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這是怎麼了

第189章 這是怎麼了

倆人說話間,裏面的小白崢不知怎的,眼睛骨碌一轉,隨即嘴角一撇,哇哇大哭起來,聲音特別洪亮。

「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白東城一下無措起來。

「可能是尿了。」嬗笙見狀,伸手到孩子的屁股下,果然,有熱熱濕濕的感覺。

「不是有尿片。」

「小孩子不一樣,尿了之後一定就覺得濕著難受了。」嬗笙說着,就動手開始要換尿片,還不忘嘴裏說着,「尿濕了就得趕緊換尿片,不然尿停留久了,小孩子皮膚很嫩,長了疹子就不好了。」

丟完尿片回到房間的時候,就看到嬗笙將孩子抱在懷裏,正在房間內很慢的走,手還在孩子身上輕輕的拍著,嘴裏很輕很低卻有節奏的哼著。

夕陽從窗戶透進來,她渾身都被充斥在光暈里,似乎整個人也在散發着光芒一樣。

他站在門口沒有動,就那麼獃獃的看着那一幕,心裏感覺有暖意不停的往上涌,正常來說,這應該就是幸福的生活吧。

可他竟然錯過了這樣的風景,他費盡心力,不知能否找回重溫舊夢的路。

回過神來時,是褲子口袋裏的手機不停的震動,他掏出來看到顯示的名字微微一愣,然後接起來,心裏還想着,辦事效率倒還真高。

「喂,單子。」

「東城。」那邊單子豪聲音似乎有些凝重。

白東城看着裏面抱着孩子的嬗笙,將門小心翼翼的關好,隨即走向另一邊的卧室,皺眉問,「單子,怎麼了?」

這件事他不好出面,所以當下才想到找單子豪去幫忙查,而且也是因為信得過他。

「你不是說讓我幫你查那件事,那間醫院院長的兒子我認識,他正好也在醫院裏,我讓他打個招呼想要調下攝像。」

「結果?」白東城聞言,聲音雖不動聲色,但心裏已經隱隱知道有不好的苗頭。

「她在病房的那兩天,除了你,還有個男人進出過一次,不過之後你也在場。」單子豪一頓,「但是……」

「但是什麼?」他知道單子豪說的男人是誰,當天康劍去的時候也被他撞到,因此,更加刺激了他,才會說出那般話來。

「出事當天的影像不見了一部分。」

「不見了?」白東城一愣,倒是沒想到是這樣。

「對,我親自過去看的,上午的還有,從中午以後的就全部都沒了,問工作人員,他們也不知道,說是可能不經意時將帶子洗掉了。」

單子豪說完,想了下,然後聲音比較嚴肅道,「東城,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事,你讓我來查這件事,一定中間是有想要知道的事,現在這段影像又憑空消失,應該有鬼。」

「這事就先這樣,我再想想。」白東城聽完,沉默了半響,嘴角來回的抿了抿,低聲說睠

「麻煩你了,單子。」

「跟我客氣個什麼,有事再找我。」單子豪不高興的嚷。

「好,那就先這樣。」說完,白東城掛斷了電話,手放下,掌心中的手機握的更緊一些。

不見了?

怎麼偏偏那麼剛好?

白東城眯眼看向窗外,此時天色已降下來,對面住戶燈光點點,他暗暗沉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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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坐在沙發上,低頭一直看着懷裏的小白崢,之前第一次抱的時候她特別拘謹,可這次來,似乎一切動作都很自然而然。

聽到腳步和開門聲,她忙抬頭,對着進來的白東城皺眉壓低着聲音,「噓,輕一點,他才剛睡着!」

白東城見狀,乖乖聽話,腳步落下的時候特別慢,沒多遠的距離,他走了有好一會兒。p4km。

「睡相可真討人喜。」

嬗笙聽他這麼說,嘴角也忍不住上揚,然後又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剛剛不餓,我讓容阿姨沖的奶粉他也沒喝幾口,現在哄睡著了,我估計半夜還得醒,到時你想着點給他沖奶粉。」

「嗯。」白東城眸光炯炯的看着她,裏面深的像是要將她吸進去,半響后他才點頭應着,其實他心裏更想說:你留下。

但有些事情急不得,他需要慢慢的一點點來。

「你剛剛做什麼去了。」嬗笙見屋內氣氛有些尷尬,她狀似無意的很輕聲開口。

聞言,白東城眼底光亮一轉,驀地又將剛剛的事情想起,不由的看向她,心裏暗暗有着思量。

沒得到他的回答,嬗笙不解,抬頭去看,發現他站在那,微側着她這邊,而目光也正凝向她,只是那目光有些異樣,卻也不是炙熱,也不是凌厲,但很銳,像是想要從她眼裏或者臉上找出來什麼一樣。

「我將他放在床內。」嬗笙藉著機會,想要躲避開那有些迫人的目光。

「我幫你。」白東城也跟在她身後,朝着嬰兒床走着。

兩人各站一邊,嬗笙將懷中睡的香甜的小白崢放在床內,然後剛要鬆手直起身子時,胸前的衣服卻被小傢伙抓住不放。

本來之前她抱着他哄的時候,他淘氣的小手就一直摸向她的胸前,一般小孩子都愛朝着軟軟摸去,她也就由着他,睡着的時候小手也都一直擱放在上面。

只是沒想到,此時放下后,他竟然手一滑,還會抓着他胸前的衣服不放。

頭頂,似乎也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她抬頭,頓時撞到白東城那有些深沉的眼底,臉頰頓時有些紅。

「你看哪裏呢!」嬗笙皺眉,若不是孩子在熟睡,她非得怒吼一聲,罵他。

「咳,我只是想問,需不需要我幫忙。」白東城右手抬起,虛握成拳頭,在嘴邊輕咳了下,目光佯裝自然的看向別處。

「不用!」嬗笙咬牙,身子俯身的更低一些,然後兩隻手從孩子的腋下輕拿出來,又很小心的掰著小孩子的手。

一切弄好后,她想要將手撤回來,半空時,被一雙大手驀地抓住,握著。

粉潤的嘴唇,忽然有點兒發乾,她舔了一下,與此同時,她便感覺到,手上的力道驀地一個收緊。

嬗笙心尖就像是被開水燙了一下,兩人手一塊,顯得他的特別的寬厚,那瞬間,也不知彼此心裏到底想的是什麼,只是一時間靜默無聲,像是電影里定格的畫面一樣。

不過,最先驚醒出來的還是嬗笙,她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努力的平定着情緒。

「時間不早了,我,我回去了。」嬗笙也沒看他,目光也不知道該擱放在哪,總覺得忽然就開始彆扭了起來……

白東城的掌心也只好撤回來,垂在一側,卻捨不得收攏或者再張開,就保持着之前被她抽出去的那個狀態,似乎這樣,還能錯覺著,還握着她一樣。

「你……」聽到她那麼說,他心裏有些急,正費力思索着什麼話來讓她多待一會兒,門外就傳來敲門聲,他眼睛一亮。

「白先生,白太太,我飯菜都弄好了,快出來吃吧,都是白太太愛吃的!」容阿姨探頭進來,很低的聲音說着,最後還滿臉笑容的看了眼嬗笙。

「容阿姨,我……」嬗笙上前兩步,想要說自己不吃了,要回家,可容阿姨說完已經急驚風般的將腦袋縮回去了。

一旁的白東城走過來,很一本正經道,「容阿姨忙活了那麼半天,你不吃,她會傷心,吃個飯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晚了我送你。」

嬗笙張了張嘴,又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出來,只好跟着他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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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滿滿的擺着的都是精美的菜肴,每一道看起來都讓人胃口大開,嬗笙看着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白東城,也只好來到他對面的位置坐下。

一旁容阿姨熱情的將自己剛剛煲好的湯也一併端上來,還細心的給他們倆盛出來。

吸入鼻尖的都是飯香味,坐着的位置也是以前習慣性坐下的位置,一切都跟她剛剛上樓時的心情一樣,陌生的熟悉。

可越是這樣,就越讓人心裏難受,會感覺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不是她還留戀,只是有些地方裝了太多的回憶,不經意觸碰時,還是會驀地侵襲而上。

嬗笙看着面前的飯菜,忽然有些什麼都吃不下的感覺。

「容阿姨,您坐下來跟我們一塊吃吧。」見容阿姨要走回廚房,嬗笙忙道,她是實在受不了跟白東城獨處,尤其是此情此景。

她本來就是想要看看孩子,孩子對她來說有太大的吸引力了,尤其是在白天看到別的媽媽帶着自己的孩子,她就更受不了那股思念。

但留下吃飯確實因為容阿姨,以前在這個家裏時,容阿姨待她特別好,她在她這裏也感覺到了溫暖,所以不忍心讓她白忙活,失望。

容阿姨察言觀色,看了眼白東城,見後者輕點頭時,立馬笑道,「那好,一塊吃!」

白東城吃的很慢,或者很不精心,一雙眼睛都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嬗笙,似是期待着時間就停留在此刻一樣。

吃飯過程中心照不宣的,容阿姨也並未問什麼,只是閑聊著家常,更多的都是提到小白崢,所以嬗笙也很自然,提到兒子,她忍不住眉眼彎彎,也感覺坐在這裏的那種如針氈的感覺減低了不少。

到結束的時候,她想着和容阿姨一塊走,以前的時候,容阿姨也都是做好飯就下班的,今晚她讓容阿姨一塊,所以比平時晚了都。

容阿姨似乎看她走向玄關時一愣,隨即也沒說什麼,她們這種給人家裏做事的,最重要的就是嘴巴要嚴,況且白先生對她又好,更是什麼都不能亂說,亂問。

「我送你。」白東城唇角也是抿的比較緊。

「那我去刷碗,等白先生上來我在上班,家裏也不能沒個人。」容阿姨看了眼兩人,嘆了口氣,說着。

嬗笙點了點頭,穿好鞋子,然後對着跟上來的白東城淡淡的說,「不用送,我自己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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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靜好,小區內散步的人比較少。

「不用送了,你趕快上樓去吧,讓容阿姨早點回家。」嬗笙走出樓門口之後便轉身,看着跟在她身後的白東城說。

本來她都已經說不用他送,他偏偏跟着她下樓來。

「一樣沒動。」白東城忽然莫名其妙的開口。

「什麼?」她不解。

「公寓內所有的一切,我一樣都未有改動過,當然,除了小白崢的房間。」白東城看着她,眸光亮亮。

「跟我說這個幹什麼,那是你的事。」嬗笙吞咽了下口水,心裏倒是也沒什麼起伏,但就是不想聽到他說這些有的沒的。

她在離婚的那一秒都已經想好了所有,現在,還會和他見面,說話,那是因為孩子,她真的想見孩子,午夜夢回時,她唯一惦記的也只有孩子。

可能是他給的傷太大了,所以刻意去遺忘,努力將他當成是陌生人,不受其左右,更不受其影響。

當之前在小白崢床前,他握着她的手,那股熱流似乎還在,所以,她背着的手努力的在衣服上擦。

白東城嘴角一笑,目光一直都鎖着她,咀念着她說的話,然後想到什麼,眸光忽然變得銳了一些。

「那麼說,都和你無關的話,以後小白崢的繼母是誰,也都無所謂了是不是?」

「你什麼意思?」嬗笙瞪大眼睛看着他。

「字面上的意思。」白東城雙手慵懶的插在口袋裏,扯動薄唇的樣子略顯漫不經心。

「白東城,你不會真的是要讓鄭初雨養我的孩子吧?」嬗笙心裏一驚,頓時覺得寒意從四面八方襲來,她忽然又想起了那天看到他和鄭初雨以及後者的親人的畫面。

他和她到底在不在一起,對現在的嬗笙來說已經是不上心的事,但是孩子,孩子絕對不行。

「白東城,我上次說過的話你沒忘記吧,如果你敢將我的孩子交給鄭初雨,我不管你們白家是有多大的勢力,我一定會上訴到底,就是到最後,我就是偷,我也會將孩子偷走!」

白東城站在原地,看着嬗笙有些憤怒的身影漸行漸遠,一雙眸子緩緩的眯了起來,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光亮比豹子還銳利。

他竟然忽略了這些細節,上次也是這樣,在日本料理店偶遇那次也是一樣,她看到他和鄭初雨一起時,也是有些激動的提到了孩子的問題,很堅決的說着孩子絕對不能讓鄭初雨來養。

這中間,絕對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單子說當天的影像無故消失了一段,也更加印證了這種可能。

白東城孤身一人站在月光下久久,返身回樓門口時,掏出了口袋裏的手機,找到個號碼之後就撥通了過去。

那邊的人也還沒休息,但聲音聽起來已經有些乏了,卻還是很恭敬的喊着他。

「方青,你幫我留心下,最近吳警官都在忙些什麼了。」白東城一笑,很隨意的說着,眸光卻一片冷冽。

又是夜。

警車緩緩的行駛入海富高層的小區內,然後又停在了一棟樓面前,車子沒有熄火。

「到了。」駕駛席位上坐着的男人踩下剎車,然後對這一旁坐着的女人說道。

鄭初雨已經解開了安全帶,拿起自己的包,手已經放在門把手上要開門下車,卻又中途止住了動作,扭頭看着他,眸光不解,「我到現在還是不明白,為何你會幫我?」

「若我說是因為我對你余情未了,你信?」吳狄一笑,偏頭看着她,鏡片后的目光竟有些迫人。

「不信。」鄭初雨搖頭,雖然他這樣是半開玩笑,但她總感覺到有陰測測的感覺,但她也是真不明白,為何他會幫忙。

當時她和白東城一塊和姑父姑姑去吃飯那天,在洗手間里和穆嬗笙正面交鋒,當時穆嬗笙的話給她敲響了警鐘。

當天她也是那樣說沒有證據,但心裏卻還是后怕的,所以想到將一切可能都剔除掉,但她畢竟沒什麼權利,這種事也不太好找人做,她思前想後才想到了吳狄。

他是警察,有些事情辦起來方便一些,但她也沒有把握他會不會幫自己,可沒想到的是,吳狄聽后只是靜默了幾秒,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今天兩人會一起,就是因為她想要感謝他,請他吃頓飯,之前他一直都在外地出任務,昨天剛回來,她怎麼的也得先將這個人情還回去一些。p4k9。

余情未了,她才不信。

她最開始時就覺得,吳狄對她可不像是什麼真正的愛情,最開始對她有好感倒是不假。

見他沒有再說話的意思,鄭初雨也覺得刨根問底不出來什麼,至少事情解決了就是好的,當時康劍的事情暴露,她就完全沒有料想到,有些措手不及,當時白東城的態度……

所以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了。

「到底是為什麼?」她還是想知道,他為何幫自己。

「這你就不用知道了。」吳狄嘴角一扯,隨即轉回頭,目視前方的說着,「今天醫院那邊給我來電話,說前兩天有人調查錄像的事情了。」

「什麼?」鄭初雨立即炸開。

「看來你還真是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吳狄偏頭看她臉上的慌張神色,有些嘲諷的笑着。

「吳狄,當時我沒求你幫我。」鄭初雨有些怒火攻心。

「你應該慶幸我幫了你,否則,誰知道會怎麼樣。」吳狄的眉毛高高的挑。

「以後如果可以的話,我會還給你這個人情的。」鄭初雨努力的平緩著氣息,皮笑肉不笑道。

「不送。」吳狄看都沒看她,直接漠漠的發出兩個字。

鄭初雨咬牙,跳下了車,看着他的車子離去,她有些想要將包扔過去的感覺。

閉着眼睛有一會兒,她才將包重新背上,然後邁著款款的步伐朝着樓內走,剛上了幾節台階,就忽然聽到有人喊她。

「初雨。」

她一愣,聲音是在前方,她抬頭看過去,瞬間呆在那裏。

樓門口外是寬大水泥台,兩邊有着很圓的石柱,兩邊的花壇稍微凸過來一些,遮擋出一些光亮,而白東城就站在石柱旁邊,單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裏,此時正淡淡的看着她。

「東城!?」鄭初雨喜出望外,竟沒想到他會在這裏,尤其是他那一聲初雨,讓她有些回到以前他沒結婚的時候。

但下一秒,那些喜就被一些慌和涼替代住,她忽然才想起來,自從他和她斷了以後,他過來的話,都是有事找她,哪裏會來看她?

凝神朝他看過去,地方有些黑,看不出來他什麼表情的,但那雙眼睛,讓她有些怕,之前在車上吳狄說的話,又在她耳邊響起,她拚命的握緊手指,力求鎮定。

「東城,你怎麼過來了,有事嗎?」她走上去,對着他溫柔一笑。

「當然有事。」白東城靠在石柱上的身子一直,另一隻手也插在了口袋裏,看了眼之前車子離開的方向,淡淡道,「上樓說吧。」

鄭初雨心裏說不出喜還是憂,跟着他悻悻的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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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鑰匙將門打開,鄭初雨讓到一旁,讓白東城進來,隨即自己也跟在後面。

放下包,她問著漠然的他,「東城,你喝什麼?」

「什麼也不喝。」白東城沒回頭,徑自走進了客廳,走到窗邊站定,看着下面,聽到身後的鄭初雨腳步跟過來,他嘴角冷勾,「剛剛那個是吳警官吧,沒想到你們還有聯繫。」

「我們……只是無意中碰到的,我們沒什麼聯繫的。」鄭初雨眼神莫名的有些慌,她心裏開始不停的設想他過來的可能。

「噢?不知道他有沒有告訴你,他將一盤錄像拿來給我了。」白東城嘴角的微笑在加深,故意說的很慢。

「呵呵,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嗎?」鄭初雨的手指越握越緊,感覺心跳快要到自己沒辦法負荷的地步了。

她心裏不停的想,吳狄應該不可能將錄像給白東城,畢竟當時他剛答應自己的,但又說不準,吳狄那人,一點都不像是表面那樣斯文,她相處的時間長就覺得他那人陰測測的。

更何況,他剛剛在車內說的那麼堆莫名其妙的話,也保不准他為了巴結白東城而出賣了她。

「你說呢?」白東城雙眸一緊,眸光中裹夾着隱而不發的迫人寒氣。

「東、東城……」

白東城聽着她又那樣可憐兮兮的喊著自己,就像是一直以來那樣,入到他耳中,只覺得心底一陣的惡寒,「又不懂我再說什麼了嗎,是不是非得讓我親自的揭穿你?你以為當時你去阿笙的病房做了的事情,我會永遠都不知道嗎?」

『轟』的一聲,像是耳邊驚起了一聲炸雷,臉上的顏色盡數全失,憔悴慘白。

「東城,你聽我說,我只是去看了看嬗笙,沒別的,我只是去看看她……」鄭初雨害怕的身子有些發抖,上前抓住着他的手臂,試圖挽救些什麼回來。

白東城眉角一挑,下一秒,眼角凝結了層層寒霜,聲音更是冷得毫無溫度,「可阿笙不是這樣說的。」

「她,她都……都、告訴你了?」鄭初雨腳下不穩,差點倒下,聲音更是磕巴的不成樣子。

白東城一直都暗暗緊盯着她眼底神色的變化,此時更加確定了心中所想。

聽到她這麼問,他大腦運轉着,想起之前嬗笙說過的話,故意模稜兩可的說着,「沒錯,她最後還特彆強調了,是絕對不容許你來養她的孩子。」

若只是穆嬗笙說還好,她可以咬定說沒有證據,一口否認,但如果像是最開始他說的,吳狄將錄像給了他,那麼……

鄭初雨如被人狠狠潑了一盆冷水般,身心透涼,一切事情都敗露的驚惶感侵襲着她,讓她連腳趾都身處於冰冷中。

手不鄭你。「東城,不是這樣的,我當時……就像是康劍的事情,我當時也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我只是覺得大哥已經那樣了,你們倆一定不可能了,若她離開了,也許我們……」舌頭不聽使喚的在嘴裏打轉,鄭初雨聲音顫抖著。

「所以,你就說了些故意刺激她的話,好讓她離開?」白東城聞言,大手驀地握緊成拳,陰霾的眼眸中燃燒着冷冽的火苗。

「是……」鄭初雨此時也不敢否認,瑟縮著點了點頭,臉上都是淚痕,抽抽噎噎的繼續說着,「我當時就想,若是孩子生下來,你們兩個一定還有牽扯的,所以我就想讓她離開,當時你對她說的狠話我也都聽見了啊,你不也是說娶她都只是因為孩子嗎?」

「東城,我會這麼做都是因為我愛你,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我只是愛你,愛一個人難道有錯嗎?我也不想這樣,我也不想變成這樣的壞女人,但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啊,所以我才會故意刺激她,說是你會娶我,她只是幫我們兩個生孩子,好讓她離開……」鄭初雨的聲音變得有些凄厲,此時他都知道了,她已經沒有辦法隱瞞了。

白東城仔細聽着她的話,胸腔內的怒意像是要炸開一樣,若不是狠命的剋制住自己,若不是鄭初雨是個女人,他一定會上前揍她。

但他還是有了動作,因為從她嘴巴里說出來的話,正在刀子般絞着他的心臟,提醒著,阿笙當時是受的怎樣的痛。

他上前,掐住了她的脖子,也同時止住了她的聲音,眼裏的冷意直直的穿透著鄭初雨的身體,見她臉頰都憋得通紅,他才狠狠甩手,卻又覺得這樣根本不夠!

「原來真的是這樣,果然是你。」

鄭初雨本來胸腔內的空氣就已經不足,兩隻手不停的拍打在他的手臂上,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驀地一股力量,她跌倒在地上。

捂著脖子大口吸氣的空當里,她聽到他的話,像是丟擲在她身上的刀子,腫著的眼睛瞪大,好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傻愣的張著嘴巴,「你……」

她像是被鬼嚇到一樣,剛剛暫缺氧氣時漲紅的臉頰此時再一次沒了血色,終於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她牙齒顫了半天才發出聲音,「你炸我?」

「我早就懷疑你,只不過是要讓你親口說出事實而已。初雨,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白東城冷笑,一手指向她,雙眸狠意可怖。

鄭初雨本來被甩到地上,這會兒徹底癱軟,竟然沒想到,他先是試探,然後又誘逼着她說出來實情,來炸她的話。

而她竟然入了他給自己下的套,將一切事情都自己承認了出來……

「初雨,我說過別讓自己變得不堪,可你現在甚至連不堪這一詞都沒辦法談的上!你真應該慶幸自己是個女人!」白東城說話間,指骨咯咯作響。

「愛一個人,難道有錯了?」鄭初雨已經不哭不笑,安靜的癱坐在地上,靜的像是個死人,說出來話,也是僵僵的。

「你的愛已經扭曲了,你確定你是真的愛我嗎?你若真的愛我,做的這些,有哪些是為了我,不都是為了你自己!」白東城眯眼搖頭,無可救藥的看着她。

本來,知道康劍的事情上時,他就已經怒極,她是直接導致他和嬗笙走到這步的導火索,但他終究還是念著舊情的。

不說當年最初的事,也不管她對康劍耍的詭計,她畢竟跟了他五年,就算沒有愛,但那想起來的話,應該也是一段習慣了的時光,至少她不像現在這麼醜陋。

而現在,他更不能原諒她!

鄭初雨當然看得出他渾身透露著的殺氣,若是可以,他應該會想要將她碎屍萬段。

果然,世界上真的沒有不透風的牆。

「事已如此,對,都是我弄的,一切都是我故意的。」鄭初雨整個人已經失魂落魄到了極點。

她的愛扭曲了嗎,她不願將原本屬於自己的男人拱讓給別人,難道有錯了嗎?

她當時可以那樣忍辱負重,跟穆嬗笙說不要名分,不要一切,兩人可以同時跟在他身邊,是穆嬗笙心眼小,眼裏揉不得沙子,不願意!

憑什麼,她就是被犧牲的那一個,她穆嬗笙就可以得到幸福?

可是到頭來又能怎麼樣呢,其實一切都取決於面前這個男人的心,她到頭來得到了什麼,一場空。

她不知道他會拿自己怎麼辦,不過,當年的事情即便他那麼說,他還是會顧忌著一些的。

白東城眯眼看了她半響,似乎是洞察了她心裏所想。

雙手背在身後,微微握拳,雙瞳里閃爍出危險的光芒,他冷冷道,「就只有這些嗎?」

「你什麼意思?」死寂的臉容慢慢龜裂,鄭初雨驀地抬眼看着他,連唾沫她似乎都無力咽下了。

「你背地裏做的事情,沒有告訴我的,就只有這些了嗎?」他忽然輕笑了一下,冷漠的目光掃過一絲狠色。

「你背地裏做的事情,沒有告訴我的,就只有這些了嗎?」他忽然輕笑了一下,冷漠的目光掃過一絲狠色。

鄭初雨沒回答,只是看着他,感覺自己的呼吸在慢慢的消失。

「既然今天都將話說開了,那麼當年的事情,是不是應該你主動和我說明白一些?」

「你還想讓我說什麼?當年的事情你不都已經不再愧疚了……」鄭初雨扣在地上的手指在慢慢的屈緊,一旁地毯上的絨毛已經被她抓成一團。

「呵。」白東城冷笑一下,淡淡道,「大哥當時失去意識之前,以為自己要不行了,讓我答應他,要照顧你。但你知道,原因是什麼嗎?」

鄭初雨沒吭聲,但她卻忽然想要捂住耳朵。

「當年你因為等我,我喝醉而沒有赴約,才使得你遭受到了那種事情。雖然我也想過,為何你會那麼傻的一直在那裏等,但當時對你的愧疚大於一切,沒有空當想其他。可你並沒有告訴我,你為何會在那裏一直的等!」

「大哥都告訴你了……」鄭初雨閉上眼睛,淚從眼角滑落。

「是,他被推進急救室時就拉着我的手說,你所遭受的事情他佔據很大一部分的原因。」白東城聲音淡漠。

當時,白斜卿和他說時,他也是渾身一震。

原來當年兩兄弟一塊喝酒,但中途的時候白斜卿先行離開了,卻去找了鄭初雨,之前他想要和其私奔,被拒絕後才答應和崔家的婚約。

笑她你回。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所以又跑去找了初雨,當時她很堅定的拒絕了他,還說着她心裏只有東城,現在就在等他,而且一輩子都只會等東城一人。

當下他心裏嫉妒的發狂,又被酒精刺激著,所以明知道東城醉倒,卻依舊說着:好,你等吧,我才剛和東城分開,你就等着他來找你好了。

而就是他的話,才讓鄭初雨痴痴傻傻的在那裏等著,才會遭遇那樣的事。p64y。

「所以,當時你直接避重就輕,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遇到大哥的事。」白東城神色平靜,但聲音已經冷到了最低點。

鄭初雨容顏悲涼,吃吃的笑起來,語句破碎的低喃著,「我如果說了,你哪裏還會跟我在一起……」

當年她打白東城電話未接,本是想要離開的,卻遇上了白斜卿,聽了他的話,她才一直等的,但那事發生以後她便將白斜卿的這一段給抹去了。

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把握可以要到白東城的心,當時那個情況也是,他從來沒正面表示過什麼,一直都是她在他背後追着,有了那事,她看到了他的愧疚,所以抓住了這一點,想要藉著這一點留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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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大人好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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