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招親嘍

擂台招親嘍

祁連月扯開嗓門唱起:「唱山歌來,這邊唱來那邊和,山歌好比春江水來喲唉呀,不怕險灘灣又多嘍~」

顏露回頭沖他揶揄一笑,呦,瞧不出哦,嗓子還不賴,唱的怪好聽哩!

顏露跟着和:「唱山歌來,這邊唱來那邊和,山歌好比春江水來喲唉呀,不怕險灘灣又多嘍~」

*

黃昏,打馬停住,雙雙進入一家客棧。

「呦,兩位客官,來的正好,只剩下一間上房,這方圓數里就只有咱這一家客棧。」

祁連月湊近顏露問:「要不然我們擠一晚?」

顏露不理會徑直走進店裏。「掌柜,好酒好肉伺候!」

「好嘞,這位爺!」

酒來,顏露豪氣給自己斟滿酒,渴的緣故,大口喝了一碗。剛擱下,又要倒,被祁連月攔下。

「御醫有交代,以後絕不能讓你飲烈酒,剛才那杯已是破例,不能讓你再喝了!」

「怕我不能生孩子?你倒是想的多!」

顏露悠然一笑,一個漂亮的奪權掌,掌下翻飛奪了酒壺。「喝吧,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是與非!」

「我該拿你怎麼辦?」祁連月堪憂嘆息。

「我不用你管,你還是管你的……」初戀情人去吧!一陣惱怒,一碗酒又已下肚。

祁連月無奈的笑着搖頭,給自己也斟了一碗酒。

恰在此時,客棧門外一陣吵鬧,湧入一對小夫妻。

男的矯情:「你家還有多遠啊,我的腳都快跑斷了!」

女的嗔怒:「你以為你還是京城二皇子啊,後面跟一大堆奴才伺候!愛走不走,愛住不住!」

「好你個瑪雅!你個冒牌貨!還敢跟爺頂嘴!」

「好你個大青蟲,也不看看到誰家的地盤上,小心我爹將你咔嚓!」

恐是怕咔嚓,大青蟲住嘴了。

他們怎麼也會來此啊?顏露打了個酒嗝,不情不願道:「我們走吧,給他倆讓地兒!」

「好吧!」祁連月配合的扶起顏露,擱下一錠銀子當酒錢。

*

顏露是真的醉了,祁連月扶着她走出之後,擔心她衝風,便脫下外袍蓋在她頭上。

牆根邊,顏露體力不支倒在祁連月懷裏。她的眼睛在這個夜晚愈發的閃亮。

她狡黠笑道:「我後悔了,我現在又不想去見她了!你帶我去一個讓人怎麼找都找不到的地方,把我藏起來,好不好?」

「你喝醉了!」真怕你一覺醒來,又嚷嚷着去找他,我該拿你怎麼辦?祁連月抱緊了顏露。

二人相依而睡,這一晚這個懷抱格外安全溫暖。

*

清晨上路,顏露動了一下身體,忽然覺得下面濕濕的、黏黏的,糟糕,月信不期而至!這種討厭的感覺她太熟悉了!

顏露不肯就馬,貼在牆根紅著臉道:「那啥,我月信來了,你去給我買月信帶唄!」

祁連月聽罷,豁然開朗。他又不是沒研究過那種東西,他羞射的去向店家討要月信帶和新衣。

*

顏露寶貝被強制安排住店,享受祁氏超級體貼服務。

溫暖的房間,氤氳的空氣,皎潔的女人。

請問沒有胸能被叫做女人嗎?顏露想起耀陽胸前波濤洶湧的大波,哎呀,煩死了,還是不要想了。

「水涼了嗎?要不要添熱水?」隔簾外的祁連月捧著一本拿反的書,一本正經問。

沒有回答。某人想事過多,陷入深思。

當年她是怎麼說服自己,先下手為強從甫若那裏搶回太子的心的?

自己的親妹妹她都能橫刀奪愛,一面之緣的耀陽,為何就不可以呢?

「露兒,你怎麼了?」我若再不過來,擔心你溺水啊!

「啊——」一聲慘叫,顏露嚇得趕忙護住了胸。

祁連月尷尬的捂住了她的嘴:「別喊了,我什麼也沒看到,再說又沒什麼可看的。」

「你走!你走開!」惱羞成怒的顏露氣的一把打在祁連月的胸膛。「再看我就挖出你兩隻眼珠子喂狗!」

「好吧,我閉上眼睛走!」

祁連月退後一步,忽然睜開一隻眼偷瞄前面,心裏美得快要冒泡了。這才是他心中顏露的真實性格,無拘無束、真實自我。

不行,不能陪她去西楚皇宮見桂青颺了,他捨不得,這不是剜他的心頭肉嗎?

為人做嫁衣的感覺原來這麼差!

偷走顏露,趁顏露路痴,就偷走她,去一個誰人都找不到他們倆的地方去藏起來……

衝動過後,他有深深的無力感。這種追逐遊戲對顏露來說,真的不行,他努力過,但統統敗北,比打一場仗還要費精力!

*

取捨頭痛間,客棧外轟鳴陣陣,四面八方馬蹄聲「轟轟」踏來,霎間火把通明。

祁連月從窗戶前閃過,取了顏露的衣裳閃到顏露身前。

顏露警惕的問:「外面是怎麼回事?好像來了上百號人。」

祁連月:「好像是桂青颺帶人過來圍剿我,不用怕,他不會傷害你!」

顏露接過衣裳,快速穿上,她隻身一躍躍出了房間,「哎——小心!」祁連月緊緊跟上。

房頂上,瀟灑盤坐的顏露終於看清楚了帶隊而來的兩位將領。

雄赳赳氣昂昂的耀陽公主和一身蕭殺之氣的桂閻王。

桂青颺走近一步,大笑道:「露兒,你終於沒有辜負我,將祁連月帶到了我的面前,能讓我親手殺了他!」

顏露微笑着看向桂青颺,只見他頭髮梳的一如既往的整齊,面部乾淨如金童,但嘴裏說出的話卻詭異陌生。

「怕是你今天殺不了祁連月了!因為他是耀陽公主的心上人。我今日只為保媒而來!」

顏露笑着轉向飛落到她身邊的祁連月道:「你難道就不怕我出賣你嗎?」

祁連月輕笑:「不怕!」

「你!我今天就讓你死的好看!」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桂青颺怒髮衝冠,已經迫不及待的發號施令,命令弓弩手準備。「露兒,你下來,到我這邊來!」

*

到你那邊去,怕是不可能了?我不能丟下祁連月一個人受困。

顏露沒有動靜,桂青颺有些着急,甚至跳下馬來向她伸出了手。「別做傻事,露兒,到我這邊來,我再不會辜負你了!」

顏露搖搖頭:「不,青颺,我現在是不會過去的。你快快收手吧!」

「露兒,我負你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何況你懷過祁連月的孩子,也負了我,我們一比一扯平了,再不計較,好嗎?」

沒有信任,差點笑出淚來,陰差陽錯的一場誤會,竟然被桂青颺罵為不恥,當初祁連月知她懷孕,那是容納和百般呵護。

還有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過家家的遊戲早不再玩了……

眼前一幕幕,儘是小時候兩個小人快樂玩鬧的場景,「我們一比一扯平了,再不計較。」「好,我答應你!」

「既然你不肯念及舊情,那就別怪我……」桂青颺拉下手勢,他像變了一個人,一個顏露從不認識的人!他惡狠狠的發號施令。死去吧,祁連月;對不起,露兒!

「慢著!」耀陽公主在這關鍵時刻揚起了手,制止了弓弩手的行動。「顏露,本宮想聽一聽你今日為何說要保媒而來!」

顏露這才將絕望的目光轉到了耀陽身上。

「上次你給我講要周遊列國的事,我當時還詫異怎麼從未聽說過俄羅斯、朝鮮、哈薩克……這些國家的名字。可是後來的某天我聽說過了,講給我的人就是我身邊的祁連月。我想你們可以相認了!」

祁連月鬆開抱着顏露的手臂,他震驚的朝耀陽望去。

「你是雨凡?」

「不!你認錯人了!我不叫雨凡,我叫耀陽。難道月華國君也聽說過俄羅斯朝鮮這些國家的名字嗎?我只在出使西楚的外國人嘴裏聽過,非常好奇呢!」

祁連月大腦有些眩暈,他依然不能相信這個架空的朝代,周遭的國家名字叫這些!根本不是,眼前的女人必是雨凡無他!

他艱難的扶起顏露,朝桂青颺擺擺手道:「我本無意月華國君的位子,今日保命為先,月華國君的寶座就讓給你了,還請不要再繼續糾纏。」

來的目的,是送顏露和桂青颺團圓。但今時今日他改變了想法,若將顏露交給兇殘的桂青颺的話,必毀了她的一生。

一邊是久別重逢的戀人,一邊是他眼下不能放棄的女人,他痛苦的做出了抉擇。

箭長在桂青颺的手上,他永遠的不相信祁連月,他曾說過不會奪取他的江山,也道貌岸然說過不會奪人所愛,但是他都做了。祁連月是他頭頂上的一座山,是他雙眼前黑蒙蒙的霧靄,是插入他心口的一把利劍,是一枚穿心的毒刺,他不得不妨。

他怎麼可能輕信於他?除非祁連月死!

「顏露你過來,回到我這裏來。我會為了你放了祁連月的……」桂青颺陰森的笑着,眸中閃著明滅不定的光芒。

他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顏露了解桂青颺,他說這話,已然代表着不惜一切代價的……殺戮。包括自己。

顏露看向此時此刻還緊抓她手不放的祁連月,無所畏懼,大義凜然,俠義清風,不離不棄,真真錚骨好男兒也!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的好呢?

她和桂青颺之間救贖的債還沒有完。

祁連月和耀陽之間必定再續前緣。

「好!我現在就過去,你把箭放下!」顏露朗聲道。一邊是苦苦追尋的追求者,一邊是曾經刻骨銘心的戀人,她悲哀的做出了抉擇。

顏露推開祁連月,選擇桂青颺躍下的一刻,祁連月的心都碎了。「不,露兒!」

顏露一旦脫離險境,百支鋒利的雪箭齊齊向祁連月射去——

這幾隻箭還奈何不了祁連月,問題的關鍵在桂青颺身上。他一日忘不了破國之恨,一日將祁連月視為眼中釘,便永遠走不出自我設定的陷阱。

桂青颺,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

*

桂青颺得到顏露之後,一刻也不停閑。一面四處追殺祁連月,箭陣沒有困住武藝高強的祁連月,讓他踏雲而上,化仙而飛了。一面帶領新建的軍隊生猛的攻入月華國境,輕易奪城。

久負盛名的鐵甲軍在一夜之間消失,據說往南去了。

不久后的一天,桂青颺頭戴皇冠、身穿龍袍,坐在萬人高呼的高位上受百官朝拜。他的身側坐着一位尊貴無比的女人——甫若,這個女人成功的替代了顏露,坐上了皇貴妃的寶座。

甫一這個赤膽忠心誓死守衛桂氏江山的老臣,繼續留任丞相一職。

就像是大病一場、大夢一場。桂青颺恍恍惚惚睡了一個長夢之後,醒來就是如今天下太平、歌舞昇平的盛世模樣。他的記憶殘留在被一個叫闌珊客的他國賊人挾持到多麗國后,被晴雯女皇逼下懸崖,顏華為救他落崖身亡。

待他從多麗國回來后,父皇母后均病斃,皇弟們個個被貶為庶民,他如願以償的登上了帝位……

當然,他的記憶還有另外一個版本,一個他不願記起的版本。

*

宛城,顏府。

今日是顏府的掌上明珠顏露擂台比武招親的日子。高高的站台上,顏露姑娘一身勁裝幹練打扮,手持丈許鋼刀,氣焰囂張。

台下看熱鬧的未婚男子見到顏露姑娘的美貌后,驚為天人,你推我攘,都想做顏府的上門女婿,但是卻忌憚於姑娘的威名都不敢上台打。

聽聞顏露姑娘學成回來后,不是一般的彪悍,閑着沒事已經打趴好幾撥流氓了。非一般男人能夠消化。

不遠處的一顆繁茂大樹上,垂著腿弔兒郎當坐着一個小叫花子,小叫花子一邊口咬蘋果,一邊拿眼打量遠處地方。

「上,上,怎麼還沒有人敢上?一群草包!」

小叫花子乃祁連月的高徒蓮池所扮,他今天的任務就是盯着顏露不被別的男人搶走。

終於有一個五大三粗的茂須男人躍躍欲試,跳上擂台。被顏露大刀一揮斬向老二,茂須男當即捂襠嚇傻栽倒在台下,台下傳來聲聲嬉笑和叫好聲。

這女人我是不敢娶回家了,搞不好惹她不高興一個咔嚓,從此無能了。

顏露見無人敢應戰,氣得牙痒痒道:「天朝就沒有男人了嗎?怎麼沒一個行的!要上快上,老娘等不及了!」

說話間,遠處傳來一聲嘹亮的回應。有人認出是宛城首富陸鳴文,紛紛讓道,想也看他的笑話。

陸鳴文今日有備無患而來,同樣的一身勁裝,一改往日書生表象。

「呦呵,還看不出,也是個能打的呦?」

滿意的打量獵物,不住的點頭,準備好好迎戰陸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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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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