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多大的孩子呢

第187章 多大的孩子呢

但他還是想自己來買一些,而且,想和她一起,那是他們的孩子,不是么。

「請問太太,是要買個多大的孩子呢?」店員轉頭看着還站在那的嬗笙,笑着問。

「呃,差幾天不到兩個月……」嬗笙愣了愣,回答的聲音竟然有些緊張。

「先生,太太,這邊有兩個多月嬰兒穿用的,請跟我來。」店員引領着他們。

嬗笙跟在倆人伸手,竟然有些局促,不過目光卻緊盯着周圍的貨品。

一旁店員細心的介紹著,白東城站在那,很用心的在聽,然後還互相和其探討著,嬗笙拿起小鞋子,輕輕的撫摸。

「要什麼顏色的?」

「呃?」嬗笙眨眼看着詢問她的白東城,然後看了看他手裏同時拿着的兩個小圍嘴,一個粉色,一個藍色。

她瞥了一眼貨架上的另一顏色,道,「黃色吧,粉色藍色,都比較適合小女孩。」

「好,要黃色的。」

白東城眉一揚,拿起黃色的放在了購物車內,然後又忽然指著某處對她說:「阿笙,你看那幅畫好看嗎?我想着,等把小白崢從爺爺那裏接回來,我將書房空出來,設計成嬰兒房,房間內就向那上面一樣佈置,顏色也一樣,像是一直沐浴在陽光里一樣。」

嬗笙朝着他指著的方向看過去,其實就是店內裝潢設計的一處,掛着一幅很大的畫,那上面是一個嬰兒房的佈置,主色調都是用黃色,其餘的色調都是點綴。

她吶吶的,只能輕「噢」了一聲。

白東城買了不少,購物車都快滿了,還是店員提醒著小孩子都長得特別快,所以同一時期的其實不用買很多,隨着寶貝越長越大,隨時都過來買合適的就可以。

他這才去結了帳。

她跟在後面,那個一直給他們介紹的熱情店員還拉着她的手臂,輕聲道,「太太,你可真幸福,很少看到有先生這麼細心的,一切事情都包攬著,他剛剛那仔細的樣子,真是了!」

嬗笙只能尷尬的笑了笑,也幸虧沒有認出白東城是誰,不然又要誇大了。

不過,白東城剛剛那模樣真的是很細心很專註。

為了避免店員拉着她不停的誇白東城,嬗笙也跟着到了收銀台,幫他拿着購物袋,等到他刷好卡之後,便伸手過來。lry2。

「我來拿。」

嬗笙將購物袋遞過去,眼角掃過裏面的黃色,想像著在孩子身上的樣子,忍不住眉眼帶笑,在店員很溫柔的聲音中,兩人從店裏走了出去。

站在門口,嬗笙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白東城就已經搶先開了口,「你下的晚班,應該也沒吃飯,剛剛又逛得累,我們去吃飯吧。」

嬗笙皺眉,他們也就只在一家店裏,累什麼啊,前後也沒走幾步道,搖頭剛要說不用了,手機卻恰時響了起來。

她掏出手機,隨手就接了起來,聽到對方傳來的聲音后,她瞥了眼身旁還低頭看着購物袋裏物品的白東城,偏過頭,有些刻意將聲音壓低,「喂,流景。」

白雁看着白易面露苦澀的樣子,心裏糾結着他『怪』這個字眼,幾秒后,也嘆了口氣,「哥,你別這麼說。」

「我也不想啊,你看,你自從知道那事……這麼多年了,你有幾次回家去了?還不是不願意看着我么,覺得凌岳的死有我的責任。」白易眼睛裏神情複雜。

「哥,別說了。」

「好,不說了,小雁,你是我妹妹,唯一的了,我從小就最疼你,哥哪裏捨得傷害你,你這些年獨自在商業上打拚,我看着都心疼,別這麼累了,流景這孩子我看不錯,以後交給他,會放心的。」

「我不回去也是工作太忙了,每天有很多的事,你也知道,他當時最大的願望就是想一手將自己創辦的公司發展起來,我現在幫他實現了,我一點都不覺得累。而且,哥,我不怪你,真的。」

白易眉心的褶皺終於舒展了開來。

「只是,哥……」

「嗯?」

白雁吸了一口氣,抬眼迎上他的目光,問,「你能不能再和我說說當年的事?我現在想聽了,所有的細節我都想知道。」

白易聞言,一怔,隨即才舒展開的眉眼又皺了起來,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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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咬唇將電話掛斷,剛放回口袋,隨意的往身旁一瞥,發現剛剛還弄著袋子裏東西的白東城此時正眯眼看着她。

「怎麼?」她心裏忽然有些心虛,可下一秒又皺眉,她有什麼可心虛的。

白東城嘴角沉默了抿了一會兒,隨即一勾,問,「你想吃什麼?早上不能吃太油膩的,我們去吃餃子?」

「我不餓,早上我喝了一袋牛奶,要吃你自己去吃吧,也陪你逛完街了,領導也很忙,我也要回家了。」嬗笙搖頭,才想起來接電話前他說要去吃飯。

好還自什。白東城在聽到她嘴裏說出『領導』二字時,心裏一滯,不過她剛剛接的電話,雖然聲音很低,但他還是聽到了。

「不和我吃飯,去找流景?」

「白東城,這和你有關係嗎?」嬗笙耐著脾氣,剛剛確實是流景打過來的電話,但其實沒說什麼,和往常一樣,問她幹什麼,想找她出來,她說在外面剛下班,他就掛了電話說下午再打,讓她好好睡一覺。

這兩人相比較來說,流景就比他體貼多了!值了一夜的班,整個人都累死了,還被她拉到這裏過來逛街!

頓時,嬗笙看着白東城的眼睛裏更加帶着窩火,還在這裏陰陽怪氣的,和他有毛關係!kbgd。

「你不是說,你和流景不會有什麼發展嗎。」白東城喉結動了動,有些不自然。

「打個電話就是有發展了?那我們天天都打電話,現在豈不是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白東城見她眉眼不悅,不再敢說什麼,眼角抽動了下,將手裏的購物袋緊了緊,去拉她的手腕,「走吧,去吃飯,吃完飯我送你回去。」

她一張小臉上雖然皺成一團,但還是能看出來疲憊,他也知道她應該是值夜班了,應該放她早點去休息,可她上車后,他就是貪婪的想要和她多待一會兒,所以才會想到要給孩子買東西。

「不用!我和流景約好了,再見,白立委。」嬗笙甩開,冷冰冰的說完,轉身快步就離開了,不給他再追逐的機會。

白東城有些挫敗的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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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霓虹燈璀璨。

崔曼趕過來的時候,白斜卿已經在酒店大廳里等了。

她將微微有些急的腳步減緩下來,然後吸了吸氣,讓自己呼吸也均勻一些,朝着白斜卿一步步走過去。

酒店大廳中間有個假山,上面有水循環的瀑布往下,一旁擺放着架黑色的鋼琴,坐在那裏彈的是一個年級很小的小女孩,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穿着公主的蓬蓬裙,在那裏認真的彈著,手指跳躍的像是鍵盤上飛舞的蝴蝶。

而白斜卿就坐在那邊的白色沙發上,單手支撐著下巴,看着小女孩專註的在上面彈,水晶燈撒下來,他嚴肅的眉眼格外的溫柔。

她定了定神,走了過去。

腳步聲傳來,白斜卿收回目光,看着已經快走到身邊的崔曼,眼神有些恍惚。

上次他說同意之後,她就搬出去了,算不清到底有多少天沒看到她了,總之,這會兒看到她一步步朝着自己走過來,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

「來了。」白斜卿從沙發上站起來,他身體已經好很多,行動都比較自如了,只是頭偶爾還會痛。

「斜卿,其實你……你不用來也可以的。」崔曼抬眼看着他,捏了捏手指,輕聲道。

今晚是爸爸的生日,每年生日都會舉行生日宴,會有很多親戚和社交場合的人參加,而每年他們倆人也都是必須得過來出席的。

他們倆本身意願已經達成了,但目前還礙著大局,等待着時機。但是今晚這樣的場合他不來也沒有關係的,都知道他出了車禍,也有理由說不過來。

「怎麼可以呢,爸媽他們都過來了,我不來,到時我怕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白斜卿一笑。

崔曼心裏有些顫,有些不太適應這樣的白斜卿,在他最早那次提出離婚之前,兩人之間的關係簡直冷凍到了極點,每次見面也都是互不理睬,面無表情。

「沒關係的。」她小聲嘀咕。

「走吧,我們都已經晚了。」白斜卿催促着她,朝着電梯那邊走去,崔曼在身後小步跟上。

倆人進了電梯,生日宴擺在最頂層,電梯的數字一個個的跳躍。

「你沒和爸爸說吧?」

崔曼一愣,看着他,半秒后才反應過來,他是指倆人達成共識要離婚的這件事有沒有和她的爸爸說。

見她搖頭,白斜卿繼續,「嗯,這些到時候都由我來說,你爸爸最近心臟病有些犯,暫時先別說,等他好些了,我主動上門跟他說清楚,然後再去和我家裏說。」

「嗯好。」崔曼靜靜的聽着,然後低聲的應着,抬頭看着那紅色的數字,莫名的有些眼暈。

小小的空間內,空氣有些不流通,兩人又都不說話,更加的窒悶,崔曼咽了下唾沫,然後自然的開口,「你的頭,還疼了么?」

白斜卿一愣,然後輕聲道,「不疼了。」

其實疼,他也以前一樣還是不吃止痛劑,不過比以前要難忍的許多,明明醫生才說,這個頭痛的癥狀會陸續減輕,每次再疼的時候,疼度也會減輕,但他反而覺得加重,其中的原因是什麼?

此時紅色的數字已經跳躍上了頂層。

「到了。」白斜卿說話的同時,朝着她伸出了手。

崔曼一愣,隨即想到裏面的場合和來的人,沒再猶豫,也伸過去,握住了他的手。

白斜卿感覺喉嚨有些乾乾緊緊的感覺,她的手很細膩,皮膚白白的,手背上能看到下面青色的血管,就那麼柔膩的鑽到了他手裏,他不由自主的握的更緊。

崔曼看着兩人十指相扣的手,心裏慢了半拍,看着不遠處衣香鬢影,她壓低着聲音問,「我們,真的要這樣?」

白斜卿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眸光幽深,有些澀的道,「暫時還得委屈你一下,我們都表現的好一點,嗯?」

「好。」崔曼點頭。

白斜卿看着她嘴角在話音落下的同時而揚起的弧度,那種酸澀的感覺入住到了心裏,其實她一向都做的很好,一向都是。

他暗暗的吸氣,也讓自己的嘴角勾起,兩人一同朝着裏面走去。

這樣的場景以往不是沒有過,但此時兩人的心境,似乎都各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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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嬗笙坐在桌子面前,雙手捧著臉頰,看着窗外的夜空,外面懸月當空,繁星閃閃,很美的夜色。

回來后她睡了很久,直到傍晚的時候才起來,可能是睡的太久,一直都感覺腦袋裏是渾噩噩的,到後來吃了晚飯,又洗了澡后,她這會兒才覺得腦袋清醒了一些。

忽然想到了什麼,她將手拿下,去拉桌子的抽屜,手放在那上面時,有微微的停頓。

她想起了那間公寓,那個卧室里,也有一張這樣的桌子。

似乎從最早的時候,她就喜歡有這樣的一張桌子,平時可以坐着整理什麼,然後還可以放自己的東西。

後來和他結婚,搬到那裏之後,他曾經問過一次,她缺不缺什麼,她當時對他還是有些陌生和怕的,但卻也還是開了口,說想要一張桌子。

他當時愣了下,然後馬上就點頭說好,又很詳細的問她大概想要什麼顏色,什麼款式的。

思緒忽然就開始沉浸了,將她驚醒的是放在一旁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震動着桌板『嗡嗡』的像。

房間內太靜,冷不防的電話響起來,她嚇了下,然後將手機拿起來,看了眼上面的顯示號碼,咬了咬唇,還是接了起來。

「睡了?」那邊傳來白東城的聲音,他似乎正在開車。

「沒。」嬗笙有些惜字如金的感覺。

一時間,那邊也沒說話,只有汽車引擎很細的聲響。

「你打來,有什麼事?」嬗笙嘆了口氣。

城個爺看。「沒事,就想給你打個電話。」白東城手指摩挲著方向盤,此時前面紅色的信號燈,車流都停滯在這裏,面前車子的尾燈有紅色的光暈。

他怎麼能說,在他聽到她說,她和流景每天都通電話時,他嫉妒的要發狂了?

嬗笙無語了,直翻白眼。

「你在外面呢?」

「嗯,剛忙完,現在往爺爺那裏去。之前我不是和你提過,我想將兒子接回來自己帶,今天想過去和爺爺說說這件事。」

「噢。」

「阿笙。」

「……」嬗笙握緊了些手機,看着窗戶上影綽出來的影子,自己的面容稍微有些晃影。

那一邊,白東城也同樣的收緊手指,握著方向盤,有好多話似乎想要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不出來。

最狠的話都已經被他說出口了,悔,已經來不及,他不知道到底怎麼樣才能重新繞進她的世界裏。

「算了,沒事,你早點休息吧,掛了。」

嬗笙愣愣的看着已經掛斷的電話,隨手扔在了一旁,她對白東城這樣莫名其妙的電話已經習慣了,她也同時在考慮,是否要給他設置一個黑名單?

她其實老早就有這個想法,但她怕的是,萬一打不通她的電話,他上門來糾纏怎麼辦?

繼續將抽屜打開,將最底層壓着的存摺以及銀行卡都拿了出來,還有幾張百元的現金。

她打開存摺看了眼上面很拮据的數字,又摩挲著銀行卡的邊角,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長發。

她和白東城離婚後,她真的快屬於凈身出戶了,拿走的只是自己的東西,他要把名下的房子和錢都給她,但她什麼都沒要,帶走的都是屬於自己的。

這些錢是她半年多來工資攢下來的,本來單單對她來說,這些錢還是很可觀的,至少算是她的一筆小存款,但是……

白東城和她說流景幫忙的事,她一直都心神不寧,別的事情還好,以往流景幫了她不少,但她也只認為是朋友之間的,但涉及到錢,她就坐不住了,雖然不知道具體到底是怎樣的數目,但一定不小。

嘆了口氣,雖然不夠多,但一點點慢慢來吧,她將存摺合上,決定着明天休息,先去銀行將錢都取出來,然後再去找流景。

其實她不是沒有想過,在流景那樣直白的告白后,要說她不走心,那一定是假的,白流景雖然面上有些弔兒郎當,但他卻真的是很好的男人。

她對他一向是很看重很珍惜的,但若那種感覺變幻成了別的,是她沒辦法想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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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曼和白斜卿手牽手進去后,對着眾人一一打着招呼,接受着長輩的噓寒問暖。

其實生日宴也還好,都是一些熟識的自己家人,也請了外人,但也不多,都是有好交情的,很多都是看着崔曼從小長大的。

「多虧小曼,斜卿重傷成那樣,還不離不棄的照顧著,我說親家母,你可真是養了個好女兒,給我養了個好兒媳婦啊!」汪姨拉着崔母一個勁的誇著崔曼。

當時崔曼嫁進來時,她自己也是千百萬個滿意,這孩子,家庭背景也好,本身也好,都是百里挑一。只不過當時自己兒子還對這聯姻強烈抗議,差點沒給她氣吐血了。

竟然要和那個鄭初雨私奔,私奔什麼?那丫頭,她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但要是做兒媳婦,那一定不行,就得是崔曼這樣的!

「呵呵,我相信要是換做斜卿,也會的,是不是斜卿?」崔母笑着合不攏嘴,別人當面誇自己的女兒都是高興的,尤其是女兒的婆婆。

「是!」

崔曼原本就沒太細聽,只當做長輩之間的瞎聊,卻不成想一旁的白斜卿回答的特別乾脆,重點是,他神情很鄭重。

汪姨看着,目光在兩人臉上流轉,眼裏噌噌噌的就冒着光亮。

白斜卿當然也看到母親眼裏的光亮,知道她誤會了,心裏不禁為她要是知道他和崔曼要離婚之後的消息,會不會受到打擊。

之後,兩人又攜手在人群中穿梭,和認識的長輩打着招呼,到了某個長輩面前停下的時候,崔曼彎眉一笑,「季伯伯!」

「這丫頭,每次叫我都這麼大的嗓門,真當我耳朵不好使了,是不是?」被叫做季伯伯的人轉過頭來,晃動着手裏的香檳,沒好氣的對着崔曼道,但眼裏卻都是帶着笑的。

「季伯伯,我好久都沒看到您了,想死您了!」崔曼挽過他的手,親切著。

季伯伯以前是她爸爸的領導,年紀稍長,以前就特別寵她,後來退休了,就很少來家裏了,再後來她也嫁人了,但爺倆的感情卻始終特別親。

白斜卿看着,也不禁彎唇笑,他其實很少能看到崔曼這樣的一面,也真的只有在她自己親人面前,她才會這樣不顧及,不綳著情緒。

「你這孩子就會撿好聽的說!」季伯伯拍了下賴在自己身旁的崔曼,然後看向白斜卿,又看了看崔曼,笑的很特別,「我說小曼啊,你和斜卿到底什麼時候能有個動靜!你不想季伯伯都快入土的時候,才能抱上孫子吧?」

「季伯伯,你亂說什麼呢,什麼叫快入土了,您今年才多大啊,不也才六十齣頭,早著呢,不許你這樣說!」崔曼橫着眼睛。

「好,我不說,不過,斜卿,小曼,你們倆得給我抓緊啊,我着急啊!再說,我看你們家的兩邊老人,一定比我更着急!」季伯伯一笑,繼續著。

「抓緊什麼啊。」崔曼小聲的咕噥,其實她每次和長輩一起時,最怕提到的就是有關孩子的事情,那會讓她心慌氣短。

「孩子啊。」季伯伯瞪大着眼睛,很無辜。lryh。

崔曼心裏又再次想到那無緣來到世界上的嬰兒,她心裏一慟,就說不出話來。

白斜卿沒有錯過崔曼在長輩再次重申是孩子時,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悲痛,他就想起來那天她跟自己說的話,聲音凄凄:我沒那麼狠心的……

心裏也忽然有些堵,白斜卿將話接過來,「季伯伯,我們倆會有其他的考慮,您別急。」

是啊,都已經有考慮了。

「斜卿啊,你可得好好對我們小曼啊!」季伯伯見狀,知道兩人不會給出什麼答覆來,也只好換了個話題。

「……我會的。」白斜卿面色一滯,然後有些怔忪的點頭,好像……不能了吧。

崔曼也忽然覺得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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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東城拎着購物袋直接來到三樓的房間,輕手輕腳的推開門,裏面的月嫂正拿着手裏的撥浪鼓逗著搖籃里的孩子,他腳步走進,就看到小白崢的兩隻小手在向上抓着,眼睛亮亮的。

「他沒睡覺?」

「沒呢,剛剛吃過,這會兒精神著呢。」月嫂笑着答,然後又看着他手裏拎着的東西,便問,「二少爺,您這裏拎着的什麼啊?」

「給他買的一些東西。」白東城聞言,彎唇一笑。

月嫂沒再說什麼,將手中的撥浪鼓遞給了白東城,給他和孩子相處的空間,自己拿着剛剛換下的圍嘴走出了卧室。

白東城將袋子裏的東西一一拿出來,在桌子上並排的放好,看着清一色的黃顏色,他微微皺眉,心裏自言自語,會不會顏色太單調了?只有黃色?

「兒子,你喜歡黃顏色嗎?」他偏頭,看着裏面還不會說話的小嬰兒,霎是認真的問著。

能回應的也只有小白崢偶爾眨巴的眼睛,很淘氣的小腳也翹起。

「不喜歡也沒關係,你媽媽喜歡。」白東城臉上爬滿了柔和的影子,他伸手握著兒子的小拳頭,低聲的笑着說。

他和兒子兀自玩的開心,卧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白老爺子拄著拐棍站在門口,他聽說白東城回來了,就過來看看,果然,他直奔自己兒子這裏。

白東城也聽到了聲響,轉身看向門口,然後站了起來。

「今天挺晚的了,今晚就留下來住吧,正好和小白崢多玩一會兒。」白老爺子眼角的皺紋成射線狀,說完,便轉身要回自己的房間,現在有這個小白崢,他白天可是要乾的事情好多,但卻樂得開心。

「爺爺,等一下。」白東城叫住老爺子,然後面容一整,「我有事和您說。」

……………………

一樓客廳里,白老爺子和白東城都坐在沙發上,傭人將沏好的茶端上來,又靜靜的退下。

「東城,什麼事,你說吧。」白老爺子將茶杯湊到鼻尖,閉眼聞着。

白東城坐直了一些,對着老爺子道,「爺爺,我是想說,關於白崢的事情,我想將他接回去,自己親自照料他。」

「不用那樣,如果你想事事親為,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你搬來這裏住,可以每天都見到孩子。」

「爺爺,我很堅持,想要將孩子帶回去。」白東城面色堅定。

白老爺子睜開眼睛看着他,端詳了一會兒,開口,「東城,你不說實話,你將孩子帶回去應該不止是想要親自照料他吧?上次,你將孩子半夜帶走,應該是帶給穆嬗笙。」

「我承認,有一部分的私心,怎麼說她都是孩子的媽媽,而且,我也確實想要自己照顧孩子。」

白老爺子將手裏的茶杯頓時往茶几上重重一放,「胡鬧,東城,我記得很早的時候,我就對不止一次的告誡過你和斜卿,婚姻的『重要性』,但也就是因為我的這一點,導致了斜卿和小曼如今的現狀,所以在你的事情上,我並未給太大的干預。」

「先不說這中間都發生了什麼,就說她想要帶白家孩子跑這一點,我就絕對不能原諒,還有,你們竟然離婚,甚至都沒有問過我的意思。這都罷,孩子在就可以,但你怎能將孩子在試圖抱給一個曾經想要帶孩子跑的人?」

人是面來。「爺爺,事出一定有因。」白東城眉頭皺了又皺,想到老爺子此時的態度,他忍不住問:「您之前不是一直很喜歡她嗎?」

白老爺子撇嘴,「哼,那是之前,你忘記你大哥當時在icu里命懸一線的時候了?當時那個肇事的司機可是說,她和別的男人一塊,這一點就已經讓我難以容忍。」

白東城沉吟片刻,想着老爺子之前說的話,尋求到突破口后,他才開口解釋著,「爺爺,這中間有誤會,我必須得和您說清楚,阿笙她……她並沒有背叛我什麼,而且大哥車禍的事情,不能將所有責任都歸咎給她,況且爺爺,如果那天不是大哥救了她,出車禍的是她的話,那麼,估計小白崢也很難出世了。」

白老爺子抿了抿嘴巴,孫子的話都很到位,讓他沒有挑剔的地方,當時斜卿會衝上去救了穆嬗笙,也一定是有這層的原因。

但話雖是這麼說,白老爺子心裏還是不痛快,「那她帶孩子逃跑的事情是不爭的事實。」

「是,雖然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但我總覺得中間一定有什麼,而且,當時大哥車禍我心憂,對她說了很多絕情的話……手術台上,我又選擇了孩子,我已經是悔恨的要死了,孩子生下后,咱們白家不吭一聲就將孩子帶走了,阿笙連孩子一眼都沒看過。」

「那你是什麼意思,既然都像是你說的,那麼,為什麼還要離婚?」

白東城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收緊,嘴角的肌肉有些繃緊,末了,嘆了口氣,「當時阿笙態度堅決,我傷的她那麼重,我即便有千萬個不願卻也沒辦法。而且爺爺,您也知道,若不是阿笙沒說,我離婚的事情現在早鬧開了,她就是想等著年底國會之後。爺爺,她沒有對不起我,對不起白家什麼,是我欠她的太多。」

「這麼說,倒是我做的不對了。」

「爺爺,我不是這個意思,您有您的出發點,咱們白家所有大小事都是您來把關,我敬重您。其實阿笙也是,她本來在白家也跟您親。」

白老爺子的面色稍稍有些緩和,將茶杯又重新端了起來,慢條斯理的問,「你現在是怎麼想的?說來我聽聽。」

「我……我還想跟她在一起。」白東城看着腳下乳白色的地毯,雖然低,但字裏行間都有着堅定。

白老爺子未發表什麼,只是問,「她呢?」

「……」

白老爺子看着自己孫子陷入了沉思,不免也跟着沉思起來,其實他對穆嬗笙在中期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改觀,也很疼這個孫媳婦。

只是後來一系列的事情對他這個老人來說也是傷害,本來年事已高,哪裏能受得住小輩給的傷害,所以對這孩子,他心裏一直都有氣。

雖然白東城所的話,有些有道理,有些他卻也不覺得解釋到啥,但要單說嬗笙的話,他其實在內心潛意識裏還是喜歡的。

「你帶孩子的這件事,我不同意。」白老爺子伸手敲了敲桌子,打斷了白東城的思緒。

白東城早就料到爺爺會不同意,白家上下都知道爺爺最寶貝小白崢,就連白易他們想要看,都得提前跟他請示一下。

但還是得堅持,「爺爺,那畢竟是我兒子。」

「可——」白老爺子被他說的話噎住半響,眼睛瞪的溜圓,嘴巴顫動了好半響,才找出來一句,「你帶走了,我想怎麼辦?」

白東城一笑,「爺爺,我保證每周末都會帶他回來的。」

「容我考慮考慮。」白老爺子臉皺成一團,本來的褶皺這下就更深,他鬆了口,其實還是因為,上面他給自己的循循誘導,就是在這裏等着他。

「那很晚了,爺爺,我又耽誤您休息時間了,我送爺爺上去休息。」白東城也不急進,起身走過去。

白老爺子也起身,看了眼玄關處,沒好氣的嚷着,「今天小曼她父親生日宴,你爸和汪姨還沒回來,本來我還有事要和你爸說,這傢伙,這個時間還沒回來,估計回來也是喝的差不多了,啥事也說不了了。」

「不用攙,我自己上去就行。」將白東城的手一推開,他擺手,自己朝着樓梯走,走了沒兩步,又頓住,轉身看着白東城,「你改天叫嬗笙過來一趟。」

白東城有些摸不準老爺子此時的態度到底是如何,一時間沒有回話,盯着自己爺爺的眼睛仔細的看。

「我是能吃了她還是怎麼?你之前不鋪墊了一堆?咱們白家是如何如何的,你又如何如何的,我還能將她怎麼樣?」白老爺子見狀,頓時就不高興了,被他之前說的回不上嘴的憋屈,這會兒一股腦的都發出來了。

「爺爺,還是先別了,這件事以後再說吧。」白東城忙陪着笑,討好的對着老爺子說着,問題的關鍵在於,現在他見她,都要想破腦袋尋找原因。

白老爺子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轉身直搖頭,重重的嘆氣著,「哎,這叫什麼事,這不窮折騰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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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大人好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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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多大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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