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刻骨仇恨

第十四章 刻骨仇恨

-www.-尉遲安雅耐不住好奇.拍了拍歐陽西童的手.兩人對視一眼便已瞭然對方所想.猛地朝前行進百米.眼前的情況頓時變得清晰.

娜仁被綁成了粽子.嘴上被布條塞了起來.一雙眼充滿恐懼.臉上糊滿了眼淚和鼻涕.不見白日的半分優雅與謙和.使勁朝前蠕動想要逃開.只是蠕動了半天還在原地.

天葬師是一個顴骨很高.穿着灰色布袍的中年人.只見他把娜仁反轉過去背朝着天.就那麼生生的折斷四肢.在身體中央和兩肩用力撕開皮膚露出肌肉.看樣子居然是打算活生生的舉行天葬.娜仁從開始的不停痛苦的呻*吟.到后來猶如破布娃娃一般任由有人擺弄.

一聲口哨后.鋪天蓋地的禿鷲俯衝下來獵食.娜仁嘴巴被堵起來無法叫喊.只能從喉嚨發出「嘔嘔」的聲音.凄厲而痛苦.好一會沒了聲息.雙眼流下了赤紅的血淚.像是要向仇人昭示生生不滅的仇恨.

看着鮮活的生命變成一推枯骨.闊列堅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跪下來高呼:「兄弟們我為你們報仇了.今日只是個開始.五千六百條命他會一筆一筆找朮赤算清楚..」

雪狐帽子擋住了闊列堅墨綠色的眼眸.一道深邃的暗芒迅速閃過.

後面站的一群護衛一把摸去臉上的淚水.也跟着高呼「:「兄弟們.我為你們報仇了.」

那些死去的兄弟們.如單於所說這是我們為你們討得第一筆血債.以後還會有更多.你們會看到北漠的王者歸來是怎樣的驚天動地.而我們活着的這些人.會幫你們實現過去擁有的夢想.見證大單於一統北漠.

闊列堅彷彿化作的了雕像.雙眼虛無的望着前方.身體一動不動的跪着.直到天葬師走到闊列堅身邊說了些什麼.闊列堅這才點頭站起.娜仁的骨頭被就地掩埋.一群人慢慢退去.

歐陽西童見此這才放心的給尉遲安雅喂下解藥.清涼的藥丸入喉明明該渾身通暢.尉遲安雅卻覺得胃部一頓攪合.噁心的想要將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好一會兒尉遲安雅才能動.獃獃的看着之前的方向.說道:「歐陽西童.無論什麼人.做了什麼事.殺人不過頭點地.闊列堅那麼做也未免太殘忍了些.你為什麼要阻攔我去殺了娜仁.」

歐陽西童小小的臉上雖然寫滿了不贊同.心裏卻是歡喜的.他的夫人就是那麼善良.值得他用一生守護:「夫人.娜仁雖然可憐.但讓我看着你為了那樣的人.招致闊列堅和他手下的仇恨.我做不到.

你該知道闊列堅當年作為塔塔爾部單於是何等風光.手下的能臣悍將無數.數萬兵勇只忠心於他.卻因愛上了娜仁這惡毒的女人.甚至因為她的誣陷.殺了最忠心的弟弟也是第一悍將的吉日格勒.寒了一眾臣子的心.從而眾叛親離.

四千騎兵叛變.六千奇兵被設計殺死.最愛的妹妹被異母弟弟朮赤送與仇人做妾.生不如死.身邊僅剩兩百護衛逃去天鷹.他對娜仁的恨此生無解.如此做法無可厚非.更何況還有那麼多舊部盯着.

夫人.闊列堅已不是你當初認識的闊列堅.在王爺府他可以假裝忘卻一切.如今他回到這片土地上.註定要為過去的血海生仇畫一個句號.

說實話我很不想夫人你捲入其中.可你這人重感情.也重諾言.註定是不會與我離開這是非之地.那我們就以局外人的眼光看着.偶爾插一手幫幫闊列堅就好.」

看着歐陽西童清澈的彷彿泉水般的眼眸.尉遲安雅重重的點了點頭:「西童.你說的對.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那個.我有些冷想回去了.」

還記得初見時.闊列堅帶着毛帽.一聲黑色裘皮站在陽光里.像是一股溫熱的泉水溫暖了她整個冬日.可如今……她也為闊列堅的兇殘而膽寒.

「嗯.那我們回去吧.」

清冷的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在這樣黑暗充滿陰謀的世界.好像只有彼此才能給對方溫暖.

兩人回到帳篷.門衛站着十幾個護衛.不用猜也知道闊列堅來了.尉遲安雅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這個時間她真的很不想見闊列堅.想到他就會想到娜仁血肉翻飛的模樣.胃裏就一陣難受.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走.守衛卻先發現了她.恭敬地叫道:「雅夫人好.」

「安雅.你去哪兒了.怎麼不說一聲.害我擔心了半天.」

厚重的門簾被掀開.露出闊列堅堅毅英俊的臉孔.一雙墨綠色的眼眸溫柔的能滴出水了.完全看不到之前陰鷙冰冷.但正是因此卻更讓人害怕了.

尉遲安雅本以為看到闊列堅她會發抖、會害怕、會渾身不自在.可是真的看見闊列堅.之前的不安什麼反倒沒有了.淡定的點點頭進了帳篷.

闊列堅緊隨尉遲安雅進了帳篷.所以沒有看到歐陽西童粉嫩的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笑意.夫人若是和闊列堅鬧彆扭.證明夫人很在意闊列堅.如今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只怕幫他謀劃一番便會抽身離開.如此甚好.

少年志得意滿的一撩袍子.就要跟着進帳篷.卻被護衛給攔了下來.歐陽西童撇撇嘴.難得好心情的沒有下毒硬闖.

「闊列堅.這麼晚找我可有事.」

闊列堅沒有答話.反倒走到孛兒帖的床前.看着她嬌俏的面容陷入了回憶:「你之前不是想知道我和孛兒帖的關係嗎.我告訴你.孛兒帖是我北漠公認的第一美人.出生尊貴.是雪兒惕部落族長博爾術的長女.因為父親與博爾術是好兄弟.所以喝了一場酒就為我們訂了親.

只是當年我年少輕狂.一心統一北漠.找一個與我心心相印的女子.所以毅然決然的拒婚了.卻不想因此傷害了孛兒帖.孛兒帖因為被拒婚一時成為笑柄.少有身份相宜的肯娶她.無奈之下嫁給了什麼都不行的蔑兒乞部落的察合台.

察合台為人懦弱.雖是族長卻經常被兄弟叔伯氣壓.孛兒帖自然也跟着沒有好日子過.后來在於朮赤的一次會戰中身亡.孛兒帖以女子之身.護幼子.與叔伯奪兵權.一步一步走到今時今日.過程艱難不用問也知道.她對我的恨意怕是此生都難以消弭.

也許是報應吧.讓我愛上了娜仁失去了一切.不過現在我卻心存感激.因為上天讓我遇到了你.安雅.你博學強識.為人豁達.我們強強結合奪取這北漠還不有如探囊取物.到那時候你就是北漠的大閼氏.」

尉遲安雅定定的看着闊列堅.像是再看一個陌生人.午後陽光下烤肉逗狼的闊列堅.終是一去不復反了.只得低嘆一聲:「我對那些不感興趣.」

闊列堅低頭沉吟半晌.忽的說道:「你可是嫌大閼氏不夠尊貴.那你太小看我的野心.等到時機成熟.讓你坐上天下之母的寶座.也不是不可能.」

尉遲碩戰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尉遲安雅無語.為什麼這裏的男人.都覺得給對方無上的權利就是愛一個人了.或許這裏的女人都愛這些吧.可她是21世紀的女人.她愛的不是這些.

「闊列堅.我最愛的是塞北看雪.醉里挑燈看劍.江南聽雨.閑來品茶撫琴.最是自在的不過的日子.那些爭名奪利的日子.我在天鷹過夠了.一年.或者不用一年.等你擁有問鼎北漠的勢力.我就離開.」

闊列堅長腿一邁與尉遲安雅近在咫尺.炙熱的呼吸打在尉遲安雅臉上.有力的雙臂緊緊地環住尉遲安雅的腰.霸道的宣誓:「我不準.」

闊列堅他不准她走.她就走不了了么.真是可笑.

尉遲安雅有如滑溜的泥鰍.腰間往右一扭.整個人從闊列堅的手臂滑出.背對着他無謂的說:「隨便你.沒什麼事我要休息了.對了.走之前把你的老情人帶走.」

闊列堅眉頭皺成了川字.這個小女人的本事.尉遲碩戰都未必有他了解.逼急了尉遲安雅她可能不管不顧的離開.倒不如忍了這口氣.再圖謀留下她.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日來看你.」

尉遲安雅本以為闊列堅會大發雷霆.沒想到他居然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好聲好氣的說了這句話.抱起孛兒帖離開了.

看着闊列堅離開.歐陽西童急忙進了帳篷.看着尉遲安雅問道:「夫人.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尉遲安雅搖搖頭.反手擁住了歐陽西童.少年柔軟中帶着清香的身子.抱在懷裏暖暖的.所有的煩心事似乎因此遠去.尉遲安雅不禁感慨:「西童.還是你最好了.」沒有陰謀算計.靜靜地呆在我的身邊.保護我.陪我做喜歡的事情.

闊列堅剛走到一處僻靜處.孛兒帖就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從闊列堅的懷裏跳出來.銳利的眼眸有如刀子一般射向闊列堅.聲音冰冷的喝道:「闊列堅.在我暈倒的時候.你都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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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夫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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