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心酸回憶（一）
六年前.誰也沒有想到的一種邂逅才是今天尷尬的局面.
與喧鬧的集市不同的是街角的落寞.女子被撕扯得破爛狼狽的躺在地上.
那些小混混不劫.色.但是卻把她身上的所有銀子都搶了個精.光.
只有女子自己心裏知道這些銀子對自己是那麼的重要.弟弟病入膏肓急需要這份她拼死拼活才賺來的銀兩.
掌柜剛給她結清了銀兩.便不耐煩的遣退了她.
在那個有些名氣的小茶樓里.多少文人雅士對賦詩詞.本來還以為這裏是一個工價高難得的好地方.
至少可以耳濡目染.陶冶情操.即使飛雪從小便是孤兒與弟弟相依為命.所以大字不識.聽不懂他們所講的天方夜譚的談論.
只是這樣的虛景下.並不是如同那優雅氛圍般.多少紈絝子弟當面一套背後又一套.
只是在這個茶樓當抹布女一個月.麻煩卻如約找上了她.
當日.茶樓依舊平靜似水.偶爾談笑風生.偶爾淡然對詩.
紈絝子弟卻也是時常光臨這個人流集結的地方.痞氣的神出鬼沒.最愛戲弄一些少許出門的良家少女.
本來這翩翩公子與京城慕容公子交談愉快.
掌柜的示意之下..飛雪緩慢的走到了這兩個難纏的公子面前.欲言又止.都知道這刁難的主是最碰不得的.
在身旁站了好久才鼓起勇氣說了句.「公子.請問您需要點些什麼茶點或者說酒水.」
測下身子努力大聲點.生怕這兩個小主子一不高興又拿她開刷.
可是這兩公子永遠有找不完的茬.兩人甚有默契的互望了一眼.便心有領會.
慕容傲有些溫怒的看着眼前有些姿色的女子.「為什麼不問本少爺.難道你有歧視.」
慕容傲直指著飛雪.這樣明擺着都知道這慕容傲又要閑着沒事做.就只是仗着自己的家族勢力龐大.便為所欲為.
飛雪本來只是隨意問了身旁看起開和氣的公子.卻沒想到這樣荒唐的也能染上麻煩.
「不不不.公子.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飛雪一下子着急了.卻也找不出理由.
甚至求助與身旁的所謂的文人雅士.可是.誰不知道京城大名鼎鼎的慕容世家的少爺.有怎麼可能為了這個沒有任何背景的窮丫頭.只是干看着.卻不敢上前多說一句話.
「你什麼意思.意思是你看得上這個小白臉.覺得我慕容傲長得難看脾氣還暴躁咯.」慕容傲這茬是找定了.雖然這理由很牽強.
身旁看起來和氣的公子並不在意慕容傲形容自己是小白臉.彷彿是兩人默契的商量好了的戲碼一般.饒有情趣的看着這兩個人.卻也不出聲.
本來飛雪可沒有這麼說.但是聽到慕容傲這樣荒唐的話卻覺得好笑.「我可沒有這麼說.是你自己承認的.」飛雪小聲的嘀咕著.
其實飛雪只是無意說破了嘴.可是耳尖的慕容傲聽到這個話.脾氣瞬間暴起.從來就沒有敢這樣無視他慕容傲.
一下子站了起來.「嘭.」雙手用力的拍著桌子.青筋甚至是暴起.
飛雪慌張的看着眼前如同抓了狂的獅子一般的男人.才知道自己惹了禍.一下子捂住雙嘴.禍從口出.
連忙哈腰道歉.「慕容公子.是小的口不擇言.小的只是開玩笑.小的是在說.慕容公子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是多少少女夢寐以求的夫君.」
飛雪在這裏雖然不久.可是卻瞬間像個哈皮狗一般.用手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臉頰.
即使知道這樣的做法讓自己的尊嚴盡失.可是下人永遠是下人.尊嚴能當飯吃嗎.
不知道多少個日夜日.就是這樣討好客人卻受盡侮辱.但是家裏還有個弟弟.還需要生計.又怎麼容許她任性.
受盡再多的不堪.也要咬牙堅持.
飛雪咬着牙.用自己長了不少繭子的手用力的往自己的臉上敲打着.
身旁和氣的公子雖然看起來文質彬彬.可是也只有交識深的才知道其實他究竟是一個怎樣毒辣的人.表面一套背後卻是另一套.或者可以說是披着狼皮的男人.
男人抬頭盯着眼前這個眼眶裏閃動淚水卻沒有溢出來的女人.只是保持着一個不變的姿勢.看着這個虛偽的女人.
再之.與慕容傲對視.不好的預感的因子在整個茶樓瀰漫着.
彷彿兩人是心有靈犀.慕容傲接收到信號.本來是憤怒的場景.所有的人.包括掌柜的都看得緊張卻不敢上前說話.
慕容傲突然間在所有人驚奇的目光下轉變了態度.只是輕輕的坐下了身子.
語氣平淡的開口.「嗯.照你這麼說.其實你是喜歡我的.」慕容傲毫不要臉的雙眼期待的看着飛雪已經有些紅腫的臉頰.
飛雪原本看着慕容傲一改憤怒的表情坐下.瞬間鬆了一口氣.但是著接下來的話卻讓人更加緊張了.
甚至是不知道怎麼應答.「我……我……」
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倒是和氣的公子先開了口.原本以為這公子是想幫助她的.可是.卻沒有想到的是.他的話再次把飛雪推向絕境.「你什麼.」
他這不是逼她嗎.這樣的選擇就是裏外都得罪人.
飛雪看着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慕容傲.生怕就是在下一秒.他又將暴走.甚至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看了一眼旁邊的公子.心裏只能祈求保佑了.看他並不是什麼暴躁的人.只能安撫慕容傲.興許還能保住她的小命.
「我.我.當然是慕容公子了.」飛雪違心的說着.
「兩位公子.這茶都涼了.小的去給你換一壺來.」本來飛雪只是想開脫的.
「別呀.我們不喜歡喝茶的.換來也是浪費.」那公子突然開口.但是並不明白他想幹什麼.
「啊.」一種不祥的預感讓剛想轉身的飛雪心裏突然一.緊.
「既然你都說你喜歡慕容公子了.好像他也喜歡你.要不.這事就……」這公子說的有些隱晦.可是聰明人一想便知道他想說的到底是什麼.
慕容傲本來可沒有這樣的想法.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不靠譜的好友居然出了這麼一招.何樂而不為呢.
兩人相視一笑.
本來不明用意的飛雪在下一刻.彷彿回了神一般.瞪大了雙眼.看着眼前的公子.居然看錯人了.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這麼的污穢.
「不不不.不.」飛雪突然慌了陣腳.
看着飛雪這樣明目的拒絕.突然慕容傲心生一種厭惡感.真是矯情.誰拒絕過他慕容傲.
「你是嫌棄我慕容傲.」慕容傲臉上帶着陰險的笑.不自覺的湊近飛雪的耳邊.「的功夫嗎.」
「哈哈哈.」這樣的話對於這個有些封閉思想的朝代來說.卻是太過膽大.飛雪的臉上瞬間刷紅.
彷彿自己是被別人玩弄的小丑.飛雪雙眼溢滿了淚水.就好像預示到將要發生什麼事情一般.
「啊.」突然的叫聲驚動了看戲的人.
本來飛雪想要在他們都沒有反應的情況下逃跑的.
可是剛剛轉身.那身旁的公子瞬間站起了身子.一雙讓人羨慕的雙手一把握住了飛雪只剩下骨頭的手.
他的力度讓人根本無法承受.疼痛傳遍神經.吃痛的無法忍受終於還是叫出了聲音來.
「要去哪裏呢.讓慕容公子陪你吧.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呢.」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是語氣卻是在戲謔著飛雪.
「砰.」這茶杯突然被碰倒在地.茶水濺到了慕容傲的身上.
這個有潔癖的男人又怎麼可以忍受得了.彷彿怒火被瞬間點燃.
一把從男子的手裏抓過飛雪的手.可是力道更甚.
飛雪吃痛的看着這個讓人厭惡的男人.「輕點輕點.疼.」
還沒有結束.掌柜居然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手裏是幾錠銀兩.聲音有些微弱的說.「以後你不用來上班了.這是你的工錢.以後不用來上班了.」
掌柜說完就溜走了.要是飛雪惹了這些老大.那他也不可能容得下她.雖然覺得這孩子挺可憐的.要是真的成了慕容傲的女人.定也有吃有喝的.這間小客棧卻也容不下這尊大佛.
飛雪手裏握著這用小包囊包着的銀兩.心裏更是酸楚.梗塞的卻說不出一句話.滿目的仇恨盯着這兩個人.
這一切都是這兩個小霸王所造成的.可是自己只是一介平民.有怎麼可能與他們做對.
那種有苦說不出的心酸憋在心裏甚是難受.、、
但是人家慕容傲卻不是這麼想的.看着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眼裏的仇視目光.慕容傲更是覺得氣憤了.從沒有人敢這麼對他.
一把抓着飛雪的手就往外沖.
那公子卻是看到了這個女人虛偽的憤怒.不以為意.只是淡淡的盯着已經遠去的兩人的背影.一抹笑容在他的臉上浮現.
並不是說像慕容傲那樣的貴族公子最可怕.而是這樣不動聲色的男人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