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回 清除郭雲同(二)

第101回 清除郭雲同(二)

潘小安也說道:「對,公開審理,讓所有老百姓都知道當漢奸的罪惡,然後公開處決,也讓那些漢奸都瞧一瞧,這就是當漢奸的下場。」

第二天,韓行和王秀峨化了一下裝,到了11點多鐘的時候,又來到了古樓街最大的金豪飯店。兩個人先預定了一個單間,然後坐在了一樓客廳8號桌的位子上,要了兩個菜一壺酒,在慢慢地等待着楊金歧的到來。

不一會兒,楊金歧戴着黑色禮帽,穿着一身黑襖黑褲來到了金豪飯店的一樓,一屁股就坐在了9號桌上,對着跑堂的說了一聲:「來一盤醬豬頭肉,一盤花生米,一壺酒。」

跑堂的大聲喊了一聲:「一盤醬豬頭肉,一盤花生米,外帶一壺酒。」

不一會兒,酒菜上來了,楊金歧一邊喝着酒,一邊斜着眼睛往8號桌上觀看。

韓行正對着楊金歧,一邊和王秀峨說着話,一邊用手勢比劃了一下3零2。吃完了飯,就和王秀峨手挎着手,到樓上休息去了。

楊金歧很快地吃完了飯,也上了三樓,裝着是解手的樣子,看了看沒有別人,就一頭鑽進了302房間。302房間連門也沒有插,楊金歧一推門就進去了。

韓行一下子就沙發上站起來了,緊緊地握著楊金歧的手說:「戰鬥在敵人心臟里的同志,不容易啊!」

楊金歧也緊緊地搖著韓行的手說:「你們在根據地也不容易啊,成天和敵人作戰,生活又那麼艱苦。」

寒暄完了,馬上接觸正題,韓行說:「不好意思,盡來給你出難題,上次是要你搞17團的編製表,這次又有新任務了!」

「什麼任務?」楊金歧興奮地問。

韓行說:「郭雲同叛變投敵,作惡多端,我們要送他回老家。」

楊金歧想了一會兒說:「這個郭雲同,自知成了眾矢之的,所以是非常的小心,就住在憲兵隊里,連門也不出。要闖憲兵隊,他又弄了許多的機關,所以外人是很難進去的。這個事呀,能不能容我想一想……」

韓行:「好的,不過時間不能拖得太長,夜長夢多,時間長了,不知他又搞出什麼花花來。」

楊金歧又說:「下一次,咱們就在王金芳家裏見面。時間為兩天後的晚上。」

韓行點了點頭。

兩天後的晚上,韓行、潘小安、王秀峨又來到了王金芳的家門口。

仍然是那個狹窄的臭不可聞的小街巷,仍然是那個東倒西歪的破大門。韓行用三長兩短敲了敲門,先是咳嗽著,接着出來了一個老男人開了門,一邊開門,一邊還不住地咳嗽,「唉唉唉……唉唉唉……來了啊!」

他一邊說着話,一邊還流着因為咳嗽淌出來的眼淚。

中間有一條四塊磚平鋪的小道兒,走過了七八米,就鑽進了他的這個小屋。屋的半米高是磚的,再往上就是土坯的了。別看是土坯的,土坯有土坯的好處,不漏風。屋頂就有些寒磣了,檁條、椽子很細,葦箔很稀,上在蓋着一些破瓦。要是下雨、下雪的話,肯定是擋不住的。

小小的屋子也就是十來平方,就在這個屋子的中央,還點着一個一腳踹的爐子。

何為一腳踹,就是四個整磚用鐵絲捆住壘起來的一個炭爐子,中間再糊上泥,直下直下,沒有爐條。燒的炭呢,就是用炭沫子、粘土和成的一個一個的煤球兒。冬天現盤,天熱了不用了,一腳就把爐子踹爛了。

整個屋裏散發着強烈刺鼻的的煤球味兒。也不用耽心煤氣中毒,因為到處透風撒氣,存不住煤氣。

王金芳走娘家去了,只有這個老男人在家。他坐下后,就抽出了旱煙袋,從煙荷包里捏上一撮煙葉,就著屋裏的炭爐子上,點着了煙,樂滋滋地吸了起來。

旁邊就是賣煙的盒子,裏面放着各種各樣的香煙。

韓行趁他不注意,在煙盒子上放上了一塊銀元,拿起了一盒飛馬牌的香煙,抽出一支,遞給了這個老男人:「換上一支,抽抽!」

「抽不慣的,抽不慣的,」這個老男人一邊推辭著,一邊把這支煙放在了自己的耳朵邊上。

不一會兒,楊金歧又來了。這個老男人知道自己在屋裏是多餘的,趕緊抱上了香煙盒子,說了一聲:「你們拉着,我去賺幾個去。」出門賣煙去了。

幾個人開會,都圍攏在這個小火爐的旁邊,坐在了屋裏的小馬扎子上,一邊烤着手,一邊聽着火爐上的鐵壺裏響着滋滋的燒水的聲音。

寒暄幾句話后就開了會。楊金歧說:「這兩天,我想好了一個方案,那就是憲兵隊對我們治安軍管得太嚴,也太苛刻,引起了不少弟兄們的煩感。我想請求一下領導,是否可以挑起他們的矛盾,狠狠地打擊一下憲兵隊的氣焰,然後乘亂殺了郭雲同呢?」

韓行和潘小安交流了一下目光,都感覺到這個提法挺好。潘小安問:「你有沒有具體的方案呢?」

楊金歧就說了一下具體的方案。

潘小安和王秀峨都點了點頭,表示對這套方案的認可。韓行說:「這個方案好是好,由治安軍出面殺了郭雲同,似乎是冒險了點兒。不如叫大本司令長官殺了郭雲同才解氣呢!」

楊金歧問:「大本司令官怎麼會殺了郭雲同呢!?」

韓行笑了笑說:「憲兵隊和治安軍引起矛盾,目的是讓大本不再信認郭雲同。我們可以再加上一把火,讓郭雲同有通共的嫌疑。」

「這麼複雜的事情,我們治安軍可做不了啊!」楊金歧說。

韓行笑了,看了一眼潘小安說:「實在不行,可以動用老鼠。」

就連王秀峨都是第一次聽說過「老鼠」這個代號,雖然不方便問,但她還是問道:「誰是老鼠?」

韓行沒有直接回答她,只是含蓄地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王秀峨話說出了口,才有些後悔,情報部門有這樣的規定,不該問的不要問。自己有許多的秘密,韓行不知道,那韓行也有許多的秘密,自己同樣也不知道。

聊城駐有鬼子的一個大隊,偽軍的一個大隊,還是治安軍的17團,別的小股武裝更是不用說了,真是多如牛毛。這麼些的部隊要吃要喝,每每到領給養的時候,免不了是你多了我少了,狗咬狗一嘴毛,時常發生一些大的小的摩擦,有時候還大打出手。

這個月到了20號發軍餉的時候,所有了日軍、偽軍、治安軍和各種雜牌小部隊,又到了軍需處去領給養。

治安軍的17團,原團長王佔一由於打了敗仗,被撤職查辦。新來的團長叫王甲忠,這個王甲忠對原來的老部隊並不能全部掌握起來,所以只能指望着原來的副團長董一平。領軍餉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兒,關係到這個月全團官兵的吃喝問題,所以關於這些事情,王甲忠早就交給了董一平全權辦理。

董一平和楊金歧有過「患難」之交,早就把楊金歧提拔為特務隊隊長。別看特務隊隊長這個官不大,但他是董一平的嫡系,又是董一平的智囊,領軍需這個大事,當然董一平也得帶着特務隊去。

董一平到了軍需處,看到日軍中隊長小稻也來了,他是代表整個日軍大隊的。偽軍副隊長趙振華也來了,他是代表偽軍大隊的。還有亂七八糟的一些人,他們是各個小部隊的長官,別看打仗的時候看不到人,到了領錢的時候,都來了。

董一平眼巴巴地看着軍需部長的賬單,看着看着就看出問題來了。日本軍人的待遇明顯的高出了一大截,一個日軍中隊長的薪金是20元,而一個偽軍中隊長的薪金是10元,而治安軍一個中隊長的薪金是8元,一般的雜牌軍中隊長的薪金更少了,只有6元。

別的軍銜是以此類推。

看到了這裏,董一平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日本人的待遇高也就高了,這個氣也就忍了,誰讓這是日本人的天下呢!可是偽軍的待遇竟然也比治安軍的待遇高,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再加上這個軍需部長也是新來的,董一平有些欺生,就上去問道:「請問這位長官,貴姓?」

「免貴,姓吳。」軍需官回答道。

「姓無,原來是什麼也沒有啊!」董一平開始找事了,「這個事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皇協軍的待遇比治安軍的待遇高,這是怎麼回事?我得問個明白。」

自凡能當上軍需部長,這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後面絕對有後台。吳部長當然也不服氣了,針鋒相對地說:「不明白別問我,這是上面制訂的。上個月是這樣發的,這個月當然也是這樣發,我沒權更改。」

「你沒權更改,那不行!」董一平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帳本,不叫他辦公了,「我就是要問個明白,就得要你改一改,憑什麼我們治安軍的待遇比皇協軍的待遇差!?」

他這一鬧騰,楊金歧一個眼色,鼓動着特務隊上。

吃誰的飯服誰管,特務隊員們當然也和一窩瘋狗一樣地竄了上去,大聲地吼叫着說:「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治安軍的待遇比皇協軍的待遇差。」「我們不服,就是要來問問。」「你給我們說不明白,我們就砸了軍需處。」「這是什麼事兒,不在乎這個丸子,而是在乎這個事兒,這不是欺負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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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豪傑去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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