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翻手為雲

第71章 翻手為雲

馬拉市議員的選舉已經到了最後攻關階段,各候選人如瘋狗一般補向各個角落拉票,標榜自己的同時不斷地攻擊對手,攻擊範圍也從宏觀的意識形態縮小到私人作風和家庭生活,甚至到了一些微觀的角落,各候選人拿着放大鏡在對手的身上尋找瑕疵然後拚命攻擊,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某候選人攻擊其對手說對方曾經在快餐店吃飯最後少付了一菲幣,所以認為其不是一個有信用的人,而對手的還擊則是控訴他曾經偷看他四大爺的二表叔的二姨的三表姐養的雌性寵物洗澡,以此證明他是個偷*窺狂。

凡此種種的攻擊多不勝數,馬拉這個都市以民主為借口乾著各種匪夷所思的勾當,熱鬧非常。市議員的選擇不僅是候選人在焦慮,也是所有市民的狂歡,他們像看馬戲一樣欣賞著各候選人的表演,然後看他們互相撕咬,最後把票投給他們認為咬得最漂亮的人。

離正式投票已經只有兩天時間了,最新的民調顯示錫德還是在候選人中處於第二位,而且支持率低於他的對手十多個百分點,這這讓他更加的焦慮,上次在花藍區遇刺后民調顯示支持率確實暴增了幾天,但後來他因為過份渲染搶擊事件而讓民眾反感,認為他在賣苦情,結果優勢變成了劣勢,再加上他提出的相關政見也乏善可陳,導致了今天的被動局面。

錫德正在辦公室焦慮地和輔選人員商量如何在最後的兩天裏力挽敗局,這時傭人報告說有人要見他。

「不見。誰也不見。」錫德暴躁地說。

「他說您非見他不可,他救過您的命!」傭人小心地說。

「胡說!從來只有自己救自己,他怎麼就能救到我的命了?不見!」錫德今天心情很不好,說話也是很生硬。

「他說了,他能幫您解決目前的困境。」傭人說。

錫德看看了傭人,「他到底是誰?」

「他說他是花藍區的沙南,是上次救過你命的人,他能幫助你勝選。」傭人說。

「我記得有這麼一個人,一頭的黃髮對不對,讓他進來!」錫德說。

曾楚南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錫德的籌選辦公室,「錫德先生您好,我是沙南。」

「沙南先生,好久不見。聽說你現在是清字輩的大佬了?」錫德說。

「是的,全靠鐸叔提拔。」曾楚南說。

「你今天來找我有何貴幹?我這兩天比較忙,你也知道,正式投票馬上就要開始了,可是我的支持率還落後於那個該死的對手,我現在有些焦慮,正在想辦法應對。」錫德對曾楚南說話還比較客氣,曾楚南現在畢竟是花藍區清字輩的大佬,他當然得客氣一些。

「我能幫你解決這個問題,錫德先生,也只有我能在短時間內幫你扭轉局勢。」曾楚南笑着說。

「是嗎?你有何良策?」錫德問。

「這事我只能單獨對先生說。」曾楚南說。

「你們都退下吧。」錫德對下面的人說。

那些人雖然也很想聽聽曾楚南這個混混能說出什麼驚天的計策,但錫德既然要讓他們走開,他們也不得不走開,辦公室里只剩下了曾楚南和錫德兩個人。

「好了,現在沒有其他人了,有什麼好的計策你請說。」錫德說。

「我能保證你在最後投票的時候勝過你的對手,絕對當選市議員,而且以後我還會繼續支持你競選政府其他的重要職位,我能保你官遠亨通。」曾楚南說。

「你?保我能勝?」錫德顯然不相信曾楚南說的話,如果這話是勇士集團的周先生親自說出來,那他有可能會相信,但是曾楚南說出來,他就不相信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其實勇士集團是支持你的,這一點不用懷疑,但勇士高層更關注的是和高級別的官*員搞好關係,像你這樣的小議員,高層雖然態度是支持你的,但實際上並不會有多少對你實際支持的行動,所以你的民調支持率才會一路下滑。」曾楚南說。

錫德沒有說話,他顯然是認可曾楚南這種說法的。

「但是我不同,我可以用實際行動來支持你,對於打敗你的對手來說,我有百分百的把握。」曾楚南說。

「你憑什麼這樣自信?就算是你把你所有的幫眾調集起來支持我,那也解決不了問題吧?你下面也就只是幾百人而已,遠遠不夠。」錫德說。

「錯了,我下面有幾萬人。」曾楚南說。

「幾萬人?這怎麼可能?花藍區所有的社團成員加起來也沒有幾萬人。」錫德說。

「但是我有,我現在接管花藍區的公共衛生事業部,下面的環衛工人和相關的工作人員加起來多達五萬人,這些人也是馬拉的公民,也有投票權的,而且你別忘了,他們還有家庭成員,還有朋友,還有朋友的朋友,這是一個多麼巨大的資源?如果這資源利用起來,那會給你帶來多少選票?」曾楚南說。

「可是這些底層人士並不關心政*治,他們對於選誰當議員都是模糊的,他們未必會投票給我。」錫德說。

「以前勇士的高層發動下面的人投票的時候,往往會忽略這些環衛工人,他們和你的想法一樣,認為這些人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懂,所以沒必要做他們的工作,你和他們也犯了一樣的錯誤,要知道勇士的其他精英人員那可都是有思想的,他們雖然嘴上答應高層投票給某人,但是他們實際投的時候會根據自己的喜惡來投票,所以靠那些精英根本行不通,但是我這幾萬張票卻實實在在地會投給你,我保證。」曾楚南說。

錫德有些感興趣了,但他還是有些憂心:「就算是多了這幾萬張票,但恐怕還是不能力挽狂瀾。」

「我已經說過了,那些環衛工人都是有家庭的,還有朋友,還有朋友的朋友,我可以發動他們幫你拉票,這樣投下來的票就不僅僅是幾萬張了,而且環衛工人可以組織起來集*會為你助陣,他們代表着底層民意,到時會帶動其他底層的民眾支持你,這樣一來,你穩勝無疑。」曾楚南說。

錫德有些興奮了,他覺得這事靠譜。

「那就太謝謝你了,沙南先生,如果我勝選了,我一定會感謝你的。」

「你得先感謝我,你才能勝選。」曾楚南笑着說。

「怎麼說?沙南先生要想什麼?」錫德說。

「錢,一大筆錢,我要保證那些環衛工人都聽我的,那我就得需要為他們做很多的事,得給他們好處,才能讓他們聽我的話投票給你,但是我沒有錢,這錢需要你提供。」曾楚南說。

「可是買選票這是違法的,一但被查出,我會被迫退出政*壇的。」錫德說。

「別逗了錫德先生,買選票在亞菲是一件太平常不過的事情,哪個政*要後面沒有一個大財團支持,沒有財團花錢為他們買選票,他們能當上高位?你不會這麼天真地認為亞菲真是一個高度民主的國家吧?」曾楚南笑道。

「那倒也是,可是我還是有些擔心。」錫德說。

「你不用擔心,這事由我來籌辦,到時如果真的暴露了,你就說你不知道此事就行了,我又不是政*界中人,我只是一個混混,我不受影響。」曾楚南說。

「好吧,你需要多少錢?」錫德問。

「三百萬美元。」曾楚南說。

「噢,這不可能,我沒有那麼多錢,我的競選經費已經花得差不多了,我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錢給你,我總的經費加起來也沒有這麼多錢。」錫德大叫起來。

「你沒有這麼多錢,但有人有啊,你去要就行了。」曾楚南笑道。

「誰?我問誰要?這麼一大筆錢,誰會給我?」錫德說。

「有人會給你的,三越株社的三越寸夫會給你這一筆錢。」曾楚南說。

「那不可能,你也知道,三越株社和勇士集團是死對頭,我一直和勇士集團關係不錯,自然就站在了三越株社的對立面,他們又怎麼會支持我,我就算是倒向他們那一邊,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市議員,他們也不可能會給我這麼多的錢,這簡直就是天文數字。」錫德說。

「錫德先生,你的眼光應該放大一些,這樣你才能做成大事,三百萬美金對於你來說是天文數字,但是對於三越株社來說卻並不算什麼,甚至可以說是九牛一毛,你只要去要,他們肯定會給你。」曾楚南說。

「不可能,他們不會給的,不但不會給,而且他們還會嘲笑我的無知。」錫德說。

「我保證不會,因為我有法寶,你只要按我說的去做,你就能要到錢,然後你把錢給我,你就能順利地當選議員。」曾楚南說。

「你有什麼法寶?你不會是在逗我的吧?」錫德說。

「當然不會,我一向對你很尊敬,哪敢逗你,去找到三越株社的高層,你就告訴他們,你和塞爾駐亞菲的大使曼夫洛是好朋友,這樣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把兩百萬美金匯到你的帳上,然後給你一百萬現金,當然,這些錢都是我的,你一分也不能拿走。這是我已經辦好的卡,這卡不是你的名字,你讓他們匯到這個帳上,到時這事如果捅出去了,你矢口否認就行了。」曾楚南說着遞了一張銀行卡給錫德。

「真的可行嗎?為什麼有兩百萬要匯到帳上,但又要一百萬現金?」錫德一臉的懷疑。

「絕對可行,你只要把這事辦成了,我就絕對能保證你能當議員,而且你以後會步步高升,因為有我幫助你。至於那一百萬現金,我是要急用的,你拿到后就給我。」曾楚南說。

「我還是不太相信這是真的。」錫德說。

「錫德先生,對於你不相信的事,最好的辦法就是你親自去試試,就算是不成功,那至少你也是嘗試過了,總比沒有嘗試的好,現在離投票時間只有兩天時間了,不管你採取任何的競選策略也已經為時已晚,唯有與我合作,你才能成功在望,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別無選擇,只能一試。」曾楚南說。

「那好吧,我試一試。」錫德終於答應。

「這就對了。」曾楚南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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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於此事曾楚南也沒有把握,他對三越株社的主席三越寸夫並沒多少了解,他不知道三越寸夫會不會接受錫德的條件,但他認為有八成的把握,如果三越株社真的如他所料把塞爾的大使館當成了藏獨之地,那三越寸夫肯定會把錢給錫德,因為他不能讓錫德把他的獨品倉庫給暴露出去。

獨品貿易是害人的生意,但是其高額利潤也是真實存在的,這也是那麼多的人鋌而走險的原因,三百萬美金對於做獨品生意的三越株社來說,真的只是小兒科,三越絕對不會因為三百萬美金這樣一筆小數目而把風險放大,就算是他們會採取相應的行動,他們也會先支付三百萬美金給錫德穩住他。

三百萬美金對於三越來說是小數目,但對現在的曾楚南來說就是大數目了,在亞菲,普通的工薪階層一個月也就一百美金的收入,所以在亞菲三百萬美金可以做很多事了,曾楚南要想有勢力,首先的第一個條件就是要有錢,要有很多的錢,有了錢,才能讓鬼來推磨,這個道理不僅是華夏有用,在全世界都通用。

這是曾楚南第一次賣自己手裏的籌碼,籌碼自然就是三越株社的販獨證據,而且曾楚南並不準備只賣一次,如果這一次賣成功了,那其實就證明他手裏的籌碼真的很值錢,那以後他就可以再賣一次,他要利用這個籌碼讓自己成為一個相對有錢的人,只要有了錢,他就可以做很多的事。

在這樣的環境中要想靠兢兢業業地去幹活賺錢,就算是干到老死,估計也還是苦逼的混混頭目,混混頭目不持有集團的股票,只是靠手下管理的一些賭場和紅燈區來增加收入,日子雖然可以過得不錯,但要想有所發展,幾乎是不可能,只有在周鐸手下混一輩子的飯。

這當然不是曾楚南想要的,如果他會滿足於這種生活,那他也不會在全州掀起那麼大的浪了。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舞台有多大,風險就有多大,這都是相對應的,無一例外。

當曾楚南接到電話錫德的電話讓他到辦公室去的時候,曾楚南知道自己賭對了,這讓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來到錫德的籌選辦公室,錫德顯得也很興奮,他應該也沒想到這件事會如此順利。桌上放着一個大皮箱子,裏面是美元。他竟然真的拿到了現金。

「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我一說我是那位大使先生的朋友他們就對我很尊敬的樣子嗎?而且他們的高層馬上答應給我錢,這到底是為什麼?」錫德問。

「因為大使先生代表的是一個國家,他是亞菲國尊貴的客人,所以他們得給足他面子。」曾楚南說。

「是這樣嗎?難道沒有其他的原因?」錫德很疑惑。

「沒有其他的原因。」曾楚南笑着說。

「明天就是正式投票日了,錢也到你的帳上了,你能不能搞定這件事?」錫德說。

「我想我能,先生。」曾楚南說。

「三百萬美金也不是小數目,買選票應該花不了那麼多錢吧?你能不能把那些錢分一部份給我?」錫德說。

「先生,你是從*政的人,而且現在是敏感時期,你最大的目標應該是當上議員,然後你再想辦法為自己謀利,而不是現在就想着與我分錢,這些錢都是我的,不是你的,雖然是你出面給我要來的,但仍然是我的,這一點我想你得弄清楚。」曾楚南說。

「我非常清楚,你放心吧,我再也不和你提錢的事了,但是你說過我一定要當選的。」錫德說。

「我一向說話都是算數的,這一點你不用懷疑。」曾楚南說。

「好吧,那我趕緊去做事吧,明天就要投票了。」錫德說。

「好的先生,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不過你最近要注意安全,畢竟馬拉是一個治安不是很好的城市。」曾楚南說。

「沒事,我很安全,你不用擔心。」錫德說。

「你最好還是要特別注意安全,因為這是非常時期。」曾楚南說。

「好吧,你真啰嗦,趕緊的去做事吧。」錫德有些不耐煩了。

「好,那我走了。」曾楚南拿着皮箱退出了錫德的籌選辦公室。

回到車上,賈材梓看到一臉興奮的曾楚南,感覺有些奇怪。

「大哥,你一臉的喜色,是泡到妞了還是發財了。」

「後者。」曾楚南喜滋滋地說。

「真的?」賈材梓有點不相信。

「當然是真的,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人嗎?我把咱們的籌碼賣了三百萬美金,這只是開始,好戲還在後頭。」曾楚南說。

「真的嗎?這麼說咱們又成了有錢人了?」賈材梓說。

「雖然不是有錢人,但也過得去了,不過我準備花一百萬在那些環衛工人身上。」曾楚南說。

「這麼多,憑什麼呀,這可是咱們的錢,憑什麼花在他們身上?」賈材梓說。

「公共衛生事業部幾萬工人,一百萬美金花在他們身上都沒有多少了,我準備用我私人的名譽出錢來改善他們的福利,讓他們不但是勇士集團的員工,而且還是我的人,前一陣我讓你選出來的有能力的環衛工人代表你選出來沒有?」曾楚南問。

「挑選出來了,一共三百多人。」賈材梓說。

「太多了,再精簡成一百人就夠,我要和他們開會。」曾楚南說。

「好吧,那我再精簡一下,什麼時候開?」賈材梓說。

「現在。」曾楚南說。

「現在?這麼急?」

「很急,明天就投票了,我得讓他們下去做工作,讓那些人都選錫德,怎麼着他也幫了大忙,得讓他當選才行。」曾楚南說。

「好吧,那我馬上安排。」賈材梓說。

*********************

一切都如預料中的那樣,錫德擊敗他的主要對手勝出。

在前兩天民調還顯示他的支持率遠沒有他對手高的情況下逆襲成功,這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同時也讓錫德欣喜若狂,他其實並不清楚曾楚南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他也沒有興趣再去關心曾楚南是如何做到了,他只是覺得曾楚南真是一個神奇的人,就像上帝派到他身邊的天使一樣。

公共衛生事業部下屬的幾萬環衛工人在得到曾楚南的好處后,人人把他奉為恩人,對於生活在底層的人來說,只要對他們好,他們就會感激,他們就會湧泉相報,幾萬人的隊伍,就算是他們生活在底層,但是一但他們形成合力,那也是強大的力量,強大到可以讓任何社團側目。

這其實並不是曾楚南化腐朽為神奇,只是他知道底層的疾苦,並且願意放下身段來和他們打成一片,這種事說來容易,但是真正能做到的卻極其少有,對於身居高位的人來說,習慣了居高臨下的發號施令,極少有人會願意俯身去聽底層的意見,更別說和他們真正打成一片,就算是偶有為之,也不過是惺惺作態走走過場而已,能像曾楚南這樣深入骯髒的垃圾場和那些工人一起喝啤酒的人很少,非常的少。

只有做別人不敢做的事,做別人不願做的事,方能擺脫平庸,這是曾楚南一向的處事原則之一。所謂的出奇制勝,其實就是跳開傳統的思維去看待事物,只有和別人的思維不一樣,才能用一種別人看起來奇怪甚至愚蠢的方式去贏,真正的贏家用的方法,肯定是簡單而有效的,但又是別人想不到的。

也或者說,是別人想得到,但是不願意去做的。

決策需要靈感,而靈感又來源於大量的積累和用心的觀察,以及精準的審時度勢。這世界很多人沒有成就不是因為他們太笨,而是因為他們太過自負,總以為自己所看到的和自己所理解的就是真理,甚至還把自己的真理取代別人的真理,以盲人摸象的姿態去對別人的認識和觀點加以毫無依據的批判,卻很少有人認識到自己對別人的觀點不理解,其實本質是自己的無知。

無知並不可怕,可怕是對自己的無知採取逃避和不接受的態度。或者用批判別人來掩飾自己的無知,智者求同,愚者求異。曾楚南花了很長時間才認識到自己太過驕傲的缺點,慢慢地學會向所有人學習,包括周鐸,包括焦容容,甚至包括賈材梓和左翼,從他們身上找到自己不具備的優點,然後試着汲取,他相信他只要堅持用這樣的一種態度來處理所有的事,他一定能重返輝煌。

而事實上他已經走上重新崛起的正軌,再度輝煌只是需要時間,還需要一些運氣。

運氣總是不能迴避的,只有在某種機緣巧合下才能找到一個發力的機會,如果運氣太差,欠缺那麼絕佳的一個發力的機會,那就只能選擇蟄伏,然後伺機而起。

曾楚南來到了十八層,見到了周鐸。

他是來向周鐸主動交待一些事情的,他是周鐸的手下,他花了很多錢為那些工人改善福利,這件事不可能瞞得過周鐸,以其讓周鐸知道后找他來問,還不如自己跑來交待清楚,免得到時處於被動。

周鐸看着他,目光有些冷,他應該是已經聽說了什麼。

「鐸叔,我前一陣參與賭雞,又做了一些股票,所以賺了一些錢,因為考慮到下面工人最近情緒不穩,意見比較大,為了提高他們工作的效率,所以我就花錢為他們做了一些事情,特來向鐸叔報告。」曾楚南說。

「你會作股票?」周鐸盯着曾楚南說。

「會一些,但不專業,略知一二,只是運氣好,所以就賺了一些。」曾楚南說。

「沒想到你懂的東西還挺多,那件事我聽說了,你這是在收買人心嗎?」周鐸問。

「是。」曾楚南說。

「哈哈,夠爽快,你為什麼要收買人心?」周鐸問。

「因為我想得到他們的支持,我現在的手下都是從其他堂口調給我的,所以他們很難堅定地支持我,我需要做出一些成績來讓大家認同我,所以我才花錢為工人們做了一些福利,提高他們工作的積極性。」曾楚南說。

「這個理由很好,你能主動來對我說這事,我就釋懷了。阿南,勇士集團是一個大家庭,以後你就不要私自出錢去搞那些事了,這樣會讓工人們認為你比公司還要關心他們,會讓人認為你這是有意壯大自己的勢力和分派系,這對你在集團的發展不好。」周鐸說。

曾楚南就猜到周鐸會這樣說,所以他才會主動來找周鐸說清楚。

「這件事我做了之後就後悔了,細細想了一下,確實欠妥,我以後做這樣的事,一定會和鐸叔商量的,這一次的事,請鐸叔原諒我。」曾楚南說。

周鐸笑着擺了擺手,很有風度的樣子:

「沒你說得那麼嚴重,你自己掏錢為工人改善福利,肯定不是一件不值得原諒的事,你的本意是好的,也對集團的利益沒有損害,你不用有負擔。」

曾楚南心裏暗想,你這個老狐狸,對集團的利益是沒有損害,但是你會擔心我影響到你對社團的絕對控制,你嘴上是這麼說,心裏還不定怎麼想呢。

「謝謝鐸叔的寬宏大量,我以後做事一定要小心一點,這樣的錯誤絕不會再犯。」曾楚南低眉順眼地說。

「準確地說你做的這件事不算是錯誤,你也不必再說希望我原諒你之類的話,你要是一直這樣說,反而顯得我多不講理似的,這事就不提了,最近桑田區有什麼動靜沒有?」周鐸問。

「暫時沒什麼動靜,很平靜。」曾楚南說。

「我以為陳飛遠上台後就會對我們實施打擊,可沒想到他這麼沉得住氣,難道我讓他做了兩年多的植物人這樣的大仇他也可以忍得下?難道他的殺氣真的都沒有了?」周鐸說。

「我也覺得很奇怪,他上台後幾乎沒什麼動靜,和往常還是一樣的,我也猜不透這到底是為什麼?」曾楚南說。

「你腦子那麼好使,你給我分析一下吧,到底是怎麼回事。越是這樣的平靜無事,我覺得心裏越是忐忑得厲害。」周鐸說。

「這件事我沒有任何的結論,所以暫時沒有什麼好說的。」曾楚南說。

「你是不肯說吧,上次我讓你和卡良對質,你是不是對我很有意見?明明是我讓你去幫的卡良,最後卻讓你和他對質,你是不是認為我很不是東西?」周鐸說。

「我沒有這麼想,鐸叔是要掌控全局的,用點手段是必要的,所以我不認為有什麼不妥,如果我是鐸叔,恐怕也會這麼做,這事我早就忘了,鐸叔也不必記在心上,那都只是小事。」曾楚南說。

「你真的這麼想?」周鐸問。

「是的,我就是這麼想的,我沒有說謊。這是江湖的規距,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以後如果鐸叔覺得有必要把我推到前台去和人對質才能達到你的目的,我也一樣會答應的,我絕不會推辭。」曾楚南說。

「好樣的,不過希望你說的是真心話,其實那件事我也是沒有辦法,卡良是社團的功臣,而且在清字輩中是有名的狠角色,其實他的所作所為我一直看在眼裏,但是我為了大局,一直沒有動他,不是不想動他,主要還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和理由,後來你出現了,我就意識到你可以幫我達到那個目的,所以才利用了你一下。」周鐸說。

「我完全理解鐸叔,所以我也從來沒有怪過鐸叔,上次我也沒有當眾說是鐸叔讓我去辦的那件事,因為我不想和鐸叔有任何的衝突,我是你的手下,你讓我做什麼那都是應該的。」曾楚南說。

「那如果我讓你去死呢?」周鐸說。

「如果有必要並且值得的話,我也會去死。」曾楚南說。

「這話假了吧?」周鐸似笑非笑地看着曾楚南。

「當然了,螻蟻尚且偷生,我當然也希望活得久一些,不過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如果我真的必須要去死,那我也會接受。」曾楚南說。

「說得挺好,我不會讓你去死的,我只要把你看到的和想到的告訴我就行了,比如說你現在就需要告訴我你對這次陳飛遠一直沒有動作的事是怎麼看的。」周鐸說。

「我真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我認為暫時平靜也是必要的,要知道陳飛遠以前雖然是老大,但是他畢竟不在桑田區很長時間了,他在桑田區的影響力肯定是減弱了,或者說是完全沒有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當然不能冒然挑釁,如果要是戰事一開,他卻完全不能控制他的社團,那他將會陷入一種不利的境地。這應該是他必須要考慮到的問題。」曾楚南說。

「嗯,很有道理,也就是說,他其實是在蓄積能量,然後對我們進行沉重的打擊?」周鐸說。

「他最終會選擇和我們和平處還是和我們開戰這個我不敢確定,但是他暫時是在作內部的調整這是肯定的,他只有把他自己的內部搞清楚了,他才會考慮打我們,就像鐸叔先除掉卡良一樣。」曾楚南說。

「說得沒錯,應該是這麼一回事,那如果等他打我們了,那我們應該如何應對呢?」周鐸又問。

「這個不好說,得看當時的情況來定,鐸叔不是說馬拉政府也不希望看到桑田區和花藍區打起來嗎?所以我認為兩家打得血流成河的可能很小,馬拉政府也不會希望看到這一幕。」曾楚南說。

「可是兩家僵持了這麼久,早晚恐怕還是得大打一場,雖然馬拉政府要從中調停,但也未必能調停得了,畢竟大家都是忍了那麼久的氣,陳飛遠更是和我有大仇,我想他一但挑起事端,肯定不會那麼輕易罷手。」周鐸說。

「那到時再說吧,陳飛遠三年前不是鐸叔的對手,現如今他也一樣不是鐸叔的對手,鐸叔想怎麼弄他就怎麼弄他,我認為最後的結果必然是鐸叔再次帶領大家打敗那個陳飛遠,花藍區最後還是會取得勝利。」曾楚南說。

「你這是沖我說好聽的了,其實現在桑田的實力越來越強大了,我還真是有些擔心到時我們能不能打得過,如果打不過,那我們就必須得在亞菲出讓相應的經濟利益給三越株社,我還真是擔心自己成為花藍區的罪人。」周鐸說。

「不會的,我相信鐸叔肯定能打贏陳飛遠。」曾楚南說。

「好吧,看來你對此事不願說得太多,到時再說吧,反正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周鐸說。

「是的,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兵者的取勝之道在於臨場應變,我相信我們能贏。」曾楚南說。

「好,你去吧,好好乾。」周鐸揮了揮手。

曾楚南站起來離開周鐸的辦公室,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他並沒有把自己查到桑田區販獨的事告訴周鐸,這是他最強有力的一張牌,他暫時還不能打出來,三越株社輕鬆就給了錫德三百萬美金,那就說明塞爾的大使館確實存在着秘密,不然他們不會那麼輕易就給錢。

這個秘密對於桑田區玉太重要,因為那是一條形成很久的成熟的網絡,他們當然不肯輕易放棄那網絡,所以他們寧願花錢息事寧人。

只是三越株社也不是吃素的,他們當然不會讓這個秘密被錫德擴散出去,而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人能守得住秘密,那就是死人。

就在曾楚南和周鐸談話的時候,錫德已經在慶祝競選成功的酒會上被人搶殺。

曾楚南提醒過他要注意安全的,可是他沒有聽。

也或者說,他聽了,但是還是沒能避開,因為他面對的是三越株社,是亞菲最強悍的社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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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敵讀心酷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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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翻手為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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