充滿了震驚的表情,激動且虛弱的說道:「孩子,你這狂戰之瞳是怎麼回事,難道不聽我的話學了狂鬥氣?」

經受幾個小時折磨,眉頭都不皺一下的高森,一頭扎進父親槐里泣不成聲,他不知道父親經歷了什麼,只知道心很疼,似有一把刀在絞。

離得近了,薩摩mo到腫脹一圈的身ti,明白了這是惡魔之瞳,並不是違背自己的意願學習狂鬥氣。

薩摩在魔獸森里遭遇到五級魔獸——雷貓,按理說應該是值得高興地事,不過很不幸,遇到的是雷貓群,九死一生總算逃掉,雖然沒有性命之憂卻是受了重傷。

隨着薩摩的倒下,在水深火熱中艱難生活得一家人,生活變得更加艱難。無奈,高森擔負起了打獵的重任,獵物不是魔獸,而是魔獸森林外圍的野獸,即使這樣也充滿了危險,但他還是覺得比與人相處要安全的多。

經過上次的事,高森學會了用腦子做事,從軍營出來就出城打獵,行蹤變得飄忽不定,卻並未放棄報復,打悶棍,拍黑磚,屢屢得手。

他不是不想殺死這些人,只是明白若圖一時爽快自己也活不成,甚至連累父親和傑克爺爺,於是把事態控制在小孩子鬥毆的範圍之內。

對方的報復也愈演愈烈,卻讓高森練就了一身打不死的神功,想要抓他變得越來越不容易,這種斗勇耍狠玩陰的雖然很殘酷,卻一直伴隨着他成長,讓他『獲益』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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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魔武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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