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莫名的溫柔,不自覺淪陷

07.莫名的溫柔,不自覺淪陷

夜裏,火小竹偷偷摸摸爬了起來,翻過寧嘯的時候,忍不住小小地倒抽了一口氣。她下了床走到衣櫥旁,鼓搗了一個布包就悄悄出了門。

火小竹前腳剛出門,寧嘯就睜開了眼睛,後腳跟着她緊隨其後。

他本來以為火小竹又想做什麼機密的事,誰知道她竟然去了茅廁。現在茅廁門外,寧嘯聽見裏頭罵罵咧咧的聲音:「該死的葵水,是要折磨死我嗎?比練武受傷還疼!」

葵水?寧嘯怔怔發愣了很久。所以說,今天床褥上的血跡,是她葵水來了么?怪不得這樣嬌羞,死也不肯說。

裏面又傳來聲音:「怎麼感覺這麼冷呀!每次都是靠火雲掌撐過去,這回武功被封,完蛋了呀!」

察覺到火小竹就要出來,寧嘯快步搶先回房。

半晌后,火小竹終於爬上床,剛剛躺下,卻看見寧嘯亮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她吶吶地道:「我去……上茅房了!不是逃跑……」

寧嘯沒有說話,伸手過來給她解了散功穴。

火小竹十分吃驚,道:「你不怕我跑了?」

寧嘯笑了笑,道:「散功穴點久了對身子不好,萬一到時候你武功退步了,可要恨死我。」

是這樣么?火小竹運了運內勁,頓時覺得純陽的內力走過大小周天,全身一片暖洋洋的。

寧嘯又道:「肚子疼么?要不要抓點葯?」

火小竹迅速偏頭看他,道:「你怎麼知道我肚子疼?」

他不會是早就醒了,她出去幹什麼都知道了吧?天呀,那不丟死人了!

只見夜色下,寧嘯的神色有異於平常地溫柔,口中也是少有的正經,道:「疼也趕緊睡吧,深更半夜的,上哪兒去抓藥。」

說完,他率先閉上雙眼睡了過去。

火小竹揣著疑問躺好,不時眼珠子轉過去瞅瞅寧嘯,總覺得有哪裏不同。

該不會是,他真的如秦鳴所說,喜歡她火小竹吧?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寧嘯才鬆了一口氣,卸去自己陰柔玄冰之氣,將唯一的一隻大掌覆在火小竹肚子上,直到天亮。

從這一天後,火小竹的心情開始變得複雜起來,她時常偷偷觀察寧嘯,但是沒發現他與以往有什麼不同。

難道,她是看走眼了?

後來火小竹得到秦鳴寧嘯姐弟倆,準備將水玉煙引去朔雲城的消息,雖然經由倉行雲送去給水玉煙,但是仍然阻止不了事情的進展。

倉行雲前腳出發趕去朔雲城,秦鳴跟寧嘯後腳就尾隨。

「爺,江湖上請來的殺手都已經到了。」

坐在自家宅子正廳內,秦鳴和寧嘯聽着親信的彙報。寧嘯點了點頭,道:「咱們的人,也都安排好了嗎?」

那人點點頭,道:「都已經準備就緒。」

寧嘯又道:「朝廷派來的軍隊呢?」

那人答道:「已經全部都紮營在城外,火器也已經準備好,只等爺的命令!」

軍隊!火器!火小竹聽得目瞪口呆。為了對付水玉煙,連軍隊都出動了么?朝廷是什麼態度?難道奉天帝也有滅了水玉煙和柳如修的打算嗎?

只聽得寧嘯道:「皇上倒也守信,他借我大軍,我幫他剿蠱王,總歸還是他賺到了。」

秦鳴笑了笑,道:「我說水玉煙真是傻,竟然助這頭白眼狼登上了皇位,到頭來,寧晨自己不好意思對付水玉煙,反而借咱們的手要除去她!」

火小竹又是一驚。她素來不愛用腦,這已經超出她能思考的範圍。但是秦鳴都說得這麼白了,火小竹聽不明白才怪!原來,手足相殘的,不止是秦天梅和柳綠蕙生的孩子,還有其他人啊。

皇家子女,真的沒有真情么?

寧嘯沒有搭腔秦鳴,對那親通道:「水玉煙那邊的情況如何?」

那人稟道:「蕭白陪她過來的,和林曉雙住在祥龍客棧里,每日在朔雲城裏晃悠。」

「哦?」寧嘯覷了一眼秦鳴,問道:「倉行雲竟然忍得住,沒跟他們住一起?」

秦鳴臉上閃過不悅。

卻見親信答道:「這段時間正是藥材交易高峰,這邊的客棧早住滿了,倉行雲不得不選擇了朔雲河對岸的客棧。」

「他們可知道咱們的底細?」寧嘯笑了笑,問道。

親信答道:「咱們的人小心得很,他們自然沒辦法。不過請來的那些殺手,不免聲勢有些大,想來他們已經看出來了。」

寧嘯點了點頭,道:「蠱王近日要來朔雲城,消息可準確?」

那親信非常肯定地道:「千真萬確!咱們的人在朔雲城,根基還是相當穩固的。尤其是夢塵閣近日請了幾名丫鬟,更加肯定蠱王要來。」

寧嘯滿意的點頭,終於讓那人退下,說道:「這水玉煙性情冷冷清清,倒沒想到她還挺重感情,為了朋友,摸不清咱們底細,還甘願自投羅網。」

秦鳴恢復了一身媚態,斜眼瞧了一旁坐着,滿臉憂色的火小竹,嬌柔笑道:「她若不重感情,你我還有什麼可以擊垮她的勝算?」

這姐弟倆根本就不把自己當成威脅啊。火小竹心裏暗忖。

事實上,她也確實逃不出去。因為上一回在手裏失了柳如修,寧嘯學乖了,每天都會補點火小竹的散功穴,只要不是親眼盯着,就有數人看守,她是插翅難飛。如今知道了消息,沒法送出去,更加心急火燎。

「我說火小竹,你別想着要怎麼去給水玉煙報訊,嘯兒的點穴手法是獨門秘技,如果不是他解穴,你這一身武功也就廢定了!」秦鳴笑得十分開懷,雙目猶如彎彎的月牙兒。

但是火小竹看得很膩味,她哼了一聲,道:「像你們這種人活在世上,真是浪費米糧!」

嘴上說得擲地有聲,心裏卻是憂心忡忡。武功若是廢了,她也是十分害怕,畢竟她痴武非常,自小苦練才有今日,若失去武功,也就相當於要了她的命。

聽了火小竹的話,秦鳴非常不以為然地看向寧嘯,說道:「這就是你護著的人?你這良苦用心,不如拿來喂狗了。」

寧嘯眼神略略暗了一下,道:「小竹,你別咒我死,我就是死也會拖上你的。」

火小竹脫口而出:「你個瘋子!誰要跟你一起死!」

寧嘯唇邊泛起陰狠的笑,道:「這可由不得你,從現在開始,你必須跟我寸步不離。別忘了,我若先死了,你這一輩子都是個廢人!」

「你!」火小竹氣結,相處過一段時間,她也知道寧嘯說得出就做得到。

秦鳴在一旁得意地笑道:「嘯兒,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趁早把她睡了,還想她把心放你身上?可別說姐姐不教你,女人對於自己的頭一個男人,總是比較眷戀的。」

當着本人的面,討論著要把她睡了,這真的好嗎?秦鳴這賤人,還可以更加厚顏無恥么?火小竹唇角狠狠地撇起來,俏臉也微微發燙,卻忍不住反唇相譏:「秦鳴,你百般設法睡了倉行雲,他把心放你身上了嗎?」

好歹她火小竹也是風雲水火宮的人,在與世不同的環境成長,雖然身為姑娘家的羞澀她也有,卻不見得說不出口。

此時下人提着水壺上來給幾人添茶水。

秦鳴被火小竹戳中傷口,心中十分惱火,一把搶過水壺立時摔了出去。

看見水壺朝自己打來,火小竹想也不想,憑着直覺就要伸手格擋,完全忘記了此時她沒有半點武功。

一條身影撲過來,右臂將火小竹護在懷中,空蕩蕩的左袖卻沒辦法抵擋攻擊,水壺打在寧嘯背上,整壺剛燒開的熱水,將他淋了個正著。

水壺則哐當一聲掉落在地,那下人慌忙跪地,道:「王爺恕罪!」

滾燙的水將寧嘯的背打濕,還冒着騰騰熱氣,寧嘯的臉有一瞬間因疼痛引發的扭曲。可想而知如果火小竹伸手格擋,如今身無內力與普通人無異的她,會被燙成什麼樣子!

「下去!」寧嘯忍着背後火辣的痛,斥退了下人。沒了外人,他才轉過身來,對秦鳴道:「我說過不許動她一根毫毛,親愛的姐姐,你是忘了嗎?」

話語陰測測,眼神陡寒,除了對水玉煙的恨,秦鳴從沒在寧嘯臉上見到這麼肅殺的神情。他究竟是有多喜歡火小竹,竟然用自己的身軀替火小竹受罪。

「嘯兒,你看清楚點,她是我們的敵人!」看見自家弟弟這副模樣,秦鳴臉也冷了下來。

寧嘯根本就不管她說什麼,陰陰一笑,道:「我警告你,若是再有一次,那麼咱們只好就散夥了!」

火小竹十分震驚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她一直不明白寧嘯為何非要綁着她在身邊,還對她相當照顧。就算秦鳴一直在旁邊叨叨個不停,火小竹仍是不相信寧嘯是真心喜歡自己,甚至一直懷疑,他準備利用自己傷害水玉煙。

可是就在剛才,寧嘯替她擋去熱水攻擊的一瞬間,就在此刻他不惜對他的姐姐翻臉的時候,火小竹霎時相信了秦鳴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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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別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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