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6 古羅馬的鉛糖
古羅馬的釀酒技術源於古希臘，那個時代的釀酒需要提前製造葡萄糖漿，就是先將葡萄原汁進行加熱濃縮。
由於古羅馬大量使用廉價的鉛鍋，在翻炒熬煮的過程中就會加速鉛微粒的滲入！
這種葡萄糖漿和鮮葡萄汁再次混合發酵的葡萄酒，就是羅馬人每日必不可缺的生活必需品了。
但是那個時代儲存技術並不發達，葡萄酒在木桶里很容易發酸，在現代酸味的葡萄酒已經被人們所接受，可是在古羅馬時代口感鮮甜的葡萄酒才是真正的高檔品！
問題還是出在甜這個味道上了，因為人類在大自然中獲得甜味是很艱難的，在甘蔗和甜菜沒有被大規模種植的時代，甜味屬於頂級的奢侈味道。
只有蜂蜜還有水果才是人類獲得甜味的來源，而蜂蜜這種東西稀少珍貴只有有錢人才能享用，而水果的季節性又很強不能隨時獲得。
稀缺性就成為了一種身份的標誌，在羅馬時期能夠吃到甜食向來都是上流社會的入門級標準！
社會崇尚甜味，那麼人們也就自然更喜愛口感偏甜的葡萄酒，而木桶儲藏的葡萄酒總是很快的發酸！
最後人們還是選擇了鉛容器儲存葡萄酒！
興奮的羅馬人發現，用鉛容器窖藏的葡萄酒非但沒有酸澀味道，反而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變得甜美甘醇！
這個秘密一下子就在羅馬世界風靡開來！但是後世的化學家解開了這個謎團，所謂的甜味其實就是果酸和鉛離子發生化學反應，所生成的醋酸鉛的味道！
醋酸鉛是什麼，學過化學的朋友都非常清楚，那就是鉛糖啊！
陳年葡萄酒時間越長，產生的醋酸鉛也就越多，那麼葡萄酒自認口感更甜美了，而鉛糖是工業品本身就是有毒的！
爛醉的羅馬人喝着鉛糖葡萄酒，喝着鉛離子超標的泉水，用鉛盤子裝熱湯……整個國家迅速進入了集體鉛中毒的時代。
這是一場無人倖免的災難，甚至連奴隸都逃不掉，因為你喝的水都是被污染的！
泉水通過鉛管流淌，滲入鉛離子的泉水會更加的甘甜，後世經驗豐富的地質勘探隊甚至能從山區泉水的口感中猜測到這座山裏蘊藏着銅礦、鉛礦等礦藏。
微量金屬確實是可以影響人類的味覺的！
這場災難中，羅馬人平均壽命只有33歲，而貴族更慘平均壽命只有25，重金屬鉛摧殘著羅馬人的生育能力，在骨骼里沉積，摧毀着他們的腦細胞。
盛極一時的羅馬最後為什麼會被蠻族所征服，跟他們全民身體素質的雪崩是有很大關係的！
而戰爭摧毀了羅馬引以為傲的市政基礎工程，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後世歐洲人的幸運！
阿瑪迪奧就是一個微量鉛中毒患者，這種癥狀發生的非常緩慢，看樣子他的父輩並沒有這種中毒的情況，所以賦予他的遺傳基因是健康的。
一個健康的孩子成長到可以喝酒的歲數開始長期飲用帶毒的葡萄酒，甚至喝水跟食物都有可能被污染了。
一年兩年不明顯，十年之後可就有效果了，這跟抽煙有害健康一樣，都是後面找補的！
鉛元素已經開始侵蝕阿瑪迪奧的腦細胞了，所以對外這個人顯得有點古怪，沒準這傢伙的後代也不會健康，薩伏伊王朝沒準要滅族啊！
想明白了這一點，肖樂天對這位西班牙國王則只有憐憫之情了，這是一個可憐人啊，其實就是一個病人，欺負一個病人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
但是！為了我華族的萬民也能像日內瓦湖畔的老者一樣，安享太平盛世，那麼所有的醜陋於罪惡，還是都由我來背負吧！
酒過三巡，當然喝的都是金杯裝滿的法國香檳，有毒的紅酒可不敢沾！
菜過五味，但是在肖樂天警告的眼神下，華族官員們都吃的很少！
這些精似鬼的華族文武們，一看元首死活不喝古羅馬的紅酒，吃菜也吃的很少就知道裏面有事兒，大家也都刻意的少吃一些。
寒暄過後，肖樂天終於打破了溫情脈脈的外交辭令，開始把話題往菲律賓上引了！
「陛下！您已經接受了西班牙議會的邀請準備近期登基了，那麼西班牙的內外事務就應該由您來決斷！」
「龍魚號事件和這場意外的戰爭，我需要西班牙給一個解釋！」
阿瑪迪奧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退縮，但是他的屬下卻趕緊沖他擠眉弄眼要他按照之前綵排的去說。
「咳咳……對於龍魚號事件……我……我認為這是一場誤會，西班牙總督不可能如此不智……」
「我的陛下啊，不管可能不可能，我的外交官被你方炮擊了啊！全馬尼拉所有的歐洲使節和商團都可以作證啊！」
「誤會就能解釋這一切嗎？誤會就把我的使節團關進監獄嚴刑拷問？請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肖樂天說話一陰冷，阿瑪迪奧藏在桌子下的手就不由自主的抽抽了一下，他盡量的回憶著之前排練的話語。
「嗯……龍魚號事件就是一個陰謀……因為……因為之後你們就發動了華人的叛亂，這難道是巧合嗎？我認為這是你們中國人的……計策，就是計策！」
羅火在一邊差點沒笑出聲來，心中暗道『這什麼玩意？還磕巴呢，眼神里全是退縮和懦弱，這是個慫貨啊！』
肖樂天真不想欺負如此慫的一個鉛中毒患者，可是沒法子他還就得從這個人身上突破。
元首故意沉着臉，抬起手來，坐在條桌最末端的項英就跟安了彈簧一樣跳出來，恭敬的給師傅剪了一根雪茄。
濃濃的煙氣在酒桌上瀰漫，煙霧中肖樂天的臉色顯得猙獰恐怖！
「親愛的陛下！華人為什麼起義，我完全可以向全歐洲進行申訴，我甚至可以邀請歐洲各國組成公證的考察團去實地看一看！」
「我可以讓他們看看，你們西班牙人究竟是如何殘酷統治和壓迫我華人的！想不想見見真實的萬人坑？我帶您親自去！」
「殺我華人萬名還不許反抗了？陛下請給我一個答覆！」
煙氣嗆得阿瑪迪奧一個勁的咳嗦「我……這又不是我做的罪孽……關我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