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坑99米

深坑99米

許三滿臉蒼白,心酸而無奈:「徐管家還守在冷大師府里,冷大師根本連人都不見了!徐管家無奈,只能想讓我們將左藥師請來先。」

左藥師是中級煉藥師,比之冷焰差了一籌,但現在卻只能先請他過來看看了,徐管家那邊還在想法子。

左藥師進去后,把脈后又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他皺眉對玄墨和鳳瑾道:「太嚴重了,老夫沒有絲毫把握,還是得請冷藥師過來瞧瞧才行啊。」

「若是能請到他,還需要請你?!」玄墨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大怒。

冷王殿下的傷讓他幾乎失去理智,猶如咆哮的困獸,隨時準備撲向敵人。左藥師也很無奈,誰叫他實力不夠?

「難,極難。」左藥師嘆息一聲,「除非送的寶貝合乎冷藥師的心意,否則,以冷藥師那種孤僻高傲之人是決計不會出手救人的。」

「就算是當今陛下下聖旨都不行?」鳳瑾蹙眉。煉藥師的地位有高到這種程度?

「是,就連陛下下聖旨也請不動他,畢竟,冷藥師現如今是東陵國唯三的高級煉藥師。」左藥師撫著鬍鬚,滿眼都是羨慕。

因為煉藥師無比稀少,所以皇室對煉藥師極其看重,給予的自由度也非常高。

可以說,若是煉藥師想為帝國服務,只要報上名去,高官厚祿,金山銀山,美女封地,只要提的要求沒威脅到帝國安危,那簡直是要什麼有什麼。

由此可見,煉藥師在大陸上的地位是何等超然?

鳳瑾站起身來,默默地看了南宮流一眼,轉頭對玄墨道:「看來我要親自去冷府一趟了,南宮這裏就拜託你了。」

玄墨眉頭緊蹙:「徐管家都請不來,你又有什麼辦法?還是我去!」他轉身欲走。

文請請不來,不還有武請嗎?別人怕得罪他冷焰,他玄墨可不怕!

鳳瑾卻攔住他,神色淡定,語氣跟是堅定:「相信我,只有我才能請的到他。」

說完,她對左藥師道,「還望左藥師前面帶路,時間緊迫,左藥師請吧。」

左藥師也實在好奇這小姑娘究竟有什麼法子,竟如此信心滿滿地誇下海口稱能夠請冷藥師前來,所以,他一口答應。

玄墨雖然不太贊同,卻也沒有阻止鳳瑾,畢竟這也是一層希望。

若是最後鳳瑾還是請不來,那他就豁出性命去,就算綁架也要將冷焰綁回來。管他是什麼撈子的高級煉藥師呢!

冷府地處城西僻靜所在,這裏臨近南山,人煙稀少,環境清幽雅緻。

下了馬車,看到眼前場景時,鳳瑾不由微微皺眉。

冷府門口有一塊寬闊的空地,但是如今空地上卻跪了許多人,黑壓壓一片,粗粗數過去,竟有上百人之多。

更讓人驚奇的是,這麼多人跪在地上卻沒有發出哪怕一絲的響聲,一個個就如同廟裏的雕塑一般,一動不動,一聲不吭,跟木樁似的。

此時,硃紅色的大門「咿呀」一聲打開,從門內走出一位身着錦袍,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白凈中年人,只見他雙手交負在後,傲慢地慢慢踱步而出,挑剔的目光審視着跪着的人群。

每當他走過一人面前,那人就會極其恭敬而卑微地雙手高舉手中托盤,那紅漆托盤裏安放的就是他們自身帶來的珍貴禮物。

有的是難得的藥材,有的是醫術手稿,有的是朱玉晶石,唯一相同的是,那些東西全都不是凡品。

但是,這位冷管家的目光跟他的姓氏一樣冷,他傲慢又挑剔,直直走過三排,還沒有看中任何一樣東西。

他走過之處,那些人都難掩眼底的失望之色。

冷管家沒表示滿意,就說明他們沒機會了……說完,冷管家一甩袖就欲進去。

忽然,斜刺里突然出現一道身影,一位年紀不過五六歲扎著兩根小辮子的丫頭一把抱住冷管家的大腿哭喊:「冷管家,求求您了,求求您給點葯吧,我娘快要病了……嗚嗚……求求您了……」

小姑娘的話似乎引起了一片共鳴,接連不斷地哭喊聲響起。

哭聲此起彼伏,一個比一個凄慘。

但是,冷管家的臉依舊如他的姓氏那般冷,他一把扯過小姑娘,猶如丟棄破布般將她隨手丟到一邊,還嫌臟似的拍拍褲管,冷著聲音哼道:「想求葯?除非拿出我們家主子看的上的寶貝來,想要我們家主人施醫贈葯?做白日夢去吧!」

說完,他冷傲地甩袖就走。

鳳瑾眉宇微皺。有怎樣的主子就有怎樣的奴才,這位冷管家言行舉止如此趾高氣揚,那麼,冷藥師想必也非常難纏了。

不過,任你是高級煉藥師又怎樣,難道還高的過傳說中的紫火老人?他老人家花費畢生心血而著的《無名丹方》可是在自己手中,還有那名揚天下的紫火藥鼎,你冷藥師可有?

鳳瑾挑眉示意左藥師。

左藥師眼底閃過一抹苦笑。

煉藥師之間等級森嚴,他這位中級煉藥師在別人面前還可以抖擻抖擻,但在高級煉藥師面前卻只能低眉順眼。

而人人都知道,這位冷管家從小陪着冷藥師一起長大,兩人相交莫逆,冷藥師一心鑽研醫術,所有的瑣事都交由冷管事打理,所以,從來都只有冷管家在別人面前傲慢,卻沒人敢在他面前傲慢。

就連他左某人,遇見冷管家,那也是直不起腰的。

左藥師堆起笑容,叫住正欲進去的冷管家。

冷管家回頭看到左藥師,微微蹙眉,神色間也不甚恭敬:「左藥師,你怎麼又來了?我家主人可沒空指點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疑惑。」

說完,冷管家沒有停留地走進門內,示意隨從閉門。

鳳瑾嘴角揚起一抹嘲諷冷笑。

高級煉藥師就那麼了不起嗎?他家的一位管家就可以對中級煉藥師吆五喝六?還敢當着他面閉門,完全不將對方放在眼裏?再看左藥師,只見他撫著幾根山羊須,臉上無悲無喜,似乎對眼前的場景早有預料,對冷管事的態度也沒有一點排斥。

似乎對這樣的場景習以為常。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難怪,難怪就連徐管家都請不來冷藥師。

鳳瑾冷冷一笑,一把摁住即將關閉的門扉,聲音堅定中帶了一絲冷意:「且慢!」

竟然還有人膽大包天的阻止?冷管家覺得很不可思議,他露出一張尖嘴猴腮的臉,一雙精明而傲慢的小眼睛陰冷地瞪着鳳瑾,高傲地揚著下顎,斜睨鳳瑾:「哪裏跑來的黃毛丫頭?活的不耐煩了?」

好粗俗無禮的管家!鳳瑾似笑非笑地挑眉:「請問徐管家在嗎?」

徐管家?冷管家臉上閃過一絲複雜光芒,徐管家身份神秘,不是他能隨便得罪的。

他瞪了鳳瑾一眼,轉身走了,不過還是留下一句話:「放他們進來。」

不過是一個管家而已,竟驕傲到這種程度……鳳瑾搖搖頭,這種人她不會刻意與他計較,但若是犯在她手裏,那就自求多福吧。

有小廝帶路,鳳瑾很快便與徐管家匯合。

徐管家的遭遇雖然不像跪在門口那樣狼狽,但也好不到哪裏去。

冷管家將徐管家安置在廂房內,有丫環小廝有一旁等著聽候差遣,餓了桌上有點心,渴了有茶水,不冷不熱,基本禮節盡到,但就是不讓徐管家見冷藥師。

徐管家滿臉焦急,「我們能忍但主人不能忍,不行!我親自找冷藥師去!我就不信,憑主人的威望,他冷焰還敢說出一個不字!」

雖然那莊園是虎狼軍團的一個秘密根據地,但為了殿下,這樣的風險值得冒。

鳳瑾皺眉,這是預備要將容笙的身份告知冷藥師了?

只見鳳瑾一把將他攔住,淡聲道:「事情還沒到那地步,這樣吧,先讓我試試。」

鳳瑾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她已經將冷焰的性子摸的差不多了,只見她抬手召喚小廝前來,只淡聲吩咐:「筆墨紙硯伺候。」

小廝雖然不解,卻還是很快將鳳瑾需要的東西備齊。

坐在桌案前,鳳瑾手執狼毫筆,腦中似乎在思索。

但其實,她的靈魂早已經跑到空間里去了。她記得當時在山洞裏,除了拿到紫火老人的《無名丹方》之外,另外還有十幾頁紙色泛黃短箋,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當時的鳳瑾因為時間緊迫所以沒有仔細瞧,只隱約覺得那是上古丹方。

剛才聽左藥師說起,要想打動冷焰藥師,除非拿上古丹方去。

所以,鳳瑾一下子就想起被她遺落在空間角落的那一沓泛黃的紙張。

鳳瑾拿起來細細翻閱,果然,那每一張紙都是一個藥方,而且上面明明白白寫明是上古丹方。

雖然鳳瑾沒有見識過別的上古丹方是什麼樣子,但是,紫火老人的名號卻是信譽保證。能讓紫火老人珍而重之,與他的《無名丹方》擺在一起的,就絕對不會是假貨。

鳳瑾隨手抽了一張出來,定眼一看,那是一張《生肌丹》。

生肌丹,顧名思義就是「肌膚再生」的意思。若是有人斷手斷腳,有了生肌丹后,就有可能恢復如初。

這張上古丹方早已在大陸上失傳,誰也不曾預料到,會經由鳳瑾的手再次傳出去。

鳳瑾仔細看這張上古丹方。

這上面不僅詳細列明了所需的材料,而且就連每一步驟,每一細節,會出現的每一個問題以及疑難解答全都記錄的清清楚楚,而且,要煉製生肌丹,必須是高級煉藥師及以上。

鳳瑾距離高級煉藥師還有好遠的路要走,所以,她對這張丹方也沒有那麼看重。

當然,若是這張丹方還打動不了冷藥師的話,鳳瑾會考慮將紫火藥鼎獻出去,畢竟對於她來說,紫火藥鼎不過是死物,而容笙卻是她不可推卸的責任。鳳瑾選定這張《生肌丹方》,記下上面的文字后,便退出空間回到現實中。

因為她只是靈魂進入,所以哪怕是當着所有人的面,也沒人看出其中的破綻。

鳳瑾手執狼毫筆,在澄心堂紙上揮灑自如,寫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她嘴角揚起一抹奸詐狡黠的笑容。

她收住筆,拿起那張墨跡未乾的澄心堂紙,對着它吹了幾口氣,很快便將墨跡吹乾了。

鳳瑾叫住一位路過的小廝,不容置喙道:「將這個給你們冷藥師送去。」

小廝皺眉。

平常也總有客人想面見冷藥師,會暗中將名帖通過他們這些下人傳遞給冷藥師,但是據他所知,這些人從未成功過,而且這其中還要擔很大的風險。

所以那位小廝想也不想便拒絕了。

鳳瑾卻笑得神秘莫測,「別急着拒絕啊,你可知道,你這一輩子的飛黃騰達可就落在這上面了。」說這話的同時,鳳瑾塞到小廝衣袖中的還有一塊重重的銀錠子。

糖衣炮彈,不論古今都適用。

小廝也算膽大,他想也想便點頭,掩住衣袖快步離去。

看着他離去時的背影,鳳瑾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在這一過程當中,徐管家一直都疑惑不解地看着鳳瑾,直到此時,他才狐疑地詢問:「蘇姑娘,你就這麼有把握?」

那紙上究竟寫了什麼?徐管家很是好奇。

鳳瑾泰然自若地端起茶杯,淺淺飲了一口,擱下后,眼波微垂,嘴角扯起一抹弧度,笑道:「不是我有把握,而是那張丹方有把握。徐管家可知道,冷藥師最中意的寶貝是什麼嗎?」

徐管家一本正經地說:「這不難猜,肯定是上古丹方了。」但凡是煉藥師,沒有一個不對上古丹方有着強烈的渴求。

只是,上古丹方畢竟已經在大陸上遺失,就算不曾遺失的那部分,也都掌握在世家或隱世大族手中,普通的煉藥師手中幾乎是沒有的。

鳳瑾抿唇而笑,笑得高深莫測。

正在徐管家猶疑不定之際,忽然,外面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之後,廂房的門被急速推開。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各種瞧鳳瑾不順眼的冷管家。

只見他陰沉着一張臉,高傲又挑剔地掃了鳳瑾一眼,居高臨下問:「你可是呈了一張紙條給我家主人?」

鳳瑾目光淡定,雪膚冰肌神色疏離,她抬眸掃向他,不否認,也不承認。

冷管家冷笑地陰森莫測:「沒想到你這丫頭竟然還有這樣的心計,告訴你,你很幸運,我家主人已經答應見你了,跟我走吧!」

冷管家對鳳瑾的態度是不屑外加鄙夷的。此刻的他猶如紆尊降貴般,施捨般對待鳳瑾。

徐管家雖然生氣冷管家的態度,但是知道冷藥師答應要見鳳瑾后,他眼角眉梢都是喜色,因為這代表着冷藥師極有可能會親自出手相救。

然而,鳳瑾的表現卻讓他大跌眼鏡。

說完,她不緊不慢地轉身就走,步伐異常堅定,背影非常決絕。冷管家也同樣沒有想到,鳳瑾竟然會走,而且她說走就走,乾脆利落,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

一時間,他有些愣住了。來求醫的哪一個不是卑躬屈膝戰戰兢兢的,這臭丫頭竟然如此不識好歹!

冷管家陰沉着臉,朝鳳瑾冷笑,大聲威脅道:「只要出了這個門,你就別奢望我家主人會再出手醫治!你可想好了!這樣的威脅,百試百靈。

但是這一次,卻例外了。

只見鳳瑾身形頓了頓,回眸朝他展顏一笑,笑容嫵媚動人:「冷管家,很期待與你再次相見。」

話音剛落,鳳瑾神色淡淡地轉身堅定往外而去。

其實徐管家非常想一把將鳳瑾揪住,拎着她去見冷藥師,但是不知為何,這樣平靜無波的鳳瑾,竟然給他一種強烈的威懾感,讓他有種臣服,不敢反抗的敬畏。冷管家冷哼一聲,暗罵了一句:「不識好歹的臭丫頭,有種出了這門就別哭着求着進來。」

罵完后,他一邊往煉藥房而去,一邊思索著如何在主人面前狠狠告那臭丫頭一狀。

鳳瑾走出門口,見徐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樣,她笑了笑,「行了,別緊張,我們就在這等冷藥師。」

等冷藥師?虧蘇姑娘說的出來。冷藥師是誰相見,相見就能見的嗎?更何況還要他親自出來?

據說冷藥師已經十年不曾踏出這片莊園半步了,好不好?徐管家很想朝鳳瑾咆哮,但是看着她那嬌滴滴的樣子,他又實在不忍心。

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就這樣被浪費掉了!徐管家氣呼呼地別過臉去。

鳳瑾唇邊勾起輕淺的弧度,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她心中是極有把握的。

既然高傲的冷管家能親自出面來請她,那麼,就足以證明那張《生肌丹方》已經落到冷藥師手中了。

既然那半張上古丹方已經落到冷藥師手中,以冷藥師的眼光,她又何必再擔憂對方不識貨呢?

現如今是賣方市場,她鳳瑾才是老大,任憑他冷藥師如何蠻橫,又能拿她如何?還不是得來求她?

鳳瑾嘴角勾起一抹殘酷而冰冷的笑意,她很期待冷管家即將面對的暴風雨呢。

卻說冷管家被鳳瑾拒絕後,大步走向煉丹房,然而還沒等他敲門求見,那扇永遠閉合的門扉卻猛然打開,門口是一張急促而焦灼的臉。

這是一位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只見他身形清瘦,頭髮眉毛亂糟糟的,不修邊幅的樣子,身上的白色衣袍也是臟污的東一塊西一塊,看起來有些狼狽。

不等冷藥師開口,冷管家就先告上狀了:「主人,那臭丫頭太不識好歹,小的奉您的命令去請,誰知她竟然站起來轉身就走!真真是可惡至極!」

冷藥師眼眸閃過一絲厲色,一把揪住冷管家的衣領,咬牙切齒:「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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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短王爺,逆天小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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