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反擊

第95章反擊

眾兵團長馬上安靜了下來。上官貞泉現在的聲望隱然在刺尾團統領韓布之上後者被選為統領是因為禁軍羽林目前是各兵團中最強大的一概。而上官貞泉這個副統領在眾兵團長的心目中是那個在城頭身着鐵西寧盔甲頂着箭雨指揮戰鬥終於在鐵西寧重傷的情況下保住了刺尾之戰的勝利。

她的聲望可以說是如日中天。

此時眾人聽她話語中提到鐵西寧尊號也都起身肅立。

上官貞泉稍稍將頭向韓布的方向轉了點韓佈點了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上官貞泉定了定氣朗聲道:「但是這一戰我們不能打。」

「不能打!為什麼?」兵團長們本以為接下來是分配戰術任務的場面。

「我們都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二位統領你們儘管下命令我們虹雨堡男兒若是皺皺眉頭就不算勇士!」虹雨堡的兵團長虹天先表態。

「大家安靜。」上官貞泉不得不再一次維持會場鐵序「請大家相信貞泉貞泉所說的自有貞泉的考慮。」

眾兵團長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女性領袖在大6上屈指可數但無一例外都有着極強的團隊凝聚力。在這個戰火紛飛的時代繼水裳、憶靈、素箏這後上官貞泉成為又一名登上亂世舞台的巾幗領袖。

「刺尾城西有林躍虎視眈眈東有蒲力軍團集結。我們若在這裏戀戰逞一時之勇那麼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腹背受敵。陷入比刺尾城一年多前還要被動的局面!就為了證明自己的勇氣而棄國家民族的危亡於不顧這是不應該的。」

「我們放棄刺尾一定要放棄。請大家相信說出這句話我上官貞泉的心情與大家一樣難受。」上官貞泉說到這裏向六個兵團長一一看去「這是鐵皇戰死的地方啊!」

接着她又說道:「可是我們離開刺尾不是因為怯懦而是為了更好地進攻。十萬刺尾軍要打敗數倍於我的敵人就一定要離開刺尾城。只有到東部去和布魯克軍、聯盟軍互相呼應蘭頓人才會被打敗王朝才有復國的一日!」

「我們若留在刺尾蘭頓人就會集中兵力打我們。可一旦我們離城我們就能集中兵力打他們。」

「我的家鄉也在刺尾城西面。現在我上官貞泉一樣要背井離鄉。可是我不擔心因為我堅信我們遲早要打回來。不管在東線還是西邊勝利最終屬於我們!」

上官貞泉用還略帶稚嫩的聲音說出了韓布的心裏話。

「也只有她才配得上陛下。」韓布覺得連自己的血液都沸騰了「這話從上官將軍嘴裏說出來遠比我說出來更能感召人。」

果然在場的兵團長全都被震撼了他們被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徹底征服。

「我們虹雨堡誓死跟隨刺尾團大旗!」

「瑞郡軍誓死跟隨刺尾團大旗!」

「末將願誓死相從!」上官貞泉面前幾十名百戰餘生的漢子熱淚盈眶。他們馬上要離開刺尾這意味着可能與家鄉永別也許將戰死在東面的某個地方也許到了白蒼蒼都不能打敗蘭頓人。

但他們對上官貞泉對曾打敗過蒲力軍團的刺尾團有着一種自豪而生的忠誠有着一種願意以死相赴的信任。

鐵西寧的死和刺尾之戰的勝利在刺尾守軍中引起的變化是質變。

……

十天後蒲力兵不血刃地進了刺尾城。

***東風乍起滿眼瘡痍的刺尾城正享受着難得的平靜。

城頭的蘭頓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旗上綉著的三頭獅神仿如對着東方昂低吼。

蒲力站在城垛邊上撫摸著儘是暗黑血漬和刀箭之痕的城磚久久不肯釋手。他是在蘭頓軍佔領全城確信刺尾團已全部撤走之後才平靜下來的。

「刺尾你終於是我的了。不是林躍的是我蒲力的。」蒲力一邊撫摸著城磚一邊微笑着享受這勝利的一刻。

……

一千多裏外蘭頓王已接到攻佔刺尾的捷報。他狂笑數聲淚流滿面聲音顫地下達了命令:「進攻阿南要塞進攻王朝南境活抓古思和雲鏡南!」

蘭頓王無法抑制心中的狂喜如果刺尾再不攻下蘭頓整個國力就要不堪重負了。在兩個帝國的角逐中蘭頓還是略勝一籌。

蘭頓王一聲令下庫克城和後備蘭頓部隊全都上了前線。

蘭頓軍勢勢不可擋!

四月份阻擋蘭頓王視線的布魯克政權已經沒有一座軍塞。連飛羽、威烈周邊的小哨卡都插上了三頭獅神的旗幟。

「讓古思跟着雲鏡南當羊倌去吧!」蘭頓王得意地道。

林躍坐鎮王城軍團主力按兵不動。數千人的騷擾部隊則四齣巡弋。

此時王朝腹地的幾座城池主力有一半多都支援了刺尾只能各自為陣緊守關隘。

對此林躍也不着急:「只要他們無力進攻就好。等到帝國穩住大局再一個個地勸降。」

蘭頓鐵騎長驅直入大搖大擺耀武揚威地在王朝的城市大街上穿行弄得到處都是馬糞。跟隨蘭頓王在庫克龜縮了一年多的後備軍如今盔甲鮮亮、精神飽滿地開進佔領區。

總體來說西征軍的軍紀還算嚴明。王朝全境未生過一起士兵搶劫事件或者說是軍法處未接到過一樁這樣的案例。

四月底蘭頓王下了《肅清令》。西征軍對佔領區的鄉村、城市進行了「徹底的清查」目標針對圖謀抵抗西征軍的潛伏的抵抗組織。

誰是抵抗者誰的腦門上也沒刻着。於是各西征軍兵團長根據「需要」定了標準。

巴泥城的衛城一個規模不大的前軍塞後來展成為王朝東西貿易的必經之地。

「軍爺我們可是良民幾代都是商人。我們哪會是抵抗組織的呢?」一個老商人眼看着鋼刀架在全家人的脖子上蘭頓士兵正在家院裏面大肆搜查並一箱箱地往外面的馬車上運「可疑物資」。

「正是因為幾代經商所以才要查你們。」負責帶隊搜查的是一個子爵騎將「我們懷疑你這裏借經商之名向抵抗軍提供金費支持。」

「冤枉啊!大人。自從貴軍進了巴泥我們就沒開門做過一天生意。」老商人叫屈道。

「那就更有問題了!為什麼帝國西征軍一到你就不做生意了。這不是蓄意擾亂經濟市場你該當何罪?」子爵騎將義正辭嚴地道然後順手接過身邊士兵遞過來的帳本滿意地點點頭。他今天的收穫頗豐。

「再去搜一搜看有沒有遺漏。」騎將吩咐士兵道。他深信戰後千萬不能懈怠一定要把戰場上的那股殺氣搬出來斬草除根刮地三尺。否則這軍不是白參了?

面對披着軍裝的強盜老商人再無話可說。他明白了對方是沖着家產來的。

子爵騎將看完帳本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商人道:「你這個扳指很可疑看式樣不是民間作坊能做得出的。我也要拿回去查一下。」

類似的搜捕行動幾乎在王朝全境展開。王朝百姓陷入無限的苦海之中。在西征軍入境初期由於林躍的約束也因為軍需補給的順暢一直沒有進行這樣的大規模「搜捕」。

陽光似在一夜之間從王朝上空消失一層烏雲密佈其上到處是絕望、黑暗和無奈。因為一把菜刀而被定為「私藏鐵器圖謀不軌」從而被查抄全家的王朝平民不在少數。因為一個鐵湯勺而獲得同樣殊榮的也不是沒有。富貴人家人人自危窮人家也一樣擔驚受怕生怕自己家那個每天下蛋的老母雞也被列為可疑對象。

霸佔財產強擄婦女王朝百姓的反抗與煎熬西征軍的豪取巧奪成為世元386年四五月間的所有內容。

蘭頓王移駕離開庫克他並沒有直接進入布魯克城而是先到了阿南要塞。

「莫南老師別來無恙啊!」蘭頓王駐足在雲鏡南的圖騰柱下面露輕蔑之色。

現在的他志得意滿。天下的幾大勢力隨着王城、布魯克、刺尾、阿南要塞的相繼陷落已經不放在蘭頓王眼中。天下之土已得其七。

站在「阿南王神」的塑像面前他胸中涌動的一面是自豪和滿足:「我將成就帝國歷史上疆土最大的武功。」而另一方面他又不禁唏噓孤獨:「原以為這世上會有我的敵手可惜古、雲之流始終不是王者無法與我爭鋒。成王敗寇真的就是這樣現在這世上除了我就只剩下幾股流寇。」

在勝利的這一刻他忘記了自己傾盡國力時的窘迫無助、焦頭爛額。

「陛下這尊塑像要不要推了?」隨行大臣諂媚地道。

「雲鏡南畢竟曾經任過宮廷教師。我們蘭頓帝國也講尊師重道的嘛。」蘭頓王笑道「不但不能推而且要保護好!在基腳上鑲一塊碑刻上——世元38o年至世元386年草原聯盟領袖雲鏡南塑像。其人一生傳奇也是歷史第一次將厥奴草原各部聯合在一起的不世奇才……最後刻上一排金字一定要小就刻上——世元386年五月蘭頓王巴里哈攻佔阿南要塞。自此蠻荒之民八方降服。」

「陛下寬仁厚德正是英明之主啊!」

「哈哈!哈哈哈!」

***整整一個多月時間古思、雲鏡南、韓布等人就象人間蒸一樣無影無蹤。

「古思和韓布真的消失了!」就當蒲力總算接受了這意外的驚喜認為大局已定刺尾軍應該已經順着山道撤向固邦平原的時候刺尾團再次出現。

六七個王朝東部城市報告現刺尾團蹤跡:「他們蓬頭垢面象土匪一樣不連土匪都不如就象野人。大概有三四千人在襲擊了我軍城外的小股部隊之後又向山裏去了。」

「刺尾軍分裂了!」這個消息比刺尾團撤向固邦平原還要好些蒲力心花怒放「又是一份大功送到我面前。除惡務盡我不能掉以輕心還是儘快剿滅的好。」

在刺尾團小股部隊四處活動的同時古思卻一點兒消息都沒有。蒲力完全有理由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古思一定是去了固邦平原。

蒲力坐鎮刺尾向東部西征軍下了剿匪令:「帝國偉大的西征已取得了全面勝利。現在威脅我們的只是頑固敵人的一些殘部。為了騎士的光榮為了國王陛下讓我們一鼓作氣消滅躲藏在骯髒角落裏的匪幫流寇為偉大的西征作一個漂亮的結幕詞吧!」

大批蘭頓軍隊出動剿匪。這在蒲力看來無異於大餐后的剔牙既輕鬆又簡單。

……可惜並不是每次剔牙都是一種享受。

分散開的刺尾團無法被全部圍殲就如卡在牙縫裏的肉筋越挑越緊。

剿匪的蘭頓軍每天都有傷亡卻從未抓到過一個活口從未完整剿滅過一整支部隊。正好相反小型的蘭頓哨騎營地的騎兵在出外巡邏時卻不斷遭到襲擊。

蒲力意識到刺尾團並不好對付。各城守將又偏偏不讓他安心幾乎每封軍報的結尾處都要用紅筆寫上「我們撐不住了快派援兵!」

「這分開的十萬人比城裏的二十萬人還頭疼!」蒲力一面在罵各城守將是窩囊廢一面又不得不把駐紮刺尾的兵力支援各城。

累是累了一點不過他很享受。要知道過去調遣軍隊那是打天下。現在調遣軍隊那可是在治天下啊。這前後的成就感可大不一樣。

蒲力着實樂了一陣胖了幾斤。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五月十五日蘭頓哨兵從望遠鏡里現刺尾城東北山嶺中冒出了一股王朝軍。

「蒲力大人城外山嶺中出現敵軍!」哨兵慌慌張張地報道。

「不必大驚小怪是慌不擇路的刺尾團殘部送上門來了!」蒲力做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他心裏窩着火:這麼多城塞這麼多部隊居然把這股殘軍放到自己的眼皮子下面來而且還沒有一點預警。不論這股王朝軍是幾百人還是幾千人都讓蒲力很不舒服。就如半夜夢醒時看到床邊站着個陌生人那種彆扭勁可別提多惱火多難受了。

「大人敵人來勢不小!」哨兵提醒道「到我剛才回來稟報的時候山嶺中的隊伍還沒有出盡呢!」

「閉嘴!沒打過硬戰嗎?幾千游勇就把你們驚成這樣!」蒲力披上輕甲跨馬往城門處馳去。

尚未到達城門他就感覺到了戰場的氣息。那是成千上萬戰馬的喘息聲鐵蹄掌與土地碰撞的聲音數千面軍旗在風中的如濤獵響……

這種戰場的殺機來自城門之外。

蒲力戰戰驚驚三步並作兩步往城頭上搶去。他已經知道劃了——城下的「殘匪」居然還帶着王朝軍的大號戰鼓。除了簡單的鼓點幾十個王朝軍兵團正在唱歌那隻讓所有對手坐立不安的布魯克軍歌。

「狼鷹顧視謀我王朝。壯士奮起修我戈矛。民不聊生與民同衣。王不能寐與王同仇。敵焰囂張軍魂彌堅!為國而生為王而戰!」

蒲力站上城頭一眼便看到了「古」字大旗。

「大人怎麼辦?」守城騎將道。

蒲力手撐城牆目光如痴如呆喃喃道:「不能退不能退!我不能讓林躍看笑話……」

蒲力的自尊心延誤了撤軍的時間古思軍團完全沒有安營紮寨的動作一在城前集結完畢便動了猛攻。

也許是還沒有完全接受「古思是在襲擊我軍」的事實蒲力下令將四個城外軍營召回城內。

四個城外軍營面對不下十萬的古思大軍早已兩腿軟。撤回城裏的場面有些慌亂。

直到第一個城外軍營進城一半古思軍團動進攻了。

數量達兩個騎兵團的蘭頓士兵立即炸開了鍋爭先恐後地向城門處搶去而這樣就更進不了城。更要命的是城門關不上了。

「為王而戰!」象群狼面對孤羊古思軍團的騎兵們大揮馬刀肆意砍殺將後背留給他們的蘭頓人。不到五分鐘時間蘭頓人的屍體填滿了城前的溝壕。

被鐵西寧誘圍的陰影爬上了每一個蘭頓守軍的心頭。

「中計了快跑啊!」西邊還有林躍軍團並不是沒有退路。面對一邊倒的戰場大多數蘭頓士兵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古思提着長矛悠閑地看着戰場。眼前的場面是他十幾天來夢寐以求的而他也因為連日在山林小道間急行失去了親身上陣的衝動。這可以解釋成他體力上的疲憊也可以解釋成他已經不想再面對面地搏殺這些事完全可以由他驍勇的騎將們去干。

早上山間樹葉上滴下的晨露還粘在他的衣領上殘存着一絲涼意馬蹄上深嵌著昨夜百裏外的黑泥。而這一切都得到了回報。

古思軍團的戰士們遠比古思更加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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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反擊2「呆會兒誰站在前面?」素箏問道。

「當然是阿南。」憶靈道。

「那我站在阿南左邊。」素箏道。無論是王朝還是帝國都奉行左位為尊。

憶靈笑了笑本想不爭可一看素箏已經策馬向雲鏡南左位*去心頭有些不甘便將馬攔在素箏面前道:「好歹這也算是我的地界我站左位。」

「我先認識阿南的。」素箏拚命地擠過去。

「這和站位有什麼關係?」憶靈哭笑不得「我還和阿南先訂的婚呢!」

「那是假的不算!」素箏辯道。

「怎麼不算?訂婚戒指還戴在他手上呢!」憶靈道。

素箏被戳到痛處。雲鏡南曾經為了保住這個戒指在恩山軍營騙過她一次。

她正想着要拿什麼話來對抗憶靈只聽雲鏡南道:「求求二位大小姐別鬧了城裏的人出來了。」

憶靈素箏各不相讓現在是憶靈站在雲鏡南和素箏中間。只聽蘇曼城弔橋放下大隊人馬涌了出來。

鐵西寧駕崩之後雲鏡南悲痛之餘突然找到了腦海中的一點靈光。也正是這時蘭頓王向王朝大量派兵。雲鏡南率聯盟軍趁著空隙前往藍河與憶靈會合。

「你還不是為了去見她?」素箏很不滿意雲鏡南的決定。

「阿箏除了進攻蘭頓我們沒有別的辦法扭轉敗局。」雲鏡南意識到藍河之行會很頭痛。

憶靈很快便同意了進攻蘭頓的計劃。現在十萬藍河軍、十萬聯盟軍再加上素箏的一萬布魯克軍已經陣列蘇曼城下。

蘇曼城上的三頭獅神軍旗顯得痿糜無力而城下漫山遍野的聯盟軍美人魚旗、藍河軍芍藥旗、布魯克軍火染紅纓軍旗則格外精神。

城裏的駐軍不少上萬名蘭頓騎士陣列城門外隊形不亂。一個蘭頓將軍策馬緩緩行出陣列來到陣前。

「這就是蘇曼守將維森伯爵。」君悅向雲鏡南介紹道「他曾經參加過二十多年前的帝國保衛戰是唯一一個在令尊大人手下未嘗敗績的蘭頓將軍。素來以治軍嚴明戰法靈活著稱現在雖然老了但仍不可小覷。」

「看得出來。」雲鏡南淡淡地道。從種種傳說中他所聽到的關於父親的事都讓他覺得自豪。同時也感到了戰爭對大6的影響。幾十年來戰亂不斷可直到今天他還沒現戰爭給人民帶來什麼好處。這讓他心中隱然升起一種使命感:「我要結束這一切。」

這個想法從進入阿南要塞不久就有了。隨着實力的增強這種想法也越不可抑制。「如果沒有戰爭老百姓只管生產、交易、享受生活。藍磨坊可以開遍整個大6我也不必天天為聯盟軍的訓練而操心……」

現在這正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蘭頓王傾巢而出全力撲向王朝後力不繼。而古思和韓布將蘭頓西征軍拖在王朝大地上。藍河與蘭頓的矛盾日愈激烈……

雲鏡南駐馬蘇曼城前的時候充滿了信心。

維森伯爵寶刀不老在馬上腰桿挺得筆直手綽一桿長矛率領五百名威武的騎士緩緩向雲鏡南陣前*近。

站在雲鏡南和二女身後的桑奴、君悅輕輕地把手放在劍柄上。

老伯爵越來越近一直行進到離雲鏡南只有二十步之遙。

五百名騎士與維森伯爵一齊下了馬步行而來。

「蘭頓帝國蘇曼城守將維森乞請受降!」老伯爵聲如洪鐘。

雲鏡南的臉上馬上綻開了花一直到維森說出這句話來他才暗暗狂呼出一口長氣。

憶靈策馬上前笑道:「世叔不必如此當今王上窮兵黷武世叔率軍起義正是解萬民倒懸之苦啊!」

她這話說得得體委婉維森老臉上頓時有了光彩朗聲道:「世侄女果然是將門虎女相較犁師大人當年風範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就請大軍入駐蘇曼城吧。」

兩人相互恭維已畢城頭上三頭獅神旗幟全數落下幾路大軍向蘇曼城而入。

雲鏡南拍拍維森的肩膀道:「伯爵別來無恙!」

這大出憶靈、素箏、君悅、管豐等人意外只聽維森笑道:「阿南大人果然是做大事的人老夫的眼力不錯。」

水裳見憶靈等人神情錯愕笑道:「伯爵和阿南可是做了幾年的生意了這蘇曼城的皮裘軍服多半是從阿南要塞過來的。」

大家這才恍然。

「伯爵這次來我又給你帶了件上好的小狼毫皮裘。」雲鏡南道。

「那太好了!」維森伯爵笑道「難得你有這份心思我的身子骨是一年不如一年到了下半年那是更怕冷了。聽說這狼毫中是小狼毫最好有的年輕人冬天穿了還要流鼻血的。」

「那還不是?我可是在固邦平原上窩了整整三天才打到這幾窩小狼崽。這年頭兵荒馬亂的人比狼狠得多找軍需團容易找狼窩可就難了。」雲鏡南幾句話已和維森打成一片倒把憶靈等人晾在一邊。

水裳向後面悄聲問君悅道:「想不到蘇曼城這麼容易就拿下了。」

君悅笑道:「維森老頭子的田產早在半年前就全部移到藍河。這仗還沒開打他就先輸了一半了。只要有台階下他是定然不會與我們為敵的。」

再看雲鏡南那邊早已跟維森打得火熱跟着憶靈一口一個世叔地叫。他今天是難得的開心初戰如此順利離波旁城又近一步。

只有素箏無人理睬跟在眾人背後老大不願意。

***「快再快點!再不跟上林躍大人就沒影了!」一個蘭頓騎將催促手下道。

「大人我們已經很快了。身上的盔甲太重戰馬要吃不消的。」騎兵隊長抱怨道。

「那也要快!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把盔甲脫了也要趕上去。總不能讓林躍大人涉險吧!」騎將道。

「都是這個蒲力怎麼那麼沒用連幾股流匪都解決不了。」

「別牢騷了這次好象是古思軍團攻城。」

……

三萬重騎兵是駐紮王城的西征軍精銳。此時平治在前往刺尾的道路上旗幟行列都不如平時整齊。

林躍是在五天前接到蒲力的告急求援馬上就帶了三萬最精銳的騎士軍團出。以他對古思軍力的估計用這三萬人加上蒲力的兩三萬守軍足夠守住刺尾。

關鍵是度他不知道蒲力能不能守得住。

因為急於趕路三萬人的隊伍被拖成長蛇前後達五六里。落在後面的部隊已經無法趕上來他們的戰馬大多都已經累得口吐白沫。

位於前鋒的林躍已經可以看見刺尾。

蘭頓軍旗還在!

「放慢馬!」看到刺尾未失林躍鬆了口氣他命令后隊減緩度自己卻帶着前鋒一個騎士團加向刺尾馳去。

[百家書屋]蒲力沒有出城迎接這早在林躍的意料之中:「古思並非等閑之輩蒲力能保住刺尾不失就已經足夠了哪還有閑功夫出來迎接。」

「開門我是林躍。西路西征軍援兵到了!」林躍很快帶隊衝到城下城門弔橋這才依壓壓地開始往下放。

空曠的刺尾西城風嗚嗚地吹着看不到一點人影。城頭上遍插著蘭頓軍旗大都殘破不堪只有幾個士兵在放弔橋。

「不對勁準備戰鬥!」林躍猛地醒覺過來。刺尾雖然戰況緊急但城頭上的哨兵也過少了而且未被波及的西門軍旗如此殘破。林躍的直覺告訴他情況不是一般的不妙。

幾乎在同時城頭上梆子聲起城垛后的弓弩手突然現身向林躍軍亂射。

箭如飛蝗。

「后隊改前隊往西撤!」林躍在盾手的掩護下及時向弓弩射程範圍外撤去。

整個騎士團方陣整齊後撤留下百餘具重騎兵的屍體。

箭雨甫林躍的南北兩面戰鼓聲同時響起。

林躍最後向城頭望了一眼就再也沒有時間顧及其他。四面八方古思軍團吶喊著圍了上來。

那最後一眼正好是看到城頭的三頭獅神軍旗一齊放倒重新插上了王朝紅纓大旗。

林躍的五千前鋒和后隊完全被阻截斷開。

「不要慌且戰且退。后隊馬上就會接上到時再一齊突圍。」林躍的座騎人立而起向前鋒各隊隊長下令。

「是!」各隊各就各位有條不紊地向西方撤去。

但是這時候刺尾城周圍的伏兵幾達十萬。林躍這五千人就象海濤中的一葉扁舟。

刺尾城頭上上官貞泉對韓佈道:「不管給什麼理由我都想不出林躍今次能突圍。」

韓布的眼神卻很嚴峻他沒有上官貞泉那麼有把握。

古思正色道:「戰鬥沒有結束就沒有結論。林躍旌旗不亂我看他很可能會和后隊接上。到時候他有數萬之眾要突圍並非沒有可能。」

「除非他是神!」上官貞泉冷冷道。

古思不想再多說什麼。就在蘭頓西征之初他也曾被林躍圍在布魯克以北的山谷之中那一次因為雲鏡南他僥倖得脫。現在時過境遷誰又能肯定林躍不能突圍?

「韓布將軍我和你各領五千人迂迴截住林躍的退路。」古思轉對韓佈道。

韓布一聲不吭下城點兵。他和古思抱着同樣的顧慮林躍軍團實在是太冷靜了。

上官貞泉看着韓、古二人領兵出城從城邊貼山腳向西包抄眼看就要將林躍與后軍死死斷開。

她一直很不以為然。十萬伏兵構築起的包圍圈豈是林躍想走就走的?

但是她慢慢地改變了想法。[百家書屋]林躍的騎兵方陣正向西緩緩退去。重騎兵在外圈騎射手在內圈這種典型的戰術隊型一直沒有亂過。

雖然四周進攻的王朝軍成排地將林躍騎兵消滅在長矛勁弩下但卻無法阻止整個蘭頓騎兵團向西撤移。同時並未出現象上官貞泉所想像的一邊倒的局面林躍大有一股戰至最後一兵一卒的氣勢。

而遠處林躍后隊正6續到達戰場。每支到達戰場的部隊以最快的度或者成隊或者成團就地扎穩。先期趕上的一個騎兵團已經布好陣型向林躍前鋒被阻的方位動突擊。

在古思和韓布趕到之前林躍前鋒居然與后隊接上了!

「林躍大人快撤!我們殿後!」當先趕到的蘭頓騎將已經滿頭滿身都是鮮血。

「穩住軍陣千萬不能亂後面還有部隊要是亂了就會成追剿之勢。」林躍道。

「末將必會守住軍陣請大人馬上西撤!」那騎將拱手道。

「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林躍昂坐馬上觀察四周情勢。

「大人!」那騎將再次請求「這次不是一般的兩軍對陣我軍明顯失了先機。懇請大人先行西撤否則會影響到軍心!」

「去指揮戰鬥!這是命令!」林躍喝道。

「是!」

林躍從來沒有在陣前退縮過何況現在全軍中伏。然而就是他的這一點堅持喪失了最好的撤退機會。

古思和韓布從兩面插了過來。

林躍前鋒和最先抵達的騎兵團遭到了兩個強騎兵團的猛烈攻擊。

古思和韓布的軍隊象鐵釺一樣向林躍軍猛插爭取不給對方一點喘息的時間。這幾乎是一種敢死隊的打法。雙方騎兵經常是互相刺中對方一起摔下馬去。

在這樣的打擊下林躍后軍沉不住氣了幾個騎兵陣同時向前鋒*近。

「不要動!」林躍大喝道。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古思和韓布一眼看出了林躍后軍因移動而露出的空隙不失時機地率隊突入。

林躍軍團被攔腰截斷。

十萬伏兵順勢圍上林躍前軍三個騎兵團約一萬餘人被團團包圍。

林躍后軍的三個騎兵團幾乎沒有受到打擊見主帥被困當即對着數倍於己的伏軍包圍圈進行突破。

蘭頓人急了!如果林躍戰死或被俘整個西線戰場將群龍無等待他們的只有被全殲。更重要的是刺尾被古思攻克東路蒲力軍凶吉未卜。如果被隔在西線再失去林躍的領導不用說無人能擔起主帥的責任整個西線兵團都會全線崩潰。

連古思都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瘋狂的蘭頓軍。此前他見過最兇悍的蘭頓部隊莫過於紅雪所部幾次圍城之戰中他都見過被砍掉一隻胳膊的紅雪士兵單手執矛向城上猛攻。

而眼前的林躍軍比紅雪軍有過之而無不及。

成批的蘭頓騎兵向包圍圈起衝擊面對幾倍的對手聲勢竟絲毫不弱。腹部中箭的士兵不得不彎下腰一隻手捂著肚子夾着長矛另一隻手忍痛將矛尖直指前方即使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也要保持對敵人的殺傷。一名騎將衝進包圍圈抬手砍翻幾個王朝軍后被長矛刺中他一刀砍斷矛柄胸口上帶着半截長矛又砍死了三個王朝軍這才氣絕身亡。

即使是韓布這樣殺人不眨眼的百戰餘生也對林躍軍的驍勇聳然動容。「這些蘭頓士兵簡直不是人!」

包圍圈內的林躍軍同樣拚死向西突圍以與另三個騎兵團會合。

如果王朝軍一方換一支軍隊林躍軍如此氣勢的衝鋒早應打開一個缺口。可是古、韓二部是王朝軍中最優秀的部隊。

不論林躍軍怎樣前仆後繼地衝鋒包圍圈始終堅如磐石。

五十個近衛擁著林躍跟在突圍部隊後面。四周矢箭如雨稍有不慎林躍便有萬箭穿身之虞。近衛一個接一個倒下而突圍的腳步似乎根本沒移動過。

「近衛隊隨我向西面衝鋒!」林躍高舉佩劍呼道。

「大人危險!」一個近衛揮盾擋住一枝流矢那箭勢道強勁釘在盾上箭尾亂顫猶自嗡嗡之聲不絕。

「兩軍相逢勇者勝沖啊!」林躍連看都沒看那枝流矢擎劍策馬向王朝軍包圍圈衝去。數十名近衛一聲喊都奮勇跟上。

林躍軍士兵士氣將落未落見主帥上陣齊聲高呼捨命突圍。一陣猛衝之下包圍圈竟出現一小個缺口。

林躍策騎當先直入砍翻十數個王朝士兵蘭頓軍緊跟上前將缺口擴大。

古思、韓布幾乎同時看到林躍就要突圍忙率騎從兩面包抄上來。

這時缺口已被打開突圍的蘭頓騎兵馬已經衝出象洪流一樣從缺口傾泄而出。兩面王朝軍無法阻擋只能用弓弩從兩面猛射蘭頓人死傷慘重但漸漸沖了出來。

林躍僥倖衝出包圍為防形成潰兵之勢駐下馬來集結部隊。

便只這十幾秒時間一枝王朝軍殺到當先一人高呼「不要走了林躍」徑向林躍撲來所過處血霧四濺當者披糜。林躍身邊的幾個騎兵隊長迎了上去幾乎只一個照面便栽下馬來。

「韓布!」林躍認出了來將。

此時情形微妙之極只要稍滯一滯林躍軍團便要重新陷入重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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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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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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