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墜夢回

深夜寂靜如水，太古十方絕地古木參天，大岳磅礴而巍峨，深處偶爾傳來幾聲獸吼鳥鳴，夜更幽靜。位於正東方的白月皎潔如玉，散發着柔和的月光，籠罩着這個祥和而靜謐的小村子。

林清坐在村后的小湖前，怔怔出神，爺爺的話不斷地在林清腦海中翻滾。

忽然，湖水翻湧，碧光閃爍，林清震驚，惴惴不安的站起來，盯着波濤洶湧的湖面。

一滴碧藍之光，絢麗晶瑩，緩慢的浮出水面，散發着柔和的光輝，湖水漸漸平靜，皎潔的月光倒映在湖面上，與之交輝相應。

林清游向湖的中心，逐漸接近那碧藍之光。

那是一顆光點，像個精靈似得，圍繞着林清活躍的跳轉，好像見到親人一般，林清也有種親切之感，不過幾次想抓到手都沒成功。

這是一顆玉石，翠綠，宛若雨滴，碧藍色的光柔和似幻，內部深邃如海，有無數深藍色棱形晶體組成，但仔細觀察這些菱形的美麗晶體卻有着密密麻麻的細小裂痕。

林清看着前方散發着神輝熠熠、碧光艷艷神秘玉石，感到此時自己靈魂都在悸動，見到它彷彿隔了千萬年之久，久違的感覺油然而生。

林清喃喃道：「心墜！」

話音剛落，這玉石猛然撞向林清腦門，融入林清的額頭不見了。

林清帶着震撼昏睡過去了，漂浮在湖面上。

夜夢中，林清感到自己好像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叫聖境的地方。

那裏處處聳崇巔，丹崖怪石，削壁奇峰。丹崖上，彩鳳齊鳴；峭壁上，麒麟獨卧。峰頭時聽錦雞鳴天，石窟每觀龍氣出入。林中有壽鹿仙狐，樹上有靈禽玄鶴。瑤草奇花不謝，青翠松柏常青。仙桃常結果，修竹每流雲。一條澗壑藤蘿密，四面原堤草色新。

夜晚，星輝散落，聖境像披了一層潔白的紗，泛著點點光芒，甚是美麗。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追尋。浮生若夢空，萬物我逍遙！」

林清漂浮在雲層中，聽着這恍若是來自九天之上聲音，靈魂都不由得顫動，這聲音響徹在聖境的碧海飛水崖上空，聚而不散，無盡仙光傾灑而下，一股磅礴浩大、深不可測的氣息出現。

「你來了。」

碧海飛水崖，一個身穿白衣的俊美男子負手而立。

咻——

林清在看到他時，不知怎麼的立刻化為一道光進入白衣男子的識海中，林清此時感到他就是自己，自己就是他，不過卻不能支配他，但他想什麼說什麼看到什麼自己竟然同樣如此，就好像是作為一個旁觀者看自己的一言一舉。

就在林清還沒搞懂是怎麼回事時，此處突然空間波動，一個一身青衣，戴着金色的雲型面具，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人影站立在聖帝旁。

收斂了全身的氣息，此人詫異道：「聖帝，你知道我要來？」

「因為你是我弟弟，我還能不了解自己的弟弟嗎。若凡，你一直是九帝中最為神秘，這次本源你會爭奪嗎？我可以幫助你，怎麼樣？就是不知你這個妖帝有沒有興趣？」聖帝微微領首，笑道。

「妖帝？本源？」林清正在疑惑，可腦海中一些畫面閃過，清楚地讓自己了解了這些。

而此人居然是所有妖族的至高統治者——妖帝，傳說沒有人見過他真實面貌，也沒有人知道他的真正實力。

只見那妖帝翻翻白眼，嘴角一撇，道：「我才不屑搶奪，如果你要，我幫你拿來。」

聖帝搖搖頭。

「拿着。」

「這是什麼？」只見聖帝手裏有一個雨滴般翠綠的雨滴狀玉石，內部深邃如海，由無數深藍色棱形晶體組成。

「心墜！」林清驚呼，隨即迅速捂住嘴，不過林清發現他們好像發現不了自己，他駭然的等著大眼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完好的心墜好美啊！他不忘讚歎一聲。

「空間之心，我起的，我又叫她心墜。我只知道裏面空間大的無邊，其他的就什麼也沒研究出來了。」妖帝伸個懶腰道。

聖帝神識一探，果然空間空曠，無邊無際。

時空變幻，林清嗖的一聲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裏百萬各種生靈肅立，林清又看到了那個白衣男子，進入了先前那種神秘詭異的狀態。林清從白衣男子即聖帝識海知道領頭的九人分別是聖帝、炎帝、天帝、玉帝、龍帝、魔帝、妖帝、冥帝、鬼帝。在魔帝、鬼帝、天帝、玉帝身後分別是近百萬精銳大軍；而聖帝、龍帝、炎帝身後只是寥寥數人；妖帝、冥帝更是空無一人。

什麼都不能做的林清只好靜靜地看着聽着。

那鬼帝嘎嘎怪笑道：「哎呦喂，冥帝、妖帝，你倆是來遊玩、看熱鬧的吧！孑然一身，哈哈哈哈······」

冥帝不以為然道：「人多不一定佔優勢，一切憑實力。」

妖帝眼露憎惡，道：「哪來的烏鴉，在這亂叫，也不分場合，聒噪。」

其他幾位大帝不由得莞爾。

「你，你······」鬼帝怒目而視，道：「別囂張，今天本帝必揭開你的面具，看看你是什麼鬼樣子？」

妖帝鄙視的瞥了鬼帝一眼，譏諷道：「絕對比你帥氣萬倍。」

眼看鬼帝有點氣急敗壞，玉帝老好人得說：「妖帝、鬼帝，都消消氣，我們今天是為了本源，為這點小事生氣不值得。」

哼了一聲，鬼帝轉過頭去。

這時天帝道：「時間差不多了，各位，開啟本源之門，進入本源空間吧。」

「可以。」

「好的。」

九帝分別逼出一滴精血，分九個方位滴下。

轟隆隆······

一扇銘刻着繁雜符文的遠古之門出現在天地間，綻放着古老、滄桑、莊嚴、神聖的氣息，彷彿沉寂了無盡歲月，浩瀚無邊，深不可測。大門前兩座威嚴道白玉麒麟屹立，周圍瑰麗的仙紋隱隱透露著高貴莊嚴、仁慈祥和。

穿過石門，入眼是白茫茫的一片，身體驟然沉重了百倍，眾人駭然發現自己失去了飛行的能力。

龍帝，身穿九龍紫金帝袍的中年人，雙眼雷霆閃爍，龍氣繚繞，隱約間可以看到，九道雷龍纏在他的身上，龍首高昂，高大威猛，不怒自威。

龍帝試了一下，勉強離地九尺。本源空間空曠到了極點，眾人走在其中，及其渺小。靜謐到了極點，甚至可以聽到心跳聲與呼吸聲。

這望不到邊的空間充斥着一股奇異的道韻，古老而偉岸，深沉而渾厚。

眾人走了足足兩天才看到一個小型祭壇，九邊形的祭壇刻滿了，日月星辰、風火水土、山川樹木、雷霆雲霧、還有生命與死屍等等。九帝中不少人目光熾熱、呼吸急促地盯着那祭壇上方，一個頭顱大小的晶瑩光團懸浮其上。

剎那間九帝同時行動，龍帝化身雷電領先半步，最先接觸道本源。

「你敢······」身後傳來怒喝聲。

可龍帝的手明明觸摸到本源，卻從本源中穿過，根本拿不到，緊接着其他大帝也是。氣氛一下凝固下來，光團還在那兒。眾人則面面相覷，到了這一步氣氛僵住了。

「不對不對，怎麼可能拿不到？」天帝喃喃自語道：「一定是什麼地方出錯了。」

「都得不到，真好免去一場浩劫，很好啊。」聖帝無所謂的笑道。龍帝、炎帝苦笑的搖搖頭。

忽然，冥帝盤坐下來，同時揮手出現海量的冥兵護衛在身旁。

「他在幹什麼？傻了吧？」鬼帝詫異道，剛想嘲笑就見其他大帝紛紛盤坐。鬼帝愣了一下，大叫到：「到底怎麼回事？」

「白痴，用你的道吸引它，獲得本源的認可。」魔帝恨鐵不成鋼地提醒了一句，鬼帝罵罵咧咧地連忙坐下，周圍十八萬鬼兵警戒。

一時間三千大道顯現，，伴着各種符號、秩序神鏈，宛若在開天闢地，造成一股十分可怕的奇景，無上神光飛舞，朗朗誦經聲響徹天宇，大道和鳴。

此時此刻氣氛出離的緊張，各方人馬互相戒備。時間飛逝，轉眼間十二個時辰過去了，光團終於有了動靜，在祭壇上不時的搖晃着。

「鬼域十八將，攻擊，哈哈——本帝得不到，你們也休想得到。」

十八萬鬼兵恍如洪流一般沖了出去。一時間鬼氣、魔氣、冥氣、仙氣劇烈碰撞，各色、各種奇形怪狀法寶亂飛。無數生靈怒吼連天，震天動地，猶如野獸撕咬拼殺，漫天血浪，遮天蔽日，流血萬里！

混亂中，本源化作一道光忽然飛到聖帝面前，聖帝一把抓住。同時本源空間重力消失，魔帝等迅速起身，包圍聖帝盯着本源。

「停！」魔帝大喝一聲叫住殺紅眼的魔軍，天帝等也叫回所屬軍隊。

「聖帝，本源還是叫出來吧，否則你會後悔終生。」魔帝陰沉說着，他取出一個玉罩，禁錮著一個絕美的麗人。

「清兒——」林清和聖帝同時驚呼。

「小清兒！小清兒！！」林清的玩伴林小雲喊道。

「清兒——」林清瘋狂大喊。

「啊！小清兒，你幹嘛？」見林清突然從床上起身，林小雲嚇一跳，不滿的問道。

「呃？我這是怎麼了？」

林清迷迷糊糊的搖搖頭，問道：「小雲，我怎麼回來的？」

「哦，是我把你從小湖裏背過來的，你怎麼漂在湖裏，全身都濕透了，嚇死人了。你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好！」

林清心緒起伏，久久不靜，好像經歷了什麼卻又什麼也不記得了，林清只是想起昨晚神奇的一幕，自己好像得了一顆玉石，應該叫心墜，好像鑽進自己的腦袋裏了，就地坐下，仔細感應。

「這是什麼？」林清突然睜大眼睛，異常震撼。

在他的腦海中居然出現了一個紫色水潭，紫氣騰騰，散發着古老、滄桑、高貴的氣息，心墜靜靜地懸浮其上，林清用盡全部的心神才略微一催動那神秘的紫潭，但立即感到周圍的一切異常清晰，甚至都能感到天地間五顏六色各屬性靈氣在流動。

「難道我開闢了林虎叔叔所說的識海？是因為心墜？可這也太大了吧！怎麼是紫色的？」

無人解答，林清足足嘗試了一個時辰才起身，開門，看見爺爺一如既往的提着一瓶酒壺坐在院中的石墩上，喝的伶仃大醉。欲言又止。

正午，陽光高照，日上三竿，外面突然喊聲震天，聲音噪雜，伴隨着獸吼哭喊。林清被驚起，快速起身，跑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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