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誰是聖人?誰是老虎?誰又是兔子?

第181章:誰是聖人?誰是老虎?誰又是兔子?

他打死也不相信,但每一步下去,每一個的疑點都好像更清晰了,拼了命也開解不了困惑之處。

軒轅無痕這輩子都沒嘗過這種煎熬滋味,指甲不知不覺中全掐進了肉里,也不知道疼。

他一會兒想這是謠言,絕對的誣衊,應該嚴查,一會兒覺得不該嚴查,雖然是謠言,但謠言止於智者,這是四哥哥常說的話,不理會,很快會過去。

可謠言如果傳開呢?

謠言可以殺人,這話四哥哥沒有怎麼說過,但母親卻是經常提的。往常聽着不在意,此刻想起來,真的分量十足。

如果這不全是謠言呢?

軒轅無痕大恨自己的腦子,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往那個不可能的地方想,而且越想越真,聯繫起最近的種種怪事,甚至可以說是豁然開朗。

可惡的豁然開朗!

軒轅無痕喃喃咒罵,一個勁撓自己的頭,把宮女們悉心替他梳好的頭髮弄得亂七八糟,恨不得把自己的頭蓋打開,把那些討厭的念頭用刀子挖出來才好!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一切都是謠言?

去找父皇?不行,父皇病著,而且如果父皇知道了,會怪罪四哥哥。

找母親?也許可以問母親。他想了一會兒又搖頭,不行,這是兄弟間的事。

問四哥哥?如果不是,四哥哥一定大怒,那他會尷尬死了,以後大家兄弟都不用見面了。

如果是。

如果真的是這麼一回事……

軒轅無痕心亂如麻,真想找根棍子把自己給敲暈算了。偌大皇宮,他不知道該找誰去,隱隱約約知道事情很大,不過如果只是謠言,又應該只是一件不必在意的小事吧?到底是大事還是小事?

唯一確定的是,絕不能傳開來。

忽然,他驚覺似的頓住腳,抬頭往前看。

當看到那敞開的宮門時……

軒轅無痕又努力思索了片刻,最後,豁出去般咬了咬牙。

要他不聲張,當沒聽過這回事,憋也要憋死。

他邁開大步,疾奔出皇宮……

寧遠正在軒轅墨澈寢室外守候,看見軒轅無痕冒着風雨來了,趕緊溜下台階親自迎接,笑嘻嘻道:「王爺怎麼也不坐個小轎,這麼大的雨就這麼跑來了,要是惹了風寒可怎麼着。」

「我四哥哥呢?」

「王爺一大早就進宮,剛回來不久,這會正在屋裏休息。」

寧遠略微詫異地打量著軒轅無痕不同尋常的臉色,「晉王爺,主子這幾日宮裏宮外的跑,這身子本就弱,這幾日就更是了,等奴才進去通報……」

軒轅無痕一邊往軒轅墨澈寢室里走,一邊丟下話,「用不着你。我有點事要問哥哥,咱們兄弟的事,別不長眼睛地跟進來。」

軒轅墨澈說要小睡,其實並沒有睡。

早上進宮,皇上沒見着,倒是被那陳謙和說了句「物競天擇」,攪得他心裏沉沉的,頂着胃一樣,說不出的憋悶。

誰是聖人?誰是老虎?誰又是兔子?

豺狼又是哪些呢?

大家說話都像猜謎似的,他聽出了幾分,卻無法徹底弄清楚,依稀明白自己大概就是豺狼了。

豺狼么?

他還真是沒有為自己定義過什麼,如今皇宮內的謠言四起,他並非不知道,可依舊做着無事人般,每天進宮請求覲見,只不過每次都會被堵在外頭。

這其中緣由不言而諭,自然是與那些謠言有關。

說是豺狼,其實他更想要做的是老虎,不過想必也沒有人會相信。

父皇更是不會相信。

想起那萬商黎的話……

「王爺,你知不知道自己肩上擔着多少人的身家性命?」

「若是再不下個決心,別說是勵煌皇室要倒,就連整個勵煌國都要毀於一旦,幾百年的基業說沒有就沒有了。」

軒轅墨澈躺在床上,身上蓋着又軟又厚的被子,也是心亂如麻。

耳邊傳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他慢慢地轉過視線,向房門看去。

「五弟?」軒轅墨澈看清楚不速之客的臉,「你怎麼來了?」

軒轅無痕關了門,轉過身面對着他,出奇的沉默。

比墨還黑的眼眸極大的瞪着,帶着一種少見的嚴肅和狐疑,盯得軒轅墨澈渾身不自六口。

軒轅墨澈在被窩裏,只穿了單衣,他挪動一下身子,把滑下去的被子拉到肩上,低頭去找自己脫下的外套,慢悠悠地道:「你怎麼這會過來?是父皇有什麼事嗎?怎麼寧遠也不先進來通報下,我也好及早的準備準備,進宮……」

「哥哥病了么?」軒轅無痕忽然粗聲粗氣截斷他的話。

軒轅墨澈奇怪的抬頭,「病?能有什麼大病,不過是這幾日有些累了。有祈風在,你也就不要擔心我了。」

軒轅無痕走過來,一隻膝蓋壓到床上,朝軒轅墨澈靠過來,「我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

「我就要看!」

他一擺出執拗的牛脾氣,軒轅墨澈知道若是不讓軒轅無痕得到個答案,他會一直沒完,便也沒有阻止下去,讓他伸過手來,探上自己的額頭,「這下你該放心了。」

「是啊,四哥哥原來真的沒病,我是天下最大的傻瓜!」軒轅無痕腦中不由想起那些內侍的話,像給人抽了一個耳光似的,驟然僵硬片刻,又猛地握住了床榻上軒轅墨澈的肩膀,拚命搖晃着喝問:「哥哥,你告訴我,那些人說的都是假話,是嗎?你告訴我啊!哥哥!!」

「五弟,你要信我,就不會跑來這邊問我。」

「我偏問!偏要問!」軒轅無痕對着軒轅墨澈大吼,「哥哥是不是真的?你說話啊!哥哥,你快點說啊!你快說!」

他吼得屋頂都簌簌發抖了。

寧遠早就察覺不對勁,守在門外不敢離開,聽見裏面吵起來,急得團團轉。

軒轅無痕一直視軒轅墨澈為自己的親哥哥,這份感情任誰都看得出來,說太子跟晉王爺是同母所出,依他看來晉王爺跟雍王爺更像是一個母妃所生。晉王爺雖然調皮搗蛋,常常挨罵,卻是皇后和雍王爺一力保護的小雛鷹,向來縱容寵溺的。軒轅無痕進門前,可是惡狠狠的警告過不許入內。

得罪了軒轅無痕,等於得罪皇后,他寧遠以後就不用混飯吃了。

但軒轅無痕現在吼的那個軒轅墨澈,是他的主子。

寧遠聽見軒轅無痕在裏面咆哮,說的話還和皇室間極禁忌的事有關,自己摻和進去,簡直就是飛蛾撲火。

但是不摻和,軒轅墨澈有一點損傷,自己也要完蛋大吉。

偏偏現在身邊還沒個人,要是朔王爺在,也能說上話,可偏偏這時不在。

寧遠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想來想去,還是一咬牙推門進去,拉着軒轅無痕的手道:「晉王爺,您有話慢慢說。」

手上不敢用力,一邊勸,一邊眼睛不經意就掃到了軒轅墨澈……

主子的臉色可是差到了極點。

寧遠趕緊移開視線,看着腳尖,還要拉着軒轅無痕,「都是兄弟,萬事好商量,王爺,您別驚著主子,他的病才好些,朔王爺都說了,主子要好好的養身體。」

「滾開!」軒轅無痕力氣大,何況怒火正旺,一甩手就把寧遠揮到了房門邊上,「我跟四哥哥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這一做奴才的說話,還不給我滾出去!」

他本來還要趕過去踹寧遠兩腳狠的,想起軒轅墨澈還在,沒再理會寧遠,扭回頭,爬上床把坐在床上的軒轅墨澈粗魯地抓了出來,急切地道:「哥哥,你現在還想要告訴我,你病著么?你真的有病嗎?」

軒轅墨澈冷冷地目光投向軒轅無痕,卻始終不開口說一個字。

軒轅無痕看見他那樣子,心裏頭頓時冷到了極點,想起從小到大所見的軒轅墨澈,那副樣子能是作假?瞬間懊悔,改口安慰道:「不幹哥哥的事,是我不好,沒護好哥哥。我沒腦子!哥哥的病打小就有,是我昏了頭,才會相信那些謠言。」

一揚手,居然自己甩了自己一記清脆的耳光。

「哥哥,我會找出那造謠生事的人,定會還哥哥一個清白。」

「別說了!」

「好,我不說,那哥哥跟我走,到了母親那裏,我天天看着哥哥,看誰敢亂嚼哥哥的舌根。」

「跟你走?到皇后那裏?」

軒轅無痕一愣,張口就問:「哥哥?……」

軒轅墨澈揭開被子,起身下榻,從軒轅無痕的身邊走離,「五弟,你回去吧。」

「哥哥,為什麼不跟我回去?」軒轅無痕急切地問道。

「回去?回哪裏去?」

「自然是回宮,回我們從小生長的地方,母親很想哥哥……」

「想我?五弟,這話當真?」軒轅墨澈款款地坐在凳子上,斜覷向軒轅無痕,嘴角微微上揚。

軒轅無痕用力點頭,道:「哥哥怎麼說這樣的話,母親自然想哥哥了,從小哥哥就在母親的身邊長大,我們兄弟兩的感情那更不是話下。」

軒轅墨澈紫眸瑩然,望着軒轅無痕良久,最後嘆息了一下,看向寧遠道:「送晉王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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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殺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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