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我要去找他

(大結局)我要去找他

「不會的,卿兒,那時他已經擁有了親情友情,他不是無情無義之人。」

「也就是說,他不能愛人對不對?」十歲的孩子,那時沒有愛情,他這輩子也不會有了……想及此,陳慕卿一陣暈眩。

路微樓大呼,「卿兒!卿兒……快叫太醫!」

「是。」宮女慌慌張張跑出去,路伊白站在一旁,手足無措,只能看着皇帝叔叔抱着嬸嬸,放她在榻上……

等到太醫退下,路微樓才鬆了口氣,還好,只是一時氣急暈倒了而已。

視線掃到一旁規規矩矩低頭的丫頭,累得不想多說。

「皇帝叔叔,玉瓷是不是總做錯事?」

「你說呢?」

她把頭垂得更低,努力認錯的模樣。

路微樓嘆口氣,「是幼圓將你護得太好了,你不知情,也不怪你。玉瓷,你長大了,有些事,皇帝叔叔還是覺得,你知道了好一些。走吧,陪叔叔去御花園走走?」

「嗯。」

「幼圓明裏的那些事,坊間多的是,叔叔就不多說了。就先說說你脖子上掛着的這半塊麋鹿玉佩吧,也許你也發現了,幼圓也有一半。叔叔以為你會問的。」

「去燕都之前見過,後來發生一連串的事,也沒來得及問。」

「鹿危樓為朕所創,後來朕登基,根基不穩,鹿危樓替朕做了不少事。它早已不是原來的樣子了,你也知道有些事,即便是皇帝也並不能為所欲為的。」

「您是說……?」

「嗯,朕早晚要找人接手鹿危樓的,而這個人無疑是朕最信任的,你說,這個繼承人誰最合適?」路微樓目光灼灼,鎖定了她。

「我?」

「先帝嫡出也就你父親與朕兄弟二人,皇兄膝下也就你這麼個孩子,朕不忍心,可再柯是太子,伊凡身子骨弱,再澈年幼,只有你最合適。」

「那為何……」後來沒選自己呢?

「是幼圓,他不希望你沾染殺戮。他身處軍營,又練了那樣的武功,朕本不願他插手鹿危樓,可他還是參了一手。朕下旨你們一人掌管一半,這就是麋鹿玉佩一人一半的原因,但他仍舊一力承擔了。玉瓷,他並非不在意你,只是他無法愛上你,否則……」

路伊白久久震驚不已。

頸間的玉佩似乎變得滾燙,曾經一度因為殺戮而崩潰的人,竟為了她,願意抵擋所有的血淚。

原來,自己在宮裏平靜的那幾年,是他用廝殺換來的……

想想這一路,她的委屈算得了什麼呢?

「麋鹿玉佩就是打開弄雲骰的鑰匙,所以玉瓷,你要守得牢牢的,別給幼圓添堵了。」

路伊白仍處於震驚中,「皇帝叔叔,玉瓷想去布倫谷找他。」

即便他不能愛,她也願守着他!

「你確定?」

「嗯。」

「布倫谷可不是人人能去的地方。」相比貢綉族,那可隱秘多了。

「他……一直……太孤獨了!我想陪着他!」清眸晶亮,熠熠生輝。

「要進布倫谷並非易事,況且知道入口的,這世上恐怕沒幾個人。」

「求指點。」路伊白露出諂媚的笑。

「別去求皇后,朕忙於政務自然不能隨你去。你不妨去求一求承佑王府的青蘿姑姑。」

青蘿以前是皇后的侍女,十年前戰亂,當時還是安定將軍的陳慕卿被北燕殷靖王顏宋所捉,青蘿曾千里迢迢跑到布倫谷找路微樓,九死一生,只怕她不是那麼容易去的。

路微樓笑着搖搖頭,所謂好事多磨,由她去吧。

果然,路伊白耗在承佑王府快半個月了,青蘿還是不願鬆口。

「公主,不是青蘿不願幫您,而是布倫谷真的太難找了,四面環海,驚濤駭浪,奴婢也是誤打誤撞才進去的,真的幫不了你啊。」

「青蘿姑姑,你只要給玉瓷指條路就行,您不會有危險的。」

「不行,世子回來肯定要怪奴婢的,公主您就乖乖待在宮裏等世子回來吧。」

「可……」等他回來得多久啊?往年他都得在布倫谷待半年,這次他傷得那麼重,而且心緒鬱結……「求求您了,青蘿姑姑,您就帶我去吧……」

軟磨硬泡,一哭二鬧三上吊!她就不信這個邪了!

陳幼圓自打被人送到布倫谷的彼岸之後,就由布倫穀穀主江木子領着回布倫谷。

江木子江老頭自打入谷之後,與世無爭,從不出谷,偏偏為這小子破了先例,老頭很不爽,後果很嚴重。

拎着昏迷不醒陳幼圓,直接將他扔到冰室里,整整三日不聞不問。

東海之端的布倫谷,四季如春,鳥語花香……

陳幼圓醒來之後,唯一的下人朧人如實稟告——老頭很生氣!

他也不惱,安靜沉穩地待在冰室,時常一日說不了三句話。

到底還是老頭受不了一個大活人弄什麼深沉,時不時拎他出來晒晒日頭。

那個丫頭大抵不會回來了,谷里安靜了許多。

老頭喝酒的心情都沒了。

朧人的廚藝太差,而徒孫又沒什麼心情給他炒個下酒菜,他喝不下去!

照例是風和日麗的一日,朧人風風火火地領着個大活人入谷,江老頭拎着人就往廚房裏扔。

可那女娃子居然把他的廚房給炸了。

江老頭很生氣,後悔很嚴重。

咆哮響遍佈倫谷上空,「姓陳的,趕緊把你媳婦領走!」

能進布倫谷的,只有谷里的至親。

路微樓無法,也不能真不管這丫頭了,只得在信中說,路伊白是陳幼圓的媳婦。

老頭吼一吼,谷里也要抖三抖,繞是陳幼圓待在地下的冰室,也聽得一清二楚。

他的媳婦?劍眉不可置否地挑了挑,還是出去看看吧。

當看到廚房裏變做貓臉的某人之後,黑著臉進去。

他穿着鬆鬆垮垮的長袍,行走之間帶着輕風,袍子輕揚,數月不見,輪廓更加分明了,似乎清減了不少。

江木子也曾年少輕狂,並非不解風情之人,這小子裝深沉裝了這麼久,他繞是氣廚房被炸了,還是得拉着朧人走了。

路伊白驚喜地看着心心念念了許久的人,怕他責怪自己,微怯著去拉他的手。

「放手!」陳幼圓擰眉,黑著臉道。

他生氣了么?

他就不能看在自己千里迢迢來看他,原諒自己這一次么?

低着頭,可還是不願放手。

陳幼圓嘆氣,「你抓着我,我怎麼替你收拾爛攤子?」

路伊白一喜,原來他不是討厭自己,太好啦!

欣喜之餘的她這次沒有聽他的話,把手鬆開,而是鼓足勇氣,踮起腳親了他一口。

陳幼圓顯然沒料到她來這一出,唇邊還有溫潤的氣息和香甜的味道,站在原地發愣,久久不語。

他怎麼了?「你又發病了么?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了,我不是有心的……我……」她手足無措,緊張得快哭了,「我馬上走開,你放心,你很快就會沒事的……」

陳幼圓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薄薄的唇角微啟,「許是被師尊丟在冰室太久了,體內的蠱沒有發作,我沒事……」

「蠱?」為什麼是蠱?他的狂躁症不是因為錯殺那個假公主才……

「嗯,南理擅蠱,十多年前的那場盛理大戰,南理在盛軍飲用的水裏下了蠱,幸虧先生及時察覺,命司徒崇找了解藥來,不過那是我尚且還是個孩子,中的蠱深一些,留下了後遺症。」否則,他又怎會因為一個女子而狂性大發呢?

「此事姐姐並不知情,你別告訴她。」知道此事的除了無止先生,聖上和布倫谷內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皇后嬸嬸不知情?那你為何要告訴我?」

「你能來,想必已知道了,以後我不瞞你了,小白,你我好好過,別讓姐姐聖上擔心,好么?」

他這是在跟自己道白?

路伊白撇撇嘴,一點都不像話本里說得美,不過,心裏真的樂開花了呢。

「好。不過,《凡心瞑動》……」會害死他的啊!

「你放心,當初我既選了它,自有制服它的法子。」他凝視着她,目光灼灼。

路伊白無言以對,竟害羞地低下了頭。

「小白,」陳幼圓靠着她極近,身上好聞的青竹香若有若無,他幾乎用下巴抵着她的頭頂,「下次可別那樣鬧了,好么?」

我放手,你解脫!

他解的是哪門子的脫呀?嚇死他了。

「我不是故意的,你將金絲蟬綢緞給了慕容雪菲,還叫我吃情絲媚,我是氣壞了……」他語無倫次地解釋。

「我知道。」低醇的嗓音從上頭飄來,「此事怪我沒給你提前打聲招呼,不過如此一來,我也還了慕容雪菲的情了,從此她與我再無同門之外的干係了。」

這樣啊?的確該早說,撇清一個慕容雪菲,金絲蟬綢緞算得了什麼?

「但是小白,日後凡事你要聽我解釋,可以么?我是承佑王府的世子,我有自己的擔當,聖上獨寵姐姐,後宮一枝獨秀,滿朝文武頗為微詞,聖上一力承擔,而姐姐身後也只我一人而已,倘若承佑王府哪天倒了,那些人對姐姐不知有多怨言呢,有時候我沒來得及跟你解釋,你要理解我,好么?」

姐姐為了他,一度連性命都不顧,如今他長大了,又如何不顧着她呢?

而且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雖滿身功勛,可是人們會遺忘的,人性是自私的,那些王侯貴族一旦涉及利益,管你是誰?

他要顧及王府、軍營、皇后,還有一個自己,真的很累啊,「那你的身子……」

陳幼圓此時丹田裏一股純真的元氣湧上心頭,只覺神清氣爽,「大概是聖上臨走時塞給我吃的那顆藥丸子起效了。」

聖上這些年陪着姐姐雲遊,大概搜集了不少好東西,老頭估計也是察覺到他體內有一股純火護著心脈,否則他也不敢將自己丟在冰室。

「那你是說可以……」她話未完,陳幼圓便抵住她的身子,低低吻了下去。

骨頭似乎顯了不少,看來她這陣子也沒少吃苦。

「其實你也是喜歡我的吧?」路伊白面帶微怯,這吻有些不得其法,她喘息未定,面紅耳赤,不過有些事她還是要有底氣的才好,試探一問。

陳幼圓未答,低頭又是長吻……

她突然吃痛,「嘶——」

「專心點!」

看着她慢慢閉眼,忙着適應從未有過的濃情,陳幼圓唇間綻開了花。

也是?這傻丫頭,這麼輕易就出、賣了自己的情緒。

其實你也是喜歡我的吧?呵,自從姐姐大婚席上的驚鴻一瞥,倘若那抹粉色從此烙在心田,他也不必如此辛苦和挫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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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敵萌主絕寵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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