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平日太慣着你了
孟婆微微一愣，隨即笑着點頭。
手一揮，將三人罩進結界中，以免有人偷聽。
「閻王爺果然明察秋毫。老身得道初時，機緣巧合知曉了一個秘密。」孟婆也不再隱瞞，默念法術，手一揮，一張圖紙便出現在她手上。
將圖紙遞給東方邪，示意他打開。
「老婆子得知，這是唯一一條去往魔界的秘境，只要不使用任何大型法術從這條路徑過去，就不會被任何人察覺。哪怕是魔界的人，也不會知曉。」孟婆耐心地解釋著，「只是前去路途兇險，閻王爺想去魔界禁地---遺恨之森找到當年封印的神力並非容易。」
趙了了這才想起，初識東方邪時，兩人被困在妖界沉默之地。
那時他說過，世上唯有三處死亡之地，即使是神仙也無法靠法力離開。一處在冥界，一處在妖界，而最後一處便是在魔界。
「對啊，我記得如果是在死亡之地，無論神魔皆是無法使用自身法術的。」趙了了有些擔憂地望着東方邪，「那到時怎麼辦？」
若是真能秘密潛入魔界禁地最好，但要是被魔界的人察覺了，即使他們使用不了法術，那東方邪不是也同樣使用不了嗎？
到時候被他們來個瓮中捉鱉，豈不是失算嗎？
「丫頭別急，關於這個，老婆子曾經還聽聞過一個傳說。」看出趙了了的擔憂，孟婆呵呵一笑，安慰道。
「是什麼？」趙了了眸子頓時亮了起來，追問。
「魔界禁地---遺恨之森，據傳從不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孟婆笑笑，頓了頓，「它的位置從來都不是固定的，曾經一度有人說想要找到遺恨之森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啊？」趙了了張大了嘴。
「其實，想找到它並非無跡可尋。」孟婆神秘一笑，手中變出一顆鵪鶉蛋大小的寶石，「這也是老婆子得道之初因機緣所得的寶貝，能自動感應遺恨之森的位置，並能引導你們過去。當寶石發出紅光，便可以念動咒語催動寶石，找到遺恨之森。只要你們通過遺恨之森的考驗，不但能恢復自身法力，找到封印神力的地方，還能得到意外收穫。」
孟婆說完，將手中的寶石及一張符紙交給趙了了。
「前途兇險，萬事小心。」孟婆拍了拍趙了了的手背，嚴肅地開口。
趙了了點點頭，接過，道謝。
跟孟婆閑聊兩句，隨即告別。
正準備離開時，卻被又孟婆叫住。
「閻王爺！」孟婆叫住正欲離開的東方邪，眸光透出一絲猶豫，「老婆子有話想單獨與趙丫頭說，能否借她片刻？」
東方邪頓住了腳步，轉頭望向孟婆，微微皺眉，卻還是答應了。
望着閻王大人離開的背影，最終確認他已不在結界之內，孟婆才拉着趙了了的手，一臉嚴肅。
趙了了咽了咽唾沫，看着孟婆。
「怎麼了，孟婆婆有什麼話想跟我說。」感覺到事情不對勁，趙了了睜著大眼好奇地望着她，問。
「我的確有些話想跟你說。」孟婆嘆了口氣，「你知道我為何知曉這麼多事嗎？」
趙了了搖搖頭，這一點她原本就有些奇怪。
孟婆拉着她坐下，轉頭望向別處，視線變得幽遠。
「當年神魔大戰，地府眾人都失去了那段記憶。閻王爺當時為了封印住自己的妹妹，吸取了所有冥界之人的一半法力，當然還有他自己的一半神力也付出。封印成功時，所有人的那段記憶都隨着封印消失了。」孟婆搖搖頭，滄桑的臉上透著一抹凝重，似乎想起了不願意憶起的過往，「唯獨老婆子因尋訪道友去了凡間，躲過一劫。故此，我便是唯一一個擁有當年完整記憶的人。」
「原來是這樣。」聽了孟婆的話，趙了了壓住內心的驚訝，點點頭。
「老婆子算過一卦，由於事關冥界眾人，若是貿貿然說出，怕是會引得冥界大亂。卦象上說，此事須待到有緣之人出現，在合適之時才能和盤托出。所以雖知曉一切，我也只好一直將真相埋在心中，一藏就是千年。」也許是將千年埋藏的秘密說出，孟婆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色，「直到數百年前，一次意外，我進入地府禁地時，偶然遇見玄女留下的一絲殘識。其實剛才老婆子說了謊。那魔界秘境的圖紙以及這探路寶石都是她交予我的。換句話說，這一切的一切，玄女都早已知曉。」
「這是為什麼？」趙了了一陣震驚，似乎心底有一個聲音快要破土而出。
「玄女是上古戰神，智慧女神，想必這便是她的能力吧！」孟婆搖搖頭，說道。
聽着孟婆的話，趙了了有些恍恍然。
她突然發現，自己的命運包括冥界所有人的命運，原來一直都被一雙手無形的手在背後暗暗推動着，一切似乎早已決定。
這種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怪異，以及未知的恐懼讓她很不舒服。
見趙了了不說話，孟婆繼續開口。
「老婆子跟你說這麼多，只是想告訴你。九天玄女應劫而生，當劫難過去，玄女完成任務之時，便會從六界中徹底消失。當年閻王爺之所以成為冥界霸主，建立幽冥之都，也不過是為了掌握生死大權，因為他想找到你。而偏偏玄女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只有世間有難才會顯現。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趙了了看向望着自己的孟婆。
一絲苦笑劃過嘴角，眼眸中泛起陣陣酸澀，半晌，她點頭。
「明白。其實我早就猜到了。」深吸一口氣，趙了了淡淡地開口。
早在李時謙似是而非的暗示，再到那筆記中的描述，最後在石碑中遇見玄女殘識時的提醒。
聰明如她，早就猜到了。
要想保得六界太平，冥界眾人安穩，就必須打敗製造浩劫之人。
只是，六界太平之日，便是她消失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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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便好。」孟婆心裏感嘆趙了了的懂事，暗暗唏噓，拉着趙了了的手也用了點力，「其實見你第一眼時，我便挺喜歡你這丫頭的。你與地府眾人都不同，能讓人心裏溫暖，讓人歡笑。所以，老婆子不會逼你做任何決定的，無論你做什麼決定，都支持你。」
趙了了回握住孟婆的手，淡然地笑。
「謝謝你，孟婆婆。船到橋頭自然直，不過，若是到時真要有所犧牲，我知道該怎麼做。」趙了了平靜地開口，似乎是心中早有了答案。
望着她的笑，孟婆微微愣神。趙了了彷彿一瞬間長大了許多。
剛才那一剎那，她似乎在趙了了身上看見了玄女的影子。
「我相信你。」見趙了了如此說，孟婆也點點頭，拉她起身，「時辰也不早了，出去吧，免得閻王爺擔心。」
「好。」趙了了莞爾，回道。
眨眼間，兩人已經走出了結界。
抬頭望去，閻王大人正在不遠處等著。
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看上去有些寂寥，刀刻般的俊顏已微微透出幾絲不耐煩。
在看見趙了了的瞬間，臉色突然變得柔和了起來。
大腿邁開走向趙了了。
「說完了？」將她拉進懷裏，男人俯首，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低沉的嗓音讓人心底踏實。
「恩。」看見他的瞬間，趙了了笑得明媚而燦爛，「我們回家吧！」
拉起他的手，向著寢宮方向走去。
趙了了並沒有將剛才的情緒流露半分，然而閻王大人還是感到趙了了的心緒波動。
微微皺眉，眼瞼投下一絲陰影，紅黑色的眸子閃過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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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宮。
腳剛踏進室內，關上門，趙了了只覺一陣天旋地轉。
她下意識驚呼一聲。
回過神時，發現她早已被男人壓在牆上，自己正被男人寬厚的胸懷圈住。
恍神間，俊臉在眼前不斷放大。
下一秒，大大小小的吻便如雨點般落到她的身上。
「月娘到底跟你說了什麼？」男人眯起紅黑色的眸子，身上的氣息變得冷冽起來，大手覆上胸前的柔軟，略微沙啞的嗓音透著危險的警告。
趙了了知道，他動怒了。
「沒，沒有，只是些瑣事。」被他撫著，身體的溫度逐漸升高，趙了了瞬間臉紅，心跳也驟然變快。
「小東西。」似乎知道她會如此回答，男人嘴角揚起一抹邪笑，大手得寸進尺地伸進了衣服里，俯首咬住鎖骨處，屬於男人專屬的熱氣噴灑在她身上，「知道撒謊會有什麼結果嗎？看來平日太慣你了，沒有人可以騙我，包括你。」
「我，沒。。」趙了了心裏咯噔了一下，望着突然變臉的閻王爺，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惹怒他了。
是的，平日裏他太慣着自己，以至於她早就忘記了，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向來都是嗜血而兇狠的。
「說，她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大手鉗住了她的下巴，眸子透着絲絲危險。
趙了了近日來的反常他並非不知，只是想看這丫頭到底要瞞他到什麼時候。
他的撫弄惹得她心跳如鼓，趙了了伸手妄圖按住作惡的大手。
「別這樣，我害怕。啊！！！」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將身子轉了過去，背貼在他的胸上，手被反剪住無法動彈。
似乎還嫌欺負得不夠似的，底下的熾熱抵着她，威脅似的摩挲著。
「小壞蛋，最後再問一次。」男人低聲威脅著，手上的動作卻毫無停下的意思，「她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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