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火樹銀花
……www.……歐陽西童眼眸噌的一亮.一把握住尉遲安雅的手.興奮道：「夫人.你說的那種葯我暫時沒有.不過過段時間我定做出來給你.現在我有差不多的叫做火樹銀花.你要麼.」
「那是什麼.」聽名字就覺得好厲害的樣子.
見尉遲安雅有興趣.歐陽西童隨手掏出一枚紅色的藥丸.開心的解說道：「這種葯遇血便會像煙花一樣.飛向天空炸開.極其美麗.墜落時遇見活物便會將其燃燒殆盡.所以我起名叫火樹銀花.」
尉遲安雅暗自乍舌好厲害.隨後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那我會不會也被燒死啊.」雖然她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會與人同歸於盡.
歐陽西童挺挺小胸脯.一臉自傲的說道：「當然不會.我會讓你事先服下解藥的.」
闊列堅和白音不自覺的離兩人遠了些.本以為尉遲安雅所描述的那種毒就夠惡毒的了.誰知歐陽西童這小毒物更甚.要想活得長且離這兩人遠些.
「喂.你們把我們克烈部達楞勇士弄哪裏去了.我警告你們.識相的話快把達楞勇士交出來.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
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匈奴少年.傲嬌的模樣.尉遲安雅一把勾住少年的脖子說道：「這位小兄弟.你這麼說話就不對了.什麼叫我們把達楞弄哪裏去了.你該看見我們一直在這兒.怎麼對他做什麼.你再派人找一找.他定在樹林里.」
尉遲安雅說的一本正經.眼睛卻一直朝闊列堅和白音那看.見兩人皆搖頭.尉遲安雅納悶.誰都沒動手.這達楞怎會平白消失了.
尉遲安雅一臉和氣.少年倒是不好意思了.微黑的臉頰染上一層紅暈.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們在樹林找了很久.只找到這個一身臭氣長相粗鄙的姦細.達楞勇士卻不知所蹤.所以來問問你們.既然不是你們我再派人找找.」
尉遲安雅本是好奇少年抓來什麼姦細.結果一看像是瘋了般哈哈大笑：「達……達楞.你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
只見達楞光潔的腦袋上稀疏的掛着幾根頭髮.十分滑稽可笑.之前茂密的大辮子與毛帽被他緊緊抱在懷裏.靴子大概是於少年打鬥的時候掉了一隻.露出他的小短腿.
這麼一看哪還有半分之前的英武帥氣.倒是猥*瑣的厲害.也難怪尉遲安雅笑的厲害.
少年見此圓溜溜的大眼.差點從眼眶裏掉出來.達達達……楞勇士.這真的是他最最崇拜的達楞勇士嗎.怎麼變得這般模樣.不是他內心太脆弱.實在是現實太殘忍.請允許他去角落裏畫會圈圈.
「不許笑.」達楞氣急敗壞的喊了一聲.又沖少年喝道：「還不快把繩子給我解開.」只是氣勢沒維持一秒.就被通的一聲打屁聲給打斷了.
尉遲安雅退遠了些.一臉沉痛的說道：「我們本想靠達楞勇士幫我們救人.不成想他竟然身體不適.我看你們還是把他送回部落修養如何.」
少年雖不贊同.但看達楞的模樣.怕是無法再前行了.只得同意.
沒了達楞影響軍心.闊列堅一路暢行.到達潛龍灣時闊列堅阻止了全軍前行.潛龍灣是天然形成的一道沙石彎道.灣內只允許四人並排前行.十分適合埋伏.只要有點軍事常識的人.都不會選此路向北.
尉遲安雅只看了一眼地形.就搖了搖頭：「這條路太冒險了吧.」
「忽蘭在等我救她.」
闊列堅只說了一句話.尉遲安雅卻讀懂了剩下的內容.他得儘快去救忽蘭和她帶來的人馬.他需要忽蘭帶來的那批人.幫他在聯合大軍中奪得一席之地.潛龍灣是最快與忽蘭回合的道路.他想要賭一賭.賭朮赤沒有在此設埋伏.
現在的闊列堅表面上看起來不錯.窩闊台尊重他.札木合佩服他.孛兒帖愛慕他.可一旦有了利益衝突.這些都是狗屁.沒有自己的軍隊他說話不頂用.遇到危險那些人誰會管他死活.
「我用歐陽西童的火樹銀花.幫你試試這裏可有無埋伏.若是有我們即刻離開.若是沒有.我尊重你的選擇.」
她找歐陽西童要毒.是想讓朮赤知曉.敢給她下藥就要有承受後果的準備.生不如死都不能描述其中之一.
潛龍灣離北境塔塔爾部還有上百里.朮赤自持身份.怎麼也不回來此埋伏.那麼好的葯.居然得貢獻一眾小兵卒子.說不定連小兵卒子都沒有.可是為了早日幫闊列堅奪回王位.她好早日離開也只能如此了.
「那是自然.他雖心急如焚.但發現危險還孤注一擲的前行.恕他沒有那麼傻.」
尉遲安雅剛要拍馬上前.闊列堅攔住了她：「我騎術比你好.還是我來吧.」
其實他也是算計尉遲安雅手中的葯才把他們帶來的.如今再讓尉遲安雅涉險.那就太不男人了.
尉遲安雅挑眉：「你沒有解藥還是我來吧.」說完一把推開闊列堅.朝潛龍灣跑去.
只聽噠噠噠一陣馬蹄聲.金色的花火自漆黑天空炸開.那麼絢麗美麗.但越是美麗的事物.通常帶着常人難以覺察的毒.只聽「阿」的一聲慘叫.無數黑影自潛龍灣高處一躍而起.如火樹銀花一般燃燒起來.美麗而詭異.凄厲的叫聲一直傳出去好遠.
尉遲安雅離得最近所以也看的最清楚.「火樹銀花」並不是真的火.而是拇指大小的紅色小蟲.喜歡吃肉.一撲到人身上便開始撕咬人肉.紅色的身體遇到血.便會發出如煙火一般絢麗的花火.
「鬼.鬼啊……」不知誰喊了一聲.埋伏在潛龍灣的兵勇像是潮水一般.朝北方退去.
本想靠一粒小小的藥丸幫他們試試前方是否有埋伏.不想居然幫他們打開了道路.尉遲安雅幽深的眼眸一轉.決定藉此加上一把火.捏著嗓子陰森森的嚎道：「北漠大單於非闊列堅莫屬.如有違背必遭天罰.」
闊列堅嘴角帶笑伴着璀璨星光.牽着尉遲安雅的馬踏步而來.遠遠看去像是話本里的蓋世英雄.長相英俊.氣質沉穩.
尉遲安雅暗贊一聲.就見闊列堅在她一米處停下.動作利落的下馬.走到她身前點了點她的鼻尖.滿目柔光的說道：「調皮.」但他喜歡.只怕明日朮赤的軍營.就會因為尉遲安雅的話軍心不穩.他救人會因此順利許多.
尉遲安雅乾笑.她都二十好幾的人還調皮.太羞澀了.忙岔開話題：「那個.不是要趕緊去北方救人么.」
闊列堅說完也覺得尷尬.乾咳一聲.鞭指北方喝道：「全速前進.」
一陣喧囂后.除了遍地血紅的灰燼.空曠的潛龍灣好像誰也沒出現過.在銀色的月光下靜謐而美好.
橙色的晨光洋洋洒洒的透過樹隙.灑在人身上暖暖的.尉遲安雅靠在樹上閉眼眼神.歐陽西童躺在尉遲安雅的膝上睡得香甜.所有人都在閉目休息.等著晚上的救人計劃.
闊列堅手裏拿着一卷羊皮地圖仔細查看.將所有計劃在腦子裏過了一遍.確定萬無一失.這才站起走到尉遲安雅身邊.扶着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淺笑一下才閉眼休息.
只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闊列堅剛閉眼休息沒多久.樹林深處傳來一陣打鬥聲.白音一聲口哨.蔑兒乞部的人便擺成了防禦陣型.克烈部沒了達楞掌管亂成了一團.尉遲安雅高聲吼道：：「聽我號令擺長蛇陣.」
尉遲安雅本來也只是抱着試試的態度嚎了一聲.卻不想人在驚恐中都有些六神無主.克烈部眾人居然聽從了尉遲安雅的指揮.真的擺成了長蛇陣.長蛇陣機動性強.在這處處遮擋的樹林最合適不過.後面又有蔑兒乞部守護堪稱完美.
闊列堅激動地胸腔一陣起伏.若是猜的不錯.那面該是忽蘭帶領的部隊.一別經年.他終於又見到他的親人了.
豪邁的大笑一聲.闊列堅翻身上馬高喝：「跟我沖.」話音剛落便如離弦的箭似的沖了出去.
所謂打鬥倒不如說是一場單方面的廝殺.朮赤坐在高頭大馬上看着手下.對着手無寸鐵的平民進行屠殺.凄厲的慘叫一直傳出去好遠.
闊列堅的眉頭皺成了川字.指著朮赤怒斥：「朮赤.你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居然對塔塔爾部平民動手.你這樣根本不配做塔塔爾部單於.」
朮赤對於在此見到闊列堅十分驚訝.但驚訝只一瞬.冷笑道：「是嗎.那誰適合.你適合嗎.別笑死人了.
你的好妹妹忽蘭明知他們落到我手裏會有什麼下場.依然設計他們拖住我.自己帶着人從阿郎河朝西逃了.這個時間她大概在克烈部的帳篷里.吃着香噴噴的烤肉.喝着溫熱的奶茶.」
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猛地衝出來.氣憤的喊道：「你個壞人你騙人.忽蘭姐姐絕對不會拋下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