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審案

朱縣令聽過皇帝來附近的甘露宮避暑.但怎麼也想不倒眼前這個青年竟然就是皇帝本人.他嚇得跪在地上.嘴裏直嚷着：

「皇上饒命.」

南宮罄在湖邊的時候就已經暗地裏吩咐玲瓏.若他進入縣衙一個時辰還沒出來的話.就要玲瓏兵圍縣衙.玲瓏把時間算得很剛好.

「朕是江洋大盜.還是朕是殺人兇手.」南宮罄挑眉問道.

朱縣令額上冒着冷汗：

「不.是下官錯了.請皇上恕罪.也請皇上給下官一個將功贖過的機會.」

「你的罪以後再說.既然這件案子和朕有關.為了還朕的清白.這個案子朕要親自審問.」南宮罄道.

「啊.」朱縣令傻眼.皇上竟然要親自審問.若是知道他收了楊老爺的銀子.朱縣令只耽心他的烏紗帽恐怕不保了.

南宮罄轉向鍾補快道：

「查案的事就交給你了.朕希望你明天可以將相關人等都帶到大堂上來.」

「是.」鍾補快道.

他沒想過要趨炎附勢.但乍然聽到他請回來調查的青年竟然是當今皇上他也是下出了一身冷汗.回想着自己是否有甚麼不敬之處.

「不用太拘謹.朕很看好你.」說着.南宮罄鼓勵的拍了拍鍾補快的肩膀.這才轉身離去.

齊天瑞和蘇青青已經回西離.其他人回到甘露宮時已經是傍晚.晚膳才吃了一半.卲詠舞就說身體不舒服.南宮罄立刻緊張的請來了御醫.御醫診斷了之後竟說：

「恭喜皇上.皇后又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沒想到卲詠舞聽到這句話后.非但沒有高興的樣子.反而生氣的槌打南宮罄道：

「都是你.都是你.」

才過了半年.她沒想到那麼快就又有了身孕.至少也應該隔個兩、三年啊.

「好.好.都是我的錯.妳要打要罵都可以.但千萬彆氣壞了身子.我會心疼的.」

這個時候.就算南宮罄心裏高興也不會表現出來.他知道生孩子很辛苦.但要他不碰卲詠舞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御醫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們這對皇家夫妻.這是怎麼回事.皇後有身孕應該是高興的事.不是嗎.可為什麼他們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南宮罄這時才發現御醫還在場.他要御醫退下后才又對卲詠舞說道：

「妳好好的休息.我會在這裏陪着妳的.」

「嗯.」其實.卲詠舞也不是真的生氣.她只是想向南宮罄撒嬌罷了.

第二天.當南宮罄和卲詠舞到縣衙時.鍾補快已經將命案的相關人等全部帶到了.他也做了初步的調查：

「目前嫌疑人共有兩個.一個是楊姑娘的堂兄楊常.動機是楊老爺只有楊姑娘一個女兒.楊姑娘一死.楊家的財產就全是他的了.另一個是楊姑娘的秘密情人.聽她的丫鬟說楊老爺嫌棄男方太窮.在拋繡球招親之前他們就分開了.所以不排除男方會因此懷恨在心.」

不可否認的鐘補快的辦事效率很好.南宮罄忍不住升起了想將他收為己用的念頭.

今日來觀看皇帝審案的人還真不少.升堂之後南宮罄第一個傳喚的就是楊姑娘的丫鬟婉兒.在南宮罄詢問她關於她姑娘最近這幾天的行蹤時.只見他吞吞吐吐的說道：

「姑娘曾經去見過黃公子.」

婉兒口中的黃公子正是楊姑娘的秘密情人黃少儀.

在一旁觀看審判的楊老爺聽婉兒說女兒曾見過黃少儀后.即氣憤的大聲嚷嚷：

「我就知道是那個小子殺了我的女兒.」

黃少儀說起來也是讀書人.但他根本不是讀書的料.到如今連個秀才也考不上.如果他就此認分的回家種田或做個小生意也就罷了.可是他偏偏好高騖遠.異想天開的以為娶到楊家姑娘后.楊老楊就會花錢為他捐官.楊老爺不願意.兩家就這麼鬧翻了.才有之後的拋繡球招親.

南宮罄命人傳來黃少儀.黃少儀一來就大喊冤枉：

「冤枉啊.皇上.雖然我有跟楊家姑娘見面.但我沒有殺她.」

「你說說那天的情形.」南宮罄道.

於是.黃少儀回想着那天的情形.娓娓道來：

「那天我得知楊家辦了拋繡球招親后.就想見楊姑娘一面挽回我們的感情.所以約了楊姑娘昨天晚上在湖邊見面.可是楊姑娘已經打定了主意放棄我.無論我說甚麼都沒用.后來我們就各自離開了.可是.我發誓我們分開的時候她還活得好好的.」

「黃公子.你要如何證明你和我堂妹分開時她還活得好好的.」站在楊老爺身邊的楊常問道.

「當時月色昏暗.四下無人.這……我沒辦法證明.」黃少儀說道.

「他說謊.」有個也是在一旁觀看審判的人跳出來說：「皇上.我能證明.我親眼看見了就是黃少儀將楊姑娘給推到湖裏去.」

「你胡說.」黃少儀臉色大變.

兩人相持不下.也不知是誰說謊.南宮罄看了卲詠舞一眼道：

「皇後身體不舒服.審判先暫停.等今晚到湖邊繼續審判.」

「我身體不舒服.」卲詠舞莫名其妙的往南宮罄看.見他點了點頭.她立刻配合的倒像玲瓏.虛弱地道：「沒錯.我身體很不舒服.」

審判中斷.眾人都等著今晚繼續.卲詠舞這個時候也對南宮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個證人也出來得太巧了吧.好像是故意安排的.」

「沒錯.我也這麼覺得.到底是誰說謊.等今晚就會知道了.」

晚上.月色比前幾天都還要皎潔.一堆官兵點起了火炬.一行人來到湖邊.南宮罄問證人：

「你說看見了黃少儀將楊姑娘推進湖裏.當時黃少儀站在哪裏.你又站在哪裏.」

「當時黃少儀和楊姑娘站在那裏的岸邊.而我則躲在這棵樹榦後面.」那證人道.

南宮罄要黃少儀去站在證人所說的岸邊.那證人則去站在他所說的樹榦後面.要不被發現的話兩人的距離勢必不會太近.等到兩人都站定位之後.南宮罄便命官兵們將火炬滅掉.

然後.神奇的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