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成農門庶女

第1章 穿成農門庶女

?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雲惠站在體和殿外邊凍得聳肩縮背,戰戰兢兢。此時正是春寒料峭乍暖還寒的季節,刺骨的寒風吹過臉頰,不禁又打了個哆嗦。

與雲惠同住一屋的安蓉湊到她耳朵邊上,語中帶有一絲不忿小聲嘟噥著「你瞧瞧,咱們是想多穿些卻是穿不上的,然就有那些喜搔首弄姿的人恨不得只披上一件薄紗來,天盼著在體和殿遇貴人不成。真真的不知作何他想,倒是能惹到這些無根之人的憐愛無需在這兒凍著直接就被領到東廊子屋子去量身,誰知道在量些什麼。」

雲惠不覺蹙了娥眉,微轉過頭去瞅了一眼被凍得耳根發紅的安蓉輕聲溫言道「慎言,上回的竹板子可還想吃?眼瞅著前面就沒幾個人了,約莫著頂多一盞茶的功夫就可輪到咱們。」

「我自是知曉的,也就與你說說,旁的人我可是不會多嘴兒讓人抓到把柄的。現如今我總算是知曉明明八旗貴女卻被逼着參加了小選跟我們這些旗下包衣一同做奴才,就是你這懦弱怕事兒的性子拖你的後腿,真是白瞎了好顏色了。」雖是低着頭,但嘴角那絲諷意卻還是落入雲惠眼中。

還是年歲太小了些,即便想裝卻還是能落出馬腳來,話也說着說着便變了味兒道。安蓉心中所想自己又豈會不知曉。如此忍着只是怕徒生事端,畢竟閻王好過,小鬼難纏不是。何況又住在一個屋裏兒,總不能日日防著。

現如今只能期盼著自己能安安穩穩熬過十六年,待年滿三十后被放出宮去。到那時做些小營生,再想辦法接出翠娘,關起門過自己的小日子,也算沒白穿越一回。

馬雲惠,不,應該喚作馬佳.雲惠了,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趕回時髦成為穿越大神手下的新兵蛋子。她只是一個從小到大一直安分守己過着平淡無波瀾日子的平凡女人罷了。

活了三十二年,雲惠做的最出格的事兒就是不聽同事勸阻仗着自己會三分水性跳到黃浦江里去救那溺水的孩子,這一跳就把魂兒跳出去了。好在腦海中的記憶清晰的告訴自己,那孩子得救了,也沒算白死,好在自己在家中一直都是『隱形』的存在,即便三十二歲高齡已經正式榮升為『斗戰剩佛』,也沒有家人關心過她的個人問題,想必自己『英勇就義』了,家裏也不會太過於悲傷。

或許他們早都忘了自己的存在了,畢竟自己只是被領養的孩子,當已經被無數醫院『判了死刑』的父母在領養自己的第二年驚喜的發現懷了孩子,當自己躲在門后聽到他們談論是不是要把她送回去的的時候,當因為自己佔了名額,妹妹出生后家裏被罰了十多萬后養母那滿臉嫌棄的神色和養父的嘆氣聲......即便自己的人生有太多的『當』字,但她依舊感恩當初她們沒有把自己送回那冰冷的孤兒院,要知道被退回去的孩子是不會再有希望被領養走的了,起碼她們給了自己一個家,即便那個家並不完整。

所以在雲惠成年後,有了獨立的能力便搬了出去,給一直希望有自己房間的妹妹騰了地方,後來參加了工作,也是每個月拋去租房費用以及基本花銷剩餘的錢拿出一多半寄回家裏。

要說這馬佳氏一族在這滿清朝也算是大姓氏了。大部分族人都在鑲黃旗和正紅旗下,甚至在入關后還有部分分支被封為正黃旗!即便雲惠所在這一分支屬下五旗的正紅旗下,但祖上也是真真的顯赫過的,就算是現在也是跟宮裏的榮妃娘娘沾親帶故的,如若不算嫡庶之分真計較起來,到了雲惠這一輩兒與榮妃娘娘剛剛巧卡在五福上,也就是說,還未出五福呢!

只可惜雲惠的阿瑪,馬佳.傅培是個不爭氣的,又是庶出的庶出,早早在雲惠祖父那一輩兒就被分了出去,等雲惠祖父逝世后,再加上馬佳.傅培又是個不得寵的,可想而知分到馬佳.傅培手裏的銀財還不夠在京城裏買個小戶院的,也算是當家主母大度了,沒讓馬佳.傅培凈身出戶就算不錯的了,又加上董鄂氏手裏那微薄的嫁妝,好歹在京郊的村莊扎了根。

可即使成了破落戶,馬佳.傅培也未能改掉遊手好閒嗜酒好色的毛病,也好在當年曾祖父還活着的時候,念在馬佳.傅培是其骨血,託了關係總算是混了一個養育兵,每月能白拿2兩銀子,每年還能分到餉米20斛。雖然這些對於馬佳.傅培來言是杯水車薪,到也算是能在這個一貧如洗的家中出了大力了。

雲惠穿越過來時,是康熙三十一年,原主馬佳.雲惠只有九歲,並且是被活生生餓死的最最可悲的是,她還只是一個連通房都算不得的,從私牙行里買回來伺候主母兼洗衣做飯打掃衛生的婢女所出的庶女。

除了她以外,家中還有嫡母所出的兩個姐姐和二姨娘所出但記在嫡母名下的一個弟弟。大姐姐馬佳.雲瑩剛剛過了三年大選,只不過連御前預選都沒輪上便被刷了下來,因為自身心氣高與自己原先幻想不符一時想不開卧床不起了。

而原主就是極為倒霉的『衝撞了』當初被牛車拉回村裏的馬佳.雲瑩,被她推倒直接撞到了院子裏擺着的磨盤上暈了過去,這家裏又沒有閑錢給她請大夫自然而然是讓她卧床休養了,緊接着受了打擊的馬佳.雲瑩也卧床不起了,這不,本來看在平日裏雲惠老實聽話幹活也不偷懶的份上,當家主母發回善心讓翠娘,也就是馬佳.雲惠的生母給她做碗蛋羹湯補一補身體,可還沒等蛋羹湯端到雲惠跟前,就因為,馬佳.雲瑩的卧床不起直接端到了她的屋裏。

翠娘哭求着當家主母董鄂氏再賞一碗蛋羹湯給雲惠補補身子,本就因為自己女兒前程擔憂的董鄂氏此時正是心情煩躁,抬眼看到院子中磨盤上的那一抹暗紅色頓時便覺得晦氣,不僅沒有應下翠娘的祈求還罰翠娘在太陽底下跪着,對於在自己懷着身子便犯賤爬到老爺床上的女人,董鄂氏恨不得撕了她那張狐狸精的臉!雖然也明了當年這賤婢也不是甘願而是硬生生被醉酒的老爺拖上床的,可心中依舊暗恨,恨老天爺的不公,恨自己的苦命,也恨自己的肚子不爭氣,才給了二姨娘王氏那個騷蹄子機會,成了老爺的良妾還一舉得男,好在自己還算是有幾分手段把孩子抱了過來,否則還不知道這個家裏還能不能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呢。

本就把希望寄托在了大閨女身上,即便不能被宮裏的貴人瞧上,留了牌子配給宗室哪怕是格格也好,最差能留下在宮中伺候貴人,也是一條通天的道兒啊!怎麼就連御選都沒輪上就被刷了下來!自己精心栽培的姑娘哪裏會那麼差!都是因為這家中有晦氣的人在,才方了自己的姑娘。

要不是因為滿人不能買賣,董鄂氏恨不得把那小賤人賣到牙行子裏貼補家用。此時又怎麼會關心她的死活,恨不得就這樣去了,還省下一口飯吃,要不是因為翠娘還算是有點顏色,又是個懦弱好擺佈的,自己需要留着她跟那王氏爭鬥,早就把她賣到那勾欄子裏了,哪裏還容得她在自個跟前哭求礙眼!

可想而知,本就身子骨不好的翠娘這一跪也險些跪掉半條命去,哪裏還有力氣去管雲惠的死活,這不,本就失血過多傷了元氣的雲惠,再加上唯一在乎她的親娘也躺在床榻上爬不起身來管她,又在當家主母董鄂氏有意的『忽視』下,竟然三天滴水未進活生生的虛脫餓死了。

按理說雲惠應該與只比她大兩個月的馬佳.雲珠一同大選的,畢竟就算如今是農門破落戶但好歹還是八旗子弟,在本族佐領處報備過留過案底的。可『巧』的是,臨了自己竟然受了風得了風寒,自然只能報病等下一回了。

只是那敞開了一晚上的窗戶告訴自己,這事兒離不開董鄂氏。雲惠就算心裏清楚卻也不會說出來,不然受罰的還是翠娘,自己這具身子的親母。

董鄂氏打着什麼算盤,雲惠自然心中明鏡,說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福氣。家裏三個姐兒,雲惠這個庶女卻是最有顏色的,即便是在這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紫禁城內,稍稍整理一番也是能入眼的。自然董鄂氏會想法設法的攔著雲惠不讓她與雲珠一同參選,讓雲珠成為背景板不是。

雲珠總算是比雲瑩多了時運,沒被撂牌子也未被指婚,留中不發記了名。三年後還要再選一次。也是因此,董鄂氏不願三年後雲珠與自己同行竟然說通了自己的便宜阿瑪,說是尋了門路,讓自己參小選進宮去做女官,即便自己沒被貴人瞧上,做女官的宮女是會提早放出來的,到那時自己也算曾經有過官職,自然會好說婆家。

話雖說的美,可董鄂氏又怎麼會捨得掏銀子給雲惠安排?即便她捨得,家裏那點進項還不夠便宜阿瑪喝酒的,又哪裏能拿得出來給她?臨走前還是翠娘把自己多年來省吃儉用給雲惠攢的體己2兩碎銀偷偷塞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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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農門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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