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他山之石
一直時刻關注楚大師煉器的左風，自然不會漏掉如此重要的細節，尤其是楚大師表情變化的十分突兀，更讓左風心中有些緊張。
楚大師顯然是有了重要的發現，左風即使看出來也不敢真的打擾對方。對方可以分心，但自己若是讓其分心後果就有些難以預料了。
強忍着著心中的疑惑與不解，左風一雙眼睛緊緊盯着楚大師的神態變化。
只見楚大師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后，就變得放鬆起來，似笑非笑的轉向左風說道。
「這武器的煉製者手段不差，不過比起老頭子我可是相差太多太多，不過能夠用那些材料鍛造出接近最高品的器品武器，也足見其煉器實力不俗。」
左風搞不清楚老者要說的是什麼，似乎是在誇讚當初煉製這御風盤龍棍之人的水平，可是聽來聽去又好像在誇讚他自己的水平，搞得左風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對方想要表達什麼。只好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等待對方的后話。
見左風似乎沒有搞清楚自己所說，楚大師也不在意，笑着繼續說道：「這御風盤龍棍器譜我也擁有，只不過我所擁有的也只是一部分而已，能夠煉製出來的最高層次與眼前這個也不會相差太多，最多也只是能夠比他高一點點而已。
不過這重點卻不完全在煉器之上，或者說也並不完全在器譜的品質上，畢竟有的時候普通的器譜若是調配得當，同樣能夠煉製出遠超器譜上記錄的等階。
這一切的關鍵實際上在於主材，也就是支撐這件御風盤龍棍最重要的那部分材料。」
左風默不作聲，眼底卻是微微閃過了一抹興奮之色，觀看楚大師煉器的過程，並不能夠讓自己學習到太多的東西，可如果對方能夠給自己講解，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楚大師的話稱之為「字字珠璣」也絲毫不為過，看似普通平淡的講訴之中，卻包含了他無數年煉器的心得和體悟，左風自然也是聽得更加認真起來。
「主材的選擇並不是品質越高的材料，煉製后的品階就最高，最重要的兩個字就是『平衡』，這其實與煉藥也大致相同。」
對於煉器左風現在的水平還太低，可是提起煉藥他卻已經有了不俗的水平。聽了楚大師的話后，他也不自覺的點頭表示贊同。
目光再次落在眼前的器鼎之上，楚大師緩緩說道：「你得到的這御風盤龍棍本身的主材十分稀缺，是風屬性魔獸中比較罕見的『聚風獸』的獸骨，這聚風獸本身能聚集大量的風屬性能量，而且操控風力的水平也非常強悍，更重要的是成年·聚風獸自然而然會成長到六階。」
聽着楚大師的述說，左風心中震顫的同時，一口氣也是差點讓他嗆住。楚大師的意思說的很明白，這聚風獸在六級之前只需要正常的修鍊，不需要承擔太大的風險便能夠一路突破到六階。
也就是說眼前這御風盤龍棍的主材，至少應該是六階魔獸身上的材料製作而成。
看到左風那興奮的神色，楚大師也是帶着淡淡的微笑，繼續說道：「這御風盤龍棍的主材，是完整的聚風獸獸骨，而且其活着的時候恐怕已經接近七階，或者是已經達到七階的層次。」
左風聽完之後眼角忍不住微微一跳，七階魔獸的實力以前左風沒有太大的概念，可是現在左風已經能夠知道，那已經是如同武者中的煉神期實力存在。
即使這聚風獸沒有達到七階，那種存在也已經十分恐怖，很難想像這樣的魔獸如何被擊殺取走身上的獸骨。
楚大師繼續說道：「不過正因為主材品質太高，其他輔材的要求就隨之水漲船高，不然也完全無法達到平衡的目的、
煉製這御風盤龍棍之人，在放棄主材和收集更高品質的輔材上，相信也是下過了一番苦功。不過這主材相信屬於意外獲得，放棄又實在有些不舍，最終他選擇的是依舊使用主材，而輔材的品質保持不變，強行用這些材料將其鍛造出來。」
左風心中一動，立刻開口說道：「既然是這樣，兩種材料顯然無法達到平衡，那麼最終不就導致了煉製的失敗么。」
看着左風那緊張和不解的神情，楚大師微微一笑說道：「也對，也不對。」
稍微一頓，悠悠繼續道：「材料彼此不平衡，這件作品只能夠算是個半成品，最多也只能夠占成品的七八成而已，這已經是其達到的極限，所以我說你說的對。
可是又不全對，因為材料無法平衡，卻也能夠勉強煉製出品質稍差一些的作品，也就是眼前你看到的這件御風盤龍棍，它只能夠達到僅次於最高器品的存在，這已經是其能夠達到的極限了。
我之所以誇讚這煉器之人，正是因為他能夠做到這一步，對於煉器師來說已經實屬不易。」
說到這裏，話鋒忽然一轉，道：「不過也就是這個人肯如此做，換做是我或者其他大草原的高階煉器師，情願不去煉製，也不會製作這樣一件不完整的作品。
我聽說當初使用這武器之人，與霓天舉的塗火只碰撞了一次就徹底被廢，便是其本身不完全所導致，不然器品就算再不濟，同階武者戰鬥下又如何會如此脆弱不堪。」
聽到楚大師如此說，左風心中微微一動，忍不住開口道：「大師的意思是說這件武器本能夠達到的水平更高，若是換做您來煉製，能夠讓其達到更高的品質？」
明顯聽到了左風的話，甚至左風的話也讓他有些觸動，不過他的目光卻緊緊盯着器鼎，半晌沒有開口說話。
此刻的左風心中顯得有些緊張和激動，他自然希望這武器能夠趨於完美，或者說能夠達到完成品的狀態。不過他也不認為這個可能性有多大，從之前楚大師說話時的口氣，已經能夠多少看出些端倪來。
果然，半晌之後楚大師忍不住嘆了口氣，隨後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如果當初這主材到了我手中，而且是由我進行煉製，我就九成把握可以讓其成為完成品。可現在武器已經煉製完成，其中主材和輔材也都完全結合。」
話到此處，楚大師目光斜斜的瞥了一眼身邊的酒壺，緩緩說道：「就好像這酒煉製出來后，不論你再有任何材料添加進去，都無法讓其變得如最初釀製時渾然一體，喝入口中反而會有種不倫不類的味道。」
這個道理很淺顯，左風聽后也立刻明白過來，自己的想法的確有些異想天開。
『看來想要藉著楚大師之手，讓這武器百度呢趨於完美還是非常困難的事情，最多也只是能夠讓其恢復到原本煉製出來時的程度罷了。』
左風心中多少有些鬱悶，若是開始沒有抱着希望，現在聽到楚大師的話也不會覺得如何。可是聽到了那珍貴的主材，再聯想到其完美后可能具備的強大威力，左風的心早已經被撩撥的活泛起來。
眼看着左風如此表情，楚大師卻是微微一笑，說道：「小子，有的時候一件武器與你的緣分早已經註定，是不可為的時候也莫要太過強求。煉器和煉藥也同樣適用這個道理，過猶不及你懂么。」
哭笑着嘆了口氣，左風這才緩緩說道：「是小子有些太過貪心，想要讓這樣一件武器恢複本就不易，還要讓它達到原本都沒有達到的層次，也的確是不可能的事情。」
聽了左風之話，楚大師的眉梢微微一挑，有些不滿的開口說道：「哦，你這是看不起老頭子我么！」
見到楚大師臉上的不悅之色，左風這才發現自己失言，趕忙就要解釋。可楚大師根本就不給左風解釋的機會，直接開口說道：「你小子也不用話中有話擠兌老頭子我，我既然答應了你幫你煉製修復，便不會有任何的保留。
你想要的完美修復並且達到最好的層次，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只是缺少一份重要的材料，據我所知就連遙家和素家這兩大家族之中都沒有，其稀缺的程度難以想像。」
聽了楚大師的話，左風一張連也是徹底垮下來，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到底是什麼材料，會是如此稀有？」
他倒並非是抱着一線希望，素家和遙家都沒有的材料，那珍貴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這倒是完全出於自己的好奇。
楚大師好整以暇的看了左風一眼，這才緩緩說道：「這材料名叫『他山之石』，你可聽說過『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這種材料據說只有在古荒之地中才偶有出現，而且其價值非常恐怖。
而且他山之石一旦出現，便會立刻被眾多勢力彼此爭搶，流落到市面上進行交易的更是少之又少，價格自然也被炒的非常離譜。
我當初倒是曾經得到過，不過那也是幫人煉器時交給我使用的材料，可惜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