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往事窅然

第三十七章 往事窅然

吳歌連側眸都不願意.就對着空氣說道:「你知不知道躲在門后聽人講話真的很不道德.配不配你的身份.」

衛岑有些厭煩於吳歌的態度.說:「你這是惱羞成怒.所以要開始責怪我了嗎.」

吳歌這時才轉身正視衛岑.說道:「衛岑.我真的不想和你鬧下去了.要不幹脆分開.要不就好好過下去.」

「你覺得你這樣子.我們兩還有好好過下去的可能性嗎.」衛岑冷聲說道.幾乎是口不擇言.他完全沒有想到吳歌聽到這話到底會有多難過.

樓葉緩緩從床上坐起來.對着門口的兩人勸道:「姐姐.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做女人的就退一步吧.」

吳歌眼睛沒有從衛岑的臉上移開.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道:「不可能.女子又怎樣.該承認的我都說了.是某個男人還耿耿於懷.可以不計任何的感情.樓葉你給我好好躺下.不在乎自己的身體的話.小心我直接廢了你.」

衛岑看着吳歌的薄唇一直在自己的眼前一張一合.他突然不知道吳歌到底在講什麼.他耳邊的聲音都銷聲匿跡.只有吳歌一個人的單薄身影.

他不知道怎的.就直接低頭.然後精準地扣住了吳歌唇.

兩個人沒有加深這個動作.只是唇齒相依而已.

樓葉看着兩人剛剛還吵得不可開交.現在就在自己的面前如此親熱.若無旁人.

而且在她的印象中.衛岑就是不與人親近的感覺.但是沒有想到.這種場景會是衛岑主動.

她忍不住又是一陣咳嗽.吳歌這時才反應過來.然後推開衛岑.她臉色緋紅.吳歌尷尬地看向四周.眾人都紛紛跪下避開目光.她這才稍微放心些.

她瞋視了衛岑一眼.說道:「你做甚呢.」

衛岑很是認真地回答道:「親你.」

吳歌明顯感覺身邊所有人都和她一起打了個寒顫.她埋怨道:「你就不能好好生氣一次.不耍流氓結束.」

衛岑搖搖頭.說道:「我發現這招對你特別管用.和你吵架總是吵不過.」

吳歌直接握住衛岑的手.說道:「你跟我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衛岑很是順從地被吳歌牽着.然後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管是吳歌有多惹她生氣.看着她聽她講著話.不知不覺就沒有生氣的感覺了.反而感覺到一種平和.

這樣吵下去的確不是辦法.自己偏偏還離不開她.吳歌這種刺蝟怎麼可能輕易示弱.這種事情還是他來吧.

吳歌帶着衛岑繞進花園之中.深秋之際百花凋殘.滿目荒蕪.

她走進牆角.正要轉身和衛岑說話之時.衛岑伸手就把吳歌圈在了牆體和臂彎之間.

吳歌感覺到衛岑的鼻息都噴在自己的額上.所以覺得有些難堪.她扭捏地開口說:「衛岑.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你.這個故事很長.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如實奉告.」

衛岑挑起吳歌的下巴.使吳歌不得不正視衛岑.他微微低頭說道:「現在你終於捨得說了.而且你這脾氣怎麼這麼倔.有些與時代向逆的話就不要說了.」

吳歌知曉衛岑指的是自己說女子又何妨之類的話.她內心有些感動.明明現在衛岑還在氣頭上呢.但是還是會為自己着想.

她笑笑.假裝責怪道:「誰叫你總是這麼偏袒我.不管我亂說什麼.反正你會保護我的不是嗎.」

衛岑眼神突然一下子變得溫和柔情.然後他伸手摟住吳歌.說道:「看你這樣子就是鐵定吃准我了呢.」

吳歌吐吐舌頭說:「是.」

她低頭握住了衛岑的手.在他的掌間寫下了一個「歌」字.說道:「我把以前的我說給你聽好不好.」

衛岑點點頭.想了想.說道:「洗耳恭聽.只不過剛剛你寫在我手心裏的是個歌字嗎.」

吳歌點點頭.說道:「沒有錯.以前我在組織里的時候我就叫這個名字.是不是我和吳歌很有緣分.不僅長相相似.連名字都一樣.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甚至也想過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另外的我.過着和我截然不同的生活.事實上呢.的確有.但是她也是個和我一樣被束縛的人.」

衛岑皺眉.說道:「這話從何說起.」

吳歌抬頭看了看晴空.說道:「真正的吳歌.這輩子都沒有從這個四方的院裏踏出去幾步.而我則是活在地牢之中.很少見到太陽.我生活的地方就是個殘忍的訓練營.裏面充斥着血腥黑暗和死亡.我和白袷青衫師出一派.世上知道他們殺人於無形.可是卻絲毫不知他們是如何擁有此等功夫的.」

衛岑看着吳歌偏白的肌膚.心中有些感嘆.她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就是個充滿了故事的人.

他是不是該為吳歌感覺到悲哀.分明相差甚少的名字和面容.卻有着天差地別的命運.

吳歌繼續說道:「那個時候對於我來說.昏黃燭焰跳動時就是白天.黑夜降臨只需要吹滅烈焰.生活簡單地就只剩下兩個字:殺人.我只需要拔劍.揮劍.一條人命就會葬送在我的手上.我不知道我為何會活在那裏.但是我也沒有時間思考.只要放鬆.說不定就命喪刀下.在遇到胥濮沅之前.我一直就是個麻木的傀儡.有天.在我記憶中從未被打開過的沉重鐵門被開啟.在他的身後.是我第一次見到的陽光.」

衛岑看着吳歌偏白的肌膚.心中有些感嘆.她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就是個充滿了故事的人.

他是不是該為吳歌感覺到悲哀.分明相差甚少的名字和面容.卻有着天差地別的命運.

吳歌繼續說道:「那個時候對於我來說.昏黃燭焰跳動時就是白天.黑夜降臨只需要吹滅烈焰.生活簡單地就只剩下兩個字:殺人.我只需要拔劍.揮劍.一條人命就會葬送在我的手上.我不知道我為何會活在那裏.但是我也沒有時間思考.只要放鬆.說不定就命喪刀下.在遇到胥濮沅之前.我一直就是個麻木的傀儡.有天.在我記憶中從未被打開過的沉重鐵門被開啟.在他的身後.是我第一次見到的陽光.」

衛岑突然握住了吳歌的手.他突然感覺到有些害怕.說道:「這樣說來胥濮沅豈不是對你來說很重要.」

吳歌點點頭.道:「我好像很久之前就跟你講過了吧.現在你是覺得不安了嗎.」

衛岑無視吳歌語氣之中的戲謔.認真地說道:「我很抱歉.那麼黑暗的日子我沒有陪着你渡過.但是以後我會陪着你.不管經歷什麼.」

吳歌是相信的.甚至用了很大的氣力去記住這句話.

可是往往都事與願違.

吳歌繼續講着她的故事:「胥濮沅的身邊站着一個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他的臉上帶着純黑的面具.眾人都對他很尊敬.紛紛磕頭喚他為主上.我是那群人里年紀最小的.從來沒有見過主上.所以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我一個人突兀地站着.我知道他在看着我.他擺擺手.就上來了兩個人.打開了我的牢門.把我有些粗暴地拖了出來.我的腿撞在鐵柱上.那種疼我真是記憶猶新.但是猶不及主上揮在我身上的那一鞭那麼鑽心.」

衛岑沒有打斷她.只是緊緊地抱住吳歌.

他現在後悔了.不應該逼着吳歌去回憶往事的.他一直都是很幸運的人.除了失去江其無之外.他就沒有受過其他的重創.

所以吳歌經歷的.他是怎麼都無法感同身受的.但是他也知道.有些東西傷害了人.傷痕也許不在了.但是心中還是仍存痛苦的.

可是吳歌卻是一幅平淡風輕的樣子.也許她已經習慣了不將心事表露吧.但是這是她微微笑了下.說道:「在主上要再次揮鞭的時候.胥濮沅開口道:『停手.我就要她了.』那個時候我並不理解這句話.只是奇怪地抬頭看他.我眼睛被陽光刺地生疼.所以看不見他的長相.但是他緩緩地蹲下.與我平視.不知道你見過胥濮沅沒有.他的長相不管何時看都是那般出塵.他說:『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我就帶你離開這裏.』主上這時問道:『你確定是她嗎.』我看見胥濮沅很是堅定地點點頭.然後攤開我掌心.和我剛剛在你手裏寫下名字一般寫下了胥濮沅.我那時本就不識字.所以很是生硬地記住了讀音.我想下次再見的時候能叫出他的名字.」

衛岑開口問道:「他是什麼意思.」

吳歌搖搖頭說道:「其實我也不太懂.只是從那天之後.我就沒有生活在地牢之中了.那個叫做胥濮沅的小男孩也沒出現過.而且那麼多年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主上的真面目.曾經有一次我也問過主上這個問題.主上是這麼回答我的.『他想當一回救世主.所以要在這裏換一個人的自由.你就那個幸運者.』至於具體是怎麼回事.我想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知.」

衛岑突然開口說道:「有句話叫:緣分並非天註定.你相不相信.」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淺唱梁歌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淺唱梁歌
上一章下一章

第三十七章 往事窅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